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到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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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桌也不反驳,抓起一张草稿纸,丁程就看着他三两笔画了个戴眼镜儿的短发男孩,目光有点呆,但还是挺可爱的,这不就是他么,的确比他画得好。
丁程看了他同桌的笔记本,孔文森,人文文气气的,有点人如其名的意思。
等日子久了些丁程才发觉这孔文森深得老师喜欢,学习成绩好,家庭条件好像还特好,又不惹事。
自从被孔文森发现他小本子上的东西,丁程上课就很少再胡乱涂画了,拿着课本装模作样的听,渐渐成绩也有了起色。
只是他闲下来还是会去想丁然,想他和那个茉莉是不是在卿卿我我,每次想起来就难受,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去想。
就这么到了高三,丁程和丁然的关系一直没有好转,在一个饭桌上吃饭却不讲话。
丁程跟他妈说,妈,我想住学校,在家我学习效率不高,在学校不懂的问题还可以请教同学,而且学校晚自习都有老师来辅导的。
丁程本来就是半道转文的,状态还一直不好,丁妈一直忧心丁程成绩上不去考不上好学校,听她儿子一说,虽然怕儿子适应不了集体生活,但还是同意了。
高三时期丁程学习也开始努力了,倒不是他突然醒悟来个发愤图强,只是班里同学全部如临大敌的陷入疯狂学习状态,丁程多少受到些感染。
住校的集体生活除了学校伙食太差,其他没什么不好的,宿舍这个地方除了睡觉时间回去,其余时间大家都在教室。
一进教室,黑压压一片,好不壮观!
丁奶奶是丁家上下最操心丁程的人,在这么个关键时期生怕孙子营养不良,影响学习。三五不时地做了好吃的,拿着个保温壶颠儿颠儿地送过去。
学校对住校的学生管理的比较严格,平时是不允许外出的,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还得批假条,所以本地孩子只要家不远,都不愿住校,谁叫住校跟坐牢似的。
丁程吃完他奶送来的卤鸡腿,在水房里洗了洗他的小裤裤,还没干啥就到上晚自习的时间了,就好像上了发条的闹钟一样,时间一到大家都往一处赶。
丁程踩点晃进教室,好家伙,他同桌,号称他们高中的三大才子之一,据说是才华那个横溢啊,不过丁程是没耳闻过,不怪他浅陋,他老是围着丁然转,哪知道他的同桌还是个鼎鼎大名的才子啊。
此君,正安安稳稳的坐在座位上,还有俩小姑娘也围在他座位上不知在讲啥,看见丁程来了,俩姑娘就把位子让开了。
丁程坐下后,等老师点完名,回办公室了,他悠悠地掏出面镜子,拿根牙签儿剔牙,鸡腿塞牙。
剔完了,他才看他同桌,你在这做什么?
孔文森看都不看他,抛出俩字,自习。
丁程白他一眼,你不在家舒舒服服的看书,跑这来凑热闹,无聊吧!
孔文森继续言简意赅,我现在住校。
丁程心想他以为就他自己有病好好的家里不住,往这笼子里钻,现在有人和他一样,他顿时觉得心里那个平衡啊,心情愉悦的掏出书本。
过了一会儿,丁程推了推他同桌,你不觉得挤得慌?
孔文森这回终于抬头看丁程了,你要是嫌挤,空处那么多,你自己找地儿去。
丁程本意是让孔文森挪地儿,这可好,丁程个性本来就爱拧着,对丁然他让着那是他愿意,现在就是挤死,他还偏不挪地儿,还把抽屉里的一些考试卷都抱了出来,往桌上一摊,跟孔文森死磕。
其实真心来说,孔文森这人除了嘴不太好,脸上没什么表情,有那么股清高劲儿,人倒是不坏。
有时候孔文森会拿起他的卷子,嘲笑丁程是不带脑子的,然后说这道题怎么怎么做。
孔文森讲解的比老师简单,丁程听多了也能懂,成绩还真赶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还是自己给自己加油
☆、大学开始
丁然来找过丁程几次,说找他也只是带话,丁妈叫丁然把丁程换下的脏衣服带回去。
见面也没啥好说的,两个人跟陌生人似的,不痛不痒的问几句最近学习怎么样之类的。
丁程当然是清楚丁然的考试成绩的,每次月考放榜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的去找那个人的名字。
接着说洗衣服这事儿,有一次正好叫孔文森碰见,结果孔同学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丁程同学好半天,吐出句,你几岁了,还没断奶啊?
丁程又是窘迫又是愤怒的。
丁程不是记仇,他是真的无聊,所以上代数课的时候他把圆规的放在了桌子的中间,针尖对着孔文森。
孔文森这厢正无比专心的听课,飞快地记着笔记,然后胳膊动作大了些。
嗷……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瞌睡的人全部惊醒了,数学老师的粉笔吱的在黑板上打了个折。
丁程看孔文森哪还有平时的淡定,丁程可是清楚的知道根本就没扎多疼,没想到扑克脸还有这幅泫然欲泣样儿,发出这般非人类的声音,着实逗乐了他,哈哈哈,丁程一边笑一边猛的拍桌子。
丁程忘了是在课堂上了,先前数学老师被天外之声给吓得抖了下手,现在回过神了,怒气腾腾上窜,一看俩人没啥悔意,明摆着不给面子,你们两个,给我站门口听课去!
丁程看了眼孔文森,孔文森又恢复没表情的脸了,站起来就往门口走,丁程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跟着往外走。
喂,我不是故意的,丁程戳了戳孔文森。
哼,孔文森发了个鼻音算是回答,但没见生气。
丁程老觉得孔文森嘴毒,其实他自己也没好哪去,一见孔文森不气,马上就补了句,刚才你那嗓子可真够亮的啊。
孔文森也不是好欺的主儿,虽然他声音还是那么不死不活,但吐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是威胁啊,要不要爷也给你开开嗓?
丁程可不像孔文森那么怕痛,他有点得意洋洋,就你这小身板儿,给小爷我开嗓,还是省省吧,小爷皮糙肉厚的,知道不,上回有人一拳把爷的眼……丁程突然不说了。
孔文森侧过头去看,丁程不知在想什么,眼神有点儿空。
等熬到下课,两人才被请了回去,然后一上午大家就都知道了他俩的光荣事迹,虽然不见得真认识本尊。
中午放学,丁程颇感意外在教室门口看到丁然。
一想今天又不是月假,他弟找他也就一件事,丁程赶紧开口,你跟妈说以后别再叫你来拿我的衣服了,我自己洗。
丁然说,我找你不是这事儿,这边儿说。
丁程跟着丁然走到拐角处,就听见丁然用特深沉的口吻,哥,你就不能消停点儿吗,现在都高三了,你怎么还不知道用功,上课还胡闹,你怎么一点不长进啊!你想过没,再混下去,你的前途怎么办,考不上大学你怎么办?
丁程好久没听丁然一口气跟他说这么多话了,上次还是两人闹翻之前,可惜这些话他都不爱听,我有分寸,丁程没表情的说。
丁然瞅了丁程半天,哥,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丁程好想笑,是啊,我当然变了,还得感谢你那一拳,你看以前我做什么都是围着你转,我努力学习,努力做好哥哥,努力做你要求的一切,可是你呢?连问都不问一句,就把拳头挥向了这么一心为着你的哥哥。但是丁程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转身就走,因为他觉得眼睛又在隐隐作痛。
喂,你学拼命三郎啊,孔文森看着奋战在题海中的丁程。
从那天丁然来找过丁程之后,他就开始玩命儿的学习,晚上两三点才睡觉,寝室十二点熄灯,他就搬着书到楼道里看,实在冷了就弄个充电台灯钻被窝儿里看,早上六点起来被单词和古文。
丁然那天的话虽然让他难受,但也不是没触动的。
这两年他基本上把学业荒废了,高二转科其实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更多的原因还是在他自己,他有点自暴自弃,高三虽然比之前好点,但还是在混日子,想着混完高三随便上个专科,要不去工作也行,反正就是离丁然越远越好。
但是那天回去之后,他却很认真的思考了关于前途和未来的问题。
如果不上学他能干什么?没有文化高技术的工作肯定不要他,下力气的活他又干不来,做生意,他们家是很普通的家庭,不可能给他提供资本,靠自己去积累,又绕回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苦,所以思来想去,上学的确是条最好的出路。
丁程脑子其实很好用,最后高考出来的成绩喜得丁妈和丁爸都要去烧高香了,当然丁然是不用丁妈、丁爸这么操心的。
估完分后,孔文森问他想报什么学校。
丁程说还没想好。
孔文森问要不要他帮忙参考啊。
丁程给了他一拳,当然是闹着玩儿的。最后这学期,丁程和孔文森处的不错。
回家的时候,丁然也问了他填的是哪个学校。
丁程照样回说没想好,但他看到了丁然填的学校,是本地最好的一所高校。
丁程的志愿是最后一天交上去的,他填了一所北方的学校,离家是足够的远。
孔文森一直没说他填的学校,丁程估计应该是差不了,丁程还趁机取笑了一下孔文森,该不会是你填了北大吧,怕落榜了太难堪,才不敢告诉别人。
孔文森难得的没有毒舌,就是那笑怎么看怎么诡异啊。
在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前,丁程一直住在他奶家,他奶每天变着花样儿的给他做好吃的。
丁程从考场出来那天,老太太握着他大孙子的手都舍不得撒,一直就重复我的乖孙,受苦了,弄得好像革命老前辈慰问小同志似的。
丁程去学校拿通知书,正巧碰到孔文森。
一见面孔文森就拿他开涮,你们家把你当猪养吧,这身膘长得够可以的啊。
丁程一乐,都是他奶的功劳 ,半月他长了快十斤。要是以前丁程铁定回他两句,但一想以后都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所以他很大方的不和孔文森计较,只是笑眯眯地问,这回该告诉我是哪儿了吧。
孔文森唇角一扯,晃了晃手里的通知书,笑容有点怪,很抱歉的告诉你,咱们还要继续做四年校友。
不会吧?丁程拿过孔文森的通知书,瞪大了眼,的的确确是和他的校名一样,你不是考的挺好吗?
孔文森摊了摊手,你猜中了,我第一志愿的确填的是北大。
丁程回到家,好像是丁然的通知书也到了,知道他能稳上,丁程没什么兴趣看。
正准备回房,就被丁妈叫住,程程你通知书是不是也来了?
丁程只得递上去。
丁妈和丁爸特开心的看着,过了一会儿丁妈说,太好了,以后你们兄弟俩在一个地方了,要互相照顾,别再弄得跟个仇人似的。
丁程觉得他妈是高兴糊涂了吧,妈,你看清了,我这是X大学,不是S大学。
丁妈白丁程一眼,你妈还没老呢,你X大,社会专业,你弟X大,土木专业。不是一地儿吗?
什么?丁程的心跳了一下,丁妈见丁程不信,索性把两张通知书都给他,他亲眼见他填的S大啊,丁程的心乱了。
回头就见丁然站在他的卧室门口,似是而非的望着他,丁程告诉自己,是他多心了。
在金秋九月,丁家两兄弟坐着北上的火车来到了这座北方城市。
孔文森是飞的,先到了两天,所以丁家兄弟一下校车,就看到等待已久的孔文森。
丁然对孔文森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看着你怎么有点眼熟。
孔文森笑,我也是二高的,和你哥一个班。
丁程提了行李从后面赶上说,这我弟,丁然,这孔文森,我高中同桌。
孔文森帮着看行李,丁程先领着丁然去办了入学,才去办自己的。
可能是因为终究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丁程和丁然之间的关系也有了解冻的迹象。
孔文森好像挺忙的,就开学接丁家兄弟时露了个脸。
可能是专业不同,再加上大学校园也不像高中那么点大,一个月丁程愣是没碰到过孔文森。
最近和丁然来往的密切了些,丁程有种回到了从前的感觉,他那颗沉寂的心,似乎也有复苏的迹象,丁程害怕重蹈覆辙,可他又控制不了的有些期待,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等国庆节看到那个茉莉的时候,他突然就明白了,原来如此……
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就说嘛,丁然怎么可能……会因为他来这个地方。
好在这一次他摔得不是很厉害,他还有点清醒,人啊,真的不能贪心。
丁程就那么坐在丁然旁边,看着丁然盛满笑意的聆听茉莉抱怨军训的辛苦,抱怨同寝室女生多爱发嗲,抱怨学校多么变态还要英语分级考试。
然后,他告诫自己,不能再妄想了,真的该醒了,你忘了吗,他曾经说过你是禽兽,你差点连眼睛都葬送给他,难道对你的伤害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还不肯死心呢。
丁程没等菜上来,就借口有事,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小情人。
有些落魄的往回走,却在校门口被孔文森叫住,丁程你怎么了?
丁程看看孔文森,又看了看他身边几个人,强颜欢笑的摇头,没事,不打扰你和你朋友,我先走了。
丁程走了几步,就被孔文森从后面拉住,他回头,我真没事儿,你忙你的去,别让你朋友等久了。
孔文森说,我跟他们说不去了,你吃饭没?
丁程心不在焉的哦了声。
孔文森拍了丁程的肩膀一下,回魂了啊,问你吃饭没?
丁程无力的笑了笑,没。
孔文森带着丁程炒了俩小炒,吃过之后,又整了两罐儿啤酒跑体育馆露天看台一坐。
他也不问丁程为什么心情不好,就看着他喝。
丁程喝完两罐儿想再要时,孔文森就不同意了,一个大巴掌拍丁程脑门儿上,够了啊,别找不痛快,爷可不介意给你开嗓。
丁程笑了,你还记得高中那事儿啊。
孔文森斜了丁程一眼,爷才没某人那么小心眼儿,不会报复的。
丁程不说话,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他这个人就是心眼儿小,才会认了死理,把自己困住了。
孔文森不再说这事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