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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丰臣遗梦-第124部分

小说: 丰臣遗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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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名外交僧,秀保实在没什么好印象,得知他代表毛利家抵达惣构后。只是派遣小宫山晴胜率领三五名侍从前去迎接,这排场明显跟应付德川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安国寺慧琼并不在意。见有人前来迎接,反倒是乐呵呵地发出感慨:“看来我慧琼还是有点地位的。”

    随着黎明的到来,浅野长政、宇喜多秀家、长束正家、石田三成等大老奉行先后率军抵达大阪,就连一些小大名也“闻讯”赶到了大阪城下町,请求觐见秀赖和淀姬,仅仅一个早上,惣构之外便聚集了近万军势,好在秀保紧急从大和调集五千人前来维持秩序,才使得大阪没有发生不必要的麻烦。先不说他们是否真的“刚刚得到消息”,单单看德川家康瞬间拉来一支三千人的军势,便能觉察到此中的猫腻。

    “半个晚上便能组织起如此庞大的军势,内府真不是一般人呐。”在御殿中,秀保略带调侃地对德川家康说道。

    德川家康岂会不明白秀保的言外之意,却因为有恃无恐,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态,慢悠悠地捋着胡须笑道:“殿下说笑了,你可是一夜便击溃叛军、平定叛乱的功臣呐,和您比起来,家康还差得远呢,方才我听佐渡守说,您又从大和调来了五千军势,这…恐怕不是家康所能及的吧?”

    听他这么一说,秀保反而变得有些被动,好在德川家康也知道此刻并非两人交锋的时机,因此仅仅是心照不宣地和秀保相视而笑,并未透露出咄咄逼人的气场。

    反倒是石田三成,风尘仆仆地从堺港赶到大阪,刚一进城便不顾众人的阻拦前往本丸觐见秀赖和淀姬,不过顾及秀赖的伤势,淀姬并没有允许他登上天守,这着实是给了三成一记响亮的耳光:“看来夫人对我已经心存厌恶了。”

    想到这,他径直来到御殿,要求秀保出面为他引见,可殿中正为如何处理大野治长等人闹得甚嚣尘上,石田的要求直接遭到了众人的拒绝:“治部,少主和夫人确实无恙,你大可放心,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处置发动此次叛乱的罪臣,你是五奉行之首,该不会对此漠不关心吧?”

    “怎么会,”石田三成大吼一声,义愤填膺地说道:“叛乱的整个过程浅野弹正已经和在下说过了,想必各位也都清楚是哪些人参与了此次叛乱,依在下看,罪首拉必须拉到六条河原斩首,至于从犯,要么切腹、要么改易,最少也是流放,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你说的这些,我已经和诸位大人商量过了,”秀保哼了一声,微笑道:“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大人觉得谁是主犯,谁是从犯?”

    “什么?你已经商量过了?!”石田三成惊诧地望着秀保,言下之意,秀保在他这位五奉行之首没到场的情况下便将处罚方案制定好了,却还假惺惺地征求自己的意见,分明是让自己受众人耻笑,想到这,石田三成发一通火,却在一旁长束正家的暗示下平静了下来。

    “主犯、从犯不是一人能决定得了的,在下想先听听参与平叛的几位大人的意见。”说罢,石田三成朝一旁的速水守久以及伊东长实等人望去。

    “在下觉得,主犯是大野治长和前天利长兄弟。”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松浦秀任扯着嗓子说道。

    “哦,那伊予守觉得应该如何处置呢?”德川家康依旧是笑呵呵地问道。

    “方才不是商讨过了么,主犯斩首啊。”松浦秀任觉得这样的额处理方式理所应当,而且,他最后还加上了一句:“没收领地,全族流放。”

    “谁敢?!”只听“呼啦”一声,御殿的纸门瞬间大开,望着门口叫嚣的三五人,在座大名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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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六章 宽宏大量的秀保

    在一名公卿模样的中年男子的搀扶下,前田利家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地挪进大殿,北政所宁宁和利家的正室阿松,神情庄重地紧随其后,在旁的两名侍女本想上前搀扶,却被这两位尾张出身的女强人呵斥开了,随着他们的闯入,殿内的气温瞬间降到了冰点。

    见前田利家哆嗦着朝侧席走去,秀保立即在上首腾出一块空位给他,没想到利家毫不领情,艰难地在宇喜多秀家身旁坐了下去。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北政所竟然坐到了秀保身旁,俨然一副主君的模样,可这并未引起秀保的不悦,反而是让他产生了几丝害怕和担忧。

    “阿松,你就坐在大纳言身旁好了。”北政所指了指宇喜多秀家,示意他往旁边挪挪,至于那名搀扶着前田利家进门的中年人,则堂而皇之地坐到了德川家康身旁,如此沉着冷静,就连秀保也吃惊不少。

    见众人都已坐定,北政所不顾秀保诧异的神情,开口直奔主题:“方才在殿外,妾身便听闻有人想处死大野修理和越中少将,不知有何依据?”

    很明显,北政所是铁了心要帮前天利长的,可松浦秀任却没意识到这一点,仍旧大大咧咧地和她对质:“少将和修理互通的密信,以及两方兄弟签署的誓书,还有一干武士的证词,您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住口!”没等松浦秀任说完,北政所便大喝一声,将这名莽夫吓了回去,只见她冷冷地盯着松浦,呵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大老、有奉行,还有少主的后见,你一个小小的组头竟敢在此煽风点火。妾身看你是活腻了!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说罢,门外守候的野村幸成便带领五名御马廻冲进大殿,强行将松浦秀任押了出去,松浦也知道得罪了北政所,并不敢出言顶撞,只好乖乖地跟随野村前往本丸外的侍所进行反省。

    随着松浦秀任的离开,殿内的气氛更是冷峻了不少,知道自己的下马威给的漂亮,北政所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前田利长谋反的证据确凿,仅凭威势想压迫众人放他一马确实有些难办,特别是被利长视为权臣的秀保,根本不可能听之任之。

    因此,为了保证前田利长全身而退,除了北政所,前田利家和阿松还带来了另外一张王牌。

    “右府殿下,”北政所朝身旁的秀保微微鞠躬,颇为恭敬地问道:“方才伊予守所言。可否属实?”

    秀保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没错,人证物证确凿,恐怕……对不住大纳言和您了。”

    “你这是哪的话,”北政所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若真是少将主谋,妾身和大纳言又岂会徇私,不过如何处置,还望诸位大人好好考虑一番。”

    “是啊。诸位大人,老夫此番专程从伏见赶来,并不是为了替利长辩护。既然已经确定是主谋,还望各位能给老夫个确切答案,究竟是把本家改易呢还是把犬子流放,又或者是……”

    说到这,前田利家顿住了,两行老泪不禁从眼角滑落,坐在一旁的阿松也跟着一同潸然泪下,望着这两名辅佐了丰臣家大半辈子的长者,不少人都无奈地垂下头,更有不少大名一改方才的态度,变得模棱两可起来,秀保明白,照这么下去,很难将前田利长彻底打压下去,因此,他用眼神告诉藤堂高虎,是他出马的时候了。

    藤堂高虎转过身和那须资吉窃窃私语了一阵后,侧着身子面向秀保和北政所,恭敬地说道:“臣以为,加贺大纳言劳苦功高,即便少将犯下大错,也应该从宽处罚,万不能伤了那些跟随太阁出生入死的老臣的心呐。”

    “嗯,”秀保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我也觉得从轻发落。”说着,秀保朝前田利家安慰道:“大纳言无需伤心,此番少将虽是主犯,好在少主和夫人并无大碍,这样一来,罪行可以适当减轻啊。”

    “多谢右府宽宏大量。”前田利家当即止住眼泪,俯首向秀保行礼,虽说此前他还对眼前这位少年不甚看好,但是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至少在胸襟这方面,他在殿内大名之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见秀保有放过前田利长的意思,北政所对他的态度也有所改观:“右府果真是少年英杰,明白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夫人过奖了,”秀保躬身行礼,齿间流露出一丝冷笑。

    就在众人皆以为此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时候,那须资吉突然站起身,冲着台上的秀保咆哮起来,只见他睚眦毕露,狠狠地说道:“主公就这么放过逆贼了?”

    “混账,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秀保大吼一声,示意那须资吉住口。

    没想到一向听命的那须资吉此刻俨然换了一个人,他不顾秀保的呵斥,有转过身冲着前田利家质问道:“殿下,你知道少将和大野修理把少主害成什么样了么?”

    “少主?!”前田利家一听,顿时怔住了,他一脸狐疑地看着那须资吉,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少主?少主怎么了?”

    “怎么了,”那须资吉深吸一口气,近乎是扯着嗓子喊道:“少主和夫人被这帮逆贼打成重伤,而且…少主的眼睛也失明了!”

    “失明?!”前田利家直觉脑袋一阵剧痛,“啊”的大叫一声横倒在地,作为女婿的宇喜多秀家立即和阿松将他送出大殿诊治,但是对其他人来说,秀赖的失明所产生的震动远比利家的昏迷大得多,就连北政所也大惊失色,立即要求那须资吉注意言行,不可胡言乱语。

    这时,坐在一旁静默许久的中年人终于开口了:“夫人,这位大人说得可是事实?”

    “这……”北政所表情犹如霜打的茄子,萎靡而又没有血色,她侧过身小声询问秀保:“殿下,他是你的家臣,这件事究竟是真的还是……”

    “回禀夫人,”秀保重重叹了口气,摇着脑袋回答道:“本以为可以暂时瞒过去的,没想到…哎,都怪这该死的家伙沉不住气,非得要为少主报仇才甘心,没错,少主的眼睛确实看不见了!”

    此话经秀保口中说出,顿时让北政所倒吸一口凉气,就连纹丝不动,一直不肯表态的德川家康,此时也是眼皮子一阵发颤。(未完待续。。)

第二三七章 武家传奏

    “既然大阪发生如此变故,您又怎敢敷衍吾等,说什么少主和夫人并无大碍?”石田三成忿忿不平地质问秀保,他突然想到,淀姬之所以不肯召见自己,很可能是为了隐瞒秀赖的失明;“我是五奉行之首,可夫人为何宁可相信秀保小儿,也不相信自己?”想到这,石田三成气势更加咄咄逼人。

    按照当初商量好的,石田三成率先发难后,增田长盛、长束正家紧跟着出口责问,一向不安分的安国寺慧琼此刻也代表“安艺中纳言”向秀保提出质疑:“向吾等隐瞒少主受伤之事,难道右府另有所图?!”

    在众人的质问声中,秀保沉默不语,身旁的北政所早已被此事吓得不轻,好在诸将把矛头指向秀保,这才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当然,那些来之前便想好的、为前天利长求情的话,早就随着口水咽到了肚子里,打死也不敢说出来了。

    随着秀保沉默的延续,以石田三成为首的近江派展开了更为猛烈的攻势,由一开始质疑秀保知情不报,到后来已经开始当场诋毁秀保动机不纯,试图借此机会挟天子以令诸侯,在这帮文臣的煽动下,不少蒙在鼓里的小大名也开始交头接耳,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秀保;大和丰臣家的重臣则不厌其烦地和这些大名解释,可众怒岂能如此轻易消除,增田长盛更是将头别到一旁,任由小宫山等人如何劝说就是不听,自顾自地大呼小叫。就在这时,前田利家再次被宇喜多和阿松扶进了大殿,他心里明白,如果自己就这般离去,前田利长兄弟必死无疑,因此,他不顾已然油尽灯枯的衰老身躯。坚持返回了评议现场。

    觉察到前田利家返回大殿,秀保安然一笑,心想:“终于是时候收网了。”

    “左卫门尉,”秀保缓缓抬起头,表情凝重向增田长盛发问:“你说我秀保居心叵测,企图挟少主自重,可有证据?”

    “证据?你瞒报少主失明一事就是证据!”增田长盛理直气壮,据理力争,似乎准备今天就把秀保从后见之位上撸下去,然而。正是他的这番话,让秀保的计谋得以实施。

    相对于增田长盛的叫嚣和咄咄逼人,秀保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淡淡地反问道:“试问诸位大人,若是秀保将少主之事公诸于众,这天下还会安稳么?你们也看到了,少主的事刚刚走漏风声,就闹得沸沸扬扬、鸡犬不宁,若是广天下而告之。岂不是整个日本都要陷入动乱和纷争么?少主之事便是天下臣工之事,少主的康健关系到天下的太平,失明之事,事关重大。岂能轻易宣扬出去,若是传到重臣义士耳中尚且好说,若是被野心不死的贼子听了去,凭他们惟恐天下不乱的野心。难保太阁创立的太平盛世毁于一旦啊。诸位,这是秀保隐瞒此事的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原因。”

    “至于另外的原因,”秀保停顿一下。看向前田利家说道:“乃是出自秀保的私情,虽然知道越中少将对在下不满,可顾及加贺大纳言年事已高,而少将又是他的嫡子,若是此事张扬出去,恐怕少将难免一死,到时候,大纳言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场景,秀保想起来就甚是不忍,没办法,只好将此事瞒下去,期待给少将留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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