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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方寸逐九州-第53部分

小说: 方寸逐九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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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他怎么不知道?
  三个人甫一照面,便迅速地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都表示不明所以。
  洛秋离若有所思地站到列为官员将领的首位,见大家都在对这次急诏彼此小声地抱怨着。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虽然心里也是满腹牢骚,但他嘴上却狗腿地表示:熹王这次召见的如此紧急,必是有要事相商,大家全都打起精神云云。一旁的兵部尚书满脸堆笑的随声附和,二人一唱一撘倒是平定了不少人的怨气。
  一旁的青玉看着洛秋离“一脸马屁精”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而水芙蓉更是干脆翻了个白眼倚在一旁嗤之以鼻。哎!这身军装真是丑的要死。
  这时,李慕歌一身金甲走入帐中,众人见之立即下跪行礼,一扫刚刚的一派散漫。
  青玉的脸更红了:哎!原来不止洛秋离一个人“两面派”,这些当官的都是一个样。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瞟向洛秋离,想看看这人是如何尽职尽责地把一个“狗腿”丞相的角色扮演到底。但却意外地看到他竟比所有官员都慢了半拍才跪到地上。
  青玉心下疑惑,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惊讶地看到顾言曦竟在此刻掀帘而入。
  这···莫非就是今天的“大动作”?
  李慕歌不动神色地扫了洛秋离一眼,带着身后的顾言曦一起走向上首。
  待众人起身后,他便开门见山地介绍道:“这是故安,以后的每一场战争他都会担任军师的职务。你们大家以后就是同僚。”
  故安上前一步,向众人礼貌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原本等着他那些“以后请多关照”“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大家见谅”等开场白的将军大臣们见状不禁面面相觑,心中腹诽道:这新来的军师也太不通人情世故了吧?还是恃宠而骄过于自傲?
  但当他们面对顾言曦的那一双眼睛时,所有的火气与不满似乎都在刹那间被一片无边月色静静地浇熄,剩下的只有片刻的讶然。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种令人感到震撼的魔力。
  李慕歌其实不喜欢别人盯着顾言曦看个不停的样子,于是他轻咳两声召回众人的视线,紧接着便开口直奔主题。
  水芙蓉饶有兴趣地看着顾言曦的那张淡然安静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暗自摇头轻叹一声。青玉亦摇了摇头,但他的目光是看向的洛秋离。
  洛秋离此时则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笑意妍妍,始终沉着一张脸,眼中若有所思。
  整场会议开完已过巳时,众人都已疲惫不堪,但好在已商量出了结果。
  此时大家还没有吃饭,于是就有人提议一起去宝宴楼祭祭五脏庙。当然这场饭局自是少不了对新来的同僚的邀请。
  顾言曦毫无兴趣地摇了摇头,神色淡然地转身就走,邀请他的官员本以为自己的“热情”应该是对这位“空降大员”卖了个好,结果却没想到自己竟碰了一鼻子灰,而且还让周围的同僚看了笑话,不由心生忌恨。
  就在大家陆陆续续走出兵营时,却看到顾言曦上了熹王李慕歌的御驾,不由得对刚才那位碰了一鼻子灰的同僚暗自讪笑——怪不得人家军师不接受你的饭局呢?原来是有王宴相邀啊。
  于是众人对于顾言曦来历的揣测,更是众说纷纭。
  其实坐在御驾里的不止顾言曦和李慕歌,还有洛秋离。
  此时他紧紧地盯着顾言曦,严肃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言曦瞥了李慕歌一眼,表示答案并不在他那里。他才不会无缘无故地帮李慕歌挡下这一道呢。
  洛秋离毕竟还是对李慕歌有所敬畏的,转身询问的语气已软化许多:“主上,我以为你当初已经同意把此人交给我看管了。”
  李慕歌显然心情不是很好,没有像平常一样耐心的与他解释,只简洁道:“秋离,此一时,彼一时。”
  洛秋离冷哼一声,道:“那您的大业难道也是此一时,彼一时乎?”
  李慕歌放下车帘,转头道:“丞相,注意你的言辞。”语气中已透露出一丝压迫。
  “我是忠言逆耳,何需注意?”他突然一把扯过顾言曦,对李慕歌大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谁?又不是不知道他对他的襄国有多么的忠心耿耿?又不是不知道他精通各种蛊术?又不是不知道他那盖世武功并没有消失?又不是不知道他曾害得你国破家亡颠沛流离?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对他······”后面的话被仅剩的理智挡下,洛秋离从未这样生过李慕歌的气,而今天他一定是气过头了才这样对他说话。
  “为了加快进程,你需要利用他这点我能理解,但你把这样一个人领入我们的军事核心,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李慕歌没有做出回答。而是将顾言曦衣领上的手拉开,冷冷地睨着洛秋离,道:“那又怎样?秋离,你不相信我?”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把洛秋离问得哑口无言!他当然毫无保留地相信着他,但除了在“顾言曦”这件事情上!
  “你该下车了。”李慕歌摆了摆手,就不再看他。
  洛秋离怔怔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然后没等马车停下就飞身跳出车厢。他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如此多余。
  顾言曦看着洛秋离的背影,客观道:“你不该在用人之际去伤一个你左膀右臂的心。”
  李慕歌成竹在胸道:“一个左膀右臂也不该对主子的能力心存质疑。现在是用人之际,必须要把这种后患彻底斩除。”
  顾言曦话中有话道:“他是左膀右臂,又岂是左膀右臂?那是关心则乱。”
  他将他揽入怀中,轻笑道:“那你有关心则乱的时候吗?”
  顾言曦全身一僵,本能地想挣扎最后又选择放弃了全部抵抗。
  “没有,因为我从来没有过心。”
  他记得南秦都城陷落的那天,他在熊熊大火中到处寻找他的踪迹,生怕他出现在遍地尸骨中,更怕他已化作路边的一堆焦土。却忘了他身为储君必应守在南秦王身边,所以他才晚了一步到达正殿,所以他才没能救下他。
  这叫关心则乱吗?
  李慕歌感到怀中之人的僵硬,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他将头转向车窗外,淡淡道:“在我眼中,你对季家、对东襄,一直都很关心。”
  顾言曦将脸撇到另一侧,沉默不语。
  他的手臂不远不近地环着他,这种距离与温度刚刚好,他实在不想去破坏。
  一路上马蹄声声,不知在“哒哒”地敲击着谁的心事。
  少顷,马车行至宫中,太监独有的尖细的迎驾声在车外响起。
  顾言曦与李慕歌心照不宣地彼此远离,再一前一后地走出马车。
  太监总管李福见到顾言曦后心下一愣,但面上却未露分毫。做到了他这个位置的奴才早就明白:在宫中,任何的好奇心都是多余的。
  但是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顾言曦两眼,只因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实在难以让任何人移开视线。
  虽然他此刻只是着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布衣,发髻也是简单而随意地挽起,但是只要这个人站在这里,就算是遍览世间至美,也不得不对他再次臣服。
  “李慕歌,你把我拉进王宫,又有什么计较?”顾言曦下了车环视一周,就直接开口问道,丝毫不顾那跪了一地的奴才们眼中暗藏的惊疑。
  “没有什么计较,不过找你吃顿便饭而已。”李慕歌唇角漫不经心地一扬,露出的也确实是一个邀请老友吃顿便饭的表情。
  顾言曦听后,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经过他的身边,便径自向前方走了去。
  他这一举动,立即令周围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全部小心翼翼地低着头抬着眼,心惊胆战地观察着自家主子的神色。
  好在自家主子依旧神色如常,而且还一脸无所谓地跟在那人身后,令那些太监奴才们瞬间安下了心,同时又忍不住大为惊诧——熹王身边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头?
  顾言曦没走多久,就见一座宫殿巍峨立于眼前。
  这时,始终跟在他身后的李慕歌走到他身边看着那座宫殿道:“你这是在告诉我,对于熹国王宫的构造你已经烂熟于心了吗?”
  顾言曦摇摇头:“不,我只是在提醒你,或许很多东西我要比你所预料到的掌握得更多。”
  李慕歌毫不在意地弯眼一笑,揽过他的肩走入殿中:“至少这件事,还在预料之中!”
  大殿之内灯火辉煌,佳肴满桌酒香四溢。
  李慕歌坐在上首,顾言曦则自觉地坐在了下首的一侧。
  这时,丝竹响起,两排身姿婀娜的宫娥们纷纷聘婷迎出,素手执玉壶,倒一杯琼浆端到顾言曦面前,娇声劝一句“大人,请”,端庄之下又不失妩媚。
  李慕歌似笑非笑地抚弄着怀中美姬,悠然问道:“言曦,此等阵仗比之你当年在故国呼风唤雨时又当如何?”
  顾言曦端坐桌前,享受着身旁美人的“贴心服侍”,淡淡回道:“无有不同。”
  这句“无有不同”回答的恰到好处,既没有倾向于襄国,也没有赞赏于熹国。
  李慕歌闻言,不动声色地举杯道:“不知你我再饮的这杯酒,是不是也‘无有不同?’”
  顾言曦也端起一杯酒,隔空向他碰了一碰:“至少,酒已不同······”言罢,一饮而尽。
  李慕歌静静地看着酒液划过他喉间的起伏,知道剩下的话已不必再说,所以这一杯饮完,这一席宴,也就该散了。
  “李福,你带故大人到偏殿去休息。”酒杯落在案几上的声响与他的声音相重合,原来他们现在连一桌饭都吃不完。
  “我觉得我还是回去丞相府吧。”顾言曦站起身,直言不讳地拒绝自己君主的安排,令总管李福瞬间又是一身冷汗。不只是他,连他身边侍酒的宫娥都手上一抖,将酒壶摔到了地上。
  这一声碎裂令所有人心中那根绷紧的弦都“啪”地一声弹成两段。
  但李慕歌并没有龙颜大怒,他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漫不经心的表情。
  “我想让秋离一个人静静,你今天就暂时住在这里吧。”他的理由正当无比,令对方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果然,顾言曦点头妥协道:“那好。正好我也累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没有告退,没有任何臣子该有的礼仪。
  李福赶忙紧随其后,跟了上去。此时心里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他们的主子是从哪请来了这么尊“大佛”啊?
  不过熹王显然对这尊“大佛”非同一般,从今天起他可得小心伺候着。
  李福带着顾言曦没走多久,就来到了另一座宫殿前。
  顾言曦对于这座王宫中各个宫殿的位置早已心中有数,所以说这一路上与其说是他跟着李福,不如说是李福配合着他的脚步。
  但当他看到头顶上“广帛殿”三个大字后,眸中还是不禁露出一片惊诧。
  时光向后飞掠,再次回到多年前的南秦。
  那夜,金风未凛,月桂飘香。
  月色一片溶溶。
  他一手揽住他的肩,下巴微昂,眸底一片星光璀璨:“言曦,你看我住的地方怎么样?”
  他点头道:“奢美不减雄伟。”
  他得意道:“堂堂南秦太子的宫邸,当然万中无一。”
  闻言,他没有说话,只是仰头静静地看着这座这个人从小住到大的地方,心中竟涌起一丝丝期盼与一点点遗憾。
  他见他神色有异,立即慌忙解释道:“言曦,我不是有意要向你炫耀的。我···只是觉得你人在异乡,又居无定所的,想让你在这里能安个···家。”
  家?
  不知为何,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个字后,顾言曦的心上竟一片暖意,还带着一点酥酥麻麻的疼。
  这时,他将目光转向他,看着一向优雅从容的皇甫广帛语无伦次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的脸上不由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刹那间就止住了他的慌乱,却也静止了他的视线。
  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笑道:“广帛,我没有生气。这里···很好···”
  皇甫广帛听后立刻转忧为喜,就像是一个孩子般,喜怒一目了然。
  后来,每到夜色降临时,他都会踏月而来,成了这“广帛宫”的常客。
  有时,他们秉烛对弈,有时,他们对月当歌,有时,趁夜畅饮醉作一团,早上醒来时枕在地上,伴着晨光相视而笑。
  那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那时,皇甫广帛睡在他身边,他会感到心跳突然跳漏一拍,而这一拍似乎隐藏着某些不能言说的秘密。
  身旁的太监李福见顾言曦突然立住不动,神色呆滞,于是小心翼翼地唤道:“故大人,故大人······”
  唤到第四声时,才将顾言曦的神魄从回忆中拉回。于是他堆着笑继续道:“故大人,该进殿休息了。”
  顾言曦不动声色地将心神收敛,点点头,大步跨入宫中。
  屋内的所有摆设都与南秦时的如出一辙,看着这些似曾相识的物件,他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又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更搞不懂李慕歌的真实目的?
  他让他住进这样一座“陈年往事”之中,是为了提醒他曾经对他的背叛吗?还是为了唤醒他心底的负罪之感?
  或者,他只是单纯地想让自己住在这里,自欺欺人地溯洄一段时光?
  不过无论原因为何,最后都会是一件彼此折磨之事。
  挥了挥手,他将左右屏退四周,木然地躺在床上开始发呆,一时心乱如麻。回想近日种种,不由身心俱疲。
  闭上双眼,无数梦魇汹涌袭来,拖着他越陷越深,直入无间地狱,万劫不复。
  昏昏沉沉间,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忽然出现,将他一把拉出万丈深渊,又拉进一个更为温暖的怀抱。
  他不知道这是谁的怀抱,恍惚间只觉得这个怀抱的温度是如此熟悉而心安。像是他人生中最后的那一点光和热,爱与诚。
  李慕歌一脸温柔地看着顾言曦紧闭着双眼,又向他怀中缩了几分,那样子就像是一只黏人的小猫儿——虽然本性孤傲,却唯独对主人义无反顾。
  也许这辈子只有靠药物才能令他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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