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炽热-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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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纹身在哪儿?”
她不解蓝傲文为什么问这个,还是回答:“在背上。”
蓝傲文点点头:“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你确实背叛了我,我必须烫掉你的纹身。”
她愣了一下,最后说:“我知道了。”
她不知是不是蓝傲文听出了这四个字中的迟疑,所以当那天leon问她纹身在哪里时,她忽然改口,撒谎说纹身在脖子后面,而蓝傲文明知道真正的纹身不在那里,却冒着可能被楼战发现的危险,没有揭穿她。
我那时当着众人的面对你说的,并不是我的真心话,我的真心话你都懂的,对吧?我们之间何需太多的语言?
发现黑衣的狙击手还傻愣在原地,宁菲忽然扭过头去,嗓音冰冷:“你还不快走!”
苏泽看着女孩别过去的侧脸,最后低声说了声“谢谢”,掉头上了维修梯。
宁菲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抬起头,手电的光像萤火一般升高,飘远,她知道蓝傲文会活下来,这让她即使身在黑暗中也无比平静,蓝傲文会活下来,并告诉宁茵自己从未背叛的事实,这样就够了。
在那只背包里她还给自己留了一把刀,她的时间不多了。握着刀坐在黑暗中时,她想起给那个叫爱琳的女孩一件件穿上衣服的时候,从那时起就知道,死亡必然也是自己的结局。
。
三天了,蓝尚武等人在种子银行外没日没夜地挖找了三天,也只不过是将那条坍塌的隧道挖深了十多米,根本连人影都找不到。孟安儒开车到北坡油田的镇上找来了一些工具,他知道蓝尚武不会放弃,当年蓝尚武也是这样把蓝傲文从地下废墟中救出来的,他肯定觉得自己还可以救蓝傲文第二次。
雪又落了下来,一只金雕在天空盘旋长啸,蓝尚武和lee带人试图挖通通向种子银行的通道时,图南和夏亚去附近林子里打猎,他们都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天,他们在黄昏的林子里发现了狼的足迹,沿着雪地里的爪印望过去,在飘舞的雾凇后,一只白狼立在雪坡上,凶恶地瞪视着他们。
是楼战的那只白狼,不知为何图南一眼就认了出来。
夏亚看向身边人:“要我杀了它吗?”
图南摇摇头:“我觉得它不好猎,恐怕也不好吃。”说着提着两只野兔转身返回种子银行。
白天大家努力挖掘通道,晚上就在车里睡觉,第四天早上,图南第一个醒过来,这天天气放晴了,他推开车门下车,听见远处传来什么声音,朝海湾的方向望去,对岸原本冷清的国道上,雪一路扬了起来,浅发少年见状立刻跑回车上。
“怎么了?”睡在副驾驶座的孟安儒醒过来,纳闷地瞅着激动地找出望远镜的图南。
图南:“我好像看见车队了!”
孟安儒彻底醒了,蓝尚武和lee也醒了,一伙人全穿好衣服下了车,隔着结冰的海湾,对面果真能看见浩浩荡荡的车队,正朝这个方向驶来。
孟安儒有点不安:“楼战的人?”
摇头:“是leon。”
孟安儒这辈子从没觉得leon这个发音如此动听,他惊喜不已,又很是叹为观止:“卧槽,蓝傲文那家伙是托梦给leon了吗?!”又笑着拍拍蓝尚武的肩,“会托梦就表示死不了了!”
耳边就是孟安儒精神抖擞的话唠声,蓝尚武如释重负地抬起头,放晴的天空中,金雕盘旋着展翅高飞,白雪覆盖的山林里传来悠长的狼嗥。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蓝傲文一定会回来的,就算没有孟安儒的信誓旦旦,蓝傲文也会一脸骄傲地回来的。
。
——尾声——
两年后。
黑色路虎停在国道上,引擎盖大大地敞着,几个朋克乐队打扮的年轻人站在路边,一脸高山仰止的表情地眺望着河岸对面高高竖立的白色风车阵列,雪白的风车和翠绿的山坡,那画面在这崩坏的末世里,简直像放飞和平鸽一般让人神往。
“好漂亮!”其中一个鸡冠头小青年感慨道,“那是什么地方?”
“是河谷小镇吧。”疑似乐队队长的光头墨镜青年道。
“河谷小镇?!蓝傲文的地盘?!”几个年轻人不约而同露出咋舌的表情。
光头墨镜斜睨他们一眼:“大惊小怪,我们之前经过淮港庚林不都是蓝傲文的地盘?”
“那不一样!河谷小镇是蓝傲文的后院啊,他人就在这儿!”鸡冠头咋咋呼呼道。
“可是虽然传蓝傲文是个大魔头,这么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糟嘛,这河谷小镇看上去就挺美的,我都想在这儿定居了。”
“还是算了,想想蓝傲文就发毛……”另一人搓搓手臂。
“他没那么坏。”
几个年轻人闻声诧异地回头。
戴黑框镜的年轻人从路虎的车盖下钻出来,抹了一把汗,笑道:“都是以讹传讹。”说着“砰”一声合上车盖,“修好了!”
“真是太谢谢了!”朋克乐队的队长上前,帮着黑框镜的年轻人收拾工具箱,又问,“我们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到卫星城啊?”
“你们真的要穿卫星城?”阿学抬头,“那里很危险,我劝你们还是绕道吧。”
几个年轻人彼此看了一眼,似乎都没当多大回事。
阿学无奈,只好说:“直走穿过一个隧道就是了,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吧。”
朋克青年们道完谢就上路了,阿学返回自己的流动维修车,取下无线电通话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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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星城早已是一座死气沉沉的丧尸城,却总有人为了抄近路或者仗着自己全副武装硬要从这里经过。
黑衣的狙击手闭着双眼,怀抱m16坐在天台边,身边的无线电步话机沙沙地响起来。
苏泽睁开眼,听见无线电通话器中阿学无奈的声音:“又有一队不要命的人去卫星城了,怎么劝都劝不住。”
“什么车?”黑衣的狙击手提着枪起身。
“黑色路虎,从河谷小镇的方向去的。”
苏泽转向瞄准架上的巴雷特,俯身看了一阵,果然望见一簇烟尘自南面的隧道穿出来,他点点头:“我看见了。”
。
黑色路虎进入卫星城城区,行进了一路似乎并未发现丧尸和变异者的踪影,几个年轻人不由都松了口气,快要离开城区时,鸡冠头实在憋不住了,拍拍前座:“停车,我去方便一下~~”
这么一说,另几个人也感到尿意涌上心头。车子靠边停下,鸡冠头一马当先冲下车。
这里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再说也已经过了卫星城城中最危险的地段,撒尿时鸡冠头四下张望着想,然后就在抬头的刹那,看见了巷口的阴影里弓着背疑似野兽的影子。
还没等他尖叫出声,身后路虎车的方向就传来“哐”的一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在了车顶上,车上的兄弟们一个个惊恐地大喊起来。
两只变异者,一只正趴在路虎车车顶,一只爪子紧抠着车门,几人联手合力也无法将车门合上,另一只已朝鸡冠头的方向扑来。
鸡冠头吓得腿一软就往后跌坐在地,就在这时,空中传来“砰”一声枪响!
那枪声像平地一声惊雷,他从没听过这样嚣张的子弹声,已经扑到他头顶的变异者被那股可怕的力道生生地推了出去,翻滚着摔落在地,它长而有力的尾巴尤还在地上抽动拍击着。
紧跟着另一声枪响,趴在车顶的变异者也抽搐了两下不再动弹,几个年轻人趁机将车门合上,这才发现车顶被轰出一个巨大的凹陷。
鸡冠头心有余悸了半天,才确定自己还活着,连伤都没受丁点的事实,他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四面八方地张望,哪里都没有看见开枪的人。第一时间飞来的居然是一只欢喜地嘎嘎叫着的乌鸦,黑色的大鸟扑扇着翅膀落在变异者的尸体上,迫不及待地饱餐起来。
。
傍晚时分,天台上的狙击手开始收拾东西,他打开了无线电对讲机:“那几个人没事,现在应该已经通过卫星城了。”
无线电那头传来阿学如释重负的声音:“辛苦你了苏泽哥!啊,我马上就到小镇了,就这样吧,你早点回来!”
无线电那头沙沙了一阵,紧跟着传来司徒医生的声音:“苏泽,回来的时候你能来我这里一趟吗?最近几个受试者体内的抗体不是很稳定,我可能还需要一点你的血清。”
“好,我尽快回来。”
这段通话结束,频道里又静默下来,黑衣的狙击手依旧盯着对讲机,像在等着什么,天台上就这样一直安静了许久。
“……还在吗,大陆第一的狙击手?”
期盼已久的声音终于响起,苏泽飞快地拿起对讲机:“我在。”
“我让司徒自己想办法了,你半个小时内回来。”
黑衣的青年连“好”都忘了应,迅速弯腰提起装枪的背包挎上,刚要推门离开天台时,乌鸦君拍着翅膀飞回来,落在他脚边,仰头期待地看着他,苏泽丢了几粒种子给它,笑了笑:“明天我不来了。”
“嘎嘎!嘎嘎!”黑色的大鸟吃完种子,抬起脑瓜子才见人不见了,扑扇着翅膀不开心地叫唤着。
。
黑色的丰田suv停在河畔。
图南起身,望着顺水飘远的花朵出了一阵神。两年了,他有时还会很想雷哲。
蓝尚武也从河边起身,问:“夏亚呢?”
“他今天要当值一整天。”图南无奈地笑笑。
两人正要返回车上,孟安儒这才从丰田车上跑过来,蓝尚武看见孟安儒手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孟安儒将一件骚包得要死的荷叶边衬衫扎在一束百合花外,很是凹了一个造型,难怪刚才在车上折腾这么半天。
蓝尚武目视孟安儒蹲在河边,将这束特别的花束放进水里,他刚要说“会沉下去的”,岂料被荷叶边衬衫包裹的花束竟一路顺流而下,跑得比那些落花还欢腾。
这不是灯族人领地那条小溪,这是一条大河,它一直奔腾不休,就像那个曾经在大陆上恣意游走,威名赫赫的狂。
孟安儒冲蓝尚武笑笑,一脸“我物理学得比你好不用崇拜我”的得意表情。
三人驱车返回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河谷小镇上亮起了灯光。让风力发电机组恢复工作是个颇大的工程,不过现在他们已经能有每天两小时的电力供应了。从灯光亮起到熄灭的这两个钟头,对小镇里的人来说是一天里最弥足珍贵的时刻。
灯光勾勒出瞭望塔上的高挑修长的身影,虽然之前看不见,但图南知道自他们从河畔回来起,夏亚的眼睛就一直注视着他们。就像多年前在珊瑚聚居地,方圆一公里都在苏泽的守护之下,让人无比安心。
副驾驶座的孟安儒舒服地长叹一声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灯火:“我就喜欢这样的画面~~”
。
直到凌晨,苏泽才返回河谷小镇,此时已值深夜,小镇上万籁俱寂,他背着沉重的枪械一个人走上镇后的小山坡,呼吸着小镇的空气,只觉得全身轻松,一路的疲乏都散去了。
通往山坡的道路两旁挂着一串彩灯,为他照亮道路,简直像韩剧里的场景。苏泽远远地望见一簇燃烧的篝火,篝火后是白色的拖车,篝火旁是已经在躺椅上睡着的蓝傲文。他走过去将滑到草地上的毯子盖回蓝傲文身上,蓝傲文在这时醒过来,头在躺椅上歪了歪,舒服地抬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地打量他:
“几点了?”
“三点五十一。”
“你迟到了九个钟头,浪费我九个钟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你。”
“对不起。”
“怎么这么晚?”
“车子在隧道里抛锚了,无线电也没有信号。”
“那你怎么回来的?”蓝傲文蹙眉。
“走回来的。”
蓝傲文看着每一句都如实交代的黑衣青年,苏泽的靴子和裤脚上染满一路的风尘,他坐起身来:“又去为我赎罪了?你真是闲得慌啊。”
苏泽低头注视蓝傲文的眼睛,不管这双眼睛的主人说着如何不近人情的话,他眼睛里的炽热和深情总会出卖他。
“等司徒的血清完成,你带我去旅行吧。”蓝傲文说,“去多佛白崖也好,乌鲁瓦图断崖也好,委内瑞拉的平顶山还是艾尔斯巨石都行,我这人不挑。”
“嗯,”黑衣青年点头,“我答应你。”
蓝傲文又笑着躺回躺椅上,张开手臂:“来我怀里睡?”
“椅子会坏掉的。”狙击手笑着摇摇头。
“怎么会?”
“上一把就坏掉了。”
“那是做坏的,不是睡坏的。”蓝傲文语重心长地纠正。
“做还是睡它都承受不起我们两个人的体重。”
“这把很结实。”
“上一把你也是这么说的。”
“那我在下面好了,这样也摔不到你~~”
“你刚刚说只是一起睡。”
“我现在说还要一起做~~”
午夜的后山凉风习习,彩灯和篝火交相辉映,远处的大河倒映着星光,苏泽不知道要这样和蓝傲文磨嘴皮多久,反正他最后也会妥协,反正椅子最后也会坏掉,反正……
不知何时他们都没有说话了,耳边只有昆虫的夜鸣,还有浅得好似微风的亲吻的动静。
反正,这就是我们的未来了。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