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苻坚×慕容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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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让你记得我,至死也记得我。就如同我无时无刻不反复念着“苻坚”这两个字一样,于身于心,至老至死……
——因为……
“冲儿?”里间隐隐传来苻坚的声音。
“这便来了。”慕容冲收回思绪,将空杯放回桌上,微微扬声回道。顿了顿,感到周身已然腾起一阵燥热,便转身回到了里间。
苻坚和衣靠在床头,听闻声响,微微睁开眼,朝慕容冲伸出一手,道:“来。”他今日当真觉得累了,此刻只想将人揽在怀里静静抱一抱,好让这种触感在指间得以长久地保存下来。
然而慕容冲应声走了过来,方一地落至怀中,便急不可耐地伸手攀上了他的脖颈,将紊乱而湿热的气息喷薄在耳畔。
亲吻和啃咬由缓慢逐渐变得凌乱,变得急躁,甚至变得疯狂。感到一直手深入自己的衣衫,开始胡乱地撕扯,苻坚起初有些讶异,随后只是慢慢地闭上眼。
而那手的触感,带着颤抖,却慢慢地下滑,滑过自己的前胸,小腹,末了落至下…身处。苻坚自觉身子一颤,随即微微仰起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他在极力地隐忍,却又不知自己为何要这般隐忍。
然而下一刻他感觉到了什么,却又忽地睁开眼。
然后他便看见慕容冲已然跪在了自己面前。他丝发垂散,衣衫早已凌乱地退至肩头,裸…露出一片前胸和肩背,月色之下越发如雪般苍白。
他垂眼看着苻坚,眼神里蒙上了一层沾染了情…欲的水雾。颤抖着唤了一声,然后双手扶住苻坚的肩头,慢慢地跪坐下去。
进入的那一刹那,他突然狠狠一抖。五指紧紧地扣着苻坚的双肩,整个人瘫软一般地倒进了他的胸口。许久之后,在粗重的喘息之中,泄露出一声呻吟。
“陛下……陛下……不要……忘了我……”
话音落下,苻坚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刹那间,所有理智溃不成军。
他猛地伸手揽住怀里的人,就着身体相连的姿势一个翻滚,便将对方压在身下。只是本能一般,疯狂地进入、退出、进入、退出……
不再是挞伐,不再是凌虐,只是想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自己的最深最重的痕迹,只是想染这种感觉,在自己的心里永远地铭刻下来。
慕容冲紧紧地环着苻坚,在不断地冲击之下,已是泪流满面。可是他自始自终,口中只是喃喃说着一句话:
“陛下,不要忘了我……”
“不要忘了我……”
“记得我……记得我……”
苻坚俯下…身,轻轻舔去了他眼角的泪水。然后顺势俯身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顿了顿,用力地咬了下去。
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直至那白皙如玉的皮肤上,慢慢地渗出血来。
剧痛让慕容冲挣扎着叫出了声,然而很快,那声便被苻坚的亲吻堵了回去。
颈侧那残留的痛楚,慕容冲微微仰起脸,在腥膻的刺激和媚药的驱使下,渴求般着热烈地回应对方,直至那缠绵的亲吻逐渐变成了疯狂的攻城略地。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二人都已然平复下来后,慕容冲在极尽透支之下,神智已然模糊。
隐隐约约地他感到一种湿热的触感触碰上了颈侧,然后苻坚的声音低低地在耳边徘徊。
“冲儿,这是孤给你留下的记号。你一辈子……也无法抹去……”
“孤不会忘了你,你也要……记得孤……一直记到回来的那日……”
恍惚间,他想要做出回应。可是用力挑了挑嘴角,人却仿佛耗尽了力气一般,顷刻便陷入无边的沉睡。
*****
次日,天降大雪。
寒风吹入窗内,苻坚一惊,骤然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握在手中的奏折,又抬眼看了看立在一旁的王猛。略略犹豫,终是没有开口。
然而王猛却仿佛早已明了一般,此刻拱手一揖,道:“陛下,慕容冲启程,已然半柱香的时辰了。”
“是么。”苻坚淡淡地道了句,别过头去看窗外的雪景。雪落纷扬,如鹅毛般纷扬洒落,在枯瘦的枝头凝结成剔透的冰晶。
而那梧桐,早已变得秃瘦。那如云的枫红,不知何时,也早已没了痕迹。
苻坚定定地看着,忽地起身,几乎是小跑着往外去。
“陛下,此刻已然太迟,慕容冲公子只怕早已走远了……”王猛在身后道,然而话音未落,苻坚人已没了踪迹。他轻叹一身,随即缓缓地跟了上去。
苻坚全无顾忌,一路狂奔着上了城头。
“陛下,今日天寒,可务必……”宫人拿着厚厚的貂裘匆
19、第十九章 爱恨别离 。。。
匆赶来,然而话未说完,面前的苻坚却忽然顿住了步子,只是定定地看着城下。
宫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苍茫的大雪之中,一辆马车停在城下。车前立着一人,亦是仰头朝这边看着,一身雪白狐裘,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几乎要融进那落雪之中。
他扭过头,见苻坚亦是定定地看着城下那处。一时呆住,直到听闻苻坚目不斜视地到了声“退下”,才匆匆离去。
苻坚垂着眼,隔着风雪看着城下。一时间,耳畔的呼啸之声好似都已然消失无踪。天地苍茫,城下阔野,而目光之中,却唯此一人。
他就知道,就知道这人不会立刻离去。他一定会等到自己前来,和他这般遥遥相望,权当话别。
然而他也只是这般默然地看着,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表情。直到片刻之后,城下那人慢慢地转身,走向马车。
他这才一笑,转过身,不再瞻顾。
只是他不曾料到的是,十年之后再见,仍是隔着这高墙,仍是静默无语的遥遥相顾,然而彼时二人的境地,却已然彻底翻覆。
“公子,可以启程了么?”城下,车夫似是等待了许久,终是忍不住问道。
慕容冲掀开马车帘子,仰头见城头那人已然没了踪迹,方才低低一笑,喃喃道:“走罢……是该走了……”
时光如梭,二载的时光,便已然已落在这城墙之内。他已在此处停留太久。
这是他一生一世都无法忘记,不会忘记,也决不能忘记的两个年头。
“公子坐稳了,这便出发了。”进了车,车夫一拉马缰。
“走罢。反正终有一日……是要回来的……”
“风声太大了,公子方才说什么来着?”
“无事,这便走罢。”慕容冲坐在车中,抬手缓缓抚上脖颈处深可见骨的牙印。
然后,慢慢地笑了。
—上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上卷了,激动一下~~~
20
20、第二十章 凤凰于飞 。。。
原野上掀起阵阵尘土,一队人马自远而来。一路驱驰,直至行到了一处联营外,方才停了下来。
营帐外的守卫见那队人马分明已是一派丢盔弃甲的形容,神情里却并没有狼狈之色,想来许是流寇之辈,不由警惕地将手扶上了刀柄。
而这时,为首的一名将领已一个翻身下马。这人生的人高马大,剑眉星目,观之便可知是武勇非常。只见他上前几步,冲领头的守卫一拱手,道:“在下韩延,前日已修书一封表明投诚之意,今日特率人马八千前来,麻烦通报一声。”
那头领听闻此言,便知这面前的,乃是前日于平阳起兵,被秦将窦冲败于河东的一对人马。经此一败,原本的两万人,便已只剩下九千。想来本是东拼西凑的流寇,败军之际,只怕已然跑了一半,哪里有血染沙场的决心。这队人马,若是接纳了,岂非是引狼入室?自家大将军方才大破秦军,杀了苻坚的儿子苻睿,此时势头正盛,并不差这几千人,为何还要同意让他们前来?
正沉凝之际,帐中已然走出一人,“韩将军来了?”众守卫见状,急忙齐齐行礼。
这来人便是曾经的济北王,如今起兵江阴,自封大将军的慕容泓。
慕容泓一身铠甲,缓缓地走出。目光懒懒地扫过韩延身后残余的人马,末了收回,笑道:“看来韩将军河东一战,当真是苦战啊。”这话里分明带了戏谑,韩军闻言,面色不由得都沉了沉。
韩延面色亦是闪过一丝不悦,然而却没有明显地表露出来。只是冲慕容泓一抱拳,道:“秦军彪悍,我等不敌。此番特来投奔慕容将军,不知……”
“本帅可还并未答应,韩将军不要忘记了。”而慕容泓却轻轻地打断了他的话,笑道,“本帅只说让将军今日带人马过来,纳与不纳,却还要再做定夺。”
韩延强忍着怒气,道:“不知慕容将军此刻意下如何?”
慕容泓闻言却是轻笑了一声,缓缓踱了几步,忽然道:“韩将军何必如此着急?本帅如有意纳降,多等等又何妨?若是不愿,你这区区八千残兵败将,又能奈本帅如何?”
“你!”韩延心知这慕容泓许是想要翻悔了,愤然之下,不由得怒目圆瞪,上前一步。慕容泓身后的守卫见状,齐齐抽出刀剑,逼近过来。此举一出,韩军亦是如此。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韩将军,请住手。”
然而此时此刻,韩军之中却淡淡地响起一个声音。韩延闻声,略一迟疑终是收了手,并示意身后的将士不要妄动。
慕容泓见状不由得挑起眉,朝军中看了一眼,扬声笑道:“原来还有高人,不如出来一见?”
话音落下,只见听闻一阵不急不缓的蹄音响起。韩军人马闻声从中间分开,末了一人一身白衣徐徐打马走出。翻身下马,立在慕容泓面前一礼,却只是看着他,并不开口。
慕容泓定睛看着面前的人,不由得一怔。
只见此人凤眼薄唇,面色苍白。然而初见之际,除却“倾国”一词外,竟让人无法描述。
慕容泓震惊之下,定定扫过他的眉目,忽地双眼睁大,试探地唤了声:“你是……冲儿?”
对方闻言,眼角的笑意变得明显了几分。冲他一拱手,笑道:“大哥,别来无恙。”
“慕容冲?你是慕容冲?”此言一出,身后的将士皆是哗然。慕容泓仍是定定地看着他,不再言语。
燕国覆亡之际,他和慕容冲俱是舞象之年,然而命数却截然不同。他跟着宗族亲眷被送至长安左近,只听闻自己那个弟弟,却是进了苻坚的后宫,侍宠媚上,成了慕容一族的耻辱。
然而或许年幼亡国,多少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慕容泓暗地里却并不这样认为。他只觉得自己这弟弟尚还幼小,却遭此劫难,实在不幸。比起耻辱,反而是同情居多。
念起过去在燕国之时,二人虽未曾有过太多的交情,然而慕容冲那自由被震慑全族的倾城之色,他却是记忆犹新的。所以在见到面前人之后,他才能立刻认出。
然而,当他再度细看自己这位弟弟的时候,心内却不由得暗暗惊诧于他的变化。记得燕国仍在的时候,慕容冲被父皇捧在手心,族中上下亦是无人不喜。由是那秀美绝伦的面容上,常常是带着笑意的。
只是此刻,哪怕他看着自己,眼角眉梢仍是带着笑意的,却莫名给人一种落寞之感。仿若这落寞是由骨子而生,仍是何种喜色也抹不去的。
这样的人,如何竟会置身于军中?
虽早已听闻他于十年前已被苻坚送出长安,做了平阳太守。却不知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直至此时此刻的境地?
慕容泓一瞬间沉浸在回忆之中,一时只是同他对视着,竟忘了开口。直到面前的慕容冲试探般地唤了声“大哥”,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大哥……”慕容冲冲他一拱手,眼角笑意逐渐转淡,“我置身于这军中,既蒙大哥相认,不知大哥可否……愿意收留?”
慕容泓见他面露黯然之色,叹了叹道,伸手执了他的手道:“冲儿先随我入帐一谈罢。”
慕容冲微微颔首,看了一眼韩延,又回身道:“大哥,韩将军乃是军中主将,可否请他一同入帐?”
慕容泓淡淡地看了韩延一眼,不冷不热地道:“如此韩将军便也进来罢。”
韩延举步跟随着二人进了帐。盯着慕容冲的背影,却暗自皱起了眉。
*****
帐中慕容泓坐于上座,韩延慕容冲坐于两侧。
慕容泓见慕容冲虽身在行伍之间,却只是一袭单薄的白衣,不着铠甲,于周遭分明是格格不入,便开口问道:“冲儿如何会在这军中?”
慕容冲侧脸看了一眼韩延,又转向慕容泓道:“承蒙韩将军收留。”
慕容泓微一挑眉,道:“此话怎讲?”
慕容冲黯然笑了笑,道:“我入苻坚宫中为禁脔之事,已是尽人皆知,今日在大哥面前,也不必隐瞒什么。只是这如梦魇般的两年,大概旁人是无法想见的罢。”言及此,叹息一声,低低道,“十年前偶得机缘,苻坚让我去往平阳做太守,才终是离了那处。如今苻坚淝水一败,群雄并起,他自知情势已无法掌控,便派人去平阳将我寻回。还好我早有准备,在之前已先行逃离。路遇韩将军,有幸得蒙收留。只是……我却是决不能让苻坚知道,我在此的。否则他不惜一切也会将我寻回,我如何……如何……也不愿回到那宫墙之内了……”
韩延闻言,转过脸看了他一眼,却并未开口。
慕容冲却径自垂下眼,似是强忍住了哽咽,继续道:“我自恃了解苻坚,前日怂恿韩将军攻打蒲坂,妄图寻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