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以后是沉寂-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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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寂想起来高考的前一天，他当着叶子的面，用一种高考生临考前俱有的那种迷茫恐惧模样把莫桑光明正大的叫了出去，也让叶子对他安抚的笑了笑。
谁让你对我笑的？你以为我真需要你来安慰我，好好考试吗？莫寂难受极了。他现在一看到叶子那幅母性光辉的样子，便觉得如芒刺背，但是他连个不好的脸色都不敢给叶子看，恐怕被哥哥看到了，哥哥会因为这，不管不顾的不要他了。
那天晚上莫寂把莫桑叫出去后，把莫桑带到他的房间，然后索吻。莫桑敷衍式的吻在莫寂的唇上，全程只持续了几秒钟，便不耐烦的要走。现在莫桑的全副心神都在叶子身上，连敷衍莫寂一下都不肯了。但是莫寂没办法，其实比起哥哥来，他才是那个最怕两人关系被发现的那个。如果真到那个时候，恐怕哥哥才会如释重负，而他，便如个可怜虫，再也无法得到接近莫桑的一点点机会了吧。
哥哥的吻从莫寂的唇撤下去，莫桑却便的激动了，登时便热了起来。他沙哑着嗓子，带着引诱的意味说：
“哥哥，我们来一次吧，只要一会就好，求你了。”
莫桑退后了一步，脸色无悲无喜：
“明天就高考了，现在说什么傻话？”
莫寂倔强的看着莫桑：
“只要几分钟就好，只要插、进去就好，这样我才能安心的去高考啊。”
这话里既带着祈求，也带着些威胁。然而莫桑根本不以为动，直接打开门出去了，临走前还甩下一句：
“要是考不好的吧，我就把你送出国去，免得浪费你的那股聪明劲。”
“聪明劲”这个词，莫桑说起来的时候，音调都带了个勾，蕴含着无尽的嘲讽。那时莫寂把自己摔倒在床上，觉得有些东西，又被他毁掉了。
哥哥已经不怕他的威胁了，莫寂知道了，甚至哥哥巴不得被人发现，好彻底和他断掉吧。所以现在莫寂只能好好的考试，免得真被送出国去。最起码，要和哥哥在一个国家吧。一个国家，听起来都近了好多。
他考完当天的试，慢吞吞的往门口走。在门外站的都是望穿秋水的家长，一个个焦急的迎向他们各自的孩子，关切又紧张的询问着什么。莫寂走到考试学校外面的马路上，敲了敲熟悉的那辆车的车门，才把副驾驶的门打开，自己坐了进去。
莫桑把看到一半的报纸放下。他没来多久，也不想来，但是莫妈妈的话还是得听的。六月的天很热，他漫不经心的瞥过去一眼，看到莫寂的额头上都是汗，嫌弃的把车上的纸巾盒朝他推过去，也没说话，直接发动了车子。莫寂原本想求哥哥再吻他一下的，但是他又突然不敢了。再自讨没趣，也只会把哥哥推的更远吧。
哥哥能来接他，就已经该满足的啊。
他已经越加卑微，现在连稍微音调高一点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那时的心有依仗，觉得可以把哥哥绑在自己身边的可笑想法，现在再也不敢想了。
两天之后，高考结束，莫寂便整天的窝在家里，用天真好奇的眼神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阴暗。哥哥毫不顾忌他的感受，在随时随地都照看着叶子，甚至在他靠近叶子的时候，都会暗中警惕着。莫寂只能苦笑，他怎么敢碰叶子呢？他不敢啊！甚至已经靠着看哥哥如何对待叶子，来幻想假如被对待的是自己，来聊以度日了。
高考结果已经出来了，分数是全省的状元，全国任何一所大学都不会拒绝他。填报志愿的时候，莫桑亲眼盯着莫寂把那所全国第一，同时所在地离这儿很远的大学报上了名，再点击了“确认”。而莫寂，心里苦涩的已经不知道血是什么味道了。
真苦啊，怎么能苦成这个样子啊！
剩下的两个多月自由的假期，莫寂原本想紧密的盯着莫桑，想抓住每一个叶子不在的时候，都多看哥哥一眼。肢体接触，只是手碰到手都好，眼神接触，哪怕根本不是心有灵犀的也好。他只剩下这个机会了啊，要不然，再开学去，不到冬天，他是回不来的。他倒是想趁着每一个小假期都回来，奈何和妈妈说起的时候，莫桑却突然插话说，哪有男孩子这么娇气，动不动就回家来的，也成功的让莫妈妈点头同意了。
然后莫寂就发现哥哥给他报了驾校，理由也是应当的让他无可反驳。于是两个多月的日子，呼啦的就转过去了。
这期间，甚至莫寂总共只找到一次机会，在他的房间里进行了一次肆无忌惮的性、爱，只是满足没有多少，更多是绝望。哥哥这是在给他最后一次呢，莫寂甚至有预感，假如再回来时，他再也无法像现在一样，和哥哥亲近了。
然而九月份来的很快，在莫寂的惶恐和不敢置信下，他就被迫被妈妈催着开始收拾行李。莫寂愣愣的坐在自己的房间，行李摆了一地。他发了会呆，却突然跳起跑到床头上，把枕头下压着睡了好长时间的那本书，曾经从垃圾桶捡回来的，曾经被哥哥拿来讲故事哄着他的，那本《树上的男爵》，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里。如果没有这个，莫寂不知道自己还不能照常入睡。
里面的男爵有一个理想，要终身在树上生活，从生到死。而他莫寂，也有一个理想，可以永远赖在哥哥身边，从生到死。
但是书里的男爵实现了他的梦想，这辈子都没回到地上。而他呢？莫寂不敢肯定。
莫寂上飞机那天，莫桑也面带微笑的来了。莫寂看着哥哥很温柔的朝他笑，很温柔的和他说再见，鼻子一酸，眼圈便红了。已经老了的莫妈妈，用带着皱纹的手拍拍莫寂的背，温和的劝他：
“莫寂呀，不要伤心，不是很快就放假了吗？到那个时候就回来了，现在哭着，多不像个样子。”
莫寂干脆扑到莫妈妈身上哭了起来。他已经不顾忌其他人望向他的，诸如这孩子竟然这么不坚强，还哭起来之类叹息的表情，只是对他从小便无微不至关心他的妈妈说，他不是为离家而伤心，是为了离开哥哥而伤心啊。
莫寂突然就后悔了。他不该莽撞的打破两个人的关系，不然，现在哥哥望向他的眼神，也该含有更多的真心吧！至少不是这样，那么的期待着他的离去。
莫寂哭了好一会，便忍住了那种伤心，擦干了眼泪站直了。上登机口的时候，莫寂忍不住又回头望了望，父母欣慰又隐隐难过的眼神被他忽略掉，只剩下哥哥脸上的温柔微笑。这个微笑竟然很真，但是肯定不是给他的。哥哥呐，我走了很开心吧？还是因为想着，马上就可以回去见叶子了。
人真是自私的生物。莫寂坐在飞机上的时候，想起他幼年时期、少年时期，屡次利用利用父母来达成他接近哥哥的目的，心里还是没有一丝愧疚。他生成了这样的人，这样的自私恶毒，没有一丝正常人该有的善良和正直。他要当哥哥的女人，要来不伦之恋，真是丑恶啊，但是却没有放弃。
飞机起飞的时候，好像有风从喉咙里硬灌了进去。耳膜发痛，莫寂的指甲嵌在手心里。他茫然的抬头，看向白色的机舱，一种颤栗的兴奋从他的身体里涌出。有人担心的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恍惚的转头示意没有事，然后继续发呆。
怎么会没有事？他病了，从生下来就病了，从生长开始便病的越加严重，却从不后悔得了这病，更不后悔他去放纵着这病。
这种甜蜜又愉悦的病，变态的偏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长乐思央姑娘的长评！于是勤劳又美丽的作者来更新啦！并且晚上还有一更哦！请不要大意的夸奖我吧！
其实我特别想在这一章就完结的。到现在我觉得已经卡住了，整个文的走向，和我今年3月写下第一章之前，已经变得一点都不一样了。因为想开定制自己收藏着，所以我会尽量的超过二十万，但是我觉得这个故事，其实已经脱离耽美的范畴了。莫沉的戏份从下章开始，但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和莫桑有实质的关系，以及莫寂回来了，也说不定不做了。我还想把重心移到莫桑和叶子的生活上，还有他们未来的孩子。
最近看到有些弃文的评论，我深感理解。已经脱轨的太厉害了，也不知道大家都想要什么结尾，那我就按照我自己的想法继续走了下去，可能这是一个失败的文，不过我会一直喜欢它的，也谢谢大家到现在都没放弃，群么一个。
☆、孕妇
真是，让人心情十分的愉悦哪。莫桑在机场看着还依依不舍望着天上起飞逐渐变成小白点，却未必是莫寂那趟航班的父母，终于上前说：
“好了，我们走吧，该回家了。”
父母点点头，脸上难免有些难过。莫桑恍惚间记起他曾经的上学时间，好像是早上自己提着行李箱一个人走的，走的时候太早，连天都不太亮。
这或许不是偏心，只是时运罢了。那个时候父母和自己都没这个心情，而现在，他们当然会对最可心的小儿子远行而感到心疼了。莫桑无动于衷的想，这些儿子里，父母肯定最喜欢的是莫寂吧，但是这没有什么可责怪和不公的，无论莫寂本身是什么样的人，他其实只是个象形的符号，终于诞生在父母有心情和精力去宠爱的时间里，都会被这样的宠溺着。
莫桑带着父母回了家，他们的心情还没缓过来，都蔫蔫的。这两个月，他们是更用心了，每天都笑眯眯的用好好的关心，来弥补小儿子上学独自在外的寂、寞。他们早说过，要莫桑把莫寂送到学校里，去帮他把东西收拾好，也亲眼看看他未来的生活环境和要共同度过四年时间的舍友。
但是莫桑不同意。他当然不同意，父母也没法勉强。他们不是蛮横的人，虽然觉得很遗憾，但是也不会说不然他们亲自去，或者做出逼着莫桑去的举动。他们早就知道，这个撑起一个家的大儿子听话是听话的，也孝顺，但是也有他的底线。最起码，他们就常常担心，等着他们不在了，莫桑会怎么和莫寂相处呢。
他们是不担心莫沉的，莫沉现在很让人省心，莫桑也很有责任感。但是这一年大儿子和小儿子之间奇异到让人隐隐不安的气氛，他们也有发觉，只当是小儿子怎么得罪了大儿子，但是也不好插嘴干预。不过小儿子那么聪明，不用哥哥扶持，也能自己闯出一片天空吧。
莫桑回了他的房间，叶子正在上网，翻看着小孩子的玩具，笑意盈盈的。叶子是很理智的人，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就知道什么电脑辐射会对孕妇有害之类的，不过是人云亦云而已，但是她想着等着以后月份大了，也不要上网了，免得伤了眼睛又累着了，影响到未来的孩子。
叶子看到莫桑回来了，于是一边往下翻着网页，看着那些精巧到让大人都能爱不释手的玩具，一边说：
“回来了啊。”
莫桑搬过来把椅子，坐到叶子旁边，揽着她的腰，“嗯”了一声。
夫妻俩于是说开闲话。叶子也想让莫桑去送送莫寂的，因为莫寂相貌那些精致，又在家里表现出天真一团孩子气的样子，让虽然觉得他身上有些古怪，但是仍然喜欢上他的叶子，觉得有些担心，怕他处理不好事情。莫桑在心里说，真是个傻丫头，要是送了莫寂，保不住又得做什么呢。
莫桑知道莫寂的本性，肯定能把事情办的井井有条。他可不愿意舍了叶子，去将就一个不喜欢的弟弟去。现在莫寂走了，他真觉得浑身舒爽，再也没有这么开心的。叶子看到莫桑这么开心，只当他觉得终于摆脱了一个缠人的麻烦小鬼，于是凑过头来亲了下莫桑的下巴。
莫桑下巴有些隐隐约约的胡茬，是早上刚刮过，亲的时候也不疼，反倒觉得软软的。叶子因为这小事，却咯咯的笑了起来。
莫桑温柔的看着她，又拿手去摸了摸叶子的肚子。已经三个月了，肚子才刚刚隆起，但是现在家里的布置，已经开始逐渐像个有孩子的家里，各种家具和墙壁的边角，也都包好了边。现在莫寂离去，没有一个紧密盯人的家伙，莫桑也可以腾出心来，彻底的布置一番。
叶子已经不自觉的倚到莫桑的怀里。叶子怀孕后并没有太大的妊娠反应，也叫莫桑没那么担心了。东西都是照样吃的，只是喜欢吃果脯和酸的东西，除此之外最大的反应，便是更加的孩子气了，喜欢倚着莫桑不说，还特别爱撒娇了。
莫桑十分享受这样的状态。对他来说，莫寂这个定时炸弹走了，他也可以安心去享受生活了。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莫沉站在莫桑和叶子的卧室门口，脸色阴晴不定。
家里走了个讨厌的弟弟，莫沉可高兴了。老是被敌视着被欺负着，纵使他是个傻子，也知道不能喜欢莫寂的。莫寂走了之后，哥哥就是他一个人的啦！
莫沉高高兴兴的，第一次这么开心的，不去顾忌往上爬楼梯的时候会被莫寂用吓人的脸色吓退，然后他站到了哥哥的房间门口，刚想敲门，去扑住哥哥求摸摸头，然后就想起，不对，家里还有个嫂子啊。
莫沉不讨厌叶子。叶子对他也好，而且哥哥喜欢叶子，那他也要喜欢叶子。可是叶子现在怀孕了，他不敢去打扰，于是只好站在哥哥门口发呆，又想起来如果哥哥突然打开门，自己被发现了自己怎么办，便往后退到走廊头上，装作自己在这儿玩的模样，一边密切的关心着哥哥房间的动静。
莫沉知道什么是怀孕。怀孕就是他小的时候看到妈妈的肚子大了，而所以人都求他要他乖，要他不要接近妈妈，然后过了好久，他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弟弟。小弟弟一开始只会哭，然后就开始欺负他。天下的小宝宝是不是都这样？嫂子的肚子里出来的小宝宝，也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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