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雪芹重生-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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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死了几个,不过血已经清理干净了,倒是王爷伤得不轻!”暗卫笑得一脸轻松睁着眼睛说瞎话,“您还是赶紧去后院看看王爷吧!”
贾宝玉点点头,抬腿朝后院走去。
不知道在哪儿猫着的掌柜的一见贾宝玉就嚎着扑了上来:“东家,您可回来了!茶楼毁成这样我实在是没脸见你啊!”
可这真的不怪我啊,是您的那位贵客招来的祸!他们不仅没安抚我这颗饱受惊吓的心,还威胁我不准把实情告诉你啊!东家,你交友不慎!小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啊!
老掌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吓得老脸惨白,东家啊,我在您茶楼这几年挣的够一家老小活了,不是我不仗义,而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吓人了,老头子还是老老实实回家抱孙子去吧,您就另请高明,另请高明吧!哦,今年的工钱不用结了,您给的钱已经很多了!
说完拖着软得跟面条似的脚步,踉踉跄跄地远去了,那遭人灭顶般颤抖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酸,太可怜了,口胡!
贾宝玉摇摇头,可怜他的十里楼,怎么着也得停业整顿一段时间了……
踏进水溶住的别院,此地花红叶绿,碧水环绕,瘦柳迎风,荷风送爽,怎么看怎么清凉,跟前楼狂风过境般的狼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水溶,正裸着上身坐在床边,上身被雪白的绷带层层包裹,几处地方还渗出了鲜红,脸色有些发白,头上直冒冷汗,乍看上去,还真挺严重的。
63、完结倒计时
水溶一见贾宝玉进来,立马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脚步虚颤地走到他的跟前,一把将他抱住,深情地低喃:“你终于舍得回来了,真好!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贾宝玉被他火热的体温包裹着,紧张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长长地松了口气,回抱住他,同样作深情状:
“对不起,我来晚了……”
水溶大喜,感动得热泪盈眶,宝玉啊,你终于舍得说一句温柔话了!我捂了你这么久,终于把你给捂热了啊!老天啊!我真是太不容易了我!
“伤得很严重?”真严重了,你早躺床上起不来了,还能跟我装可怜?贾宝玉扶着他到床上躺下,扯过一床绵被盖在他的身上,“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前面看看。”
水溶握住他的手腕,哀怨万分地说道:“前面有什么好看的,有他们给你清理,你还不放心?不如留在这里多陪我一回吧!咱们都小两个月没见面了!”
贾宝玉呲牙一笑:“我去看看损失了多少,回头好找你索赔啊!”
水溶愣,瞬间泪流满面!
贾宝玉前脚刚踏出园子,水溶就忍不住哀号了一声,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心软,我伤得这么严重他都不关心,还要跟我算帐!
贾宝玉去了前楼,指挥着众人把所有的桌椅和损坏了的古董全部扔了,没损坏的全部入库,统一换成新的,所有损失按市价折成钱记录在帐本上,至于为什么记录在帐本上,士兵们不太清楚,只当他在估算损失,暗卫们则集体为水溶默哀了一把,估算损失就完了?所有的损失肯定得让他们王爷赔上!估计重新装修的钱还得他们王爷出,总而言之一句话,北静王要大出血了!
大致翻了一下这两个月的进帐,用了一天时间统计了直接损失和不能营业而造成的间接损失,晚上就把帐本送到水溶的床上了!
水溶痛苦地捂着胸口:“宝玉,你翻倍了吧?”
贾宝玉一挑眉:“怎么可能,这些损失可都是你的暗卫们清算出来的,我还怀疑他们给你放水了呢!”
“……”水溶更加痛苦。
修葺工作如火如涂,短短个把月,整个十里楼焕然一新,又请了道士和和尚轮着念经作法折腾了七七四十九天,十里楼才正式开张。
为了挽回十里楼在百姓心目中的形像和地位,也为了多吸引一些人气儿,压下那件事给客人造成的阴影,贾宝玉决定,开业一个月内,十里楼免费待客,当然,这项损失也得从水溶的腰包里出。
水溶管着户部,也算是经钱无数,尤其是打仗的时候,千万两千万两的银子往外拨,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气魄?可如今看着帐面上噌噌上涨的负债,他心脏还真有点儿受不了,他一年的俸银才一万两,从赔偿损失到重新修葺再到免费待客这一个月,他十年的俸银全没了……
看着十里楼人来人往繁荣更胜往昔,水溶忍不住开骂,你们是没喝过茶还是怎的?用得着天天往这儿跑么?你,你,还有你,我都连着见你们十来回了!光喝免费茶了,你们倒是买点茶叶再走啊喂!
不过,所谓痛并快乐着,不过如此,每到晚上,看着贾宝玉捧着帐本窝在他怀里的模样,他的心里就被填得满满的,这种平凡的夫夫生活,真是惬意极了。
也许,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他不止一次这样想,甚至在耳鬓厮磨时,他不止一次地说道:“宝玉,咱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每当这个时候,贾宝玉总是不回答,只会浅浅地发笑,然后在他的嘴角,轻轻落下一个吻,水溶纠结,不知道他是答应还是没答应,但他却爱惨了这种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可老天爷似乎从来见不得他清闲,这日,两人正在火红的枫林中迎风煮茶,一块巨大干净的石头上,两个盘膝而坐,中间阁着一方古朴的茶具,茶香从壶中缓缓飘出,沁人心脾……水溶看着贾宝玉专注的神情,笑得无比幸福。
然而,一道急诏如狂风一般,把他们平静的生活掀起了万丈巨浪,水溶拿着急诏噌地站了起来,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哪怕面对死亡都面不改色彩他,脸上的血像被人在一瞬间抽干了似的,惨白如鬼。
送诏的暗卫一直伏首单膝跪地,似乎十分沉痛。
“出大事了?”贾宝玉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拿过他手上的诏书一看,顿时也惊得睁大了双眼,“不,不会吧?皇上病重?”
他们离京还不到半年,什么病这么严重?
暗卫低声说道:“御医说,是骨病,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最多也扛不过一年半载……皇上请王爷赶紧回京,主持大局!”
水溶脑袋翁翁作响,一片空白。
贾宝玉见他愣神,便对暗卫说道:“你先去休息,随后跟我一起走……王爷会立刻快马回京!”
水溶终于回过神来,有些摇摇欲坠,胸口慌得难受,他们三人同甘共苦二十年,生死与共,血肉相连,如果他成天病病怏怏的,死亡也许不会带给他如此之大的冲击,可他还在壮年,还不到三十五岁!
水溶眼前朦胧一片,微微一眨眼,只觉得脸上一片冰凉,伸手一摸,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贾宝玉扶着他的胳膊,一脸担忧。
“赶紧走吧,我随后就到!”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水溶真跟他过这种平淡的生活,他是博击长空的雄鹰,不到死亡的那一刻,是停不下来的。
“对不起……”水溶将头枕在他的肩膀,哽咽难忍,“我要失约了!”
贾宝玉点点头,说,我明白。
水溶抹了一把脸,大步离去,火红的枫叶纷纷扬扬,如下雨一般将他淹没……
用八百里加急的速度,日夜兼呈,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快马,水溶一行用三天时间,赶了平常人半个月才能走完的路程。
等他赶到皇宫的时候,皇帝披着袍子倚在床头,闲闲地翻奏折,除了略微消瘦了一点,精神状态竟然不错,跟水溶想像的那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还差得远。
那一瞬间,水溶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似的腿一软就瘫坐了下去,说道:“太好了,原来你还活着!”
皇帝笑了笑,说道:“你不回来,朕敢死么?”
“为什么会发病这么急?到底是怎么回事?”水溶挣扎着坐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龙床上躺下,只觉得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酸软,大腿根火辣辣地疼。
皇帝往床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一块比较宽敞的位置,苦笑一声,说道:“几年前就有些征兆了,只是没敢跟你们说,本来还以为能多熬几年呢,没想到发作起来这么凶,只这一回,朕就差点起不来。”
水溶紧闭着眼睛,眉头紧紧地纵在一起。
“太子他还太小,你再帮朕一回好不好?哪怕只帮到他亲政为止呢!”皇帝修长的手指抚着水溶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心,然后又顺着他的长眉,划到了眼角。
如此亲腻的动作,丝毫不显暧昧,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单纯的君臣或者兄弟,知己这两个字,此时也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水溶笑叹:“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
“睡一会儿吧,趁现在你还有足够的时间休息。”皇帝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自从朕登基以后,咱们就再没有同榻而眠过,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水溶翻个身背对着他,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一滴一滴,似乎永远都流不尽似的。
64、完结
“子丹……陪陪朕吧!”弥留之际,皇帝拉着柳子丹的手喃喃低语,纵然是无情如柳子丹,也不禁姗然泪下。
胸口在一抽一抽地痛,那哀求而又暗藏悔恨的语气像是在梦里听过千百回,每听一次,他的心就被煎熬一次,痛得无以复加。
爱他吗?不爱,他可是清楚明白地告诉自己,他不爱他……
可明明不爱,为什么还会流泪?还会心痛?灵魂深处那种痛不欲生的煎熬和绝望又是从何而来?他的心似乎被一把无形的刀劈成了两半,一半正冷冰冰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一半正在压抑着哀号,低低地泣血……
昔日丰神俊郎的帝王被病痛折磨得骨瘦如柴,抓着自己的手变得像枯树枝一样,紧紧缠绕着自己的手腕,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捏碎。
他的手,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温暖,冰冷得像一具尸体……
“子丹,陪陪朕……”他还在低低地哀求。
柳子丹点点头,在床边坐下,将自己冰冷的手复在皇上的手上,轻轻地揉搓着,似乎这样就能给皇上带来温度,就能让皇上的手变得温暖如昔。
皇帝嘴角噙着笑,痴痴地看着他,似乎要把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灵魂里,好带着一同前往地府……
子丹,永别了,尽管朕真的很不舍……多想再看你几眼……可黑白无尝已经拿着铁链过来,朕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了……
子丹,朕爱你……永远爱你……生生世世……
吱呀一声,皇帝寝宫的大门打开,柳子丹静静地站在门口,满脸泪痕:“……皇上驾崩!”
“父皇——”
一声悲鸣响彻云天,太子率众皇子齐齐下跪,一声声父皇叫得人闻之心碎,不管他疼爱皇子们是真心还是假意,事实却是不能否认的,他的的确确疼爱他们。
柳子丹踏出门来,走到众皇子面前,说道:“皇上遗训,望众皇子兄友弟恭,莫再骨肉相残!”
众皇子也一同伏□去,哀声哽咽:“……儿臣尊命!”
腊月二十,皇帝驾崩,全国举哀,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染白了大地,为沉浸于悲痛中的皇宫更添了几分哀寂。
腊月二十三,宣遗诏,尊太子为帝,主持大行皇帝葬礼,扶先帝灵柩于重阳宫,命钦天监择吉日入陵……
正月初一,大朝贺,新皇尊先皇遗诏册封北静王为辅政王,南安王为摄政王,两王相辅相佐,共掌朝堂,等幼帝十六岁后归政。
同月,尊贾宝玉为帝师!
太师府,水溶躺在床上面色憔悴,皇帝的棺椁昨天被封入了皇陵,从今天开始新皇闭朝十五日,为大行皇帝祈福。
梅玉还远在边疆,他比水溶更悲伤,连皇帝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收到皇帝的死迅,也只能披麻戴孝地冲着京城的方向叩三个头。
战争还在继续,这场战征是近百年来延续时间最长的了吧?梅玉虽然不敢说是常胜王,但真的很少吃败仗,能让他打了几年都没打下来的对手,真是强悍处紧呐!
贾宝玉挨着他坐了下来,少有主动地握住他的手,给他无言的安慰。
水溶将远去的思绪拉了回来,反手握住那只精致的手,说道:“宝玉,再等我几年,等他亲政后,咱们就回江南,回十里楼逍遥自在地泡茶去,好不好?”
“嗯。”贾宝玉轻轻应了一声。
水溶温柔地笑看着他,我的前半生为了他和他的江山而活,后半生,要为你而活,这是我今生今世,发过的最后一个誓言。
三年后。
梅玉凯旋归来,向刚亲政的皇上献上了一份厚重的贺礼——敌国称臣的降表。
他是摄政王,却一直远在边疆,从未摄政,他说,这是他给新帝和水溶的补偿。
这个脱下战甲换上锦衣的男人,又变成了文雅的,喜舞文弄默的王爷,几年刀光剑影,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丝毫戾气,又或者,那些戾气,全被他那一身银甲吸走了。
华灯初上,宫殿里喜乐喧天,皇上在为凯旋归来的摄政王举办庆功宴,梅玉被淹没在了一片酒杯和歌功颂德之声中。
这样的场景多么熟悉,几乎每次出征回来都会遇到,眼角憋见了嘴角含笑的少年帝王,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他们年少的时候……
如今,物是人非,少年帝王的笑,没有他的温暖,而是带着淡淡的疏离……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梅玉失落地笑了起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也许,他已经有了自己要重用的心腹,而自己要效忠的天子,已经长眠在了冰冷的地下……
功高震主,引人猜忌,盘踞在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终究不会有好下场,他还有留下来的必要么?
离开以后去哪儿呢?梅玉的双眼有些迷离,不如去欣赏大漠孤烟,黄沙落日的美景吧……
“皇叔?皇叔?”梅玉回过神,有些迷茫,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视线转向映在光芒万丈中的少年帝王的时候,见他手里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