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系江山-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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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宇霆也笑着说道：“不乱不治，大乱大治，西北被马家军盘踞，乌烟瘴气，也到了该收拾的时候，杀几个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况且马家军的那些混蛋，全都该死。”
张廷兰也赞同杨宇霆的安排，张宗昌这个家伙贪鄙暴虐，而且办事也有一股子狠劲，奉军曾把他派给了远东帝国，让他主管社会治安，抓捕多数党残余成员的工作。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借口，实际上就是在远东施行减丁政策，降低白俄的数量。张宗昌把这件事情办得十分出色，三个月的时间，就抓捕了超过五万人，查抄财产两千万卢布，枪毙七千多人，给奉军送去了三万名劳工苦力。
远东经过混战，人口早就不足百万了，而且张宗昌干掉的全都是青壮年，远东的劳动力已经没法自己维持了。从中国移民，也就顺理成章了。
张宗昌这个家伙名声也彻底臭了，远东俄国人成立了不少的暗杀队，就要除掉他。对于这么一个能干脏活的人物，奉军还舍不得让他死了，正好派到西北，让他继续发挥热量，去祸害马家军。
西北的群马崛起于晚清，同治年间，陕甘一带回民数量大增。白彦虎和马化龙等首领暗中串联，试图建立一个独立的宗教国家，将汉人全部杀光，最后陕甘两省，一共有超过两千万汉人被杀。重灾区陕西损失人口超过了百分之七十五。一次屠杀十万人，乃至几十万人的情况并不鲜见。很多县城全都被屠戮一空。渭水河畔尸横遍野，白骨盈野。
后来左宗棠带兵清剿，将作乱的人员基本消灭干净，其中也用了屠杀对屠杀的手段，白彦虎这个主犯仓皇逃窜到了中亚地区。当时马家军的先祖马占鳌，马海宴。马千龄等人也都参加了这场暴乱，手上有着无数汉人的鲜血。
只是当时左宗棠没有赶尽杀绝，接受了他们的投降，结果马家军这股势力就在西北扎下了根。近些年来。随着人口增加，马家军的实力不断的膨胀，西北又出现了不稳的情况。
张廷兰十分清楚，马家军就是一个毒瘤，只要他们发展起来，还会试图独立，而且他们打着宗教的旗号，残害汉族百姓，大搞屠杀，对他们只能采取超强硬的措施，不杀干净，西北就没有安定的时候。
而且按照张廷兰的战略规划，先那些内外蒙古，然后消除远东俄国的威胁，下一步就是进军西北，一方面获得足够的战略纵深，一方面是拿到石油资源。
有了这个战略目标，马家军这些人也就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张廷兰可不会像满清和北洋一样，纵容姑息这些混蛋。
“邻葛，好好交代一下，要在西北施行减丁政策，控制异教人数，不只要消灭马家军，还要把亲近马家军的人全都处理掉，关键时刻就要亮出屠刀，一切后果，我们都给他兜着！”
“大帅放心，我一定好好交代清楚。”
杨宇霆也是心狠手辣之辈，张廷兰办事爱惜羽毛，还讲究情义，杨宇霆则能做到冷酷无情，西北的事情让他处理，张廷兰一百二十个放心。
冯玉祥和张宗昌得到了张廷兰的命令之后，他们立即行动起来，老冯扯起大旗，收拢旧部，张宗昌在远东干过，手上还有三千名白俄士兵，这两个人凑到了一起，可谓是珠联璧合。
一个反复无常，一个卑鄙无耻，简直就是完美的组合。不到半个月时间，冯玉祥就召集了五千多人，北洋政府的任命也下达了。不过并不是张廷兰要求的西北边防督办，只是给了一个宣抚使的名头。但是不管如何，冯玉祥已经有了进军西北的由头，大军随即开拔，浩浩荡荡的向西北进发。
就在冯玉祥出兵的十天之前，山西督军阎锡山也秘密的来到了奉天，张廷兰并没有立刻接见阎锡山，而是安排了阎老西去各地参观。
陪同阎锡山参观的正是乔瑞轩，乔瑞轩是晋商出身，最早和张廷兰进行合作，现在产业发展已经十分惊人。他刚刚投资建设了一个农用机械厂，主要生产小型柴油拖拉机。东北平原广阔无比，这些机器很受欢迎，还没有下线，就已经接到了大量的订单。
阎锡山在乔瑞轩的陪同之下，首先参观的就是这个生产拖拉机的厂子。阎老西刚刚来到厂门前，就彻底被惊呆了。
工厂区足足占地二十亩之多，高大的院墙，严格的管理，走进一看，机械轰鸣，所有的工人各司其职。完全采用流水线的生产模式，每个工人负责一道工序，全都一丝不苟，宛如机器一般。
半个小时左右，一个单缸柴油发动机就被组装出来，阎锡山看的是目瞪口呆。他其实也在向着自造军火努力，先是在太原建立起军械维修厂，然后又试图自造枪支，不过由于机器设备简陋，完全采取的小作坊的模式。
生产一个枪托就要三四天的时间，修一支枪，要一个月，每个月生产枪支的数量也不确定，三五支，多的时候七八支，根本没法应付部队的消耗，只能说聊胜于无。
不过这在全国的军阀当中，也算是相当不错的，毕竟大多数的军阀连造军火的意识都没有。
乔瑞轩偷眼看了一下陷入呆滞的阎锡山，笑着说道：“阎公，这只是民用工厂，生产效率还相当低，工人也不够熟练，如果到了奉天和吉林的兵工厂，那才叫大手笔呢，枪支就像流水一样，一个月轻轻松松能造几万支，如果完全动员起来，达到几十万支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听到这个消息，阎锡山彻底懵了，半晌才说道：“乔兄，你不是骗我吧，奉军真有这么厉害的本事，我当初在日本留学，日本的工厂也未必有这个能耐啊！”
“阎公，要是没有这个本事，奉军凭什么能让俄国人低头，胜利就是靠枪杆子打出来的，每天军火的消耗量都是相当惊人，要不怎么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呢。”
阎锡山也勉强平静了一下心绪，他略带迟疑的问道：“乔兄，这东三省的基业都是兰帅一手打造出来的？”
“没错，我也算是走了好运，兰帅刚刚创业的时候，我加入了奉天实业团，最初我们生产罐头，被服一类的东西，全都卖给了协约国，换来了最初的发展资金。实不相瞒，接着又靠着向俄国走私，换来了不少机器，从那个时候开始，奉军就有了自造军火的能力。接着和美德等国合作，陆续引进了相当数量的机器，可以毫不客气的说，除了大型的船舶动力之外，日本人能超过我们的已经不多了。”
有了实力，还要进行展示，乔瑞轩除了给阎锡山介绍奉军的发家史之外，又拉着老西参观了大量的奉天工厂。包括发电厂、拖拉机厂、飞机厂等等，每到一处，老西的心脏就受到了严重的摧残。
大型的生产线，就是想卧在地上的钢铁长龙一样，那些工人有条不紊，一切都宛如机器一样，没有任何的差错。
小到螺丝钉，大到飞机坦克，应有尽有，奉军几乎能够生产一切东西，而反观山西，却几乎什么都不能生产。
这种实力的巨大差距，简直不可以用道理计，阎锡山最初还想学习一下奉军的经验，把奉军所作所为在山西复制一下，也让晋军强盛起来，可是经过了十来天的考察，阎老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也搞明白了，为什么奉军敢大大方方的展示，就因为人家有这个自信，明明白白的放在你的面前，你也没有办法复制。
张廷兰能走到这一步，全仗着对国际局势的精确把握，充分利用了每一个时机，阎老西肯定没有这个本事。而且山西也没有东三省的富饶，阎锡山是彻底打消了和奉军争雄的念头。
不过身边有这么强大的一个邻居，阎锡山也是坐不宁立不安，到了最后，乔瑞轩领着阎锡山到了奉天兵工厂，阎老西已经有些神经呆滞了，他一个月的造枪数量还没有人家造的重炮多，这世上还有更让人绝望的事情么！
可是就在阎老西在兵工厂里面转圈的时候，张廷兰也到了工厂，离着老远，张廷兰就笑着说道：“阎督军，张某怠慢了贵客，还请原谅，为了表示歉意，我有一个合作计划，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第六百零二章军舰回来了
阎锡山早就被奉军的强大威势压住了，自觉比张廷兰低上了几头，因此十分谦卑的说道：“兰帅太客气了，您有什么吩咐，百川无不赞同。”
“阎督军，我一直提倡双赢合作，大家互相谈谈生意，没有别的意思，你先看看这把手枪如何？”
张廷兰随手将一把勃朗宁m1911型手枪塞到了阎锡山的手中，阎老西也是识货的人，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防美制的手枪，他在手里头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握在了手掌之中，感觉非常好，就好像手臂的延伸一般，让阎锡山爱不释手。
张廷兰笑着说道：“这种手枪使用了的子弹是11。43毫米，相对来说有些偏大，子弹的初速度也不快，但是却又相当可怕的人体抑止力，能给人体造成难以想象的伤害。就算是一头黑熊，只要挨了一枚子弹，就算侥幸不死，也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这一点在战斗之中非常重要，有很多士兵都会面对敌人垂死一击的问题，如果被这种手枪击中，他们就彻底失去了反击的可能。”
阎锡山认真听着张廷兰的介绍，也露出了十足的垂涎之色，就像阎锡山的为人一样，四面圆滑，晋军的战斗力也不算突出，尤其是一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晋军就撑不住了，可是如果大量装备手枪，就能把这块短板弥补上来。
阎老西想到这里，越飞的喜欢，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好东西，只是晋军财力单薄。就连步枪都装备不齐，手枪就更不敢奢望了。”
“阎督军，如果你真喜武器，不只是这种手枪，其他的所有装备。全都在内，我都可以提供给你，钱不是问题！”张廷兰略带玩味的笑了笑。
阎锡山也十分精明，也很快弄明白了，这是张廷兰抛出的一个香饵，虽然知道吃下去会有风险。不过阎锡山也的确太垂涎这些东西了。
“兰帅，百川斗胆请您指点一下合作的方式，只要能够接受，百川绝对没有二话。”
张廷兰笑着说道：“阎督军，我可以授权给你代理军火销售，向华北和中原地区出售武器。你可以从中抽取百分之五的利润。”
阎锡山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谁都知道军火贸易是最赚钱的东西，而且也是各地军阀最舍得花费巨资的领域，别看只有百分之五，那也是几百万的暴利，他一下子就被打动了。
当然阎锡山也很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代理军火销售，张廷兰不会白白让利这么大的，他一定有更多的要求，阎锡山索性就等着张廷兰的下文。
张廷兰也注意察言观色，阎锡山果然比冯玉祥更加有城府，没有马上就表态，是个十足的老狐狸。不过张廷兰手上有太多的好牌，根本不怕他不上钩。
“阎督军，除了军火合作之外。山西表里河山，地下也蕴藏着大量的煤炭，东北蒙古等地也有着大量的煤炭资源，我准备和阎公联手，共同开发煤炭。结成了一个销售联盟，掌控中国煤炭市场。”
阎老西一听这话，顿时就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山西的确有数量惊人的煤炭不假，但是开采煤炭需要大量的设备，山西根本没有这个本事，只能守着金饭碗要饭，这也是阎锡山很发愁的一件事情。
“兰帅，要大规模开采煤炭，必须要有大型设备，而且中国的煤炭销售市场已经被列强把持，恐怕想要吃下这块利润，有不小的困难。”
张廷兰哈哈大笑：“阎督军放心，设备奉军可以提供，至于列强的问题，你把他们当回事，他们就是大麻烦，如果不当回事，他们也就是一只乌鸦，除了能叫唤两声，也没有别的能耐！”
阎锡山一听这话，差点被噎住，在中国的土地上，谁敢无视列强，只要一见到洋人，他们的腿脚就会发软，更别说敢从列强的碗里抢肉吃了！
不过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有这个魄力，人家带着十几万大军，刚刚和俄国进行了一场深入友好的国际交流，人家不只能从列强嘴里抢肉，还能从列强身上割肉，早就和普通的土军阀，完全不一样了。
“兰帅，奉军强大天下有目共睹，可以做到无视列强，可是晋军地寡兵疲，实在是承受不住压力啊！”
“既然这样，阎督军，拿我们不妨二八分润，你只管坐地收钱，其他一切麻烦，都由奉军担着，你意下如何？”
阎锡山听到了这里，心中的小算盘又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煤炭的确是山西最重要的矿藏，虽然只能拿到两成利润，但是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肯定又在几百万之上，绝对是一笔横财。
阎锡山想了又想，才猛地点头说道：“一切全听兰帅安排，百川没有意见！”
张廷兰笑着说道：“阎督军能有这个魄力，张某十分高兴。”又看了看一旁的乔瑞轩：“乔兄，生意的事情你比较清楚，你又怎么看呢？”
乔瑞轩急忙说道：“大帅，煤炭在工业上有很大的用处，而且也是采暖的燃料，各大城市需求都很大。我看首先一步要抢占京津地区，拿下华北的市场，然后在打入长江流域，占领上海。按照我的估计，最初的利润也应该在三五千万一年，如果扣除成本，按照两成计算，阎公一年至少也能拿到五百万的纯利润。”
阎锡山能拿到五百万，奉军就能拿到两三千万，虽然家业越来越大了，但是这也不是一笔小钱，张廷兰还是十分重视的。
同张廷兰谈了一会儿，阎锡山也感受到了这位兰帅敏锐的商业头脑，和强大的自信。不过张廷兰还算大方，虽然毫不客气的占了大头，但是还给别人留下了一点汤喝，阎锡山还是非常满意的。
“兰帅，以百川来看，东北如今的工业实力，冠绝天下，实力之强，只怕其他势力全都望尘莫及。”
张廷兰也知道阎锡山是在试探自己，想要看看自己的野心究竟在哪里，索性笑着说道：“阎督军，军人本来是保家卫国，抵御外辱的，打内战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张某有意南北弥合矛盾，共同制定法律，选举国会，通过不流血的方式，让国家彻底统一。”
阎锡山一听，急忙说道：“兰帅所言极是，如今国家主权屡屡受到践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