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璋显龙心-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乾隆觉得向下看御花园的景色更美了,错落有致的布局,精巧富丽的景致,一切都尽收眼底,颇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气,这让乾隆觉得很符合他的心性。突的,乾隆在景致上滑过的目光停了下来,凝注在了那个笔直站在湖边的白色人影身上。
隐隐看去,那人身着白色斗篷,兜帽上一圈白色的毛遮到了额际,在太湖石堆砌而成的堆秀山的阴影笼罩下,本就纤弱的身躯更加显得脆弱,微风吹过拂起了那白色衣摆,腾升出几分欲乘风归去的出尘美感,从白色滚毛中露出的侧脸微微低垂着,错落出的光影下那双墨黑的眸子氤氲出若有似无的忧郁,裸·露在空气中的脖颈在寒风中划出了优美的弧线,对着那一池澄清湖水,整个人竟似也晶莹了起来,美的剔透玲珑,但也易碎。不过,却正好是乾隆喜欢的类型。
于是内心觉得被震荡到的乾隆带着吴书来下了御景台绕过堆秀山来到了那人身后,示意着吴书来别出声,缓缓靠近着,却在离那人三步远时发现了这个人竟是半年多年被他怒斥的三子,惊讶之下脚步一重,也终于引起了背对着他的永璋的注意。
蓦的回头,几丝慌乱几丝失措,落在乾隆眼里如同初见陌生人的小动物那般令人喜爱,那双眼在看见乾隆后顿起惊喜,灼烧的那双眼睛亮了起来,只是随即,一种恐慌的失落如同乌云遮日让那光芒消失了,让乾隆颇觉可惜。
瘦弱的身子矮了下去,脑袋低垂着请安,少年的嗓音还带着孩童的清脆,如同玉石相互碰撞时声音,悦耳动听,却带着几分突兀的不安和如同压抑之后的期待。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乾隆心情复杂的叫了起,目光渐渐变得暗沉。说实话,乾隆之前对永璋虽然说不上喜爱但绝对是和其他儿子一视同仁的,只是当初他最疼爱当成储君来寄予厚望的儿子永琮和孝贤接连去世让他心情很差,再加上他看见一个小小的嫔妃因为孝贤去世而痛哭到昏厥,身为他的儿子却在他的发妻葬礼上没有半丝难过的情绪时,一对比之下就怒极痛斥并剥夺了继承权。
但当情绪一冷静下来,那份恼怒也就随之而散了。本来嘛,身为一个皇帝就算再怎么喜爱一个儿子也不可能会伤心太久,对发妻的感情再深厚也是有限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发妻死后没两天后宫就多出了一个令妃。帝王之恩总是那般薄凉到令人心寒。
当头脑冷静下来后,尽管乾隆不可能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还是觉得惩罚太重了些,再加上他听见的那些有关永璋因他的怒斥而悲伤的种种行为更是觉得这个儿子已经知错,并在自己儿子对他极度的敬爱之中而升腾起一种虚荣心,从而对永璋他们的恼怒也就完全散去了。
只是无奈就算散去了乾隆也不可能主动去看他们,毕竟这样做有**份,而且乾隆很忙,忙着享受美人恩。这一来二去的也就过了大半年,今天是他在孝贤葬礼后第一次看见永璋。
细细的看着低垂着脑袋不语的永璋,乾隆发现比之记忆中的那个相差了很多。尽管事实上在乾隆的记忆中的永璋其实也只有非常浅薄的一个印象罢了,但人嘛总是喜欢先入为主一下,在高处留下了瘦弱印象的乾隆也就理所当然的觉得永璋瘦弱了许多,再加上永璋本就是真的体弱,那份让乾隆震惊的脆弱感就更真实了起来。
人瘦了,再联想他所了解的事情,乾隆很理所当然的认定了永璋是想念他这个皇阿玛才会如此虚弱的,于是虚荣心那是噌噌噌的往上冒满到爆棚呐,虚荣心被满足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再想想刚刚永璋回头时那亮起来的双眼中浓浓的惊喜,立即的乾隆就断定了永璋是真心的敬爱着他这个皇阿玛的,心里一开始冒出的那一丁点怀疑也随着永璋一开始那毫无作伪的惊慌神色而消失了。
人的心理就是那么奇怪,当你讨厌一个人时无论他做什么你都可以看得出其中令你厌恶的因素,而当你对一个人看对眼时,无论对方做什么都都可以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去解释,而乾隆的这种情绪尤其旺盛,所以在认定了永璋是一个真心孺慕着他敬爱着他的儿子后,乾隆对永璋的好感度迅速增长,心里也生出了对永璋的天性疼爱。
当然,这所谓的天性并不是父子天性,而是乾隆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天性。他自觉既然永璋那么敬重他这个皇阿玛,那么以他那么仁慈而宽厚的性子自然该给孺慕阿玛的儿子一个亲近的机会。
4、过度脑补
“最近功课可有认真尽心?”
说是要亲近,但无奈乾隆身为皇帝还真不知道普通的亲子行为该是如何的。对于自己的孩子,当朝的阿哥,乾隆说起为父其实自觉为君更多一些,毕竟他的儿子是未来国君的备选,哪怕不是一国之君也肯定是当朝重臣,自然最该注重学习方面了。
所以一开始乾隆就是这里一句,说完又觉得把这句话当成相隔半年的开场白似乎太严厉了些,毕竟这个孩子这半年多来渴望着他的关心,对于这样的儿子乾隆觉得他还是可以适当的放轻一些口气的。
刚想稍稍柔和一下气氛,乾隆却见那个刚刚低垂着脑袋的孩子猛的抬起了头,那双直视着他的眼睛闪烁着浓浓的欢喜,使得那双圆溜溜的眼晶亮起来,如同最耀眼的宝石闪烁着漂亮的光芒,连带着那张苍白的脸、整个人一起亮眼了起来。
乾隆一愣,自从登基以后他有多久没有被人如此直视过了?无论是后宫嫔妃还是自己的孩子,每一个人或多或少对他都带着点畏惧,对上他的眼时总是忍不住微微低垂着避开,他对这种行为并不反感甚至觉得理所当然,毕竟他是一国之君,理当被所有人敬畏。
只是现在,第一次碰上了这么直愣愣的看向他的人,那双眼睛中盛载着的都是因他而起的喜悦神采,只是因为他那根本算不上关心的一句话,这个孩子就高兴的忘乎所以,黑亮的眸中毫不掩饰对他的孺慕,这样的表情让乾隆觉得好奇之余还夹杂着丝丝兴奋,身为君父的骄傲油然而生,再出口,语气已经不自觉的放柔了起来。
“永璋呐,这么冷的天气怎么呆在这里?奴才呢?怎么都不在?莫不是都玩忽职守了?”说到这里,乾隆声音中已经带上点点沉怒,就要喊吴书来时,一只小小的手揪住了他的衣袖,白皙的手骨节分明,和那袖口的明黄色相衬着愈发的纤细而脆弱,看上去白的触目惊心,却有一种病态的美。
见乾隆目光落在那只手上,永璋的脸上闪过了一阵恍然大悟的惊慌,立即就要把手放开,双腿也开始弯曲着嘴里已经开始请罪,“儿臣冒犯了皇阿玛,请皇阿玛恕罪。”
如此诚惶诚恐的态度若是放在以前乾隆肯定觉得这个孩子太懦弱胆小了,但放在这个时候,之前已经非常明显的看见了永璋对他的敬爱和依恋,乾隆那得到满足的虚荣心使得他此刻还沉迷于做慈父的感觉之中,于是手一把握住了才抽离他衣袖的小手,当完全握住时乾隆才更确实的感觉到那只手究竟有多纤弱。
明明已经快十四,可那只手却可以被他的手完全包裹住,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硌人的骨骼。太瘦了,好似只有他稍稍一用力,那脆弱的骨头就会断裂,尤其是那比这寒风更冰上几分的温度,让慈父状态中的乾隆立即心疼了起来。
“手这么冰,你都不知道多穿些衣服吗?这种天气出门走走散散心是不错,不过也要记得穿暖和了出来啊,刚刚还见你傻傻的站在湖边吹风,就不知道冷暖吗?还有那些奴才,竟然放着主子一个人在这里吹风,实在是该死!还那么瘦,摸上去都没一点肉了,是不是最近都没好好用膳?”
说着,还一路摸了摸永璋的脸蛋、肩膀和腰,那同样摸得出骨感的触觉让乾隆不由得觉得这孩子太招人疼了,怎么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就算他骂了他几句也不能这般怠慢自己啊,身体是一切的基本,怎么可能不好好爱惜?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只要想到这些乾隆就越觉得永璋对他这个皇阿玛的用心,毕竟永璋也是因为太重视他这个皇阿玛了才会因为他的责骂而郁结在胸从而忽视了自己啊,想着他的儿子把他看的比自己还重,乾隆那一直觉得无处可寄托的慈父心一股脑的投注在了永璋身上。
瞧他的儿子,知礼懂规容貌隽秀,心底还那么善良,对他这个皇阿玛既敬又爱,虽然当时孝贤的葬礼上犯了点小错,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永璋可是在听了他这个皇阿玛的话之后就知错并改正了,足以抵消那些个小错了。
永璋略显惊讶的望了一眼关心他的乾隆,随即,那股小心翼翼的压抑着的惊喜,忐忑不安之下的期待,怯懦不安背后的希冀……一切都在乾隆的面前表现的淋漓尽致。
“皇阿玛,儿臣不冷。”
明明激动的都快哭了却满脸倔强的憋住了眼泪,这种神情无疑的正中了乾隆红心,这个时候的乾隆可不认为永璋这么轻易的就想哭是懦弱,他认为这是一种失态,这是永璋的喜极而泣,因为他这个皇阿玛的几句关心之语。
人嘛就是这样,当你脑补一件事情的时候,你看见的东西就会忍不住偏向你脑补的主观臆想最终变成了你心中认定的事实,这就是所谓的带着感情·色彩看人,而且还是越看越真。
所以,乾隆被永璋这种深沉的敬爱之情感动了,也不管这股感动是不是只是暂时的,只是此时此刻乾隆对永璋那是极其的心疼和喜爱的,于是,之前对永璋所有不好的印象全部抹杀了,剩下的唯有眼前这个小心翼翼的压抑着对他靠近的欢喜却又忍不住失态的渴望父爱的孩子。
“来,永璋,随朕去暖和点的地方。”
“皇阿玛——”
惊愕的不敢置信,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瞪的更圆了,如同两颗雕琢的完美的圆形宝石,里面的光芒黑亮灼人,让乾隆看了极其喜爱,忍不住动手磨蹭了下那眼角,指尖沾染上的湿气让乾隆觉得心中大动,这个孩子啊……
被动的被乾隆拉着走出假山背面的永璋其实真的很惊讶,他本准备呆上个几天和乾隆来个“偶遇”并表现出他对乾隆这个皇阿玛的各种崇拜敬仰的,更是为此而对镜练习了好多天表情争取做到最真,也绞尽脑汁的想了一堆赞美恭维的话语,想着一定要一击必杀。
但没想到他的运气这么好,第一天就遇上了乾隆,更没想到的是,在惊讶过后他才露了几个表情还来不及开口说什么时乾隆就一副感动的模样对他嘘寒问暖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在他还没来得及展开计划时就好像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一直处在正常世界的永璋当然不知道,这个世上有一个词叫过、度、脑、补!!
5、相处
洁白的瓷杯盛载着碧绿的茶水,澄清的碧色衬着洁白的边沿,两相对比产生的视觉冲击让人惊艳。瓷杯口白雾腾腾袅袅升起,在这寒冬的冬日里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清淡的茶香溢满了口腔,茶水暖暖,从咽喉一路下滑一直暖入心脾。满足的叹息一声,永璋觉得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面喝一口暖茶就是极大的享受。
蓦的,小元子匆匆而来,在永璋面前停下打了个千,有点兴奋的开口,“主子,下雪啦。”
永璋放下茶杯,身体坐正了点,问着低着头的小元子,“下了多久?”
“回主子,才刚下呢,奴才记着主子的话一见飘雪就来禀告了。”
“好,准备器皿。”
“嗻,奴才马上去准备。”
等小元子离开后,永璋再喝了两口暖茶才站起,惋惜的看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茶杯走出了内室,站在门边的奴婢们见到永璋后先是行了礼,之后就有人捧着叠的方正的绛红色的厚厚外袍,边沿上还滚着绒绒细毛。
看了一眼,永璋淡淡的开口,“去换件素色的。”
“主子。”十五六岁的宫婢捧着外袍欲言又止,旁边的另一位太监上前打千,低垂着脑袋弯腰说到,“回主子,外面下雪了,容易着凉,这件外袍是最厚实的了。”
这几个奴才都是新来的,每一个都是永璋按照记忆中忠于他的奴才而挑选出来的,对永璋自然会尽心尽力了。前几个除了小元子被永璋技巧性的摘了出来外其他几个都被乾隆以照顾不周玩忽职守而责杖赶去幸者库了,不要怪他狠心,又不是他的人他干嘛要心软?
对于自己人永璋一向都很随和,当然,这种随后对于奴才们而言就是他们更加忠心的因素,但对于更多人来说这就是懦弱无为的表现。所以那个时候很多人一提起他就会很不屑认为他没有半点威慑力连奴才都不敢管。
当然,这些人他都懒得去理,当时的他只想着自己过得舒坦就好何必去管其他人?哪知道有时候坐在家中祸也会从天降,那个时候不去交际的坏处就出来了,没关系网没靠山就没有半分让乾隆犹豫的资本。
叹息一声,甩掉了脑中的回忆,永璋摇了摇头,“颜色太艳了,去换一件素色的吧。”乾隆多疑的性子他可是了解的很透彻的,如果在这个当口因为某些小事而遭人口舌的话指不定之前一个多月的努力就付之流水了。
奴才们一听永璋的理由,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外袍,说实话这衣服颜色很深却绝对不艳,主子却还是这般小心翼翼的……无声的叹了口气,捧着衣袍的那个宫婢福了福身后去换了一件白色的外袍来,还加上了一件同色披风,仔细的为永璋穿好后才开了门,顿时,漫天的雪花映入眼帘,飘飘洒洒的如同棉絮,美的梦幻。
“主子。”这个时候,端着一个盘子的小元子也过来了,木盘上放着一个塞着塞子的细颈玉瓶,还有一个像个小铲子那样的玉质品。
永璋看了一眼已经覆盖上一层雪花的院子,那里,几株腊梅凌寒盛放,花红似血,被覆盖在纯白的雪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