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此生予你--携手相伴风过云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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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一向清淡理智,何曾闹过这样的乌龙,也幸好人家只当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以那少爷留下句狠话便被抬走找大夫去了。无情却有了警惕,方应看做什么关他何事,怎么会引得自己情绪失控,想到那时的气怒,无情一路上窘然而又烦躁。)
(“世叔,方应看此番动作若是成功,神捕司对其挟制力量会更弱,我们是不是应当加快速度了。”无情手中是一只信鸽,将拿下的纸卷看完,无情松手放飞鸽子,看着鸽子扑棱棱飞出窗外,回身淡声道。
“是铁手那边的消息?”听到无情的话,诸葛正我问道。
无情点点头,“铁手那边处理的差不多了,正在收尾。”
诸葛正我难得的露出笑意,“打蛇打七寸,这次,必定要一击而中。”
无情却并不是那样笃定喜悦,看着世叔志在必得,心下已知,此次若是成了,方应看,要么损失惨重从此再无高飞之力,要么,便是万人践踏,从此再不能翻身,不知怎么,想到方应看可能有的下场,无情居然觉得很不能接受。那样孤傲的人,若是败了彻底,是必定要反击的吧,而世叔,会怎么样做?“世叔,方应看这种人,若是逼得急了,难免会做出疯狂之事,若是如此,世叔打算怎么处理?”
“我不会给他反击的机会,我会通知铁手,事情了结前,定要将方应看格杀勿论。”诸葛正我神情肃杀,心智坚决。
无情心中一寒,默然片刻,只淡淡道:“希望世叔得偿所愿。”
诸葛正我觉得无情的反映不像是敌人将死的高兴畅快,想到前几个月的事,愈发疑惑,知道这徒弟心性淡漠,问不出什么,便只提醒道:“无情,不要忘了方应看是什么样的人,不要忘了他手上沾了多少无辜的人的血。”
“无情知道。”我知道,只是接受不了。)
(“你说什么?”方应看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侯爷,金国使者确实被劫,来往书信怕是已经流落出去了。”
“我不是派了四大守着的吗?他们都是吃干饭的?”方应看沉声喝问。
“黑影的消息,四大里有内鬼,我们的人被带到了别的地方,接到的是个假的,真正的使者被劫了。”
“哼,接下来的兵器火药,我亲自去接。”书信被劫若是呈上朝堂,便再无回身之力了,现在只能拼死一搏了。“发消息给二虎,一旦京城传出异动,立刻从河南起发动兵变,我们的人,通知一下,各路见机行事。”
“是!”“遵命!”。。。)
(“大师兄,神侯府蓝衣消息,方应看中计,已经亲自去金国接兵器火药了。”追命说道,语气中颇有些幸灾乐祸。
“恩,我们也该过去了。”无情淡淡道。)
………………
送入死地
方应看见到无情从来都是笑着的,这次,他没有笑,因为笑不出来。
原来我要接的金国运送使者,是你。
无情你果然智计双绝,不知是我走漏了消息还是我的身边也被你安插了奸细,总之,我输了,这次,心服口服。
原来所有金国的来往书信不过是你我之间的对话而已,原来,我早在瓮中,只等你轻轻提出,将我送入死地。
可是,你当真以为,能抓得住我,将我打入地狱?方应看手提乌日神枪阳光下烈烈生辉,红衣翻飞绝境中更显狂烈。
正欲提气,方应看瞳眸狠狠一缩,腹中本该盈满的内力空空如也,方应看大惊,细回想,只是来之前喝了杯水酒,好,很好,蓝衣,从小到大一起生一起死的蓝衣,原来是你背叛我。
铁手的手,狠厉,如尖钢,此时,这手,正迫近方应看。
毫无一丝内力的方应看是待宰的羔羊,除了苦笑,他没有任何应对方法。看着那迅疾的身形压迫而来,恍若死神降临,方应看闭上了眼。
无情的手突然一动,微微一动。铁手的腰像突然被蚂蚁咬了一口,手势顿时慢了半分,无情等着这半分,方应看身下的马像是忽然发了疯扬起了蹄子,方应看被甩了下来,铁手的手,堪堪穿过马脖子,鲜血喷溅。
“铁手,停下。”无情的轮椅前行,喝道。
铁手早在刚才突然背后受袭时已经明白那是无情的暗器,梅花针。正要过去击毙方应看,听到呼喝,虽疑惑不解,却停了下来,对这个年幼却智谋过人的大师兄,他一向有好感甚至敬意。“大师兄,怎么了?”
此时若是站在这里的是追命,无情的呼喝也许会没有用,因为无情对追命的错无论多大都可容忍,追命于是不怕犯错。幸好是铁手,是沉稳却执行力最快的铁手,无情轻呼一口气,提起的心缓缓放下,“方应看还不能死。”
两人惊,铁手惊,有惑,一旁等死的方应看惊,是喜。
铁手从不藏话,“为什么?”
无情的白衣被漠北的风吹起褶皱,发丝飞扬,声音依旧淡淡,“方应看的势力还没有瓦解,一旦他死,那些隐藏的人一涌而起,到时不知谁敌谁友,怕是不好收拾。”顿了顿,不去看方应看,只注视着铁手,“我要撬开他的嘴,拿到那些人的名单。到时,他的命,随你处理。”
铁手深以为然。方应看的心却如同坠入冰窖,一寸寸的冷下去,无情,你果真聪明,也果真无情。方应看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琴箫和鸣的,棋局争胜的,山洞的。。。想笑,扯动嘴角,比哭还难看。原来,你的心永远比我更冷更硬,那些我看重的,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果然,像我这样的人,便注定要孤家寡人生死无碍吧,有谁会在乎呢,连崖余你,你也不在乎啊。。。
(“大师兄,方应看还是不愿开口。”铁手皱眉,方应看的骨头实在太硬,最有经验的审讯牢头用尽了苛刑,也还是啃不动。
无情回来以后只在衙门厢房忙着事情,方应看交给了铁手,虽知道铁手办事稳重,方应看不会死于酷刑,无情却仍有些担心,“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他。。。”铁手语塞,半晌虽疑惑却还是告知,“他说让大师兄你去他才愿开口。”
无情指尖轻叩椅身,静默了片刻,“既然他想见我的话,带他来我这里吧。”
他们现在是在漠北附近大同镇衙门,方应看的事情不能张扬,防止京城的人得到消息异动,所以,无情跟铁手商量了,便停在这处准备先拿到名单再说。)
………………
愿你送我上路
方应看被带了过来,无情打发了余下的人,房间只剩他们二人。方应看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算是衣服了,因为破,且沾了血,红色晕染,依稀见到里面青紫或露出血肉的鞭痕,无情皱了眉,心里开始后悔没有早点带他过来。
方应看的意识还算清醒,见到无情,竟轻轻笑了起来,笑的苍凉而又喜悦,“崖余,你总算肯见我了。”
无情看着这笑,只觉刺眼,方应看被丢在地上,无力起身,从未见过方应看这般示弱,无情只心里微痛嘴里发苦,摇了轮椅靠近方应看,伸出手要扶他起来。
方应看不动,只笑,一直笑,“崖余还记得离开山洞前夜我说过什么吗?”却并不让无情回答,自己仿佛陷入了回忆般喃喃道:“我说,要是我有一天死了,崖余只为我流一滴眼泪,我就满足了。”
“方应看!”无情看不得一向骄傲的方应看此时如同丧家之犬般可怜可恨,心中更痛,忍不住喝道。
方应看像是被从梦里叫醒,抬起头,看着白衣男子清冷卓然的身形,看着他伸出的手,终于不再笑,“崖余,你是在可怜我吗?”
“方应看何时需要别人可怜,我只是作为你的棋友,看不得我的对手是躺在地上的人。”无情音色清淡却带一丝苦涩。
听到这话,方应看似是想到了两人下棋的旧日时光,点点头应了,接了无情的手,努力站起身。
“去床上躺着,我给你看看伤。”无情扶着他,说道。
“将死之人,何必多此一举。”方应看虽这样说着,却还是听话的躺在床上,能有多一刻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多一举少一举有什么关系。“崖余,我愿是你送我上路。”
无情手顿了顿,“好。”
方应看的伤多是皮外伤,牢里的审问,只求痛极,倒也不害性命,无情取了药,解开方应看的衣服,上药。密密麻麻的鞭痕,皮肉翻卷,红艳的触目惊心,无情的心一颤,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痛极,无情自嘲,原来,心痛是这种感觉。
方应看感受着抚在身上的指掌沾着药带着那人特有的清暖,满足的闭上眼,轻轻喟叹,你这般温柔,是不是只为了那名单?崖余,我总是看不懂你,所以好奇,所以关注,所以动心。
上好了药,两人一时无言,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药香,静谧的恍若梦境。
方应看终是先说了话,打破这一室不该有的温软,“崖余,名单,我说你写。”
无情一愣,仿佛刚刚想起还有这件事似的,于是转过轮椅,拿了纸笔,准备记录。
无情的反应却让方应看心里泛起了愉悦,原来刚才你的温柔并不是为了目的才存在的,崖余,你的心里,总还是念着些旧情的吧。“霹雳堂,江沐霏。。。”
无情愈记愈惊,方应看的势力几乎遍布朝野,甚至连杀手堂、金风细雨楼甚至六扇门也有他的人,若是方应看力搏,无情肯定,到时必定朝野纷乱,江湖多事。
记好了满满两张,方应看停了下来,“崖余,差不多了。”
无情点点头,收好纸张。又摇了轮椅靠近床边,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盯着方应看,目光一如既往的清透泠泠。
方应看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四目交汇,只是沉默。
………………
轮回之约
方应看觉得不该再继续让无情为难,于是开口:“崖余,送我上路吧。”顿了顿,又继续道,“我这一生累人良多,纠缠十数年,到头来不过一场镜花水月,只是将死之时,有你在我身边,我已经满足了。”
无情并不动,也不说话。
见他不言不语,方应看于是继续说:“崖余,我死以后,你把我的骨灰种在梅花树下,不要忘记我,偶尔给我带两瓶好酒,崖余,你以前喝了我那么多酒,就当是还我的吧。”方应看说着说着几乎要笑出来,呵,他在讨债吗?
无情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方应看,你下辈子要当什么?”
方应看一愣,他自己一向是不信神怪之说的,只以为求人不如求己,此时被问,讷讷无言,想了片刻,“若是真的有轮回之说,下辈子我就做你生不离死不弃的东西,不管是人是物。”轻轻笑了起来,无情该要气恼他的胡言了吧。
可是无情没有,只陷入自己的思想似的,轻声道:“方应看,你下辈子不要做小侯爷了,就做个普通人,呵呵,不,你这样的心性,就做个富家少爷吧,可以作恶但不要犯罪,即使犯了罪,也有家人支撑。。。”
方应看静静地听着,虽然疑惑,但是若是崖余希望他是这样,他会听他的话,只是还是忍不住说道:“但是一定要有你,你要在我身边。”
无情回了神,轻笑,“好。”
又是静默,方应看仔细想了想,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看着无情烛光下白衣笼在淡黄色中迷离斑斓,“崖余,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无情没有回答,方应看提起的心缓缓落下,不由得漫起一层沮丧和苦涩,他在期待什么呢,将死之人,何必期待什么,反正也都是要消失了的。
无情的情绪并不平淡,心里一阵酸甜一阵苦痛,看着方应看眸中的失望,只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肺掏出来递与他看,方应看,你要我怎么说,无情从此也有了情牵意绊。想说,不知从何说起,无情有些气恼自己,忽然,无情低下头,靠近方应看的唇角,轻轻碰了一下,又立刻逃开,耳根微微泛红,无情觉得,他是受了小侯爷的影响,也有些疯了。
唇角处一点温热触感刚来又走,方应看愣住,几乎不敢相信刚才无情是在吻他,“崖余。。。”看到他泛红的脸色,才知道无情是在回答他的问话,方应看一时说不清自己是悲是喜,喜的是无情终于对他的情感有了回应,悲的是,到现在才知道。
无情摇了轮椅到了一旁,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酒杯,里面波光清透似水非水。到了床边,递给方应看。
方应看接过酒杯,顿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无情,像是要把白衣清冷面容俊逸的无情刻进心里,轮回也不忘,一饮而尽。
无情的毒有很多,方应看尝过不少,痛的,麻的,酸的,痒的,都是难捱的毒药。此时,药入喉肠,不一会儿,便觉胸闷气短,面前的人影渐渐模糊,方应看努力伸出手想要触碰无情,却总也抓不到,妄图睁大眼睛,还是看不清,方应看心急了,正在这时,手却被握住,手指交缠传来清暖的温度,方应看勾起一抹笑意,缓缓闭上了眼睛,崖余,下辈子,我等你。
无情握着他的手,一直握着,直到烛光已灭,直到东方既白,直到方应看的身体慢慢僵冷。
(“世叔,京城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这一段时间着实累了,我想找个地方散散心。”无情依旧白衣清冷,却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寂寞。
诸葛正我点点头,“有桥集团四分五裂,大厦将倾,余日无多了,你若是乏了,便出去走走也好。”
“恩,我去冷血那边换他回来,江北的事情,交给我吧。”无情淡声道。
“也好”,诸葛正我不是没有觉察到徒弟最近落落寡欢的情绪,点头答应,只希望无情早点调整好心情。)
………………
柳家二少
(江北,柳家。
“老爷,夫人,少爷。。。少爷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