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遗梦-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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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茶室中跑出,焦急地在前田利政耳边嘀咕了一番。只见前田利政脸上的表情由冷转惊,又由惊转愠,最终由愠转怒,他不顾阿籍的拉扯,疾步走到大野治长面前,冲着胸口便是重重一脚,大野治长顿时被踹到了墙角,豪吐一口鲜血差点痛昏过去。
“混账东西,枉我兄弟二人这般相信你,你却如此对待夫人。真是不要命了么?!若不是我及时反正,恐怕真要拉上本家给你陪葬啊!”说罢,前田利政抬腿便准备第二脚,这时大野治长开口了:“反正?能登守说得好听,明国有句俗语叫‘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你反正已经打算落井下石了,还需要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么?哼,即便你现在投降。右府他能饶得了你么?少将生死不明,三百精锐不知所踪,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呢?夫人是我所伤不假,可你我之间是有誓书的。一旦城破我被擒获,你觉得那帮忠臣义士会听你的辩解还是我的供述呢?能登守,你可要想清楚,堀野幸次已经去议和了。大功即将告成,万不能功亏一篑啊!”
面对大野治长的连连质问,前田利政并未有所踌躇。反而眉宇舒缓,畅然道:“修理,你太小瞧我了,在下和兄长为何会与你结盟,难道你不知道么,我利政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么?如今你所做的已经完全违背了吾等的初衷,我又岂能一错再错?利政不怕碎尸万段,只希望丰臣家的江山能够永存,若是如此,利政也算是报答太阁的恩情了。”
说罢,前田利政不顾大野治长诧异的神情,径直走到茶室门口,隔着纸门向房内的淀姬请安:“夫人伤势如何,是否需要利政去请医师?”
“多谢能登守好意,”也许是秀赖失而复得,淀姬的心情总算平复了许多,虽然身上多处受伤,可她还是婉拒了前田利政的好意:“阿籍夫人方才已经和妾身说过了,此番叛乱主谋是大野治长,你和越中少将被蒙在鼓里,对这些事并不知情,等右府进城,妾身定会为汝等求情,还望能登守安心。”
“哈,夫人之恩,臣感激涕零!”前田利政大喜过望,不禁拜下身去连连叩首,直到淀姬喊他赶紧放秀保进城,利政这才连忙起身,命两名武士将大野治长架起,随他一同前往二之丸。
与此同时,二之丸外的战况也发生了极大地改变,由于山崎家盛的命令,跟随中岛氏种的三百军势临阵里切,使得本就不占优势的中岛军瞬间崩溃,中岛氏种率领残部退入玉造口,试图与大手口的大野军汇合,没想到此刻传来大野兄弟双双阵亡的噩耗,中岛氏种以为大手口已被攻破,情急之下,舍弃玉造口向本丸撤退,谁知半路上碰到了正准备前往栅外与秀保议和的堀野幸次,在堀野的请求下,中岛被迫折返玉造口为议和争取时间。然而为时已晚,此刻丰臣联军已经突入二之丸,中岛军进退失据,只能依赖路障苦苦抵抗,奈何联军人多势众,不到两刻钟,这支四百余人的军势便被打得溃不成军,中岛氏种本人也被流弹击中胸口伤重身亡。
鉴于此,镇守大手口的大野军抵抗意识也消极了不少,甚至连代替大野兄弟掌握指挥权的武将们都有了放弃抵抗投降联军的打算,前田利政的到来,无疑是给了他们希望,从大野治长的惨状可以预测,这场兵变终于是要结束了。
冒着玉造口一侧射来的枪林弹雨,前田利政火速赶到临时搭建的大野军本阵,一刻钟前,堀野幸次刚刚从这里出发赶往相隔两里的丰臣军大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走,前田利政便来拆台了,想必此刻最该后悔的便是这位一心追求富贵的堀野大人了。
见前田利政进入本阵,一干武将立即起身,将总大将的位置让了出来,带头武将躬身向其行礼,请前田利政上座。
“不必了,”前田利政挥了挥手,朝身后武士使了个眼色,武士立即将大野治长扔到了地上,在众人的惊讶声中,前田利政镇定地说道:“逆贼大野治长在此,汝等若是想活命,赶紧打开大手门迎接右府的军势进城,否则,下场不会比他好多少。”
众将领一听,连忙点头应允,纷纷表示自己受大野治长蒙蔽,迫于青木一重和中岛氏种的yi威才犯上作乱,带头将领当即传令给前方军士,让他们打开城门迎接联军进城。
“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们自己知道,我就不做逗留了。”说完,前田利政便命武士将大野治长拖出了本阵,众将士纷纷追出去想看前田利政如何处置这名首恶,没想到,并没有发生众人期望的斩首或者磔刑,倒是前田利政,当着众人的面缓缓褪去了阵羽织和繁重的具足,只着一件单薄的水色小袖屹立在寒风硝烟之中,他将短刀和肋差别在腰间,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本阵,两名架着大野治长的武士此刻也是一身素衣,他们跟随在利政身后,缓慢而又镇定地朝栅外的秀保本阵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三〇章 开城受降
前田利政走出防马栅后不久,防备大手口的武将立即命令千贯橹上的足轻降下印有富士山和厚刃刀图案的战旗,换上了代表丰臣宗家的五七桐——前者分别是青木一重和大野治长的家纹,如今这两人一死一伤,既是投降,就应该将他们的旗号撤下,毕竟这大阪城本来就是丰臣家的居城,在居城悬挂家臣的家纹,不是犯上作乱又是什么?
与之对应的,高丽门另一侧的六番橹也降下了前田氏的加賀梅阋约爸械菏现值拈傥普狡欤饲榭觯谥富泳糠芰コ堑哪切胱始鸵炼な盗⒓聪麓锪嗽莼航サ木睿黄淙唬孀耪蕉返闹兄梗笫挚诘母呃雒判煨齑蚩涫靠焖俅映侵凶叱觯谥谌司锏难凵裰忻Σ坏爻柿搅泄虬菰诔敲帕讲啵挥谧钋胺降奈浣魉淙徊度椿顾闶切酆瘢切胱始柿彀儆嗝牢涫砍约鹤呃矗泵艉诺溃骸白锸状笠爸纬ひ驯环玻岬忍厍胪跏且园裁裥模
“王师?”那须资吉莞尔一笑,自己率领的不过是右府麾下的一支备队,以“王师”来称呼似乎不妥,也许这名武将指的是两位七手组组头率领的御马廻,若是这样理解倒还说得过去,想到这,他莫名有些失望:“真希望主公有朝一日可以住进这富丽堂皇的大阪呐。”
跟在那须资吉身后的松浦秀任和伊东长实不知道这位大和丰臣家的家老为何怅然若失,不过他们更关心的则是大野治长的生死以及城内淀姬母子的安危,松浦秀任疾步走到降将跟前,厉声询问道:“你说大野治长已被俘虏,那他现在身在何处?少主和夫人现况如何,是否受到惊吓?!”
也许是被松浦的气势所压迫,这名降将变得更为胆怯起来,他不敢抬头。只是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修理方才被能登守俘虏,现正在去往栅外大营的路上,夫人和少主…在下一直镇守大手口,对城内的情况尚不了解,还请大人恕罪。”
松浦秀任本是一粗人,听闻大野治长被前田利政押往秀保本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道:“我记得能登守兄弟二人可是与大野兄弟在一条船上,如今怎会做出这种狗咬狗的事情来?哼,想来个将功赎罪也要看吾等同不同意!”说完。松浦一把拽起降将,让他命令叛军脱去铠甲、放下武器,全部集中到三之丸外的空堀,若有违令者一律斩杀。
降将不敢怠慢,立即率领仅剩的三百余军士退出了二之丸,而从玉造口溃退来的八十几名中岛军残部也紧随其后,乖乖地顺着梯子爬到了数米深的空堀内。此刻,东西两路联军终于实现了会师,在藤堂高虎的率领下。联军顺利接管了本丸的防务,除了留下松浦秀任镇守御殿,其余高级将领马不停蹄的赶往防马栅外的秀保本阵,此时。一场好戏正在上演。
就在秀保的本阵内,代表大野治长前来议和的堀野幸次早已被五花大绑踢倒在地,鼻青脸肿几乎说不出话来;而前田利政则是一袭白衣,静静地坐在秀保赐予的马扎上。拳头紧攥,双目紧闭,似乎在等待秀保的最终判决;而千夫所指的罪首大野治长。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若不是及时接受医师的包扎,兴许挨不到伏法的那天了,此时他也得到秀保的礼遇,与前田利政并排而坐,虽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是从他愤恨的眼神中秀保看出,这位大野修理并不打算认输。似乎还在期待什么人能挺身而出救他一命。
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堀野幸次,秀保平静地说道:“你们堀野家侍奉丰臣家这么多年,本该报答太阁的知遇之恩,怎会做出这等为虎作伥之事?杀了兄长和弟弟,即便换来荣华富贵又有何用?更可怕的是,城破在即,你居然打算用少主和夫人的性命来要挟我,哼,若非能登守及时赶到,恐怕吾等真会中了你的奸计,像你这样不忠不孝之徒,留在世间只会辱没丰臣家的名声,甲斐守,等明天天一亮,就押他去六条河原斩首,之后把首级悬挂在三条大桥上示众,我相信纵使五大老和五奉行也不会对这个处罚提出异议的。”
“卑职明白了,来人,将逆贼押下去。”速水守久思前想后,毕竟秀保是秀赖的后见,也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最终觉得以“卑职”自称更为妥帖。
“至于你的弟弟堀野幸澄,”秀保迟疑了片刻,喃喃道:“我姑且留他一条命,让他世代负责为六条河原的死囚收尸,当然,堀野这个苗字他是用不得了,就改叫‘六条原’好了,也好让他记住你。”说完,秀保冷冷一笑,便不再搭理面前这名怒目相向的逆贼了。
堀野幸次绝望至极,本想破口大骂秀保一番,不过一想到尚有弟弟在人世,终究还是忍住了,离开本阵的途中,他偷偷地瞟了大野治长一眼,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修理亮,在下先行一步喽,明天三条大桥见呐,哈哈哈。”
听堀野幸次这么一笑,大野治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虽说试图像前田利政般保持镇定,但内心的懦弱终究出卖了他,“噗通”一声,整个人从马扎上猛地摔到了地上,惹得众人指指点点,笑得前仰后合。
就滑稽的一幕正好被赶来的藤堂高虎和那须资吉看到了,两人相视而笑,大步跨入本阵,拜伏在地上向秀保请安:“大手口的叛军皆已投降,臣等特来迎接主公和诸位大人进城面见少主和夫人。”
“大手口的事情我已经听能登守说过了,”秀保微微颔首,一边给那须资吉和伊东长实赐坐,一边将藤堂高虎叫到跟前,耳语道:“高槻城那边情况如何,少将是否…”
没等秀保说完,藤堂高虎就摇头道:“依臣下看,少将是不会承认罪行的,更别说是对本家降服了,您还是别在他身上下功夫了。”
“这样啊…”秀保捋了捋自己那一小揪胡须,缓缓地点了点头:“也罢,他不愿意我也不强求,看来只好另做打算了。”说着,他朝下首的前田利政撇了撇嘴,低声道:“你觉得能登守如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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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一章 另立家督
藤堂高虎端详了前田利政片刻,点了点头道:“此番能登守负荆请罪,想必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若是本家放他一马,定能让他感恩戴德。”
“我也正有此意,”秀保微微一笑:“加贺大纳言尚且在世,即便是给少将定罪,最多只能是个流放,他自己也知道五大老和五奉行会偏袒他,因此不愿向本家屈服,能登守可不一样,作为次子,弃卒保车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本家如果趁机推他一把,兴许真能名利双收。”
想到这,秀保坐直身子咳嗽了一下,严肃地说道:“大野修理,作为此次叛乱的主谋,你有什么话说?”
大野治长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冷冷笑道:“成王败寇,如今落在汝等逆贼手中,再说什么又有何用,要杀便杀,不过有一件事我可要声明,这次起事,我可是唯越中少将马首是瞻,如果我被处以死刑,那少将定是比我还惨吧?”
“少将如何用不着你操心!”秀保低声吼道:“你说少将是主谋,有什么证据?”
“证据?”大野治长哼哼道:“你们派人到我房中一搜便有了,不止是誓书,往来的书信也有不少呢,不论是哪一项都能说明谁才是主谋,右府和诸位大人都是忠义之士,应该不会冤枉好人吧?”
“我呸,你也是好人?!”速水守久张口便骂:“太阁殡天不到半年,大阪便被你搞得乌烟瘴气,仗着夫人对你的宠爱,嚣张跋扈、为所欲为,你若是好人,天底下还有谁是坏人?!右府殿下,请您将这厮交给我,卑职绝对让他生不如死。”
“难道甲斐守只知道欺软怕硬。只会那我这样的小人物开刀,遇到前田家这样的狠角色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大野治长从始至终都极力表现的有恃无恐,秀保明白,他已经将自己喝前田利长绑在一起,“要死一起死”便是他的最终底线,秀保究竟敢不敢为了杀他得罪前田家,这都是个未知数,至少大野觉得,能拉着前田家的嫡子一同受死也算是赚到了,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果然,秀保并未答应速水守久的请求,而是让他稍安勿躁,自己另有打算。
“既然修理言之凿凿,在下岂有不信之理?不过在下试问一句,若少将真是主谋,那他身在何处?如今大军已经进城,却不见其踪影,难不成战死了?”
大野治长一听。阵脚不禁乱了起来:“大军进抵大阪之前,少将说要去泽上砦迎接横山山城守带来的三百前田家精锐,于是率领五百御马廻前往新庄骏河守处领人,没想到竟然一去不回。”
“一去不回?”这回该秀保暗笑了。只见他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少将并非是去领人,而是率众投降吧?”
大野治长一听,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惊诧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