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疯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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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吴世恭瞧着直乐,看样子今晚要吃烤媳妇了。接着又是放鞭炮,并用茶叶、米粒撒轿顶驱邪之后,终于可以吹吹打打起轿了!
八抬大花轿在街上通过时,又引得无数围观百姓。可吴世恭有些纳闷,为什么现在走的那条路与迎亲来时走的路不一样呢?而且还是绕的远路。他就没有想明白,待在薛雨霏舅舅那儿的亲戚和好友,还要赶到薛府参加拜堂仪式和晚宴呢。
第十章拜堂,洞房
时间掐得十分精准,花轿进入阳武侯府大门时,正好是夕阳西斜,红霞满天的时刻。薛府大开中门,奏乐放鞭炮迎轿。轿子落下,乐声戛然而止,两位傧相在大门口分别站立,大声唱喝着拜堂的程序。
按照他们俩人的指挥,吴世恭站在了花轿前,薛雨霏也扶着喜娘从花桥中出来,喜娘将新娘手中扎着大红绣球的红绸子,递给新郎一端。二位新人便以那红绸红绣球相连,男左女右,沿着地上长长的红地毯,进大门,直往正堂走去。
正堂前已经放置了香烛和薛家祖先的牌位。两位新人在供桌前并排站好。点了两束香,点燃后各拿一束,敬在祖先牌位前。之后在牌位前跪下,三叩首,拜了天地祖先。
接着,这对新人,便给坐在上首的薛濂和薛濂的正妻,也是薛雨霏的生母张夫人磕了三个头。
最后,吴世恭和薛雨霏又互相三叩首!
伴随着傧相的一声“礼毕,送入洞房!”,拜堂仪式正式结束。
伴着这一声仙音,繁缛的拜堂仪式终于完成。由两个小丫鬟捧着龙凤花烛在前导引,新郎执彩球绸带引新娘进入洞房。地面红毯上,却是铺着五只麻袋。新郎新娘的脚,都须踏在麻袋上走。踏过一只,几个喜娘又传递于前,接铺于道,这就是代表着“传宗接代”和“五代见面”的意思。
待把薛雨霏送进洞房后,吴世恭就被一群婆娘撵出去,他得给外面的至亲好友敬酒。这些宾客虽然比中午少了些,但也有接近两百桌。因为来宾们和吴世恭不是很熟,一般的,一桌就敬一杯酒就可以了;至亲的,也才让吴世恭一人敬一杯。反而薛濂仿佛成了婚宴中的主角,被敬了不少酒,让他才转了一大半的桌子就神仙去了。
吴世恭看在眼里,有些好笑。今天这婚礼怎么看,他这个新郎都不象是个重要角色,仿佛就是个旁观者。不过,如果接下来的洞房,谁还是不让他做主角的话,他就要跟谁急。总算是敬完了所有的桌子,吴世恭拖着疲惫的身子向新房走去。在走向新房的路上,吴世恭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新人对结婚这一天的印象特别的深刻,因为这劳累的一天总算是过去了。
吴世恭走进了新房,新房里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大红地毯。墙上和窗户上贴着大红的囍字,就连垂在地上的纱幔,也换成了喜庆的红色。粗若儿臂的龙凤蜡烛爆着灯花,,红通通的火光,与屋梁上吊下来的几盏红灯笼上下辉映,把个洞房暖红成一片。薛雨霏静静地坐在床前,身穿大红色喜服,手中抓着鸳鸯喜帕,头盖着大红盖头,默不作声。。
房里的丫鬟婆子们都散了,洞房里只有新郎与新娘两人。看着自己的妻子用力抓着鸳鸯喜帕的双手,吴世恭有些好笑。看样子自己的小妻子很紧张啊!可吴世恭突然发觉自己的心跳也加快,呼吸也急促,难道自己也紧张了吗?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是幻觉!自己是在大刀堆中搏出来的,是从脂粉从中闯出来的。怎么会紧张呢?直到自己用银秤杆去掀薛雨霏的红盖头时,发现自己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吴世恭才承认自己确实紧张了。
太刺激啦!直到掀红盖头的那一刻才能够知道自己新娘的美丑。这刺激程度绝对超过打麻将时的海底捞月。吴世恭憋住了呼吸,是松口气还是叹口气就看这一回了,用银秤杆最终掀开了红盖头,一看薛雨霏的脸,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听到吴世恭的呼气声,薛雨霏更紧张了,抬起了头,眼泪绕着眼眶打转,问吴世恭:“妾身的蒲柳之姿,不堪入君目?”
吴世恭一愣,不知道薛雨霏为什么这么激动。薛雨霏长的很漂亮啊!她肤色洁白,鼻梁挺高,容貌清秀,结合了东方美女和希腊古典美女的优点,就象是一个很漂亮的混血美女。他不知道薛雨霏的祖先有色目人(就是现在的西方白人)的血统,薛雨霏有些返祖现象。而大明朝的人们基本上看不到外国友人,所以都觉得薛雨霏长得很怪。薛雨霏也对自己的容貌有些自卑。
“没有啊!你长得很漂亮啊!”看着薛雨霏有些怀疑的神情,吴世恭就又加了一句,“是真的。”
也不管薛雨霏有什么胡思乱想,吴世恭也坐到了床上,和薛雨霏并排坐着,右手环住了薛雨霏的腰,把她抱过来,轻轻地在她的侧脸上吻了一下。薛雨霏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吴世恭心想:今天总算是可以干点儿实事了。
没想到薛雨霏在他怀中微微一挣扎,说道:“夫君,现在还不行。”
“还有什么事?”真折磨吴世恭的耐心啊!
“还没喝合卺酒呢。”
哦!原来还要喝交杯酒。可吴世恭往房间中间的桌子上一看,没发现有杯子啊。薛雨霏从吴世恭的怀中钻出,走到桌子前,拿起了一只葫芦,轻轻一分。原来浑然一体的葫芦便分成了两个卺瓢,之间还有红丝线相连。从桌上又拿起了一瓶酒,将两个卺瓢斟满酒,俩人各拿起一个,手臂交错而饮。
放下了手中的空卺瓢以后,吴世恭问薛雨霏:“还有什么节目?”
薛雨霏小声地回答道:“没有了。”却拿过那对卺瓢,把两个卺瓢掷于床下,两个卺瓢恰好一仰一合,薛雨霏便满脸喜色地笑了。吴世恭看着地上那一仰一合的两个卺瓢,莫名其妙的挠挠头,这个算是什么仪式?难道摔了葫芦就可以蹦出七个金刚葫芦娃?
不过,没事了就好。吴世恭一把把薛雨霏搂了过来。要牢记住自己赘婿的身份,该干正经的工作了。吴世恭的嘴和双手不断地在薛雨霏的脸上和身体上亲吻着和抚摸着,在吴世恭这个调情高手的挑逗之下,薛雨霏很快地因为情动而神色迷离,不知不觉中,这俩人都脱去了衣服滚到床上的被窝中。但相对于吴世恭的粗大,薛雨霏生涩的水道太狭隘了,尤其是吴世恭破除关隘的那一刻,薛雨霏紧紧地咬住了嘴唇流下了眼泪。吴世恭是尽量地轻拿轻放,感觉上比和棋逢对手的高手大战一场以后,还要累。心中不禁感叹:夹缝里求生存的工作确实不好干呢。
完事以后,吴世恭把薛雨霏拥入了怀中,双手温柔地抚摸着薛雨霏的那象丝绸般光滑的肌肤,给于薛雨霏以安慰。薛雨霏也象一只小猫般蜷缩在吴世恭的怀中一动不动。俩人正在享受着这温柔的时光,突然,吴世恭感到怀中的薛雨霏的身体发生了颤抖,而且抖动得越来越大。吴世恭奇怪地松开薛雨霏,向下看去,只见到薛雨霏在低声哭泣。
“怎么啦?”吴世恭关心地问道。今天所有洞房的过程都很正常啊,薛雨霏怎么会在洞房完毕以后哭呢?是不是刚才自己的动作太猛烈了,她身体有些不舒服?
没想到,随着吴世恭的问话,薛雨霏是越哭越大,一下子变成了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妾身忘记在床上放白绫了。”
“白菱?”吴世恭听了薛雨霏的哭诉就有些摸不到头脑了。菱还有白色的品种?不过估计可能和红蛋变红是差不多的原因吧。不过,床上为什么要放菱?菱这玩意,有棱有角的,睡得多不舒服啊!大明朝的婚姻习俗真奇怪。洞房前要摔葫芦,洞房时床上要放菱。不像现代,寂寞的女人床上放着几根黄瓜和茄子就行了。
直到薛雨霏从床脚边抽出一块白布来,吴世恭这才明白,白绫就是白布,原来是薛雨霏忘记放白布收集落红了。这也要怪吴世恭,刚才他房事前熟练的调情动作,把薛雨霏这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弄得迷迷糊糊地找不到北了。
明白了事情原因以后,吴世恭有些啼笑皆非,你这个薛雨霏是不是完壁,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吴世恭连忙把薛雨霏再次地拥入怀中,安慰道:“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你想想,虽然白绫上没有落红,可床上有啊,大不了把床单上的那一块剪下后,留作纪念。”
“不行的!明天还要检查白绫呢!”薛雨霏很是担忧地说道。
“这就更没有问题了。”吴世恭安慰道,“你想想,平常的人家,肯定是婆婆检查媳妇的。而明天检查你的肯定是你母亲,只要你对她解释清楚,她会谅解你的。”
看着薛雨霏还是有些担忧,吴世恭笑道:“要不,你把那块白绫给我,我咬破手指,在上面滴几滴血就行了。就是你要求我在白绫上写血书都没问题。不过别写那些笔划多的,那相公我就要大出血了。”
薛雨霏被逗得“噗哧”一笑,想了想,收起了白绫,对吴世恭说:“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夫君对妾身的关心,妾身记住了。不过,明天,母亲大人一定会骂我的。”说完,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神色显得分外得可爱。
“那么,我们就休息吧。”
“不行的,要等同心烛熄灭以后,我们才可以睡。”
“我们先睡好了,反正蜡烛烧完了总会熄灭。”
“要让那对同心烛一同熄灭,我们才会白头偕老的。”
“这么麻烦啊!那么,我们就聊聊天吧。那你的小名叫什么?”
“长辈们都叫妾身是霏儿的。夫君,让妾身穿上衣服再陪夫君聊,好吗?”
“霏儿啊,其实不穿衣服也行的。因为……”
“夫君你骗人……”
……
俩人一直聊到很晚,等一支蜡烛快要熄灭时,薛雨霏用一把银柄的剪刀同时剪灭了另外一支蜡烛,俩人这才上床睡觉。
第十一章清晨行礼
清晨,门口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小姐,姑爷,该起床了。”
吴世恭睁开眼,累得不行。昨天等那同心烛的熄灭,都过了半夜,根本没有睡多少时间。他重重地打了个哈欠,转身往身旁看去,只见自己的小妻子人缩在被窝里,只把脑袋露出来,乌溜溜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见吴世恭看向她,薛雨霏甜甜地对吴世恭一笑。
吴世恭也对她笑了笑,经过昨天温柔的一个晚上,尤其是经过白绫事件这个小插曲,又聊了小半个晚上,俩人感觉上距离拉近了很多。不过吴世恭心里还是感叹道:“就这么一个晚上,两个陌生人就要过一辈子吗?这包办婚姻确实让人有些无奈。不过无论如何男人总是不吃亏。”
听见屋里有了响动,丫鬟们捧着洗漱用具推门走了进来。丫鬟们排成了两行,面对面站着。两排丫鬟排得很不对称,一行四个,一行就绣竹一个,双方都挺胸昂头,看样子谁也不愿意弱了气势。吴世恭看着这种情形,憋住了笑,他来到绣竹的这一边。薛雨霏也起了床,那四个丫鬟也连忙上前围住了她。
绣竹服侍着吴世恭穿衣、洗脸。凑了个空子,吴世恭在绣竹耳边轻声开玩笑道:“好气势,好胆量,一对四,我们的绣竹女侠在气势上还是不落下风,真乃是英雄本色也。”听了吴世恭的玩笑话,绣竹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屋里虽然忙乱的人很多,但大家都没有说话,因此显得很安静,这就使得绣竹的笑声有些刺耳。沉默了一会儿,薛雨霏吩咐道:“梅韵,到相公那儿去帮忙。”薛雨霏那边的一个丫鬟就应了一声,之后就来到了吴世恭这边。一下子多了一个陌生人,吴世恭也不好再和绣竹开什么玩笑了。于是,屋里恢复了宁静。
两个人干活就是快,很快就把吴世恭的头发梳好,扎上了文士巾。不过,女人的洗漱和化妆显然比较慢,吴世恭等了好一会儿,薛雨霏才收拾干净。丫鬟们把两人迎到卧室外的大厅里,大厅的正中放着并排的两张椅子,吴世恭和薛雨霏在椅子上坐好。
估计已经被教了规矩,丫鬟们跪下向小姐和姑爷磕头请安。注意,是小姐在前面。行礼完毕后,薛雨霏首先拿出个红包打赏给了绣竹。这让吴世恭有些尴尬,不知道有这套节目啊?自己没准备啊。吴世恭的银子都打包在箱子里,一时三刻还拿不出来。他犹豫着是否自己马上翻箱倒柜地去找?还是待会儿再给?薛雨霏看出了苗头。她以为吴世恭是手头不方便,所以是打赏不出了,因此开口解围道:“竹韵你们几个的赏银,我待会儿给你们。”这才让吴世恭松了一口气,虽然小小地丢了一次脸,但终于过了这一关了。也连带着对薛雨霏的感觉好了不少。他向薛雨霏点头致谢。两人在房里吃完了早饭,就一同去薛濂那儿拜见。
薛濂和自己的原配张夫人坐着等自己的女儿、女婿来磕头请安。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估计每一个把女儿当作掌上明珠的老丈人都有这种心态。应该说,一开始薛濂对这门婚事还是挺满意的,听说了女婿人长得挺健壮,还是个监生。可后来又传来了消息,说他打架被人踢坏了脑子,这让他就有些不高兴了,所幸最后是无事。不过,接下来从吴家打听得来的消息就有些不妙。首先是说女婿是个书呆子。书呆子就书呆子吧,只要人老实,对自己女儿好就行。可接着从薛强口里得知,女婿的为人十分小气,而且做人十分刻薄(这些都是薛强的切身体会)。这让薛濂不禁有些隐隐后悔。可事到如今,已经木已成舟了,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薛濂只好自我安慰地想道:“世上十全十美的事毕竟可遇不可求啊!”
万历年间,当时的薛濂还是阳武侯世子,他被挑选为皇长子的伴读。这本是个大大的美差,可以和未来的皇帝搞好关系。可由于万历皇帝不喜欢皇长子,而喜欢他的小儿子,想把自己的小儿子立为太子,所以薛濂的美差变成了冷差。不过大明朝文官的势力相当强大,对于万历皇帝这种违反祖宗规矩的行为,进行了激烈的斗争。最后,万历皇帝无奈把皇长子立为太子,把小儿子立为福王,藩封洛阳。而在这十几年的战战栗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