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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方寸逐九州-第2部分

小说: 方寸逐九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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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谁能改变这既定之局,能让红方反败为胜,谁就能赢,谁就有可能从此改变命运。
  这时,一名风流文士首先应战,他本压下的是一块随身玉佩,道是世代家传之物极为珍贵。但此时那蓝衣青年却笑着摇了摇头,轻叹道:“这位公子,你不能破局,因为你的赌注并不合格,它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
  风流文士挑了挑眉,冷笑道:“莫不是你只是个装腔作势的江湖骗子,看我不是那粗鄙的山野虎夫,便不敢与我相赌,怕被我破了棋局赢了金银?”
  蓝衣青年依旧眉弯弯眼弯弯的笑意盎然:“先生此言差矣,在下巴不得有人破了我的局。这样他才有可能帮我找到军神。只是既然先前我已订下规则,自己又岂能言而无信?”他“啪”地一声合上折扇直指那文士手中的玉佩道:“但它真的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
  风流文士冷笑一声:“那你说什么才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你说得准,我就敢压得下。”
  他这句话问的煞是刁钻,问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那人除非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否则怎会知晓?
  蓝衣青年闻言笑意更深,突然间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公子可擅音律?”
  那文士一怔,失笑道:“我是侯爷府的第一乐师,擅长不敢当,略精通一二而已。”他虽说得谦虚,但却故意加重“第一”与“侯爷府”几个字的音调,此刻昂着头挑着眉,那语气神色哪有半分的自谦?
  众人均一脸不解的望向二人,平民百姓哪管你通不通音律是不是乐师,只觉这二人一问一答似是闲话家常,他们是看热闹的又不是来听读书人文绉绉的聊天的。
  这时人群中已有好事者等得不耐烦,大声叫嚣道:“你俩有完没完?要赌便赌,婆婆妈妈的弄这么多劳什子的玩意儿作甚?”此语一出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哄,一时间现场嘈杂一片。
  “那便赌你右手的食指罢。”蓝衣青年的声音不大不小,无起无伏,但在场的每一个人刚好都能听到,于是嘈杂声迅速淹没于极致的安静中。众人张口结舌,那风流文士则一脸呆滞。
  “赌,还是不赌?”蓝衣青年摇扇问道。
  风流文士额间渗出冷汗,看一眼对方,再扫一圈众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在那桌上的一局棋、一排金以及写着“军神棋局”四个大字的木箱上,最后咬了咬牙,道:“赌!”
  手起刀落,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地上就多了一摊血迹和一截断指。
  蓝衣青年下刀干净利落全不似纤弱公子,任血花四溅残肢滚落,那人却依旧笑得眉眼弯弯。
  此时再看那风流文士,捂着血流如注的食指,早已疼痛的倒地不起。也不知是疼痛所致还是绝望所逼,他就这样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
  这时,在场有相熟之人立即过来将他背起送去附近医铺,只那食指上的鲜血却滴滴答答地涎了一街,看来触目惊心。
  亲见如此惨烈的一幕后,其它人再不敢造次,深知天下的钱财果然都是得之不易的,世上也本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有些人经不住吓便一下子兴趣索然径自散去,于是人群散了大半,剩下的人则是仍心有不甘,或对那财资心存侥幸,或对那军神之踪始终觊觎。
  但经此一事,上来挑战之人再不敢轻慢赌注,纷纷将自己相对较重要的东西据实呈上,不敢欺瞒分毫,因此接下来的赌局也不如第一局那般血腥,但依旧惨烈——有人赌上自己家中地契,有人堵上自己的公职腰牌,也有人堵上自己的妻子儿女。
  其实,这世上能赌上的又怎会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若真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谁又能真正舍得赌上?
  世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摆棋局的人却懂,所以他向来只赌家财,不赌己心。不过他却喜欢看别人赌心赌情赌生死,徜徉其中其乐无穷,他是什么时候添了这么个坏毛病的?
  一连几个时辰下来,竟是连第一局都无人能破。
  数十局对战下来,鲜有人能全身而退,连破三局者更是并无一人。
  桌上的金银分毫未减,“军神棋局”的木箱也纹丝未动。
  蓝衣青年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见日头西沉,便准备收拾回家。徒留一群已输的一败涂地的赌徒在原地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突然,已几近散去的“赌场内”走进一人,淡淡道:“这一局,我能破。”                        
作者有话要说:  

☆、未竟之局

  突然,已几近散去的“赌场内”走进一人,淡淡道:“这一局,我能破。”
  蓝衣青年抬眼看向来人,只见对方书生打扮,一袭青衫裹身,身姿挺拔却偏于削瘦;头发随意束起,儒雅之中又带几分落拓。
  此人虽生得五官平平,但那一双眼眸却令人印象深刻,似是一轮明月倒映于一泓清泉之上,粼粼波光层层叠叠,皎皎月色似是笼烟。
  一眼望去,只觉气韵不凡,令人顿生好感。
  他被那目光所困,不觉有片刻的失神,但随即又恢复平常。脸上依旧挂着他那眉眼弯弯的笑容道了句“请”,将对方迎入棋局。接着问道:“敢为阁下如何称呼?“
  从刚才开始,他从未问过一人姓名,唯独对这名书生区别以待,可见他对他只一眼就投缘得紧。
  “在下姓故,单名一个安字。”青衫书生双手一揖,报上姓名。
  “故时明月夜,安逢画堂前?阁下之名,意境甚是雅致。”闻此姓名,蓝衣青年有感而发,真心赞道。
  “明月难永,画堂春老。恐非兄台所意,谬赞了。”青衫书生淡淡回道,神色平静无波,也看不出这一句是客套的自谦还是不满的回绝。
  蓝衣青年呵呵一笑,也不再深究。只当自己又遇见了个怪人罢了。随即闲言莫叙直奔主题。
  “不知故兄,想赌些什么?”
  故安拿出一小块碎银放到桌上,问道:“可否?”
  看着那块小得可怜的碎银,蓝衣青年面露难色,一时沉吟不语。
  故安见状,心知自己还是寒酸了,只是对方不好意思点出罢了。于是拿回碎银,歉然道:“在下,唐突了。”
  说罢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这时,蓝衣青年忽然开口阻道:“且慢。”
  他走到青衣书生面前,一双桃花眼笑意嫣然:“敢问这碎银,可是故兄全部盘缠?”
  故安乍看他那一双笑眼,心中不由一震,刹那间竟觉“似是故人来”。平静如湖的眼底也多了几分惶惑。
  但无论心中如何心绪翻覆,他面上依旧如故。闻言点了点头,道了句“是”。
  而此刻再重新审视面前之人,似乎只有一双笑眼略微相似却不神似,其它五官更是与那人南辕北辙。
  至此,自己也不由暗笑自己太过敏感——这天下生一双“桃花眼”的人何其之多,总不能见一个就觉得像一个吧?
  蓝衣青年并不知他心中诸多变化。此时摇着折扇,洒然笑道:“钱财虽粪土,却也英雄冢。既然
  如此,故兄所下赌注也算合我规矩。我李慕歌绝不会说话不算话。”
  这话听在旁人耳里,只觉这蓝衣青年着实是个守信之人,但听在故安耳中却如遭雷击。方才平复的心绪再次翻覆上涌,且有惊涛骇浪之势。而那一向不动声色的面上也瞬现裂痕。
  “你名字叫李慕歌?”他这一句问得霎时古怪,既无对对方的感谢,也无对棋局的询问,却是在确定对方姓名。
  李慕歌被他问得一怔,本能回道:“在下这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一时间,故安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但一双漆目却顿显清明犀利,在李慕歌脸上来回巡梭。
  李慕歌被他看得有些发怵,尴尬笑道:“故兄,我已答应你的赌注,怎么见你不大高兴?”
  故安自觉失态,只好匆忙掩饰道:“在下一时欣喜,忘形了。”说罢便转身坐到棋局前,准备应战。
  李慕歌面上迎合,但心中却腹诽道:你这要是欣喜的表现,我“李慕歌”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故安此时心中反复琢磨着“李慕歌”三个字,越想越觉得巧合。
  只因曾有一故人对他说过“你知道吗?我虽生在帝王家,却更向往平凡人的生活。在这乱世,很
  多人都想一统天下荣登九五,但我却觉得‘若得闲云望野鹤,自是不慕九鼎慕九歌。’”
  那日他月下扬眉,笑得洒脱。声音不高,却有遨游于天际纵横于四方的豁达。
  但那故人已逝多年,绝无生还可能。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吗?怎么可能再重现人间?
  再看面前青年,虽名字与他颇有机缘,甚至也有一双桃花眼,也喜拿一把折扇,也爱笑意吟吟。
  但却不得不承认与他根本截然不同。
  一念至此,心中千头万绪戛然而止,此时此刻只觉一片索然。看着指下棋局只想速战速决,之后转身离开斩断这无妄心魔。于是心神又专注几分。
  转眼再看李慕歌摆的那片残局,道的是:红棋只剩一帅,两车,两炮,一马,一过河兵;黑棋却是将在盘中,士立两侧,双象互看,双车,单炮,单马,一过河卒。此时黑方一卒一车已逼近红方主帅,炮马在旁虎视眈眈,而红棋只剩一车一炮留守军中,身在敌军的的四子中,炮与兵已被锁定,单车亦被掣肘,只余一马稍能喘息。
  故安并未多加端详,毫不迟疑的将红马退到黑象右侧,下指如风口中念道:“马六退四。”
  李慕歌眼底微露赞叹,这一招以退为进着实走得漂亮,不过他也不遑多让,将黑将下移一格,口中念道“将五进一”
  “马四进二,将”红棋突然转守为攻,直捣黄龙。
  “车九退七”黑车吃炮,解了主将的燃眉之急。
  “车六进六,将”红棋再次直取上将首级,步步紧逼。
  “将五平四”黑将吃掉红车,轻松解围。但是这一炮一车吃得太过轻松顺利,似暗藏玄机。
  “车四进二,将”红方每走一步便将军一招,三次连“将”,却不知这“第三将”是否也似前两次一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知这第三次的攻击是红方的力竭还是对黑方的终结。思及此,李慕歌笑笑,毫不迟疑的移动棋子“士四进五”
  “马二进四,将”红马吃掉黑士,已侵入九宫,再次将军。
  李慕歌这一刻已然明白,红棋方才故意丢掉“车、炮”二子,就是为了赢取此刻的局势。
  “将四进一”一朝谋错,满盘皆输,现在大局已定,黑棋只是在做垂死挣扎。那第三次将军果然不是最后一次,却只是胜利的开始。
  “炮二进五,将”红袍隔黑象打将,再次绝了黑方生机。
  “象五进三”黑象退开,不被红炮利用,当做炮台。
  “车四退一,将死”红车移至红袍与黑将之间,将军;红炮隔着红车,将军;黑将若退一步则有红马在后窥伺,将军。
  至此黑将已死,红方获胜,棋局已破。
  看着棋局,李慕歌抚掌大笑:“好一个‘五子连伐’,攻势绵密令人毫无喘息之机。但最妙的却是那一招‘弃炮送车’,所谓欲将取之必先予之,你故意露出破绽让我吃掉炮,其实却暗自将你的马安插在有利的位置伺机而动;紧接着你又假意送出车这员大将,让我掉以轻心以为胜券在握,其实却是为了将我的黑将逼至左路,为马提供机会,最后你的车炮看似凶猛,双杀我将,但真正绝了我生路的却是一直看似毫无威胁的红马。你这局破的环环相扣,智计迭出,用锋芒毕露掩护暗度陈仓,强中示弱虚中有实,端的是精彩绝伦。若是用作行军布阵,你这‘先发制人’与‘假痴不癫’二计的结合倒真是令人大开眼戒。”
  故安点头轻笑,嘴角弯出一个不属于这张脸的好看弧度:“多谢李兄谬赞,破得此局实属侥幸。”
  “故兄谦虚了,我在这里摆了一天的棋局,也未见一人能破这第一局。兄台棋艺之高超令人着实令人惊艳。”他拿出桌上的一部分金银和那起初作为赌注的碎银,交给故安道:“这一局在下输得心服口服,约定好的彩头全数奉上。只不知故兄还敢不敢继续挑战?”
  说至最后一句,他目光放肆唇畔轻挑,大有挑衅之意。
  故安赢了钱财,面上并未见喜色,依旧是一副寡淡疏离的表情。
  “这些银子赢来也属侥幸,我还是见好就收罢。”他拱了拱手,又道了句“李兄,后会有期。”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看着故安毫不犹豫的转身,李慕歌就像是山珍海味吃到一半被撤席,琼浆玉酿喝至兴起被倒掉,琅玉阁的姑娘抱到一半被抢走,一口气提上来却呼不出。
  于是他隔着桌子突然一把拉住对方手臂,故安身形一顿,停下脚步侧身回望,看着自己被扯住的袖摆双眉微蹙。
  李慕歌弯眼一笑:“故兄虽不爱财,但难道就不想得知军神下落?”
  故安摇摇头,没有半分犹疑。什么军神、什么神话,不过是人云亦云的一场荒唐。他现在只想离开。
  李慕歌见状,却依旧锲而不舍:“故兄不慕钱财淡泊名利,果然是性情高洁的人中君子。今日我与故兄一见如故,还请兄台赏脸再与我对弈几局。”
  故安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臂,双手一揖礼貌回绝:“多谢李兄不吝赏识,只是故某还有要事在身耽搁不起,若有缘再遇定与你下完这场未竟之局。”
  “缘分之说过于玄妙,未来之事也无迹可寻,人生在世需行乐及时,才不负‘风流’二字。所以今日之兴还需今日尽才好。”
  李慕歌越过桌面挡在故安面前,折扇轻摇:“现下我有个提议,不知这样可好我们只下一局定胜负,你赢了的话钱和棋局我双手奉上,输了的话你也不用介意,就算你陪我尽兴了,刚才你赢走的钱还是你的,大家交个朋友。”
  故安忍住不快,好言回道:“李兄心意故某在此心领了,但这世上之事但凡都讲个‘公平’二字,人有所取必有所舍,这没来由的便宜还是不占为妙。”一番话说得软硬兼施点到为止令人无从反驳,再纠缠下去就有失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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