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墨迹未残闻弦歌·东风不还-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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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少恭“……”
“长琴……对于我的事情,我只能说‘对不起’。我没能更早一点的察觉,没能更早一点的令你安心,是我的错。但如今我站在这里,我虽然对你抱歉,却从来都不后悔着一生所为。”
“我教的这几个孩子,随风活的恣意,逍遥天地。天青看眀己心,无视凡俗却也快活。天菁肆意而为却不失良善,与夙玉游遍山川侠义闻名。屠苏一生孤苦,坎坷繁多,却也明白真正想要的,想求的……他们一生虽有做错之事,却无悔恨之事。人生在世,苦难总是多于喜乐。可,人生在世不过为求生存。长琴,纵使伟大如盘古也在死亡下曲膝,纵使强横如烛龙也在时光下沉寂,神与魔都在步入沉睡,你与我也不过是一届平凡人。我无生无死,所求不过你能长生,这才换的如今你的百年苦难,人世灾劫,换的屠苏一生痛苦,换的一场终结……”
“可我始终不悔,长琴,我不悔。”
悭臾目光灼灼,似是在笑。
“我这一生,定不负你的情意,不负你性命。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全都给你。所以,你一定不能死,你不可以辜负我的情意,辜负我的性命。”
“我悭臾生于此间,十年成人,百年杀伐,千年追寻,万载成空……醉饮半生,识人间悲苦,晓恩怨情仇,挥剑斩金戈,血染九重霄。癫狂也罢,糊涂也罢,我从不悔!”
剑啸龙吟,弦歌声起。无边血腥寒戮尽从那一柄墨色龙鳞三尺青锋汹涌而出,滔滔不绝!
剑指苍穹,九天雷啸,似是要将这片天地的一切尽数抹去!
“伏羲,你千万年的谋算人间,如今,我将女娲神力归还天道,将我一身祭天地五行,封六界,护天地,修天道!从何处来,归何处去。一生不负,哈哈!——”
天雷地火越发的轰鸣起来,欧阳少恭眼生寒光,这般情形绝对不是自己所致!有人在背后操控!——这样的念头令他遍体生寒,悭臾是知道的?那他为何还要站出来?听他的语气,莫不是,莫不是……
“悭臾!不要!”
他顾不得许多就要去抢下悭臾手中的弦歌长剑!
悭臾拇指轻轻拂过剑柄处碧血丹青的殷红宝石,神色安详。
“司命,谢谢。”
宝石崩碎,狂风骤起将一切外物摒弃于外!长剑被抛起,又笔直的落下,长剑所指便是张开双臂闭目安详的悭臾。
“不!!——”
屠苏,少恭俱是发出野兽受伤一般的痛苦嘶号,可一切都已来不及!
“何以求胜负,何以争赢输?恨天罔顾!今日我以一身之力逆转一切天界谋算,往昔种种何以成误?舍一生正途,换一次朝暮……愿君不悔……
长剑落下,不见血色。
天空之上再无雷电落下,却不见云散日出,只有无穷无尽的墨色。龙鸣长嘶,九霄环宇,尽皆倾覆!
金色的光芒笼罩整片天地,九霄之上似是传来震怒之声,却终是不甘的回归沉寂。
天地俱寂。
天空上的墨色开始渐渐消散,众人这才发觉——那不是沉重的阴云,而是龙的躯体,太过蜿蜒漫长的龙躯遮蔽了整片天空。如今,这庞大的龙躯却如雪消融,散落无声。
所有人都只是默默的仰望着天空,看着那漆黑的龙神最终也是沉睡在这黑暗的天地间。
黑暗消散,云散天青,晴日正好。
脸上忽然有些微凉,晴雪抬手,接住一片干净白雪。耳边是兰生和襄铃的在唤着下雪了的声音,仰首望天,没有一丝云彩的青色天空落下纷纷扬扬的大雪,好像要用这场大雪消融这天地爱憎……
身边忽的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急忙地转身,只见屠苏与不远处的欧阳少恭皆是跪倒在地,两人面上具是泪痕……
屠苏身体中的重重煞气像是要脱出离去,慢慢的从苏苏体内散逸。欧阳少恭也是一般的情形,身体里向外散逸着诡异的黑气。渐渐地两人身上都不再有黑气散出。屠苏身体一震,竟是魂魄散逸,笔直地飞向欧阳少恭!
晴雪正焦急不知所措,天空之上那柄弦歌剑却是落在屠苏面前,剑身渐渐虚幻扭曲,化为点点流光进入屠苏体内,犹如人魂。
“苏苏?!”
晴雪看着屠苏面上落下更多的泪水,以为是出了差错,急忙唤道。
屠苏看着落雪溶于掌心,攥紧手掌,缓缓摇头。
“悭臾……他将自身魂魄已是尽数抹去,融于剑中化为剑灵……补全我的魂魄。从今以后,我与他人在无不同……可入轮回。”
可是悭臾他……却连一点后路也没留下,他甚至无法去寻找他消散的魂魄。这天地之间再也寻不到他,却又处处是他的影子……
他看向欧阳少恭,双手成拳,终究还是放下。
都是可怜人。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终究只是一场空。先生纵使毁了这人世间,也断不想令悭臾离去的吧?可是他们两个,如今已再无瓜葛的二人,却谁都没有再去追随而去的资格……
“何为是非,何为错对……浮沉人世间,终究难逃一场宿命轮回么?悭臾,你说我狠,可你比我更狠心千倍万倍!”
欧阳少恭仰天大笑,俯首剧咳,鲜艳的血花在满地银白上绽放。
蹒跚而去,泪落无声……
竟是无一人阻拦……
“舍一生正途,换一次朝暮……愿君不悔……哈哈哈哈哈……如何不悔?怎能不悔!是我不悟,何以成误?是我不悟!是我不悟!”
第72章 剑三倒v
青梅庄中有四处楼台水榭,长吟亭便是东边的一座。亭外对面的山壁上一道飞虹挂银链倾泻而下;在月光下映出几道月虹斑斓。亭中铺着白红丝锦的说桌上摆放着一壶热茶;两盏瓷杯;和几道精致零嘴。两道人影各坐西东,相对闲聊。
“春寒料峭夜,怎么会有猫儿叫了一晚上的春;”
坐在四面环水的长吟亭中,天菁两指捏起一块翠色豆糕貌似无心的长叹。
手持菩提佛珠的灰衣女子张开饱含世情的眼;面容虽值芳年,但细微之处却已饱含沧桑。女子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却十分慈爱的微笑,在她的目光下;总好似有净水洗心;目之所及皆是净土,繁花开遍皆是光明。
女子不言不语,正望着一脸兴味盈然的的天菁,唇边是一抹普渡人世的慈悲含笑。布满老茧的手指一下下有节奏的数着串珠。
天菁自觉无趣的翻了翻白眼,虽然早知道这种话对方不会回答,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撩拨几下,她就是喜欢看别人破功的样子。至于你问她为什么不捉弄天青悭臾他们?那实在是因为天青从来就没有形象这东西可言,而惹了悭臾长琴肯定不满,她自认还没到长琴那般段数。能把漆黑的心肠藏得一点也见不到,也是种境界啊……高山仰止。
“唉,都磨了这么多年,终于是修成正果了。不枉我费心调制出香味与奇楠香片一模一样的‘情动’。”天菁有点肉痛,“那可花了我不少心血啊!”最重要的是材料都好难得的!有很多都是千金难买……
好在二人终究还是成了,不然她就要大呼不值了。她也看出来了,悭臾那绝对不是一般的清心寡欲,那是相当的清心寡欲啊!估计只有那些快成佛的老和尚才能有如此定力吧?不过最近两年道士比较吃香,但道士和悭臾一笔那也是差得远了。这货根本不晓得该怎么办事的!幸亏对方是长琴,幸亏。不然两个新手碰在一起,绝对弄伤身体的。那可就不是她希望的结果了。
“你做这些药,若是被孙老知道,你就小心你的屁股吧!”女子笑声朗朗,全无水乡女子的温婉娇柔。
“我这是为了药物研究而做的实验,孙老绝不会为了这种小事责备我。”天菁义正言辞。将两盏茶杯倒上茶水,推到女子面前,“我原本以为这种岑寂夜中只有我一人孤枕难眠呢。”
“歪理。”女子驳斥,眉眼却含笑,“这里本就是你家,怎么还有不习惯。尽找借口……”
“姐姐别这么说嘛~”天菁仰望明月皎皎华池栏上,幽幽叹息,“为什么你们都能等一个不知生死的人那么久呢?你也是,大哥也是……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多少次轮回的机会就被你们等过去了。若是…岂不是连哥哥也是这样?”
高空山风呼啸而过,吹起细细银屑,好似繁星洒落人间。天菁扯了扯身上的白狐轻裘,观雪落花,呼出一团白气。
“我啊,最怕孤独了。当初和哥哥打完赌,我就后悔了。一个人在江湖上走其实一点也不好玩,我就开始四处救人惹是生非,撑过一段日子就可以回家。繁华过后,那样的安静就更难让人忍受……我已经不适合一个人逍遥了。”
“其实,只是想去相信而已,和事实如何全无关系。”女子垂眸敛目,宛如端坐的观音,青莲朵朵繁盛遍地。“你还小,不知道有时候有一个人总会让你牵肠挂肚,哪怕你对他的了解浅薄的只有一面,你也还是会为了他而挂心。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但我知道他一定希望我能活的很好的等着他。”
女子展颜一笑,刹那间如闻夜昙。
“所以我等。”
“呵。”半晌,天菁闭目,叹息悠长。“我果然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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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庄里没有什么规矩,除去少数仆人的作息有规定,其他人大多是自己自足的。江湖人没有那些官家规矩,穿戴洗漱都需得自己动手。
三餐也是如此,每日三餐都有严格的时间规定,过了时辰,抱歉,自己动手吧。材料齐全怎么做做什么那就要看个人手艺了。所以在青梅庄里会厨艺的人往往很吃香……吃饭皇帝大嘛~
天方露鱼白,长琴小心地为悭臾擦拭身子,将濡湿的被单抽换。或许是昨夜弄得狠了,这样的动作悭臾也只是咕哝了几声,翻过身去继续沉沉睡着,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长琴满怀怜惜的在悭臾的额上印下一吻,手掌探入悭臾亵衣下柔韧的双腿之间,感受到悭臾不自觉的颤抖,眼神转暗,指尖轻轻滑过大腿内侧,悭臾身子急颤,双腿忍不住张开一些避开长琴作怪的手指。长琴深呼吸,轻轻分开那处有些红肿的仄处,粘腻的浊物顺着白皙的肌肤蜿蜒而下——呼吸顿时凌乱。忍住不生情愫的进进出出,实在是太过考验人的定力。吃过和没吃到嘴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吃过之后还想松口,未免太高看男人的定力了……
想起昨夜一时情动,长琴也觉得自己是有些禽兽……悭臾在睡梦中蹙眉发出压抑的吟哦,可想这滋味并不好受。长琴加快了动作,这样下去难免再次化身为狼,好容易将悭臾身子弄干净换上干净衣衫。转身进了里间急匆匆的洗了一个冷水澡,这才出门寻些吃食。
此刻正值黎明,眼前忽的暗了下来,长琴适应了一下才继续凭着记忆向膳堂的方向走过去。膳堂里没有一丝烟火气,冬日的寒冷将所有污浊都冻结。长琴翻找半天也只找到了简单的面条和鸡蛋,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动手。好在和悭臾在一起这些年别的不说做饭的手艺多少还是学了一些的,虽然他更喜欢吃悭臾亲手做的饭菜。
长琴端着托盘进到屋内,刚放下托盘就听见身后一声嘤咛,回头就见悭臾坐起身,衣衫凌乱肩膀半露,白皙的肌肤上青红点点,和着室内清冷沉香和着浓郁的淫|靡气味,实在是有些勾人。抬手揉着眼睛有些迷糊的金色眼睛看向长琴,眼眶微红声音沙哑,令长琴不禁想起此人昨夜是如何在自己身下泣不成声,娇喘呻吟的。
“你回来啦?”
心中一暖,长琴坐在床沿伸手将悭臾衣服拉好,揉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庄子里的人都还没起,不必着急的。”
“你没在……好困……”
悭臾顺势靠在长琴怀里,眼睛又有阖上的迹象,语调模糊,眼看又要去见周公。
长琴一愣心中欢欣满足,将人拉起来,“先吃些东西再睡。”
将碗端过来,一碗汤头清凉的鸡蛋挂面,上面还撒了些零碎的葱花,颇为引人食欲。悭臾早已淡泊的饥饿感又冒了出来,正欲抬手去接却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是半点力气也没有,一张俊颜绯红,就是不肯抬头看长琴似笑非笑的脸。
“膳堂里只有这些东西,不知道味道怎么样。”长琴体贴的没有指出悭臾的尴尬,慢慢的喂着悭臾。看着悭臾低头无声吃面的样子,心中冷硬的一角裂开了一条缝隙,融融暖意如春日化冰一般舒畅。
有点淡。悭臾嚼着面条,面条里面还有些白芯,说实话长琴的手艺只能说是普通,但他就是觉得这是他这些年吃过的最好的一顿。没有理由的感觉。
悭臾的吃相很好,一碗面条很快见底,最后手上有了力气直接将面汤也灌了下去,伸出粉嫩的舌尖舔舔嘴唇,这样的举动无异于勾引,长琴俯首又是一记深吻。
“天菁说今日出行下杭州,你可还走得动?”
收拾好碗筷,长琴走到窗边推开木窗。窗外一株腊梅开得正盛,那样点点绛红映在白雪之中分外艳丽,傲意凌人之中透出无限柔美。
长琴想起了青鸾峰上的艳丽桃花,想起总是静静坐在桃花纷飞下的那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只怕在他心中再也没有人能比得上那人了,他自己也不能。
寒梅香气夹杂在清冷的空气中冲散了一室腻人的气息,长琴眸光闪动,唇边勾起一抹俗称高深莫测的笑容。
躺在床榻上满足的揉着肚子的悭臾听到这话气恼的瞪大眼睛,一下子跳到地上,两眼瞪的浑圆。
“我是什么人?哼!”
长琴被悭臾这中天菁称之为傲娇的举动语气逗笑,埋首在悭臾颈侧吸允轻咬,留下醒目的红痕,一如雪中红梅。引得悭臾不受控地扬起下颌,喘息轻吟,身子微微颤抖,若不是长琴抱住他,他几乎要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