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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活色生香同人之禁门-第15部分

小说: 活色生香同人之禁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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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逸尘老远看到他骑马过来,心里咯噔一下,心道没想到名扬天下的宁厅长竟然是这个模样,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情理之中。
  只能说,宁厅长不愧是宁致远的大哥,气质都是一个系列的。
  队伍走到驿站前,他高高的骑在马上,帽檐遮住他的眼睛,军绿的斗篷长及脚踝,整个人只看得到白皙瘦削的下巴。他脸偏了偏,似乎看到安逸尘,冷声开口道:“你是新调来的探长?”
  那声音虽然冷,却与宁致远的并不相似,宁致远声线是偏软的,宁厅的则是更为冷苛,冷硬的语气给人一种在发号施令的感觉,安逸尘下意识的直了直脊背,答道:“是。”
  “你们有多少人?”
  “四十多个。”
  “拜月教在逃还有多少人?”
  “不多了,只剩下领头的和几个外国人没抓到,但肯定都还在山上。”
  “嗯。”宁致成闻言点点头道,“把之前的人全部召回来,每个人带五个援手,分四十个队继续搜,找到人能活抓就抓,不能就直接枪毙。”
  “是。”
  “宁致远在哪儿?”
  突然听他问起宁致远,安逸尘愣了愣,还是回答:“在山顶,小杨还有另外三个兄弟照顾他。”
  “好。”宁致成转过身,“这里先交给你,你把人力分配好,我去去就回。”说完一扬马鞭,朝山顶奔去。
  看着一人一马绝尘而去,安逸尘握了握拳,回头对身侧的小马说:“找人把其他兄弟都叫来,麻烦你分下队,我得跟去看看。”
  小马点点头,安逸尘便也上马,追着过去了。
  宁致成赶到茅屋的时候,宁致远正坐在院中石桌前,尝试着把桌上的香料分类,挑挑拣拣一上午了,仍然分不出来,他闻不到味道,努力去回想各种香料的特性也是一片茫然,有些还模模糊糊有点印象,大部分则是完全空白。
  他坐着,看着面前一大堆陌生的东西,有些无措。
  他记忆力越来越差,忘掉的事情越来越多,刚刚打开装香料的盒子,他连盒盖上有镶着块方镜的事都忘记了,乍然看到镜子吓了一跳,镜中那张脸也陌生得让他发了会儿愣……他连自己的样子都快忘掉了。
  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忘光所有事,所有人,包括安逸尘。
  他不知道如果家里人知道他没办法再调制蛊香了,会怎么样?会不会失望,会不会不要他。这样想着他有些后悔当初不该来,可他不来,会有更多人死去,他已经没有保护好……宁致远皱了皱眉,没有保护好谁?
  他为什么会来魔王岭?
  ……记得有人死了,有人哭得声嘶力竭,他觉得心疼,愧疚……是谁,谁死了?谁在哭?为什么会觉得难受?
  他撑住头,努力想去回想,可越想头越疼,脑子里似乎起了大雾,扰住他的视线,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
  “致远。”有人喊他。
  他抬头,看到一个穿长斗篷的人走进院子,头上戴着军帽,应该是军队的人。他看着他:“什么事?”
  “什么事?”那人似乎吃惊,摘下帽子,头发竟然很长,束成马尾垂落下来到腰间,但配上他修长的身材,和美得雌雄莫辩的脸倒也不显突兀。他走到他面前,“我看到报告了,你之前被拜月教掳走了一段时间,没出什么事吧?”
  宁致远皱眉打量他,觉得眼熟,答案呼之欲出却总差一点想不起来。
  “致远……你怎么了?”那人解下披风披到他身上,“你一直畏寒,怎么穿这么少,不冷吗?”
  宁致远一眼扫到他皮带上别的匕首,是……大哥?对了,这张脸,的确是大哥……是吧?宁致远抬起头:“……哥?”
  他片刻的迟疑让宁致成皱了眉,他伸手撩起他的刘海,果然在靠近发际的地方,看到几个孔状的伤疤!他稍稍一愣,便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他不可抑制的勃然大怒:“他们拿你做实验?他们竟敢拿你做实验!我说怎么会有外国人,他妈的!”
  “哥……”
  宁致成脸色阴沉,自顾自道:“他们是想研究蛊香的调制方法,想自己建立不死军,想造反……”说着,他突然长眸微敛,“不对,你手上有蛊香,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他们得逞?这里四十多个人,个个活蹦乱跳的,他们是怎么让你被抓走的?”
  “他们……”宁致远慌乱起来,他站起身,“你别怪他们,是我自己要去拜月教的。”
  “……为什么?”
  “……”
  “我问你为什么!”
  宁致远被他吼得抖了抖,低下头说:“当时拜月教的人抓走了云舒,他们说要杀了他,除非我去换,我……”
  “……云舒是谁?”
  “你做什么?”
  “我杀了他。”
  “不行!”宁致远跳起来,他惊叫出声,“你不能杀他!不能杀他……安逸尘会难过,安逸尘会带他走,再也不回来……”
  “安逸尘又他妈是谁!”
  “谁也不是!谁也不是……哥,哥哥,我求你不要这样,哥哥……”一滴眼泪突然从宁致远脸颊滑落下来,宁致成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眼泪滴落到桌子上,变成湿痕,然后又一滴,又一滴。
  他慢慢伸手,抬起宁致远下巴,手指沾到泪水——他的弟弟在哭!
  打从弟弟懂事后,宁致成便没见他哭过,哪怕见不到亲人,哪怕被人冷落。
  有段时间宁致远总偷跑出去玩,被父亲抓到,把他关进宁氏宗祠跪了七天七夜,等母亲终于冲进去,才发现他双膝都跪肿了,早已昏迷多时,就算这样,他也没哭。
  可现在,他在哭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除了记忆受损,还有别的后遗症?”宁致成将他搂进怀中,“没关系,你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想办法。”
  沉默了会儿,宁致远偏过头:“我告诉你,你不要伤害安逸尘。”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兄弟

  
  宁致远不善言辞,加上记忆断链得厉害,几句话就将整件事笼统概括过去,中间断片儿了不知道多少,讲完连前因后果也没说清楚。
  听完宁致成皱着眉沉吟了会儿,自己理解道:“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姓安的?姓安的却喜欢那个云舒,然后云舒落入拜月教手中,姓安的就逼你去换人,害你失去了嗅觉。”
  宁致远摇头:“他没有逼我去。”
  “你自己去的。”
  “嗯。”
  宁致成冷笑道:“我第一天认识你吗?你不是这么不分轻重的人,要不是有人唆使,你是绝不会与拜月教的人会面的!你的安危,还有蛊香的秘密关系到宁家的存亡,甚至整个军政大势,区区一个云舒死便死了,你会冒险换他?”
  ……确实,如果不是安逸尘请求,他的确不会同意拜月教的提议。宁致远沉默片刻,说道:“云舒之所以被抓,也是因为我想杀他,安逸尘才会让他走。”
  宁致成看了自己弟弟一会儿,猜测道:“云舒知道了什么吗?”
  “!”
  “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即使再讨厌一个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动杀念,你既然想杀了他,一定是因为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其实我并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
  “听到什么?”
  宁致远回想了许久,一脸茫然的看向宁致成:“我……忘了。”
  宁致成长眸微敛露出些愤怒的神色:“那个云舒现在在哪里?”宁致远身子下意识的往茅屋前挡了挡:“你想做什么?”
  宁致成往茅屋看了眼:“在这里面是吧。”
  “你答应过我的!”宁致远再次慌乱。
  “我只答应你不伤害安逸尘。”
  “可你伤害云舒就是伤害安逸尘!”
  “你脑子有洞思想也有洞是吧?这对狗男……男这么对你,你还百般袒护,你还是不是我弟弟?”
  宁致远被吼得一阵语塞,半晌才说:“……哥,你也知道我……我虽然喜欢他,但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好在他也并不喜欢我,这是最好的结局。我的记忆越来越差,过不了多久就会把这些事情全部忘记,这样也不错,等我忘了他,他就可以和云舒在一起了,我们就当这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没发生过?你看看你自己,浑身是伤,哭得像个傻瓜一样,记不住事情,嗅觉也没了,站在这里一无所有的,还跟我提什么就当没发生过!致远,如果这些事情可以轻易抹去,那你的记忆和嗅觉谁来还给你?你的骄傲谁来还给你?”
  “骄傲……”宁致远低头笑了笑,“我有什么可骄傲的?整天关在不见光的地底下,研究怎么把别人变成怪物,我就是个怪物!我的存在就是给你们调蛊香,不能和人亲近,不能交朋友,连最基本的生命,都不是自己的。你说,我有什么可骄傲的?家训上说传承者不能有爱慕之心,何须它说,我这样的人,也不配爱别人不是吗?”
  “致远!你怎么会这样想?”
  “不是我这样想,这根本就是现实!”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心态,你是宁家的骄傲,宁家全靠着你这样的传承者一代一代熬下去,才有今天的荣耀。”
  “这些都是骗自己的,为什么不能诚实一点呢?我就是个怪物,跟在我身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使命,而是诅咒。是那个人,对抛弃他的宁家的诅咒。他要宁家的后代子孙一次一次重复他的命运——被人孤立,被人害怕,躲躲藏藏的一辈子与蛊虫为伍,到了三十岁的时候,孤独的死去。”
  宁致成看了他一会儿,眼睛慢慢红了,他伸手,将宁致远搂回怀中,拍着他的背说:“对不起,对不起,致远。你还这么小,却要承受这么多痛苦和委屈,整个家族的厚望都压在你身上,你怎么受得了?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我才是那个传承者,又或者我们两个都是传承者,这样至少我们彼此还能分担一些。”
  宁致远仍是呆立着,眼里泪水已经干了,他讷讷的说:“我很高兴,当我发现我再也没办法调制蛊香的时候,虽然害怕,但很高兴。就算我还是会在三十岁就死去,就算我还是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
  “因为,至少接下来的十年,我都不用再调制那些恶心的东西了……哥,你知道吗,安逸尘很讨厌我,我想,肯定是因为我身上一直有一股蛊虫的臭味,虽然他闻不到,但潜意识里还是有感觉的,所以才这么讨厌我……”
  “傻瓜……”宁致成揉了揉他头发,“没有人会讨厌你,那个安逸尘一定是瞎了眼才会不喜欢你。你是最无私最善良的人,佛教里说有种人上一辈子行九百九十九善,差一劫便能修成正果,于是这辈子便来到世上受苦受难,死后方能成佛,你一定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哥哥,我不想成佛。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做个最普通的人。”
  “好,那就做个最普通的人,我还是你哥哥。”
  宁致远愣了愣,笑了:“怎么会呢?你怎么糊涂了,我会比你先死很久,你怎么可能还做我哥哥呢?”
  “哈哈,是啊,那你做我哥哥好了。”宁致成也跟着笑,收紧手臂将宁致远搂得更紧。
  人有良有莠,马匹也一样。
  宁厅的马脚程比安逸尘的快许多。安逸尘赶到山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两兄弟差不多高矮,都是修长而俊美的。只是一个意气风发,一个冷清孤高,这样相依相拥在一起真的很相配。
  安逸尘远远停下,心里郁结着难受。
  他没有保护好宁致远,承诺好的话也一句都没兑现,他太笨太没用了,拜月教的人在他手底下都能把人掳走,日夜搜寻,却忽视了最显眼的驿站,导致整整八天一无所获,要不是宁致远靠着自己的能力逃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当初他还信誓旦旦的让宁致远尽管去,拍着胸脯,说有自己在就一定不会有问题,结果呢?呵……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
  他还有什么脸面去恳求宁致远再给他一次机会?年少时的理想抱负、这么些年的军旅生涯、退伍后的雄心壮志统统都成了笑话……他还谈什么才能谈什么未来?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他就是个失败的男人。
  这样的他,连上前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纵火

  
  宁致远拒绝了兄长让他先回宁府的提议。
  他不知道自己的记忆还能撑几天,但最后这段时间,他还是很没骨气的希望能待在安逸尘身边。虽然安逸尘大部分时间都在搜山找人,但到了晚上,还是能见到人的。
  其他人都下去驿站住了,山顶这里就剩下他和安逸尘,还有云舒。
  云舒住在茅屋里,他跟安逸尘就在院子里搭了军帐,本来安逸尘是要搭两顶的,被他借口说晚上没人在身边不习惯,给撤掉了一顶。
  其实拜月教已经被剿灭得差不多,安逸尘身上也早已没有了蛊毒,他完全没理由再留在这里了,于理于情都说不通。他知道安逸尘心里一定很疑惑,但他没有问,既然他不问,自己也就没必要费脑子去想要怎么解释。
  天气渐渐转暖,春寒走了,漫山遍野的野花开了。
  他知道,不愉快的事情都已过去,平静的日子就要来临。自己应该知情识趣点,自觉走开,把这大好春光留给安逸尘和云舒两个人。但他的时候已然不多,那就成全一下他的最后一点私心吧,让他能够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多呆一会儿。
  院子外的树林也开出一串串白色小花,他这才知道这片树林原来是洋槐。依稀记得洋槐的香气很浓,可惜他现在闻不到,小时候有人教过他做一种洋槐粥,忘记是谁教的了,但做法却还记得,那种清香可口的口感也还记得。
  无聊的时候看到放石桌上的小锅,想起安逸尘这几天都是就着冷水啃馒头,前几天后援部队送来了米。犹豫了下,他想反正没事,可以煮锅洋槐粥试试。
  洋槐粥在他记忆里是很美好的东西。他记忆里美好的东西不多,现在忘得七零八落,更是所剩无几,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想把自己觉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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