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锁孽天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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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让柳夏桢做出可能会毁了商谈的事情,就在要进入正题讨论时,他抢先开口用法语向对方说明灿明企业的运作理念,并希望对方能接受在我方不改变此一信念的情况下进行合作。
突然听到陌生的语言,柳夏桢愣了一会儿,没多久便意识到白乔碧所说的正是法语,且他说得相当流畅,对方也和他谈得非常自然,彷佛听不懂的他才是到国外和客户商谈的人。
他惊讶於白乔碧会法语的这件事,当初也是那人儿要他找翻译来协助商谈的,因此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白乔碧也不会法语,否则应该只要他陪同即可,根本不需要请赵恩成特地再找一名翻译,暂且不论白乔碧隐瞒此事的原因,他更想知道这人儿怎麽会说法语,难道他不是中美混血儿?
几乎比柳夏桢还了解灿明企业的营运和此次合作案的内容,白乔碧直接代替柳夏桢和对方讨论合作案各项详细内容,此次商谈的主要目的是确认双方都能接受此案的细项,并签下合约。
谈到一半,对话突然停下,只见白乔碧盯著桌上的文案沉思著,而对方则是静静等待他的回应,不明所以的柳夏桢,轻拉了白乔碧的衣袖,要他附耳过来,小声地问道:「怎麽了?你们到底说了些什麽?」
只因为听不懂法语而被排挤在外的他有些不是滋味,趁著这个停顿的片段,他想了解一下商谈的状况,好歹身为灿明企业的董事长,虽然总是做得马马虎虎,但总不能被上任不到半年的秘书给比过去。
看了柳夏桢一眼,白乔碧小声反问:「这份合约和合作细项,你有仔细看过吗?」
「当然,有你用心的注记,我当然有仔细看过。」认真地回道,话语中不忘带些暗藏好感的字句,反正这句耳语只有白乔碧听得见,不影响客户对他的印象。
「那你同意签下吗?」不理会柳夏桢暧昧的话语,仍是镇静地问著,心中却有些恼他的不正经,连这种重要时刻都还如此贪玩。
笑著点头,擅自将白乔碧对於那句话的回避视作是害羞的表现,原先些许沉闷的心情瞬间好转。
确定了柳夏桢的想法後,白乔碧继续和对方商谈,既然双方都接受合约上的细项,最後只要分别签上名字後便是顺利完成此次合作案的商谈,将笔递给柳夏桢,并指著需要他签字的栏位,以免他因为语言上的障碍而出错。
公事上的商谈结束後,对方的董事长主动向白乔碧搭话,两人聊了几句,那名董事长突然豪迈地笑了起来,而白乔碧也同样轻声笑著,似乎是聊著什麽有趣的事情,但偏偏只有柳夏桢一个人听不懂,他只好跟著陪笑,好配合当下的气氛。
一直待在贵宾接待室外头的赵恩成也听见了这阵笑声,认为商谈顺利结束了,他终於能松一口气。
在外面没办法清楚地听到里头的对话,但隐约能听见有两个人用法语交谈的声音,其中一个还是熟悉的女音,而在贵宾接待室里唯一的女性只有白乔碧一人,这让赵恩成疑心再起,无论是履历或後来调查的资料中,都没有提到白乔碧学过或懂得法文这件事,尤其履历上通常都会列出所有自己的长项,既然能用法语对谈如流,为何刻意隐瞒拥有此一长才的事实?
决定让自己的下属担任翻译前,他有请专门在教法语的老师帮那名职员进行能力的检测,当时他也在场,该名职员的口说能力完全比不上方才白乔碧流利的程度,仍旧能通过测验,且白乔碧说起法语如同说中文时那般自然,彷佛是说惯了的语言。
赵恩成再次怀疑起白秘书的真实身份,虽然柳夏桢要他搁下这事,但实在太多疑点,让他难以忽略。
结束閒聊,柳夏桢站起身,要和白乔碧一起送对方离开,就在此时,法裔董事长热情地拥抱了白乔碧,并在他的脸颊上轻吻了下,而白乔碧也礼貌地回以一吻,作为道别的招呼。
虽然知晓那是外国人的习惯,看在柳夏桢眼里就是不舒服,就像是小孩子珍爱的玩具被人私自拿去玩一样,他有种被挑衅的感觉,但那全然是他的错觉。
送走客户後,白乔碧回到贵宾接待室做简单的整理,并收拾著摊散在桌上的资料。
「你怎麽会说法语?难道你是法国人?」剩下他和白乔碧二人,柳夏桢好奇地发问,那种述说的方式自然地像是在说母语一般。
「恕我冒昧,您又怎麽会说英语?难道您是英国或美国人?」没抬眼看柳夏桢,他边收边回道。
「我可是道地的台湾人,会说英文不过是学校教育造就的。」理所当然地回答,在台湾几乎每个人从小学就得开始学习英文,到了中学,甚至大学都会纳入正式学科,没学好可领不了毕业证书,得不断重修到通过考试才行。
「所以您应该知道,语言只要学就会了,和那个人的国籍并没有关系。」收好资料,并抱在怀中,白乔碧微笑著说道,用合理的话语来隐瞒他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
他并没有特地学过任何语言,所会的任何语言都是环境使他不得不会,再说,现在会一两种第二外语并不稀奇,尤其他还出国留学过,用这种理由来让人信服并不困难。
「可是……」柳夏桢还想继续追问,他就是不想相信白乔碧的法语是学来的。
「我先回办公室了,您要想再待在这儿休息请自便,我会在您回来以前将公文都处理好放到您桌上的。」打断柳夏桢的话,不想再谈论会说法语这件事,拿好资料迳自走出贵宾接待室,经过赵恩成身边时对他微笑并点个头,便直接朝电梯的方向走去,完全不等柳夏桢,自己搭著电梯上楼。
待白乔碧进入电梯後,赵恩成走进贵宾接待室,来到还赖著不想走的柳夏桢身旁,捡了个位置坐下。
「商谈成功了?」小心地询问,他心里大概知道是顺利谈妥了,但还是谨慎地向柳夏桢确认。
「是啊,多亏白秘书的帮忙,否则说不定真的会因为用英文沟通惹对方不悦而失败。」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他也有注意到,当他用英文和那名董事长打招呼及自我介绍时,对方的表情显然比起白乔碧用法语与他对谈时要来的不满,所以若不是白乔碧,这次的合作案八成是谈不拢的。
「我在外面隐约也有听到,白秘书的法语说得挺不错的。」以试探的口吻说著,赵恩成观察著柳夏桢的反应,不过他似乎是没察觉出任何疑点。
「我刚才有问,他的意思应该是特地去学的吧,要学得这麽好也不容易。」柳夏桢感叹说道,想想他在学英文时要不是被父亲逼得要死要活,现在可能连对话都无法。
「夏桢,我觉得白秘书不是那位白家千金,所有关於白乔碧的资料里都没有学习法语或擅长法语的经历。」提出自己的看法,这次的事几乎已经让赵恩成认定白秘书绝对不是白乔碧本人了。
「你这麽说确实很有道理,但说不定他是自修学习,所以才会没有相关资料。」微笑著为白乔碧说谎,他当然知道这位白秘书不是真正的白家千金,但总不好让赵恩成继续怀疑下去。
「不,我还是觉得她不是,为求谨慎,我想去调查白秘书的真实身份,难保她没有怀著什麽企图进入公司,等到出状况再著手就迟了。」坚持自己的认为,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人,为了守住老董事长交给柳夏桢的家业,也为了不负柳氏夫妇对他的期望,万万不能轻忽。
「恩成,你这麽做就是忘恩负义,要是没有白秘书,你这次的疏失对公司的影响可大了,我是不会追究,但其他常董和部门经理会怎麽看待你?还有我爸,他那麽看好你,出了差错他的面子也会挂不住的。」说得相当头头是道,柳夏桢此话说得确实一点也没错,或许公司没有管理得特别好,但企业界的人情世故他绝对比赵恩成还了解。
「这……」被柳夏桢的话动摇,赵恩成不禁开始犹豫。
「而且就算他真的不是白乔碧,那也无所谓,反正他做得很好,对公司也有功,赶走这样优秀的人才不是一位好的人事部经理该做的事吧?」扬起迷人的笑容,又继续说道:「再说,若他真想做什麽有害於我或公司的事情,早该动手了,冒著被揭穿身份的危险拖到现在,并不是一个聪明人会作的选择,你不觉得吗?」
「确实没错……」仔细回想白秘书进公司以来的所有作为,丝毫找不出有任何不轨的举动,或许真能排除有害公司的可能,但关於她假冒白家千金的目的仍然值得怀疑。
「别这麽小心眼嘛!会被人讨厌的喔!」笑著调侃赵恩成,并轻拍他的背脊,要他别想那麽多。
睨了柳夏桢一眼,轻叹口气,拗不过柳夏桢他也只能妥协。
「好啦,为了不让我的办公桌被公文淹没,我先回去罗。」优雅地站起身,又对赵恩成笑了一下,迳自走出贵宾接待室。
柳夏桢一回到董事长办公室,便看到白乔碧正抱著一叠公文要堆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将门关上并缓缓走入,站在自己的桌前盯著那成堆的公文瞧,赞叹白乔碧工作效率的同时也感叹著自己即将面对的公文地狱。
「董事长,我明天不会来上班,已经事先跟赵经理请好假了,只是跟您报备一声。」将公文一一叠放在柳夏桢的办公桌上,白乔碧轻声说道。
「为什麽?你要去哪里吗?」听见白乔碧的请假告知,柳夏桢疑惑问道。
「抱歉,这是个人隐私,我不想说。」微微皱眉,显然不愿告诉他明天的行程计画。
「不说的话就不让你请这个假。」故意摆出上司的架子,用著命令的口吻说道,但柳夏桢并不是真要逼白乔碧说出真话,只是想逗他玩玩。
然而此话在白乔碧听来并不像是玩笑,他面露难色,很是困扰的样子。
瞧见他如此模样,柳夏桢便不再贪玩,深怕这人儿又对自己产生厌恶的感觉,他不再强求白乔碧说出口,转而提出其他要求。
「别露出这表情,好像我欺负你似的,不然你给我个热情的法式招呼,我就准假。」扬起笑,并用手指著脸颊,示意要白乔碧像对那名法裔董事长一样的方式亲吻他的脸颊。
不能偷香,但总可以让人儿主动香他一个吧?
闻言,白乔碧先是微露害羞的神色,接著便走到柳夏桢身旁,双手搭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从脸颊上感觉到柔软的触感时,柳夏桢心中莫名感动,他想著白乔碧应该已经进入了书中所写的「主动接近」时期,在此时期若会愿意做些亲密的举动,就表示有希望能掳获他的心。
殊不知,被掳获的其实是他自己。
「准你明天放假一天。」微笑说著,脸上带著亲和的表情,心里却偷偷在盘算著要如何得知白乔碧明日的行踪,既然白乔碧不肯说,那他也只好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心中的疑惑了。
原本拉远的距离在白乔碧新的复仇计画进行的同时,又渐渐地拉近,柳夏桢的反应几乎都符合白乔碧的预测,他相信再没几天,就能让柳夏桢掉入事先设好的陷阱之中,然後再慢慢地将他活埋。
但这一连串的复仇计画必须暂停一天,就只有明天不能继续执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明天过後再进行下一步的策略,这次他必定要成功复仇。
神啊!祢若怜惜天使,就帮助我成功吧!
囚锁孽天使 14
天才刚亮,白乔碧就从自己的家里出门。
前个晚上他并没有住在柳夏桢家中,难得那男人连问都没有便同意让他回家住一晚,省去猜测那男人心思的功夫,他做好所有准备,穿上许久未穿的男装,不再作女性的打扮,没有化妆,也没有戴任何饰品,更没有戴上遮掩罕见瞳色的隐形眼镜,以他最真实的模样,走出家门。
来到大马路旁,他拦了辆计程车,搭上车後便要司机开往附近的花市,这个时候花店还未开始营业,只能到花市购买他所需要的东西,他在花市买了二十四枝白色的鸢尾花,再次回到原本所搭的计程车上,朝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从市区来到滨海的郊区,这是他精心挑选过的地点,距离美国最近的海边,说是近,其实仍相隔千万里,只能勉强让他心里感觉稍微拉近了与天使的距离,这是他现在所能做的,唯一能做的事。
付了车钱,下了车,计程车扬长离去,吹著强劲大风的海岸边,只有白乔碧一人站立於那儿,他抱著那粗略包装的鸢尾花束,眺望著最远的海线,彷佛沿著这海平面便能触及遥不可及的西方国度,天使最後埋葬的地点。
眼神放空遥望著远方,脑中不断回想著和天使在一起那六年如作梦般的日子,那是他这一生中最美的梦,六年是个不长也不短的时间,他从不奢望能永远留在天使身边,拥有那幸福的六年岁月,已是神赐予他无上的恩惠。
只是他宁可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天使的,宁愿拿这六年的美梦来交换天使遭受的痛苦,情愿他这一生都不曾与天使相遇,不曾了解到这世界的另一面,就在那灰冷的街角慢慢死去。
是啊,若他早一些死去,就不会被天使救赎,就不会玷污她洁白的羽翼,或许只要没有他,天使现在仍活得好好的,仍过著幸福美满的生活。
善良的她定能嫁个好人家,和她心爱的男人相互厮守到老,也许会生一两个孩子,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在一起生活,就像在美国的白家一样,慈爱的父母、活泼的女儿,还有许多与主人同样温柔善良的佣仆,不分身份贵贱同样关心著彼此,如天堂一般的世界。
但是这些全都成了空泛的幻想,天使早已离开人世,就在三年前的今天,以痛苦的方式回到了真正的天堂,他是希望天使能回到天堂的,至少别到地狱继续受苦,该下地狱的是他,还有那可恨的男人,决不是永远亲切待人的天使。
想起天使为了他所做的一切,还有那总是带著笑的容颜,为了彻底从心底救赎而努力不懈地给予他最温暖的关怀,将他从灰暗的底层慢慢带到充满光明的地面,教会他如何欣赏这世界的美好,如何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