阴阳簿 末卷 彼岸花妖的重身(出书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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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习惯这种气氛,刚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没想到谢以安忽然朝我扑了过来。
我的背直挺挺地落在地板上,幸好谢以安即使用手往我背后托了一把,才没让我疼到。
「干、干嘛?」我紧张地看着他。
我们看太多的身体接触忙所以一发生现在这种情况,我就直接的联想到他该不是先将我就地正法?
事实证明,是我想太多了。
谢以安像一只撒娇的猫一样,把头枕在我的胸口,我能从他的压迫种感觉自己的心跳。
我的手指忍不住触碰它柔软的头发,然后轻轻地拨弄。
沧流曾经告诉我,在阴间的时候,谢以安和黑鹫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那时候的谢以安是神。
神不具备七情六欲,这样他们的秩序更加清楚,没有背叛和杀戮,没有悲伤和欢乐,这是最完美的世界吗?
我不懂。
我的背脊贴着冰冷的地面,秋冬特有的寒冷袭来,可我一点也不想动,我和谢以安相处的模式大都是吵吵闹闹,要不就是谁也不理谁地做自己的事,现在想起来,到时这种时候最安静。
「喂,老谢。」我忽然出声。
「喂。」
「你的身体会老吗?」我下巴和在他头顶问。
「不会。」谢以安回答。
「为什么?」我好奇。
「因为我灵魂的力量足以改变这个身体的时间。」
「哦……」我不太明白,单还是应了一声。继续问:「那你的眼睛有用吗?」
「有用啊,我的眼睛是很重要的东西。」他在我的肚子上动了动,我猜他是在点头。「无常的眼睛是非常贵重的东西,它就像我一部分的灵魂。」
「哇,那我不是不会老?」我一下子做起来,谢以安没有防备,差点头撞到地上。
他摸摸头,也坐了起来。「是啊……但是……」
「但是什么?」我兴奋地问。
「如果一直不会老不是很奇怪吗?」
「奇怪吗?」
「当然,当熟悉的朋友和亲人都老去不会寂寞吗?」谢以安眯起眼睛看着我,「比方说妖,妖就很少和人交朋友。」
我支着下巴问:「因为他们喜欢吃人?我知道,没有人会和食物交朋友,我喜欢吃猪肉,所以不喜欢和猪交朋友。」
「当然,这是一部分的原因分,」谢以安叹了口气,「人类生命太短暂,所以要不太会和人类发生感情。」
我忽然想起桃语,那个少女给我的印象其实不如华阳公主清晰,但我知道她就是沧流所有行为的关键,我之前和谢以安说过,不过他只是点了点头。
「老谢,你还不记得那个桃语吗?」
「怎么了?」听我忽然提起桃语,谢以安感觉有些奇怪。
「她是桃花妖吗?」
对于这点,我一直很疑惑,我也和好奇她后来去了哪里,因为我就只看到她找不带沧流的那一幕。
谢以安偏了偏头,「哦,桃语不是花妖,他是守护那一片桃花的仙子。」
「……仙子?」
「是啊,天界有许多的花神,而桃语就是桃花仙了子,」谢以安点点头,「说起来,沧流真是谈了不得了的恋爱。」
「原来桃语是仙子……那就怪不得我对她的感觉好奇怪了。
「我的眼睛和一些东西放在一起就可以打开天界大门,」谢以安忽然说:「沧流只是想去见她。」
我知道爱情有时候会让人痴傻疯狂,但是我没想到沧流千年的坚持是为了再见到回返天界的情人。
华阳徘徊千年,白涟守候千年,沧流努力千年,都是为了爱,那么桃语呢?她还在找她的沧流吗,比牛郎织女还惨,千年都见不到一次面。
「我没有见过那样的执着。」谢以安轻声说。
「这样很不容易。」我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这一句。
之后我觉得连冬日的风都带着悲伤,我不是一个消极的人,但是我觉得沧流能做到这步真的很不容易。
我看像谢以安的侧脸,他深邃的眼睛显得很平和,我开口道:「我觉得……你似乎原谅他了,你之前很愤怒。」
他摇了摇头,「我现在理解他,但是我依然感到愤怒,因为他不能以这个为借口伤害别人。」
我还想说些什么,谢以安忽然站了起来。「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可能要两三天才回来,黑鹫会待在这里。」
「什么……」我拽住他的衣袖。
「我给你带礼物。」谢以安转过头亲吻我的额头。
我摸摸额头,小声说:「可是明天发薪水啊……」
我的话让谢以安敲了敲我的脑袋,我皱了皱眉。
「那……是两天还是三天?」我又问。
我忽然觉得自己跟个小女孩似的,一点都不像我的个性,难道是因为沧流的事,让我自己有些多愁善感?
想到这里,我放开了谢以安的衣袖。
谢以安俯下身亲吻我的唇,带着冬日微凉的气息。
然后一抹白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瞧瞧自己的脑袋,企图让自己正常一点。谢以安离开个两、三天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果然是天气的关系吗?
我抬头看向天空,天上积着厚厚的云层,应该马上要下雨了吧?
这两天气温极速变冷,据气象预报说,这场雨似乎要下好几天。
我房里玩了一会电脑,黑鹫一向神出鬼没,只有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才需要做他的饭。
是说,那家伙超爱面食,一碗榨菜肉丝面就能打发。当然,我也很好奇,他既然不是人类,为什么也要吃饭。
编辑发E…mail来问我写稿的进度,我毫无责任感地选择了无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像有些浮躁,很难定下心做些什么事,甚至对游戏也没了以往的热情。
面对发亮的电脑,我有些厌倦的把它关上,然后站起来走出房间。
整个院子充斥着一股潮湿和窒闷。
老实说,我在云来客栈住了一年多,还没有好好参观过这个院子。
可能是第一次走进院子时,对他产生了害怕的感觉,以至我没有谢以安陪伴的话,总是匆匆忙忙地走过。
其实这个院子很漂亮,有些像古代贵族大宅院的后花园。
院里有亭,有池,还有一座红漆小拱桥,从影壁过来是一条鹅卵石小径,两边是抄手游廊,栽种着一些植物。
在小径右侧是一个池塘,就是我刚来时差点掉下去的那个池塘,上面有一座红色小拱桥,连接着游廊。
再过来就到了我现在住的屋子,门口是一棵大树。天气好时,黑鹫喜欢趴在树枝上睡觉,经过时要小心,他那把锋利的长刀经常会掉下来。
而谢以安则喜欢倚在门框上,一只手拿着扇子,笑得莫名其妙。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的这个地方满满都是回忆,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里肯定会非常的怀念和不舍。
我忽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眨眨眼睛,随即视线又清晰起来,我看像天空,依然是那样灰蒙蒙的,周遭没有任何改变。
是我的错觉吗?
我正困惑时,雨已经淅沥淅沥的开始下。
雨丝顺着风吹到我脸上,泛着初冬的凉意。
我愣了愣,转身回房里继续玩电脑打发时间。肚子饿的时候,泡了杯奶茶,吃点饼干,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
好像在雨中,这个庭院显得格外宁静。
我无意中抬起头,发现四下似乎有些不对,但是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这一年多来跟非人类打交道的经验,让我一下子警觉起来。
我再看像电脑,荧幕变成一片漆黑,那种漆黑就像是短了电一样,什么也没有,我甚至能清楚看到荧幕上沾着一层灰尘。
尽管他像关机似的静默着,但是键盘上方的瞪却亮着,他没有断电。
我的注意力一直被电脑荧幕吸引着,那种漆黑透着意义不明的危险。
我吞了吞口水,刚想伸手把电脑插头拔掉,却一下子怔住了。
整个荧幕就像一个住满墨水的瓶子,而水正在往外面溢流。
我盯着电脑荧幕的一角,那里正渗出一种黑色的液体,然后沿着平整的荧幕开始往下流。
很快那液体就流到键盘上,我马上从旁边的面纸盒里抽了几张面纸扔过去。
很快柔软的面纸被液体浸透……这是非常正常的物理现象,但是下一秒,面纸就像变魔术一样失去了面积,仿佛被液体给吞没,我甚至还能听到一种古怪的咀嚼声。
我暗道不好,这种东西绝对不是善类!
谢以安曾经告诉我,云来客栈是最完全的地方,更何况他还在周围布下结界。「老谢,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这时候有房里的温度骤然降低好几度。我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冷气,而是阴气,我对这种东西敏感极了。
所以,不跑还等什么?
我从旁边摸了块抹布扔过去,转身跑了出去。
干转身,就有听到那种奇怪的咀嚼声,但是我没办法再观察下去。
小桃和玄珠肯定是客栈里的,我这边出现了这种事,不知道她们那边有没有危险?
不管怎么样,我要先去前面看看情况。
想到这里,我就拔腿往大厅的方向跑。
可能在刚才玩电脑时,雨已经下了一阵,所以鹅卵石的小径上都是水。
与比刚开始没有大多少,但是非常密,好像要把天和地都串联起来的感觉。
我停下脚步往天看过去,云层压得很低很低,加上这么细的雨,让我胸口感到十分的窒闷。
我刚想继续往前跑,忽然听到有人轻声说话,我怔了怔,不自觉的停下脚步,向声音传来的的地方看过去。
在鹅卵石小径的右侧池塘旁种着几棵树,树枝伸展开来,刚好遮住小径的上空。
细细雨丝不停的落到水池里,荡开圈圈的涟漪,不停地扩散,又不停地被打断。
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因为原本清澈的池塘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想墨一样黑。
那种黑仿佛是所有颜色汇聚在一起的结果,黑得彻底。
雨丝落下来时宛如在上面流转开来,就像一层透明的薄膜,而雨丝下的东西看起来更像某个不怀好意的物体而不是液体。
我抬头看,看到红漆一样的栏杆上坐着一个女孩。
第三十四章 判官驾到,妖魔鬼怪退散!
「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塚自生愁。雷惊天地龙蛇蛰,雨足郊原草木柔。人乞祭余骄妾妇,士甘焚死不公侯。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蒿共一丘。」
那个女孩在念一首诗,她的声音很轻,正因为如此,我才以为她在轻声说话。
我知道这首诗,是描写清明节的,不过现在快进入冬天了,就有点不应景。
当然,这种诡异的情况下,我不会去和她说,这首诗啥时候比较应景。
那个女孩是背对我坐着的。
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蕾丝洋装,在这种环境下看上去十分刺眼,墨一样的黑色发丝扎成两条辫子,垂落在肩膀两侧,手里撑着一支白色的蕾丝洋伞。认真来说,这洋伞是用蕾丝做成,挡雨是肯定不成的,不过她撑着它的画面看上去十分理所当然。
在下雨的天气,一个女孩撑着伞坐在拱桥上,其实这个景象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如果发生在云来客栈的话,对我来说简直太可怕了。
因为云来客栈之于我是家、是庇护之所,虽然从踏入这里开始,我的生活一整个天翻地覆,但也只有在这里,我才感到自己是安全的。
然而现在,连这里都不安全了。
我对女孩的背影太熟悉了。
小蕾。
我想我应该马上逃走,但是我的腿好像迈不动,只能呆呆地看着她慢慢地转过头。
完美无瑕的脸上露出一抹可爱的笑容。「啊,深月,好久不见了。」
我闭着嘴没出声。的确是好久不见了,自从我和谢以安去参加大学同学的婚礼回来,就再也没有看过她。
看到我不说话,她的笑容依然十分愉悦,手里轻轻转动那支伞,人依然坐在栏杆上。
我听到她特有的清脆嗓音。「我呀,听沧流说了上次的事,你看到那个女孩了吗?」
「哪个?」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害怕,还有冷。那些雨丝落在身上,很冷。
小蕾仰起头,手里的洋伞微微地挪开,眼睛盯着阴沉沉的天空说:「那个桃花仙子,沧流爱她。」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的表情很放松又很天真。
就像我第一眼看到她时那样,一个仿佛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美丽小公主。
只不过,我发现那童话真是残忍又血腥。
「她怎么样?」她又问我。
我想起在那个时空里,那个桃花仙子唯一留给我的无助又悲伤的脸,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心软。
我甚至有些后悔,如果知道动了那块时间水晶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我也许不会去动它,至少不会那么快动。
「她……很好。」我干哑地说。
小蕾表情忽然有些伤感,低下头,从栏杆上轻轻地跳下来,裙摆下繁复的蕾丝微微颤动,她依然撑着伞,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当然好,要不然沧流也不会喜欢她。」
我看着她,她正迈开步子从桥上走过来。
谢以安去哪里了?黑鹫呢?玄珠和小桃呢?
我慌乱地看着小蕾,脚挪动不了一步。她走得那么的慢,可那从容的姿态就好像我即便是用跑的,她也能一下子抓住我。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我的脑子里混乱极了,睽违了一年,他们又出现了。
「谢以安跟我说过,这个结界很完美。」我强自镇定慢慢地说。
如果她能从结界的空隙中进来,那么我至少要知道下一次怎么防堵她,要是还有下一次的话。
我的话似乎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小蕾伸出自己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探出蕾丝洋伞外,让雨滴落在她的手掌上。
「我曾经也是神仙。」她的语气漫不经心,感觉就像一般人在说,我有一对父母一样。
我目瞪口呆,我从谢以安的口中知道,小蕾是墨精一类的东西,被封印在书里,后来诱惑一个感情上受伤的女人把她放出来。
「我曾经是雨娘,」小蕾继续说:「但是后来被除去仙籍,于是我就寄存在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