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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花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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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木良莫名其妙“我何时欠了你的债?”
  花百红转过脸,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你忘了。”
  司徒木良这才想起花百红嘴里债指何物,于是道“好,我这就回去将银子亲自为花公子送上。”
  “等等。”花百红眼里讽刺更甚“可不只是银子那么简单。”
  司徒木良怒道“你这是何意?”
  “你忘了,在我们黑水千里做生意的从不拿银两作交易。”
  司徒木良脸色一变,急道“可你那时。。。”
  “我反悔了。”花百红不动声色道“我觉着我本是黑水千里的鬼魂,就理当要守这里的规矩。”
  司徒木良抿嘴不语。
  “让我来算算。”花百红似乎挺开心,开心的眉眼都弯了起来,从衣袖里掏出金色小算盘,手指灵活的拨弄几番。
  “你曾打碎我一副唐三彩,那可是珍贵的东西,给我一只眼睛好了。。。还有你上街镇买的所有笔墨纸砚,就算上另一只眼睛好了,还有。。。。”他皱着眉,似乎在努力的回想“哦,还有你替黑猫赔给我上好的青瓷茶具。我便宜点和你算。。。就拿你的嘴来换吧,剩下的便是你入住我府所有的费用,伙食以及酒水钱。。。。剩下你身体的部分卖给我,恰恰刚好。”花百红手指往上一挑,眉色有些得意,朝司徒木良摊开手,道“司徒公子何时还债呢?”
  司徒木良没有说话,他是被震惊的。
  花百红见他没回应,以为他没听懂,于是好心的解释道“也就是说,你已经不再属于司徒木良,你这整个人都是我的,都是我花百红的。”
  司徒木良皱眉道“荒谬。”
  司徒木良走后,花百红倚着船,笑了半天。
  回来时,他回望着来时的路,长天苍茫,孤鸿哀鸣。远处漠漠寒林,淡淡远山。
  “人不如山。”他道“山本无情物,却尚且连绵起伏千里相送,人是有情人,却被高高的城墙隔在城中。城墙再高,也有路可越,但无情之人,却将他作为借口,避免送别。”
  他轻笑一声“相逢甚好,如此这般不如不相逢。”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司徒木良没有出现在黑水千里。


☆、人无百日好。

  他不懂戏,却总爱翘着兰花指,哼出小曲一首。
  司徒木良走后,他唇色描的更红,脸色装扮更艳,时常流连在黑水千里河畔,唱着”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
  腔调怪异却凄厉。
  一曲唱罢,无人应。他却看见不远处坐在河岸的司徒木良。
  他一怔,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随记却黯淡下来,他想他许是太想那个人了,所以才会产生了幻想,那人不是都说了要忘掉他么?又怎么会再次出现在黑水千里,若真是他,他一曲唱罢,那人为何不回应?是幻觉吧!
  他终于将脸缓缓转过来,看着平静的无一点波纹的湖面,他沉默了许久。
  他扬了扬手,冲着湖面大喊”诸位鬼怪,我唱的可好听?“
  江上静悄无声,只有一条小舟,在河水渡口处静静的停放着。
  花百红轻蹙起眉头,像是有些不满”我唱了许久,谁何一曲来答谢?“
  他转过脸来,又望向不远处那个身影,笑声凄凉”有谁愿意为我吹一曲?。。。哪位好心人愿意。。。“
  那个身影低下来,脸低下来,手捂住嘴,肩膀微微颤抖着。
  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花百红喃喃道“哪位好心人愿意。。。。”
  花百红终究还是忍不住走向那个身影,步子有些急切凌乱。
  “你没走。”花百红的语气不知是惊喜还是讽刺。
  是啊,他没走,明明都已经告了别,转身时却那么的舍不得,明明知道他害了他的妻子孩儿,却无法去恨他。
  司徒木良拼命压抑着自己,小声哽咽。
  “你哭了。”花百红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司徒木良,语气竟带着生疏的“你在为你妻子流泪?”
  司徒木良无措的摇了摇头,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听那只鬼凄凉的唱着歌,他的身影那么孤寂,他的歌声那么凄凉,如在哭泣,他竟然能像个姑娘似得泪水不断的往下流。
  他其实也想要大哭一场,在无人的地方,为他逝世的妻子哭,为他未出生的孩儿哭,为花百红哭。
  花百红蹲下身来,温柔的捧起司徒木良的脸,他笑得温柔”别伤心了,我为你唱首曲子吧。”他将司徒木良从地上扶起来“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新学了一首小曲,我唱给你听吧。“
  他放开他,脸上是温柔的笑,他抛出长长的水袖。。。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
  “别唱了。”司徒木良无措的摇了摇头“别再唱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
  花百红停了下来,看着司徒木良,问”你不喜欢?我唱得难听吗?“
  司徒木良一直在摇头,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不停的说对不起,也许他已经领悟,他错了,错的离谱。
  花百红眼角微红,眼里泪光晶莹,嘴角却弯起一个微笑的弧度〃你说让我等你,我等了,你让我忘了你,我也试着忘了你,你还想怎样?“
  司徒木良终于跪在他面前,泣不成声。
  “为何跪下来?”花百红声音冷了下来“你的膝下难道就那么廉价?”
  “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花百红淡然,却弯身将司徒木良从地上拉起。
  他拉起司徒木良的手,脸上又恢复了初次见面时那种温温柔柔的笑容,温温柔柔的语气“若你心里曾有我,就留下来陪我一晚,可好?”
  司徒木良应允了下来。
  和花百红来到花府,走在庭院里的小石路上,不知是因为心里多了一份凄凉,就连在这样的庭院里,司徒木良都觉得庭院里寂静的发慌,多了份萧瑟。
  他环顾四周,却不见惜黄的身影,不禁奇怪出声“惜黄呢?”
  这一路来,他便察觉到有些异常,像是在暗处,有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
  走进庭院里里后,那种压迫感更加强烈,他眉目淡淡,似乎猜到了什么,却依旧不动声色。
  “哦。”花百红漫不经心的回应“不知又上哪玩去了,就别管他了。”
  司徒木良没有进他以往住的厢房,却被花百红拉到后院。
  “还记得第二次你来花府吗?”花百红望着树,道“我们也是在这棵树下举杯畅饮。”
  想起那时的情景,司徒木良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那时的花很红,花也很香,两人之间没有隔阂,如今花依旧红,花依旧香,但两人之间却似乎再也回不到从前。
  也就是在这个地方,他说他永远不会忘了他,如今却强迫自己去忘掉他。
  他苦笑,景物依旧,物是人非。
  他执起酒壶为花百红斟酒,却被花百红瞄见裸露袖口外上手腕处红色的线条纹落,他眼神一凛,伸出手摁住司徒木良的手。
  “这。。。”司徒木良手有些吃力。
  花百红回过神来,从司徒木良手中接过酒壶,笑道“上回是你敬我酒,如今,我来敬你吧!”
  他为司徒木良斟上一杯酒,也给自己满上。


☆、分别在即。

  夜静的时候,他点了一盏灯,在灯前摆上几坛酒。
  明月银辉纵然美丽,尽倾于美酒当中。
  他笑道“爱恨如此难以逃避,我又怎么能因爱恨而轻易的辜负了芳醪。”他只想那么痛饮一夜到天明,做个飘飘欲仙的醉人。
  酒酣兴嚎,他便提着一壶酒上了楼,想象着自己似乎已在天上。
  “我在月宫。”他举着酒杯大喊“我从月宫俯视人间。。。月光泻地。。。大地千里。。。一片。。。澄明晶莹。。。素洁清澈。。。”
  “我要大笑。。。我要狂笑。。。。哈哈哈哈。。。。”笑处,却偏偏落下泪几滴。
  他笑得浑身打颤,摇晃着身子似要从楼台跌下来“狂歌似旧,情难依旧。”
  “狂歌。。。似旧。。。。情难。。。依。。。旧。。。”
  “情。。。难。。。依。。。旧。。。。。。。”
  却见惜黄又幻化成人的样子,站在他面前。
  “后悔吗?”他问。
  “后悔啊!”他笑道“却并非后悔当初的相恋,而是苦于不能长相守。”
  惜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世间情爱大多逢场作戏,不会长久,总会曲终人散。”
  花百红听了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举杯喝尽杯中酒,却不见了惜黄的身影。
  明月皓然,虽然已有露水,但也不忍睡去,久久地坐在明月之下,看夜空中时不时有萤火虫掠过,乌鹊正向南飞。
  时间悄悄推移,玉石砌造的高台寒意轻袭,靠着的栏杆似乎被他冰冷的体温捂暖了,想要下去,却又迟疑。
  次日,他看见他眉目的憔悴,问”花公子是不是昨夜没睡好。“
  他打了一个哈哈,道”昨夜不知哪个不归家的人在门前吹了一夜的萧,搅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他有些迷茫,昨夜有人在门前吹笛子吗?他怎么没听见,却没有问出自己的疑问。
  花百红是淡了,曾那么爱着那个人,如今那份爱竟也会渐渐平淡下来,平古生出一股倦意。
  他爱了很久,却是什么也没得到,一段情,成蹉跎,惟落得 一身恨,满鬓霜。
  翌日,花百红起了个大早,就走进司徒木良的厢房,把还在熟睡中的司徒木良拉了起来,道“我们上街看看吧,不久前老黑绸缎庄新进了一批好绸缎,我要给你买几件新的衣裳。”
  司徒木良有些乏力,昨夜他想了一夜的心事,天泛白时才迷迷糊糊睡去,如今被花百红强拉着起来眼睛都睁不开。
  缓了好久才知道听懂花百红的话,面色有些为难。
  花百红看见他为难的表情,道“你放心,买完衣裳就送你回去,你想走,我自不会强留。”
  司徒木良还在犹豫,却被花百红强拉着去了。
  绸缎庄,花百红为司徒木良挑选了几件衣裳,还没问老板价钱,花百红却脸色一变,急急的走出了店。司徒木良求之不得,也跟着出去了。
  紧跟着花百红,司徒木良步步不停,花百红越走越快,脚步也变得凌乱起来,走至了黑水千里岸,他终于承受不住般跪在了地上,喉咙一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司徒木良有些措手不及,扶起花百红,道”你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花百红躺在司徒木良怀里,眼神一闪,忽然将司徒木良一推,道”让开。“
  自己又躺在了地上。
  司徒木良被他这么一推,推到了几丈之外,他急忙上前,却被一道黄光弹开,他隐神一看,只见花百红周围隆起一道黄色结界。
  ”这到底怎么回事?'
  花百红身子虚弱的躺在地上,道〃既然来了就出现,何必躲躲藏藏。〃
  “哈哈哈。。。。”
  一道张狂的笑声在黑水千里岸上空响起,惊动了藏在黑暗处的夜鸦,扑闪着翅膀在树枝之间窜动。
  黑水千里的水翻起一道道浪,几乎在一瞬间,原本黑色的水变成红色。红水翻滚,上面漂浮着腐烂的尸体碎片,夜鸦飞至河面,将碎肉叼在嘴里,一转眼,隐入树林,风静了,树叶不呼呼作响了,河水不翻腾了,只是颜色还是令人大为反感的猩红。
  司徒木良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场景,直到恢复平静。
  “出来!”司徒木良眯着眼睛大喊。
  司徒木良望向四周,却没发现一个人。
  “大胆妖孽,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黑水千里上空忽然伫立着一个身影,左手拿禅杖,右手托金钵。
  司徒木良看到老僧人,一抹欣喜之色染上脸,急道“大师你终于来了,你快救救他。”
  花百红手撑着地,只觉得腹部烧心般的疼。
  老僧人冷笑“我何时说过要救他?”
  司徒木良急了“可是你答应了我救他,我还给了你花之芯,他现在很难受,你快救他啊!”
  “哈哈。”老僧人仰头大笑“我和他本是殊死对手,我利用你将我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更好地将他收服,也就是你这样愚蠢的书生才会信我的话。”
  “你。。。”司徒木良气得浑身发抖,也终于明白了老僧人的面目,什么都是假的,都是骗他的。怪只怪这浮生扰乱的他的眼。
  “你将我带来这里,如今你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就让我在今日了结了你的姓名吧。”老僧人忽然眼一瞪,手中禅杖直直甩来。
  “闪开。”花百红冲司徒木良喊。
  “轰——”的一声炸响,树木横倒在地上,冒着黑烟。
  司徒木良躺在地上,胆战心惊的看着离自己的心脏几厘的禅杖,一把扇子横在禅杖前。竟是花百红的扇子。
  司徒木良心急的望向花百红,花百红因为方才的施法,几乎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气,面色更虚弱。
  老僧人冷笑道“没想到你还有力气。既然你这么舍命想要救他,那么我便成全了你们。”
  话罢,横插在地上的禅杖飞起,被他握在手中,抡起,刹那间,万千禅杖向两人直直飞来。
  从没遇到过这样场景的司徒木良一下吓愣了,他愣愣的转过脸,花百红起身朝自己的扑来,附上身,在他因惊异而睁大的眼睛上轻轻一吻。
  温柔的吻,像是春天的风,很温暖,温暖的让司徒木良眼角涩涩,像是他温柔的告别。
  只是他还没得及享受这片刻的温暖,自己就被花百红用力一推,伴随着花百红绝望的叫声“快走啊!”
  他的身子飞起,离花百红越来越远,他甚至可以看见花百红掉落的泪。那些禅杖伴随着刺眼的金光向花百红刺去,变出一道道金光,亮起了半边天。
  “不——”他伸出手,撕心喊叫,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
  他落在了黑水千里河中央的小船上,船往后迅速行驶,他维持着伸出手的动作,喃喃的道“不,不。”
  他的眼渐渐模糊,却想要努力的睁开眼睛,他想定是泪水模了他的视线所以才看不清远处的情景,于是他奋力的去擦眼泪,但是没有用,他看不清,什么也看不清,远处的山是模糊一片,近处的水是模糊一片,就连脚下的船模糊的只剩下一个轮廓。他眼前一眼,直直的倒在了船上。


☆、他在哪里?

  他醒来时,是在自家的厢房,爹娘都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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