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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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惩罚这个没有人性的世界?
“我也是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认清了人性的真面目,你也应该身有体会吧?早点憎恨这个国家的人吧!”
月自言自语的时候,水梓一直躲在门外。
主人憎恨着这个国家的人,他早就知道。这个男子最疼爱的是种在院子里的千辛万苦从世界各地搜罗而来的奇花异草,还有已经不能算是人的药人。
他讨厌人类到了连自己都厌恶的地步!
觉得很难过,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呢?但看到这样的主人,水梓感到非常不好受。
如果早点有人能像火殇小公子那样发现主人的孤单就好了,那么他的主人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他会是个正常的富家公子,过着衣食无忧、幸福快乐的日子。
水梓推开紧闭的房门,将空水桶搬进里屋,又合上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见到他用身体挤开门,陆续将一桶桶热水倒进一个到他腰的水桶。
直到水过了水桶的一半以上,水梓再次靠近屏风后的床铺。
听到人靠近的脚步声,月回头,冷着脸,淡然问道:“都准备好了?”
“是的,主子。您需要的药草也都已经采摘齐了。不过……”男子看了看男子两眼,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月低声喝道。
应该问吗?虽然知道如果自己再次提出来关于是否真要将小公子做成药人的事,主人是一定会生气的,但还是有些担心。
看到水梓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感到很烦躁,俊美男子松松衣领,把长发又撩到另一边。
“主人,感到热了吗?我去给您端盆冷水洗洗脸。”说着,水梓人就往外面走。
“回来!”他大喝道。
少年戛然止住脚步,缓慢转身,怯怯说:“主人?”
他怎么就养了个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在身边呢?供他吃、供他穿、还担心万一他这尴尬的身份被发现了怎么办?要知道,这个国家的人可以接受药人,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承认像水梓这种人的存在!
越想越火大,拿起手边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就朝着少年站立的方向扔了过去。“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可,主人……”开始还希望能求得主人的原谅,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但主人的脾气他了解——他是要生气还是高兴,你都不要问他理由!可在看到月冷然的眼神时,他就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只得乖乖转身准备离开。
水梓经过屏风时被男子叫住,“顺便去底室那里给我找两个药人过来。”
难道自己连药人都比不上吗?果然主人喜欢的只是那些非人类的东西。可他?罢了!水梓,像你这种半吊子的身份已经给主人添了很多麻烦了,作何还要勉强主人呢!
退出房间,水梓往留置药人的底室走去。
这底室就造在现在火殇躺着的房间的下面,打开一扇草药间的门,他没有从门口直接走进去,而是拐个弯,从隔壁一扇窗的下面墙壁移开一个阁门,纵身跳了下去。
轻飘飘,安全着地。水梓直起身,拍掉空气中沾染上的药粉,这些撒在空气中的药粉都是有毒的,主要是为了防止外人的进入。虽然底室建造得已经够隐秘了,但为了防备那些功力高强的人,就算能进来,也不一定能平安的出去。
搁置药人的房间又在底室的最里面。男子一直往里面走,走到一道石墙前,他伸手在一盏用来引路的油灯后面扭了一下,石门应声而开。
门一打开,水梓就感到了不对!这里面应该是黑暗一片才对的。药人根本就没有人的意识,他们也不需要光线。平时都是他下来给他们食物的,说是食物也只是些为了维持他们体力的药水或药丸不罢了。
好象有人在他之前就来到这里了。“谁?竟然敢闯月公子的地方!给我出来!”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地方,只有回音应了他。
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用特冰冷的声音说:“真吵。”
这种抱怨性的语气,好象他才是那个乱闯他人地盘的人?这么熟悉的声音,除了那个人还有谁?
“是你!舒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舒然,是月在铰链场认识的同伴。水梓有见过他几次。
“月箪竹那家伙呢?怎么没见他过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呼主人的名讳!”他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直呼主人在任月使之前的名字,就算是上将,都不曾听他叫月这个已经尘封的身份。
听水梓这样讲,对方应该是笑了笑,然后用很冷的声音说:“这个名字我叫了十多年,可没有人管过我应不应该。”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水梓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会儿,从袋子里拿出点火子,“嗖——”这间石屋一下子亮堂起来。
“找主人不需要特地到这里来吧?还有,你旁边躺着的谁?”
他走在两排床铺的中间道上,时而察看一下药人的手臂,时而给另一个遮上床单。那个叫舒然的男人就站在最底端的一张床铺旁,阴影笼罩了他的脸,只看得到男人像猫般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眼睛,梦魇般可怕。
男人只是举起手,水梓就感到了莫大的压力。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侍卫。能从铰链场走出来的人,一个个都是些经历了常人所无法想象的事情的让人畏惧的人。主人也是这样,你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眼睛,经常会露出吃人的模样。
有点害怕,但还是迟疑地接近了那个沉没在黑暗中的男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可没有值得人留恋的东西。”粗略检查了一下,数量没错,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找两个能帮得上忙的就行了。
想赶快离开这里,如果当初他也是这样如期成为一个完全的药人,那么现在他就不会这么悠闲地走在这里了。
舒然指指他身边的床铺上躺着的人,用低压的语调说:“这里适合藏人。”
“啊?”他的话搞得水梓一楞楞,完全不明白他是在说什么。“这可是最危险的地方了。你从进来的途中早就不知染上多少种毒药了,而这里安静躺着的药人,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最可怕的危险。而且,像这种没有灯光到处都是毒药的地方,实在不适合藏人啊!”
“你话真多。”男人还是冷冰冰的一语中地。
他扭头看着床上躺着的男子,叹气,“没人想得到最好。”
男人的话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水梓无法了解,也认为没有这个必要。没有多大关系的人,而且还是个危险的人,他还是和这个人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水梓挑了两个空闲了很久的药人,这些药人就像玩偶,放久了也会坏的。做个药人可不容易,他虽然不是药师,也没做过,但凭借他差点就成为药人的经验上,还是有点知道的。要选取合适的原料,就是童男童女;需要一大堆非常稀有的药材;光这样还远远不够,药师的能力、耐力、体力,一样都不可缺少。
这就是为什么北岛有很多药师,但很少有药师是能从善如流地使唤药人的。只有进了这里,他才知道,药人做成功了,可有些药人是很难控制的。主人无论是才华、能力、药师的资质都是高人一等的。
“磨磨蹭蹭的在做什么?找两个药人有这么麻烦吗?平时都白养你了!”男子清厉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地下石道里。
主,主人!
少年一听,立言变色。
他疾步冲到门口,没错!正是那个极少出门,以嗜血闻名的北岛帝夜军四使之月使。
“真不知道最近你都是怎么了?连这么简单的事都要磨蹭到这个时候。”男子斜着眼狠狠瞟了男子一眼,微有愠色。
他走过男子的身边,走进石屋,在光线中看到了那个鹰眼男人和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男子。
突然,里面传出一阵突兀的笑声。接着,男子灵优飘扬的声音响起,“真是稀客呢!最近我是遭了什么运,一个个平时都是千金难见一面的大人都往鄙舍跑?”
闻言,舒然移开身体,恭敬地曲身,“有劳了,也只有你能帮忙了。”
在舒然身后躺着的正是那个不经上将许可,擅自离开帝夜军的男子,那个比风还随意的男子,那个叫做墨随风的男子。
十二:转机(下)
“真是想不到啊!你小子竟然有这偷天大胆,连风使都敢掳掠?”男子拉过这个地方唯一的一把椅子,很不优雅的一屁股坐下。然完,还不忘对站在石门口的少年下命令,“去端些酒和小菜来!舒大爷可是稀客呢。”
舒然只能无奈苦笑。
等水梓离开,月转身面对舒然,正色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不要命了,还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想死也不要拉上我!”
“我以为易少爷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说着,他看看风,脸上露出月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怜惜的表情。月长叹气,许久才说:“我管不了你,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你就直说好了,我月使必为你做到!”
“就那么讨厌以前的自己吗?”
“什么?”月勃然大怒,“别以为给你点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舒然,我月使的事你还没资格管!”
“我知道,这次也不单单只是要你帮我,我应该也可以帮上你点什么。”
月不回答,等待男人继续说下去。
只听得他用冷漠的语调说:“我已经听说了,小公子的事。也知道只有那个人能救他。”
“你知道?知道什么啊!那家伙是你想让他救他就会乖乖去做的人吗?”
那可是巫,并不是人!那个高高在上的,无视一切的存在,从没有人能真正入得了他的眼。他用全世界最冷淡的眼神凝视着一切,然后用最空灵的声音说:易箪竹,我今天救你是受人所托,但你仍欠我一份人情,感谢吧!
其实,他真的是应该感谢的,那个巫救了他不止一次。第一次是他在铰链场时;第二次是他着魔那次。
那次,他托起他的脸说:真是孽缘!
那种好象看到脏东西一样厌弃的眼神和语气,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要他再去求他?那绝对不可能!而且就算他愿意了,对方可是一定不会答应的!
见他为难地皱紧眉头、思索不定的模样,男人感到有点过意不去。
“不需要你去求那个人,这里还有人可以做到。”
什么?男子一脸漠然。
他怎么会那么好心?这个男人可是最怕麻烦的!
没想到他会说:“我并不是在帮你。”他的视线移到风的身上,“风公子很喜欢小公子……”
原来是这样,就说这家伙怎么可能会有那个好心呢!月用右手大拇指摸摸鼻子,眼睛闭上又睁开,笑得很狎促。
“那你倒说说看,谁有这能耐?别告诉我是你?
“什么时候你学会雪公子那一招了?当然不会是我。”他扭开头,“府上来的那个孩子,并不是人类。”
是他!那个笑得很孤单,与自己有着一样眼神的孩子。
那头稀少的银发就是作为巫族的证明吧!那个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人。只有四使和上将知道的事——那个孩子是雪在行使任务时捡来的。一个巫族会沦落到人类的国家来,若不是遭遇了不平常的事是不可能的!
“可就算同是巫族,我也不认为那个骄傲的人会答应。”
月的话说得一点都没错,舒然也了解这一点。可是,有希望不就应该去尝试一下吗?
但是,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月想到火殇现在的状况,又头痛起来,自己真是找了个大麻烦呢!“就当那孩子能劝动那个人好了,可时间根本就不够。从北岛到东武来回最快也得超过三十天!”
“而且,小公子的状况非常糟,看样子就只有做成药人这一招了。”
“那可不一定。”男人的话让月一惊,可听到他后面讲得话更是给了月当头一棒,“云子夜已经到北平了。”
云子夜,北平?难道是冲着他来的?不会错了,一定是回来找他的!
云子夜第二次救月之前说的话月还记得,虽然不省人事,但还是听到他说了——上次是我仁慈,但这次可得收些利息。
男子如清风白云般细致透明的瞳孔闪烁着梦魇般不可思议的光芒,他用纤细柔弱的手抚上他的眉——记得,等你醒后,我一定会来找你的!到时,可得把你欠我的都还了。
要怎么还?还什么?他都没说,可月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人说话时的眼神——蛊惑般诱人。
一辈子都忘不了!永远都不想再见第二次!
四年了,他以为那个人都忘了的。毕竟云子夜不是个闲人,也许早就把他忘在九霄云外了。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和那个人再扯上关系。
吃惊?慌张?都无法形容月的心情。一头雾水,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男子不说话,以为他是没听清楚自己的话,便开口道:“只要找到云子夜,反正他人已经在北平了,那家伙虽然冷漠,但终究还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吧?或者说。”他有点迟疑,但还是说了下去,“或者说,你愿意去找你那个没人性的兄长?”
“不可能!”月极力否认。叫他去找易显?那还不如去找云子夜呢!
“我就知道。”男人早就料到月的反应,他只是给他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想要救火殇,要么去找那个下药之人,要么就只有找那个巫师——云族族长。
两难的道路,只能选择伤害最小的。虽然不知道见到云子夜后自己会有怎么样的遭遇?但无论如何永远都比不上去求易显那种人!而且他也不承认那种人会是自己的兄长!抛弃他,并且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他绝不原谅!
“好了,我都知道了,感谢你的好心!不过,他是怎么了?到现在都还没醒?不会挂了吧?”月刚才还在烦恼,现在又恢复他平时痞痞的模样。真就如世人所说——性情不定,难以琢磨。
不过,这样的月比较好,虽然不是他认识的月,但舒然还是希望月能忘掉那些不愉快又悲伤的往事。
男人把眼一瞪,月立刻乖乖闭嘴。
“我给他下了点迷药,有太久没好好休息了。”他的眼神温柔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