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雪芹重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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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童试都考不过,我还考什么大功名?”酒过三巡的时候,柳子丹笑得特别自负,贾宝玉定定地看着他,心想,也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他哪是什么乖巧的人,他的乖巧全是被逼出来的。
果然,放榜的时候,他高居榜首。
看到这个结果,柳子丹也只是淡然一笑,似乎如果这个“案首”不是自己,他才会觉得惊奇。
他是不激动,但有人激动啊,这可是贾代儒的学生里考上功名的第一人,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秀才,但那也是人家不靠父祖独自考出来的啊!意义非凡啊!
买了许多鞭炮,挂在学堂门口霹雳啪啦一阵狂放,那势头比过年的时候还要喜庆,不仅连柳子丹嘴角抽抽,贾宝玉也认为他兴奋过头了。
“恭喜啊!”贾宝玉说。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柳子丹朝他拱了拱手,穿过铺了一地的红纸,踏进学堂,“等会试的时候咱们狭路相逢了,不知道谁会棋高一筹……虽然,他们都说你是酒囊饭袋……”
贾宝玉面目扭屈,他恨这四个字。
“……不过,我不那么认为,你的眼里时不时地会冒凉气儿。”
这算什么评价?贾宝玉抽搐:“谢谢您的夸奖,等你什么时候考过乡试,再想会试吧!”
真不知道这家伙哪来那么大的自信,是不是真以为自己能直接考个状元回来啊?
柳子丹耸耸肩:“我三岁就能背论语,五岁就能背史记,你信不信?”
贾宝玉愕然,感情他还真是一个神童啊!
“只是,生不逢时,童年坎坷罢了!”这是柳子丹对自己十五年人生的评价。
下江南
“皇上,最新情报。”御书房里,灯光有些昏暗,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似乎在闭目养神,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跪在御案前,双手呈上一个卷轴。
男人没有睁开眼,但是站在他旁边的大太监轻轻地走到黑衣人面前,接过卷轴,又轻轻地走了回来,真像传说中的那样,几乎是脚不沾地,走路无声。
男人挥挥手:“念。”
太监展开卷轴,念了起来,大意就是荣国府那位含玉而生的公子最近有些反常,一边学习打理产业,一边刻苦读书,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更过份的是,他还胆大到敢给北静王水溶甩脸色。
“什么?”皇帝总算睁开眼了,然后他像听错了似的看着太监,问道:“你刚说什么?”
太监点点头:“回皇上,上面说贾公子忤逆北静王,跟北静王斗气。”
太监说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咳!”皇上捂着嘴咳了一声,“那水溶……”
“王怒而砸……砸窗?”太监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王爷怒了就只拿窗户出出气?开什么玩笑,他们师兄弟三人哪个是好脾气的?别看北静王看起来温柔,那动起手来比谁都狠!
再往下念,想看看到贾府公子落个什么下场,最不济回头也得去给王爷赔罪吧?结果却是……
“不日,王备宴请和,公子失约……”
这下不仅这太监觉得这份情报写错了,就连皇帝都不可思议了,他夺过太监手里的卷轴看了起来,大叹惊奇,“王备宴请和,公子还敢失约?元妃的弟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血性了?”
看完卷轴,皇帝的眉头皱了起来:“荒唐,一个戏子,竟然还考上了案首?”
“回皇上,贾公子帮那两个戏子脱了贱籍,而且在京城找了户清白人家落户……”
“那也改变不了他曾经是戏子的事实!要是以后再考个解元状元的……说了去好听是不是?”皇帝的眉峰紧紧地拧在一起,“也真没想到,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们竟然连个戏子都比不过,真是一群窝囊废!传谕,就说京里的考官不慎泄题,重考!”
“遵旨!”太监应了一声。
“要是这回他还能再给朕捧个案首回来,朕就让他一路考到底,哪怕他以后考个状元,朕也认了!”说到这里,他又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声,“亏那些学子们还有脸说自己寒窗苦读,连个卖唱的下九流都比不过,也不嫌丢人!”
第三天,京城里四处张榜,凡是参加过童试的人,于一个月后,全都重考!以前考的功名统统做废……
考生们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高呼圣明有人怨气冲天,但不管怎么说,还是一头扎进书本里出不来了,只希望借着这一个月的时间临时抱抱佛脚,让自己考的时候考个好成绩。
只有柳子丹还是一如既往地淡定,该干嘛干嘛,完全不把重试放在心上,就连贾代儒都替他捏着一把汗,生怕上回只是运气好,这一回再考,考个名落孙山。
贾宝玉不知道发什么疯,东凑西凑凑了一万多两银子,揣上就下了江南,贾政使出吃奶的劲都没拉住:“该死的小畜生,岂不知‘父母在,不远行’?你才多大就想下江南?万一路上出点事儿怎么办?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双亲吗?你对得起整日把你捧在手心里的老祖母吗?你要真出点什么事,你老爷我百年后连个摔盆的人都没了!”
可不管他怎么跳脚喝骂,那远去的船还是没有停留,贾宝玉站在船头深深地作了一个揖:“总被父母护在怀里的雏鸟,什么时候才能振翅高飞?不如让宝玉自己去经历风雨,博击长空,等回巢之时,一定能替父母撑起一片天空。”
贾政听得老泪纵横:“该死的小畜生,你要振翅高飞,总得等羽翼丰满了啊!你还不到十五岁,你还是个孩子啊!”
等到了十五岁就晚了,过不了两年就要抄家灭门,你们连个藏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我总得做两手准备,要是真能撑住贾府,我就步入朝堂,振兴家业,万一皇帝真铁了心跟咱家过不去,好歹有你们个容身之地啊!
“请父亲转告母亲和祖母,不孝子孙宝玉,就算是为了她们,也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勿念!”
看着那船消失在水的尽头,贾政哭得肝肠寸断,他甚至狠狠地责备自己,是不是自己逼他逼得太紧,或者是对他寄予的希望太多,所以才让小小年纪的他不顾安危,独自闯江南……
他不忍心让自己失望,就去拿自己的命拼!
荣国府里,贾母和王夫人抱在一起痛哭失声,林黛玉也捂着胸口摇摇欲坠,宝钗看她不好,急忙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好妹妹,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弄坏了身子,宝兄弟的一片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黛玉伏在她的肩头,哽咽失声。
贾赦贾政和贾链齐齐跪在一旁不敢吭声,邢夫人和王熙凤一人扶着贾母一人扶着王夫人,劝了半天才让两人给冷静下来。
贾母靠在坐榻上直抹泪:“都是他父亲逼得,逼得我的宝玉在家里都呆不安宁,你还不赶紧派人把他给我追回来……”
贾政伏身跪下,说道:“儿子亲自去追都没追回来,再派谁去也是枉然,现在要紧的,是赶紧选派几个功夫好的赶过去保护他……”
王夫人一听追不回来,只觉得眼前天昏地暗,一下子哭倒在李纨怀里:“我的宝玉,只要你回来,你干多少荒唐事我都不管了……我统共就剩下这么一个孽障了,他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岂不是要绝我?”
“……林妹妹!”宝钗只觉得怀里的身子一软,立时发出一声惊叫,低头一看,林黛玉已经晕过去了。
“玉儿!”贾母也是惊叫一声,指着王熙凤一连声地叫道:“还不快扶进屋时去,还不快去找大夫……”
“好好好,我马上去!”王熙凤赶紧出去叫人喊大夫来,又急忙转回屋里,见贾母两眼无神,旁边一屋子人在围着劝。
“老祖宗,您可别着急,我看八成是林妹妹身子弱,急晕过去的,让她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您缓缓神,缓缓神……”
贾母这才回过神来,一下子哭出声来:“我的两个玉儿啊,不省心的玉儿……”
正在屋里乱成一团之时,雪雁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见这阵仗吓得缩在一边不敢吭声,还是王熙凤眼尖,一眼就看到她,问道:“这回子找到这儿来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袭人姐姐给了一封信,说是二爷留的,本来该过午就送来的,结果她一忙给耽误了,让赶紧给了姑娘……”
鸳鸯引着雪雁去了里屋,黛玉已经慢慢转醒,雪雁急忙把信递给她:“姑娘,二爷的信!”
“快拿来我瞧瞧!”黛玉挣扎着坐了起来,急忙接过信,打开一看,上面只写着短短一行字:妹知我心,万万保重,替我在老祖宗跟前尽孝!
短短一行字,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她惶惑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在紫鹃的搀扶下,来到外间,坐到贾母的身边,将信交给贾母,贾母看过,又是心酸又是欢喜,一把将黛玉搂在怀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贾琏和薛蟠带着几十个精挑细选的护卫追人去了。
下江南的快船上,一个清秀俊雅的男人坐在船舱里摆弄小茶几上的茶具,说道:“我说,宝二爷,咱们走的是不是太仓促了?”
“还好吧,只是去江南置些产业,最多一年半载就能回去,倒是你,真打算留在江南替我打理?”
柳子墨笑笑:“不相信我?还是不放心我?”
贾宝玉头疼:“我在想,该怎么跟蒋青交待……”
皇帝说,我胃疼
京城童试考完,皇帝歪打正着,还真有人泄题了,前二十名除了柳子丹没换,其他的一个重复的人都没有,看着榜上第一名工工正正地写着“柳子丹”三个大字,皇帝除了胃疼还是胃疼。
除了盼望着此人能在考举人的时候名落孙山外,就只求着莘莘学子们争点气,风头全被一个戏子给抢了去,实在是丢人。
但他又着实对这个戏子很好奇,觉得此人是个人才,不愿意用非常手段掐了他的应考之路,所以,……他老人家接着胃疼去!
贾代儒这回买的鞭炮比上一次还要多,霹雳啪啦放了足足半个时辰,倒是一点都不嫌烧钱。
贾政是个惜才之人,听到宗学里有这么个人才,也是大感惊奇,特意问了是谁家亲戚,结果被告知,是宝二爷的朋友,可能是家里比较穷,请不起先生,所以才到咱学里附学。
一听自己儿子还能交到这种有出息的朋友,大感脸上增光,立马派人拿了一百两银子给贾代儒,八十两当作给学里的奖赏,余下的二十两留着给柳子丹置买东西,儿子现在不在京城,自己这个当爹的就把这个朋友替他照顾好这个朋友。
如果他知道这个朋友就是当日的戏子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厥过去……
柳子丹一从学里回家,就看到门口的大槐树底下拴着一匹马,再看门前的石墩子上垂头丧气地坐着一个人,见他回来,立马两眼放光:“子丹,你哥呢?”
这段时间又是太妃过寿,又是王爷生辰,忙得足足两个月,好容易有时间了,他连午饭都没吃就快马加鞭就赶了过来,结果却被下人拒之门外,说大爷二爷不在家,他要有事请留言……虽然也做好了被拒之门外的准备,但是没见着面就被拒之门外,搁谁谁也不干,于是,他在门口等了足足三个时辰。
十一月的风可不暖和呀,纵然穿着狐裘披风,还是被冻得腿脚发麻。
“蒋大哥,你还是忘了他向前看吧,这不是明摆着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柳子丹现在看见他就头疼,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他不记得,只知道自打去年这个人见了自己哥哥后,那就像狗皮膏药似的粘在身上甩不下来了,而哥哥每次见到他,都能恨得哭上半宿。
不是他狠心,见到痴情郎见死不救,实在是没法救,他哥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能让他恨上十年的人,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差不了多少!
蒋青一脸苦色:“你说的倒是容易,能忘我早忘了,还死皮赖脸缠着他做什么,这不是忘不掉么!”
柳子丹无奈,只得请他进门,一个清秀的小厮上了两盏茶就退下了,顺便问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好让厨房准备。
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二爷,大爷走的时候说了,每天必须得有一道荤的。”
您爱吃素不要紧,您吃素我们下人也不能吃肉才是正经啊!
柳子丹嘴角一抽,这句话这家伙每天晚上都要请示一遍,一个月来从不间断,也亏了他为嫌烦,揉揉泛疼的额角,说道:“以后你们爱做啥做啥,不用请示了,真的,你们做什么我吃什么!……哦,对了,多准备两个酒菜,晚上留蒋大爷吃饭……”
小厮两眼笑得弯弯,心说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退下了。
“你哥哥他干什么去了?”蒋青知道,柳子墨肯定不在家,要不然柳子丹能让他进门才怪!
柳子丹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才说道:“下江南了!”
“什么?”蒋青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嗓门高的差点把房上的瓦片给震下来,“下、江、南?”
柳子丹点点头,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没错,下江南了,都走了一个多月了……”
蒋青咚地一声跌坐回椅子上,欲哭无泪地看着柳子丹:“……一,一个多月?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柳子丹秀眉一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就凭你往日给的我那些钱?那是我亲哥,我能为了你给的那两子儿出卖他?”
蒋青气得牙根疼:“你收钱的时候怎么不说那是你亲哥!我还是你表哥呢!”
“打住打住,”柳子丹急忙说道,“小人自打记事起就无亲无故只有一个哥哥相依为命,您是王府里的长府官,咱可高攀不起!”
“他什么时候回来?”蒋青气得直咬牙,人都走了一个多月你都不肯通知我一声?我一千两银子连个消息都买不到?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
柳子丹看了看被打击得快要发狂的蒋青,考虑要不要实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