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血-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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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益芸和众太平军兵卒看了这两面大旗上的字;都是心中热气翻涌;黄益芸长剑一挥喝道:“事已至此;各位兄弟随我再扫清妖;为后人步向康庄;斩妖除魔清除孽障。终有一日我们的后人会建起天家国邦的;咱们天堂再会!当歹为!随我冲!”
众太平军将士眼含热泪;手执长刀;开始了他们守卫长沙后的最后一战;在两面巨大的杏黄旗下;他们跟随着镇守城南的主帅黄益芸一直奋战到最后一丝鲜血流尽。胜负在此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们要做的;只是实现自己所立下的誓言╠╠舍身成就天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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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拉帮结派
列车在飞快的前行;冯子材一身军装正襟危坐;望着飞快后退的景致从眼前消失;心中感慨不已。一年多前;自己还在清军阵营中向太平军挥舞军刀;却不曾想到如今已经是太平军的一名上校团长了。
对面的候裕田给他斟上一杯热茶;微微笑道:“看你心事重重的;怎么是不是想湖州的相好了?”
冯子材正色道:“侯大哥切莫乱说;这次领兵前去湖州是征战;小弟岂敢胡乱行事?”
侯裕田呵呵一笑说道:“哥哥我都成亲一年了;你怎么还不考虑成家?你们团野战拯危馆和团直属宣传司也有不少吴侬女子;应该如得了你的法眼了吧。”
冯子材摇摇头;还是板着脸道:“我只专心战事;旁的现在不想。如今兵凶战危;自己也说不定哪天就升天堂了;不想拖累旁人。”
侯裕田皱眉道:“你已经是团长了;手下一千多号新军;就算对上数倍清妖也不惧他;要是你一个团长都随时会没命;那也太埋汰我们新军的战力了。还有军中成家的不在少数;战死了家小自有西殿安养;你担心什么?”
冯子材淡淡的说道:“大汉未兴;何以为家?”
侯裕田笑道:“你这人就是太古板;汉家十余年不兴;你就十余年不给你老冯家留后了?”
冯子材抿了口茶没有答话;跟着换了个话题问道:“这次兵部忽然召我们几个回上海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侯裕田道:“兵部公文上不是说了么;回上海向西王述职。东殿总算暂时退兵;希望西王殿下能和东王重修旧好。”
冯子材嗤之以鼻的道:“侯大哥似乎很不愿和东殿兵戎相见。”
侯裕田黯然道:“毕竟都是天国将士;互相厮杀总不是好事。”
冯子材淡淡的说道:“难怪之前广德战役侯大哥所率的三团最后赶到阻击战场;白白放走了东殿的兵马。”
侯裕田微微一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一阵才道:“你别乱说;我向师里解释过了;是向导和地图所说的不符;核实路径这才耽误了行程;未能按照作战计划进入阵地。”
冯子材又喝了口茶;没有说话;两人沉默了半晌后;冯子材才道:“大哥;西殿才是正主;在我眼中什么天王、东王都不算什么。你也看到西王治下苏褔省是个什么光景;将来能够复兴汉家的非西王莫属。你我都是清妖那边投降之人;西王待我等恩同再造;大节上切不可糊涂。”
侯裕田哑然半晌才道:“为兄省得。”侯裕田和冯子材从前都在清军张国梁手下当过兵;后来侯裕田在长沙被俘加入了太平军。随后冯子材也被太平军;两人都是西殿中的猛将。新军编练后。两人都在新三军中担任团长之职。
火车汽笛声长鸣起来。缓缓停在上海虹桥车站;侯裕田、冯子材等一行十余名回上海述职的军官下了火车;车站外停了数辆马车等候众人。
侯裕田本想和冯子材同乘一辆;却被两名接待军官拦住;两人面无表情的请侯裕田坐上最后一辆马车。冯子材微微感到奇怪;还想多问几句时。却被身旁一名师参谋长拉了拉衣袖;低声道:“南干莫管;那是情报司在拿人。”
冯子材吃了一惊道:“侯大哥犯了什么事要拿他?他是三团长;要拿也是兵部来拿人啊。情报司凭什么拿人?!”
冯子材还想再问时;却被参谋长一把拉上马车;同车的还有两名团长;都古怪的看着冯子材。冯子材也不理会那两人;这两人是二师的两个步兵团长;新三军比武时就常和自己交手;没什么交情;当下冯子材急忙问参谋长道:“张参谋长;侯大哥犯了什么事?情报司凭什么拿人?”
那张参谋长名唤张明景;在长沙投的太平军;原本是个教书先生;后来担任了冯子材所在的三师参谋长。张明景低声道:“他这里出了问题。”
冯子材看到张明景指了指他自己的脑袋;心中更是一阵迷糊;一旁二师的一个团长阴阳怪气的说道:“果然从清妖那边投降过来的人;念想就是多。”
冯子材大怒;张明景急忙劝住;喝道:“你们少说两句;清妖那边投降的怎么了?投了太平照样是我们汉家的好儿郎!”
另一个团长冷笑道:“你们三师神气什么?上次广德之战;要不是你们三师收口不及时;让胡以晃的兵马缩了回去;我们新三军早就把胡以晃那些兵马全都缴了械了。”
冯子材再也按耐不住;虎吼一声一记老拳打了过去;几人便在马车里打了起来;直到接待军官带着宪兵赶来才把几人给拉开;随后一看;四人都打了个鼻青脸肿;张明景最后因为两个团长辱及自己所在的三师;是以也忍不住动了手。
接待军官一看乐了:“行啊;二师的两个团长和三师的参谋长、一个团长斗殴;待会儿看你们有什么脸面去见西王!”四人听了都不禁惴惴不安起来。
马车很快来到讲武学堂;接待军官引着张明景、冯子材等人来到宣武楼。冯子材下了马车后才发现;同一车厢回来的十余名军官中少了好几人;也不光只是侯裕田被带走了。冯子材不知道侯裕田被情报司的人带到哪里去了;但他知道情报司一直都是西王娘直接统属;有时候就连西王都插不进手去的。
张明景眼眶黑了;冯子材破了眼角;再看同车的两名团长也好不哪去;四人都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落在队伍最后;一直到了圣武堂内;四人都缩在后面。
西王和兵部尚书李开芳都在圣武堂内;李开芳回上海述职;福建战区交给了林启荣统带。见众军官进来;西王示意众人坐下;张明景、冯子材四人坐在最后;但还是被西王一眼就看到四人的狼狈样;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道:“张先生;想不到你也会动手打人了?记得长沙你刚从军那会儿;每天都说要以德服人的啊。”
西王一直称呼张明景为先生;当时长沙从军的人中;读书人是媳物;上下都很尊敬;张明景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西王还记得这茬;当下站起身有些尴尬的道:“属下狂悖;动手打人是不对;请殿下责罚。”
西王摆摆手收起笑容;冷冷的道:“你们四个目无军纪;目无上下级;陈锋、高迪;你们两个是上校团长;怎么能对师部参谋长动手?9有没有军级高地之分?嗯?!”
陈锋、高迪便是二师的那两位团长;闻言;两人急忙起身立正认错。西王也不说话;看了看李开芳;李开芳森然道:“目无上下级;当降一级;处军鞭二十下;你们辽服?!”
陈锋低声嘟囔道:“是冯团长先动的手。”
殿上鸦雀无声;陈锋的话语虽轻;但李开芳还是听到了;李开芳哼了一声道:“冯子材犯的错另有处置;我只问你服不服对你们的处置?”
两人急忙立正大声喝道:“没有问题!”
李开芳点点头道:“待会儿散会后自己去军法处领军鞭吧!”
西王手指轻叩桌面;清清嗓子站起身道:“最近战事频频;虽然军中事务多;但咱们不能放松。这次召你们回来;就是发现新军之中最近出现了很多问题;有些人在军中拉帮结派;分什么广西老兄弟派、什么天地会兄弟派、什么清军降官派;本王问你们;你们的兵将是这些帮派养活的么?!嗯?!”
众军官一听;顿时个个都不自在起来;西殿之内军官也好、将士也好;也都有分一些派系;甚至有按地域分派系的;比如什么湖南团、江浙团等等;也有按出身分的;广西老兄弟派、天地会兄弟派等等。虽然还没有给军队带来什么实质上的损害;但西王是不容许这样的派系在新军中出现。当时新军编练时就是打乱了重新编练的;想不到短短时日之内;派系又开始复苏了。
这也不能怪谁;人都是群居社会性的动物;每到一处总喜欢找老乡;找和自己相同经历的人;这样容易有个照应;这是避免不了的。虽然避免不了;但西王希望通过经常的思想教育能够改善;同时军官也需要时常调动位置来保证均衡;是以这次分批将军官召回来进行教育;同时安排军官调动的事宜。
一番教育言辞之后;萧云贵也不知道他们听进去多少;但口头上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随后就要看军官的调动了;他希望通过军官的调动来平衡军中的一些派系力量;打压一些人;抬高一些人;始终让新军保持一个平衡就好。
特别是在这个特殊时期;军政上要安定人心;要让大家始终保持一个声音;这样才能和天京、和清军继续斗下去。军中拉帮结伙的军官还好收拾;但军队中、府衙内总有些人会站错队;对于这些人以及那些骑墙的墙头草;这一次西殿是必须要清除掉的。而这件更加棘手的事是由洪韵儿主管的情报司再做;萧云贵很感激这个贤内助;用洪韵儿的话来说;她来上海就是帮西王安定内部的;她不介意背负上一些骂名;毕竟这种事要有人去做;她不介意做西王的“吕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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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昭然若揭
侯裕田其实也在讲武学堂之内;只不过是在不为人知的一间阴暗地下室内。幽暗的烛火映照着对面钱江那张阴暗的脸;四周精赤着上身的大汉虎视眈眈之下;侯裕田的额头开始出汗了。
钱江背后一面巨大的屏风上刻绘着的是獬豸神兽;獬豸又称任法兽;古代传说中的异兽;相传形似羊;黑毛;四足;头上有独角;善辨曲直;见人争斗即以角触不直者;因而也称直辨兽;触邪。当人们发生冲突或纠纷的时候;独角兽能用角指向无理的一方;甚至会将罪该万死的人用角抵死;令犯法者不寒而栗。帝尧的刑官皋陶曾饲有獬豸;治狱以獬豸助辨罪疑;凡遇疑难不决之事;悉着獬豸裁决;均准确无误。獬豸原本是清廷府衙常刻绘的神兽;太平军的刑部和府衙内并不常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屏风后面忽然传出一声清咳之声;似乎是女子之声;钱江听得此声;放下手中卷宗;眯着小眼阴冷的说道:“侯裕田;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么?”
侯裕田激愤的想要站起身;却挣不脱腰间和手脚的镣铐;他大声怒道:“我是新军将领;兵部该管;你们情报司没有权利抓我!就算我有罪;也是兵部刑堂来审我!”
钱江阴测测的冷笑道:“到了这里还嘴硬;广德之战;你故意自误行程;导致胡以晃突前的前锋军大部逃脱;你有何话说?”
侯裕田急道:“师部派来的向导所说路径和参谋部配发的地图不符;我小心为上;派人探明路径后再行动;有何不妥?”
钱江嘿嘿笑了几声;将几封书信扔下;冷然道:“你和胡以晃通书信一十三封。全都在这里;要我全都念一遍么?”
侯裕田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钱江又续道:“三日前。你收到兵部诏令;便聚集心腹将校五人密议。你们想带着兵马投奔东王;只是后来兵部很快派人接手你部兵马;而且听了你的军需供应;这才让你们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你也不得不回上海来;是也不是?!”
侯裕田涨红了脸怒道:“你血口喷人;这是你们污蔑我!”
钱江扬了扬几份供词道:“你手下那五名心腹将校都招供了。你还想抵赖么?”
侯裕田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呐呐的说道:“我们只是想回天敬看;都是太平军;我想投奔东王也不是什么大罪吧。”
钱江怒斥道:“无耻之尤!西王如此厚待尔等。尔等竟然心怀二意!”
侯裕田似乎也豁出去了;抬起头大声道:“老子出生入死东征西讨;不就是为了一场富贵;在东殿那边;向我这样的人早就当丞相、封侯爵了。西王却搞个什么新军;老子拼死拼活居然和冯子材这个后来的人平起平坐;西王哪里厚待我了?!老子反他是天公地道!”
钱江还没出生驳斥;屏风后面一个女子幽幽叹口气道:“养不家的白眼狼;你借着官职之便置办下的那些田产、资财。你当西王不知道么?他就是念着你们出生入死的旧情;才让你得来的那些不义之财得以保留;算是给你的一些补偿;没想到你这人真是贪心不足啊。”
侯裕田面色一变;颤声道:“谁在屏风后面?”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响过;只见当今太平之花;西王唯一的王娘;西王娘洪宣娇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隐约的灯火之下;她一身黄色袍服配着风帽;依旧是那么的风姿绰约。
“就因为官位不及他人;你便心生背叛之意;所以留不得你了。”洪宣娇柔声道;那声音依旧的那么清脆英武;但话语中的阴寒之意却让侯裕田不寒而栗。
“萧朝贵不敢自己来杀老子;却让你一个女人来杀我?!”侯裕田嘶声吼道:“西王娘;当年我和你在湘阴破庙之中联手抗敌;我还救过你的!”
西王娘淡淡一笑;微微颔首道:“不错;当年我们一起去湘阴接左先生的家眷;男兵之中有你。后来下湘潭、破衡阳、四叶山恶战有你。袭岳阳、战武昌、破九江;一路打到天厩;也有你。战上海、克杭州、破宁波还是有你。你的战功我们都很清楚;你的确是有功之臣。”
侯裕田听了;眉头一挑;微微得意的道:“西王娘还记得就好;既然属下立了这么多功劳;就不能无罪而诛属下。”
西王娘冷笑道:“无罪而诛;的确你对天国来说是无罪;你只是想投靠东王;也不是投降清妖;按天国法度;的确无法入你的罪;所以才是情报司和我来收拾你们这些心有二意之人。”
侯裕田见西王娘冰冷的脸庞绝对不是说笑;面色不禁一变;颤声道:“西王娘;属下立有大功;你真敢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