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大老板-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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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来雁北看了看她狡黠的微笑,暗想她显然是故意的,于是冷冷回应道。
苏寒殇想不到来雁北答得如此之妙,碰了个钉子后也就安静了下来;苏游听到来雁北机智的回答,也不由得在心中为她默默点了三十二个赞,不过对于此行他却更加忐忑起来。显然,天外天的*,从苏寒殇那天的表现来看,她与冷傲龙肯定是一丘之貉。
“哈哈,横波兄来了,快请快请。”苏游才想到冷傲龙,冷傲龙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此时的他依旧白衣如雪,风采却更甚往昔。
“我说横波兄不负众望吧?果然。”罗艺哈哈一笑,也同时出现在画舫之中,他与冷傲龙一左一右成掎角之势站在了苏游的面前。
“不想在此巧遇,真是幸甚!”苏游看着他们同时出现,即便再傻也能猜到这并非巧合,但目前的情况是敌在暗我在明,他最好的选择只能是装傻充愣以不变应万变了。
“横波的隐忍功夫真有一套,难怪能得若曦姐的垂青。”苏游的故作无知连冷傲龙都看不下去了,但他随后曝出的八卦显然有些歧义,连罗艺苏寒殇听了都不由得皱了皱眉。
“诸位特意邀苏游至此,不会是为在下做媒来的吧?”苏游继续打着哈哈,乌龟流神功已趋化境,但来雁北对此显然不会无动于衷。
“各位都是聪明人,但也别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你们的身份我们也早已经清楚,有何指教尽管划下道来。”来雁北紧了紧手中的剑,她已经锁定好了自己的目标,在她而言,鱼死网破亦是在所不惜。
不自由,毋宁死!
“我就说苏横波不简单,不过我等今日邀你来此,的确是充满善意的。”罗艺讪讪一笑,他对于被来雁北暗暗点明身份有些耿耿于怀,又或许刚才的确是为了测试胖子的能力,随着他的话音消去,两人暗暗给予苏游的威压也一时消失殆尽。
“若曦姐请宗兄一叙,不知……?”苏寒殇适时上来解围,衣袖款款一摆,对苏游做了个请的姿势;苏游听到她的邀请,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呢?他此时已有如砧板上的鱼一般的觉悟,想要咸鱼翻身,唯一的出路只能是力争上游,视死如归入龙潭闯虎穴。
“来家小娘,请留步。”苏寒殇看着来雁北亦随着苏游往里走,此时也不再假装不认识她了。
“我与她之间没有任何秘密。”苏游斩钉截铁地说回应了一句,同时抓住了来雁北的手,与其说自己需要来雁北的保护,不如说他不放心把来雁北留在罗艺与冷傲龙中间,——苏游对罗艺保持了足够的警惕,尽管他从未见过罗艺出手。
“让他们一起进来罢。”苏寒殇还欲再出言阻止来雁北,却听段若曦的声音传了过来,苏游与来雁北对于这个声音当然并不陌生。
苏游与来雁北才进内舱便已发现段若曦款步迎向门口,苏游此刻近距离看她,与早先见她在舞台中表演时的心境又不相同;但不变的是,这个女子给他最深的印象依然是——妩媚。
“贱妾未曾远迎,还望苏先生恕罪。”段若曦盈盈作礼,让苏游与来雁北顿生如沐春风之感,一时竟忘了刚才与冷傲龙罗艺等人在外边的不愉快。
“段大家客气了,不知今日相邀,有何指教?”苏游来雁北二人随着段若曦的招呼已是分宾主坐定,来雁北看着段若曦除了进门时的招呼外,始终不发一言,却自摆弄起了茶具,不由得当先出声。
“两位想必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但不知你们对于白衣弥勒又了解多少?”段若曦听来雁北一问,并不急于做答,而是先把泡好的茶送到两人面前,又回归主位自饮了一杯,才缓缓开口相询。
“苏游其实不太在意你们的身份,只想知道今日之会为的是什么?又不知你我是否还有合作的可能?”苏游既然这么说,当然表明了他对白衣弥勒的一知半解。
“我们只是一群怨灵,支撑自己活下来或许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报仇。”段若曦却仿似未闻苏游之语,自伤自乂地自言自语道。
“报仇?针对大将?”苏游点了点头,他听袁天罡透露过有关于与贺若弼结仇的口风。
“贺若弼当日平陈,占陈南徐州,屠三千六百户,但他却声称是‘秋毫无犯’。十八年的时间如弹指一挥,但那些生离死别之景,却让我等刻骨铭心!这么多年来,我们只想要一个公道罢了,但这个最平凡的愿望只能是一种奢侈。”段若曦说到那个隋陈逐鹿的时代,眼泪已不自禁地流了下来,来雁北原本已听红拂说过那战争岁月的心酸,此刻亦不免有些感同身受。
“对贺若弼的仇怨,其实当日袁天罡已经对苏游说过了。”苏游对于段若曦口中所言道的贺若弼屠城之举不置可否,因为他知道今日他并非带着同情和怜悯来的;如果双方要合作,除了诚意之外还需要有对等的筹码。
“当日徐州乱葬岗大难不死的幸存者有几十号人,大家为了同一目的苟活至今,因为假借了‘白衣弥勒’的名头,使得这支力量增加到了数千人。但俗语说得好,蛇无头不行,事到如今若曦觉得领导这支力量已是力不从心,所以此次请先生来此,实在是想请你来扛把子的,毕竟,我们的目标一致。”段若曦声泪俱下地向苏游抛出了这个诱饵。
“扛把子?开什么国际玩笑!”苏游听她此言,第一反应是这货莫非是猴子派来玩我的?可是看着段若曦梨花带雨的样子,又实在不像。
“你们选错人了,苏游虽与贺若家有些瓜葛,却远远未到不死不休的境地,况且苏游与大将都是朝廷中人,你我解决问题的方式并不一致。”苏游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段若曦的提议,并遗憾地说出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意思。
“看来果如袁先生所料,我只能对此深表遗憾。但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我双方共同组建球队的合作不会改变,不过,贱妾希望横波能多加一点筹码。”段若曦摇了摇头,对于苏游最终会拒绝她的提议显然也有心理准备。
“敬请直言。”苏游听说当初球队的合作意向依然不变,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个时候合作谈崩,罗艺等人就此离去的话,他可真不知找谁顶缸才好了。
“听说横波最近在规划土地出让的事务,我有个恩客正好看上了一块地。”段若曦轻声说道,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什么!”苏游听她此言,却理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092棋差一着
黑云压城,雨势却是来去匆匆。
苏游与来雁北离开画舫时,船才行至洛河;段若曦见两人执意离去,也不好久留,但她没有忘记送给他们两把油纸伞。两人走到实地时,心才安然起来,此时春雨仍是淅沥,但行人寥寥,却是雨中漫步的好时光。
“刚才段若曦提出买地一事,横波为何反应如此之大?”来雁北想起了刚才在画舫中与诸人斗智斗勇的点点滴滴,心中的疑惑此时才能问出。
“因为段若曦无意间提出的这个要求让我突然意识到身边已经有了他们的人。”苏游淡淡地说道,他的内心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从前他只以为自己身边只有杨二安排的人,令人难堪的是,白衣弥勒也不知何时已把无间道渗透到了自己的身边。
“冯凌波?”来雁北对苏游还是掏心肺腑的,她觉得自己与他应该无话不谈。
“也只能想到她身上了。”苏游接手出让马球场周边土地的消息不过几个时辰,但白衣弥勒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原本以为冯凌波是杨二的人,对于与杨二有关的计划也从来就没有避开她。可如今……虽然白衣弥勒的人知道苏游接手出让土地这个消息无关痛痒,但若往深处想的话……
“白衣弥勒或许真没表面上那么简单,段若曦一番声泪俱下,或许只为引得你我同情罢了。”来雁北听到苏游认同了自己的猜测,随即又说出了对段若曦的看法。
“对于段若曦的提议,或许是真做假时假亦真,我倒以为她最开始提出让我扛把子的建议才是她的本心,而后面提出的购地无非是为了缓和气氛罢了。她为何会想到要把力量交给我?为何会放心我为她在前台遮风挡雨?”苏游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一并说了出来,此时伞外云淡风轻,但两人谈到这些事时只觉得这天气竟是如此压抑。
“或许,他们掌握了你的软肋,这个软肋足以让你甘做傀儡。”来雁北按着自己的思路说出了这种可能性,语声却并不平静。
“或许真是如此,或许白衣弥勒真不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既然冯凌波、苏寒殇、段若曦都是这组织中的人,那白明达会不会……”苏游一下想到了事情的关键,忽然又想起了当初自己与冯凌波元宵节当日坐车去来府时冯凌波有意无意地提起了段若曦与苏寒殇以及白明达等人。
那么,冯凌波向自己提起段若曦与苏寒殇是不是为今日自己与之相会的伏笔呢?那么,或许今日相会的计划早在元宵节前便已制定好了,还有此后的冷傲龙突然闯进来喝酒,还有两年多前袁天罡找自己算卦……
苏游越想越远,冷汗已经吓得湿透了后背,这是一盘很大的棋!
同一时刻,白明达正从幕后缓缓走了出来,他拄着拐棍的手有些颤抖,段若曦见他出来,赶紧上前扶住,把他让到就近的一个席位上。
“白公,您小心些。”段若曦扶好了他,顺带给他捶了捶背。
“多谢公主,这……折煞老朽了。”白明达感受到了段若曦的关心,却是一脸惶恐之色。
“若曦不过是亡国之种,逃命之人罢了,白公无需提那些旧事的。”段若曦摇了摇头,依然站在他的身边。
“这是名分。没有这名分,我们何谈坚持?只是,今天你好像对苏横波说得有些多了。”白明达对于段若曦的颓丧有些痛心疾首,但他对于后者的尊重显然是无需怀疑的,却又是因爱而恨,所以才对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遗憾。
“哦,我现在也觉得,向他求购土地似有些画蛇添足了。”段若曦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又回想起刚才与苏游的争锋相对才突然恍然大悟,自己在接人待物上的确该向老先生多多学习才行。
“没错,苏横波如此聪明,岂能猜不出所以然来?只怕咱们埋在他身边的棋子从此只能当做弃子了。”白明达对此有些惋惜,但他终是个做大事的人,拿得起也放得下。
“我也知他不好对付,倘若狗皇帝能看上我,咱们又何至于假他之手?”段若曦想到苏游刚才那讨价还价的一副商人嘴脸,不由得狠狠然。
“苏横波是乱命之人,这在两年前已有了定论,袁天罡和安伽陀两人的推测自不会出错,更妙的是他的命格只到三十岁;我们如果只是想杀掉狗皇帝,多训练几个死士就可完成了,但要颠覆这王朝的话,苏横波显然是最好的选择。”白明达说到苏游的时候,仿佛后者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的傀儡一般。
“咱们还是出手太慢了,如果冷傲龙当初早点捣乱他与夏高的合作,说不定苏横波已经倒向了我们。”段若曦谈到这些失败了的计划,不由得有些悔恨,但一想到苏游,仍是不免多说几句,“想不到苏横波也有些本事,关键时刻竟然能拔刀相向。”
“棋差一着啊,如今苏横波得到了齐郡的战马支持,其势已成,我们所能做的不是破坏他的计划,而是借势而起,但经过与之两次交锋,他对于咱们保持警惕也是在所难免的了。不过你刚才编的有关大将的故事很不错,我听了都差点被你打动了。”白明达说起形势的严峻,看着段若曦的神色并不太好,赶忙又提起她的亮点夸了她几句。
“那咱们接下来的计划是?”段若曦听白明达夸赞,先是笑颜如花,可一想到未来,又不由得愁眉苦脸。
“还是以稳为主吧,任何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目前还是全力以赴帮助苏横波赢得马球赛,毕竟扳倒贺若家也是我们必须要做的,虽然他并没有在徐州屠城,但当初灭宇文氏满门时,他可是功不可没呢。”白明达说到贺若弼,不由得咬牙切齿,二十七年前的往事已成了他永远的痛。
“宇文……”段若曦喃喃自语着这个原本属于她的姓氏,只是目前的情况却是白骨如山忘姓氏,想起这两个字之时,她的内心中只有仇恨。而这仇恨的种子一旦在心上生根发芽,便会随着流逝的时光,在她心上慢慢地长成参天大树……
“还有,咱们招募信徒可以低调一点,这个事最好是把东都的地下势力掌握住以后再慢慢展开,毕竟乔令则是齐王的人,而齐王掌握着两万城卫。”白明达并没让段若曦继续多愁善感,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以及对于目前形势的揣测。
“这个咱们早就谈过了,狗皇帝会在五月以后北巡,他不可能放心让齐王留在东都的,那时候便是东都城防最微弱的时候,如果能提前把乔令则以及他的羽翼铲除的话,东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只是水到渠成罢了。”段若曦对此显然早有图谋,并且她也一直在努力收集乔令则等人的犯罪证据什么的……
“若是我们也能掌握舆论导向就好了,真不知以前太平道是如何传递信息的,竟然在起事前被发现后仍能使各地的信徒同时举事。只是,如果创办报纸的话,咱们的实力很快就会暴露出来,这也不妥……”白明达对于段若曦所为,自然是点头称许的,自己也有过寻找捷径的想法,无奈永远都是此路不通。
两人正谈论着未来的出路,却听舱门轻轻响了几下。
“寒殇,何事?”白明达见是苏寒殇叩门,招手邀她进来,随即开口相询。
“裴家小子想上船来见公主……”苏寒殇禀告道,语声中显然对来人有些不屑一顾。
“裴元庆吗?这小子莫不是看上了我?”段若曦有些惊讶地接口道,她与裴元庆昨日有过一晤,对他印象还是不错的,但她如此揣测裴元庆的心思,未免有些太过轻佻了。
“裴仁基家的老三?这孩子可不像是纨绔子弟;你还是小心些罢,毕竟是人在屋檐下。”白明达听说是裴元庆,对他的印象显然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