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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寸丝不挂(武林秘闻录)作者:长安十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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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去见皇甫仁,却碰到了秦风。
  
  “秦庄主,这么巧。”
  
  秦风点头:
  
  “来的正好,诸位昨日晚宴已经见过了。修缘,我正式给你引见,这位便是医术高明的皇甫先生。”
  
  修缘对他抱拳,皇甫仁笑道:
  
  “幸会,小兄弟英雄出少年。昨日大战我就在一旁,那黎素何等狡诈凶残,小兄弟临危不乱,实乃中原武林之幸。”
  
  修缘忙道几声“不敢当”,又问秦风:
  
  “秦庄主可是伤风感冒,也来找皇甫先生看看?”
  
  秦风道:
  
  “近来不知为甚么,身体大不如前,晚上十分嗜睡,白天却毫无精神。”
  
  皇甫仁一边写方子一边笑道:
  
  “我看秦庄主你是最近太过操劳,体乏所致,按方子抓药,回了聚贤庄,便把大小事务交与小辈们去管罢。”说完又抬头,似乎想起甚么,点头道:
  
  “我还没恭喜庄主,大公子做了武林盟主,二公子一向足智多谋,有这样的后辈,是您的福气。”
  
  秦风略笑一笑,不再说话。
  
  秦风走后,皇甫仁又让平安坐下:
  
  “这位小兄弟看甚么病”此时众人还未离开宁波府,皇甫仁又云游四方,居无定所,修缘是带平安到他暂住的客栈来拜访的,临近中午,也不便多加打扰,就长话短说:
  
  “平安不知生了甚么怪病,脸上溃烂不堪,不知何时还会发作,苦不堪言,还请先生看一看。”
  
  皇甫仁仔细看了平安的患处,又给他把了脉:
  
  “奇怪,这患处不像是外伤所致,看样子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溃烂时间不长。小兄弟,你近期可是生了甚么大病”
  
  平安摇头,修缘忙解释道:
  
  “先生,我家平安不会说话,不过我明白他的意思,也问过他,他脸上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既无大病,也未遭人毒害。”
  
  “这便奇了,除非是他体内有毒,毒素从脸上排出,所以才会溃烂不堪。若是这样,只能根治,遏制住他体内毒素才是要紧。可我方才为他把脉,他分明正常得很,内息有条不紊,强健有力,若是中毒之人,何以这样!”皇甫仁也未见这样的先例,十分头疼。
  
  修缘摸了摸平安溃烂的脸,笑道:
  
  “无妨,我跟平安总是要回山林隐居的,若是瞧好了他,自然是好的。就算瞧不好,于我们也并无多少影响,我只怕他身体受不住。不恶化不扩散,维持现状,便最好了。”
  
  “修缘要回哪个山林?”有人踏进卧房,声音不疾不徐。
  
  修缘转头一看,竟是秦远岫:
  
  “秦大哥,我正跟皇甫先生说笑,打算办完了事,便找一处山林住下,跟平安两个人,无忧无虑。”
  
  秦远岫看一眼平安,对方也回望过去,一时间屋内死一样的沉寂。
  
  秦远岫半天才收回目光,低头笑了笑:
  
  “刚才家父来找皇甫先生看病了?”
  
  皇甫仁道:
  
  “是啊,才走了一会儿。二公子怎么了?”
  
  秦远岫摇头,叹息一声道:
  
  “我父亲这几日身体不好,还要硬撑着主持武林大会,我跟大哥都是看在眼里的。父亲却甚么也不肯说,只道最近睡得不好,说是回山庄静养便可无碍。我见他来找你,只想问问,我爹他……到底如何了。”
  
  皇甫仁将刚刚说与秦风听的那番话又告诉秦远岫,让他安心。
  
  “若果真如此,便谢谢皇甫先生多费心了。”
  
  “哎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况且秦庄主是武林人士的领袖,人人敬佩景仰,保重身体才好。”
  
  秦远岫点头,又对修缘道:
  
  “我本想让你不要走,留下陪我一起辅佐大哥处理武林诸多事务。爹老了,许多事要交给我和大哥,我……我不知道你这么快便要离开。”
  
  修缘为难道:
  
  “其实我也只不过侥幸胜了望川宫左使罢了,治理武林之事,实在难担大任。或者待报了师门之仇,秦大哥若有甚么吩咐,随时来找我,我定当竭尽全力。”
  
  秦远岫不曾想,不过一段时间不见,修缘便不再是他触手可及的小和尚了。他旁边的平安一直默不作声,却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秦远岫有一种挫败感,他知道平安是个哑巴,他也看到平安一脸溃烂疮疤,秦远岫实在想不明白,修缘究竟为甚么跟他那么亲近。
  
  皇甫仁打破沉默,他将先前未交待完的话说给修缘听:
  
  “修缘小师父不妨先将这盒药膏拿回去试一试,包治外伤的,若下回这位小兄弟发作厉害了,就抹在患处,可缓解疼痛。”
  
  修缘谢过了,再一看,秦远岫已经先行离开了。
  


31、第三十一章
 
  这几日修缘带着平安,抱着小狐狸在宁波城里寻遍名医,都说平安无药可医。
  
  修缘回去便安慰平安:
  
  “没关系,你不要多想。”
  
  平安哪里会多想,他只会趁这种时候占修缘便宜,抱着修缘不言不语,修缘以为他暗自神伤,实际上平安正双眼发红,盯着修缘白皙的脖颈,还有近在眼前透明漂亮的耳朵,想悄悄咬一口的想法正疯狂在他内心蔓延。
  
  修缘只得任他抱着,被平安摸遍后背和侧腰,脖颈还不时被他的下巴蹭蹭,痒得人面红心跳。狐狸在一边傻乎乎地翻滚来翻滚去,圆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儿。
  
  他们回来时天已经大黑,回到后院卧房将东西放下,遂又回客栈坐下:
  
  “小二,上菜。”修缘依着平安的喜好,点了几个菜,又包了半只鸡回去,要带给阿呆当夜宵。
  
  晌午遇到秦远岫,他告诉修缘,武林大会已经结束,后续事务也处理完毕,这两日各门各派都要陆续走了,他们也要回到苏州。他请修缘跟他一块儿回聚贤庄:
  
  “皇甫先生会在我家小住一段日子,替家父看病,助他疗养,不如你也带平安过去,还可请名医会诊。”
  
  修缘考虑良久,还是决定去试一试,除去为平安治伤,他还要为师门报仇。对付望川宫,光靠他一人根本行不通,只有聚贤庄才能召集天下贤明,讨伐魔教。
  
  在宁波府滞留的武林中人愈来愈少,客栈这几日也是冷冷清清。难得进来个生客,掌柜的却让小二上了门板,说是天晚打烊了。
  
  “你这老板好生奇怪,开门便是做生意的,我又不是赊账不还,为何将我拦在门外”
  
  掌柜的让小二加紧动作:
  
  “对不住了这位爷,咱们店里满了,您还是去别家罢。”
  
  那客人身后背一把大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老子走了一整条街,个个都说客满,你当老子是瞎的这街上连半个人影也无,客栈里又能有多少人?”
  
  掌柜的忙解释: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店里的客人们有些是长住的,而且今日饭菜也光了……”
  
  那背刀的大汉双手抓着门板,刚要使力,身后有个姑娘却开口:
  
  “阿木,算了,赶路要紧,不要耽误了工夫。”
  
  二人方才离开。
  
  那掌柜的长舒一口气,又催着小二快些关门,回头见着修缘一脸迷茫的样子,忙笑道:
  
  “二位客官还不知道?你们可听过天一教?”
  
  修缘心下一凉,顿时脑中混沌一片。自他打算为师门讨回公道以来,就知道今后与天一教接触甚至交手的机会不少。但与平安过了几日清闲日子,如今再想起跟莲花生在山谷里的种种荒唐事,实在不堪。
  
  “那天一教本是外来教派,这些年受中原影响颇深,又因望川宫凌九重闭关多年,群龙无首,这几年在他们新教主的管治下,已成为与望川宫齐名,双足并立的邪魔外道。”
  
  修缘并不看平安,也不看那掌柜的,只垂下眼道:
  
  “莫非……”
  
  那掌柜又走近他二人面前,小声道:
  
  “前几日,无剑阁当家的吴聿就已经放话,说是在郊外见过天一教的妖女,身着白衣,杀人无数。说起来与刚才说话那位还有几分相似。不过你也看到了,那姑娘模样标志,也讲道理,魔教人要杀便杀,哪会管你什么缘由。算了,宁愿少赚几个钱,早些打烊,也图个安稳。”
  
  修缘抓住了筷子,却又几次掉在桌上,勉强笑道:
  
  “是啊,平安,我们快些吃了饭,回去还要喂阿呆。”
  
  修缘不是没有设想过,再见到莲花生会是甚么景象。自己当日有幸被他丢出山谷,才能脱离魔教,才能……遇见平安。现在他有了平安,若真要再见,他宁可死了,也不愿跟莲花生多说一句话,更不愿有任何肢体接触。
  
  可他始终记得黄岐的话,说是要……要有九次,修缘算来算去,他们在一块,勉勉强强只有八次。若那一回……莲花生不肯给他,弄在他腰上的也不算,就只剩七次了。
  
  修缘总觉得黄岐那个人,虽然说话无遮无拦,却很少说假话,他心下一直惶惑不安,现在更是愁云密布。
  
  “掌柜的,你可知天一教来这里做甚么,武林大会早已结束了……”
  
  “这……这便不知了,武林中的事,我们这些做生意的,还是少搀和为妙。”
  
  修缘道了谢,与平安匆匆吃完饭,便往后院走。
  
  庭院中皓月当空,凉意四起,平安抱住修缘,发现他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平安轻轻抚摸他的眼睛耳朵,认真看着他,神情坚定,仿佛在叫他镇定一些。
  
  修缘紧紧回抱住他,仔细一想也是,他还要照顾平安,卧房里还有只贪嘴的狐狸,他不能示弱,这一人一狐都需要他来保护。
  
  刚刚离开客栈的大汉在巷口转角处停了下来:
  
  “尊使,你为何信那掌柜的胡搅蛮缠?客栈里空房明明很多,他说饭菜没了,可还有几个人坐在厅里用饭呢!”
  
  那白衣女子停下脚步,扇了大汉一巴掌:
  
  “教主就在里头,你竟看不出!”
  
  大汉惊诧不已:
  
  “怎么会,我扫了一眼,一桌是夫妻二人,还有一桌便是个光头和烂脸,哪里……哪里有教主的身影。”
  
  白衣女子又连扇他三个巴掌,低声道:
  
  “还敢口出狂言!你忘了首领如何交代的?坐在光头旁边的,便是教主了。”
  
  大汉恍然大悟道:
  
  “竟是这样,教主受苦了!”
  
  白衣女子示意大汉不要再往前走,只需留在原地待命。
  
  “可是……尊上,我还是不懂,既然教主就在那客栈内,我们为何不当即就将他接走,以免夜长梦多”
  
  白衣女子无奈道:
  
  “刚才在客栈里,教主已用暗号吩咐我,只在附近等候便可,他还有事要办,明早便与我们汇合。我已通知首领过来,以防不测。”
  
  这一头白衣女子与大汉在习习夜风中驻足等候,那一头,修缘回了卧房,喂呆狐狸吃饱喝足后,便打水洗了澡。平安依旧不愿换水,就着修缘的洗澡水,把身上里里外外洗了一遍。
  
  修缘今夜特意没把狐狸抱上床,临睡前,他凑在狐狸耳边自言自语:
  
  “阿呆,今晚委屈你睡在桌上,我用衣服铺了好几层,软绵绵的,不比床差。”说完又离平安远一些,压低了声音对呆狐狸道:
  
  “如果……如果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你不准乱跑,也不准乱看,闭上眼睡觉,知道吗”
  
  狐狸似乎听懂了,眼睛眯成一道缝儿,看上去一点也不傻,甚至还有些小小的狡黠。
  
  修缘因为藏了心思,所以面红耳赤,将狐狸轻轻抱到衣物上,看小家伙睡下,便躺回床上去了。
  
  平安何等的好耳力,修缘说的这些傻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只恨不得立刻将人拉过来,抱在怀里又亲又揉,咬咬他的耳朵,啃啃他的脖子。想到这里,平安禁不住微笑起来。
  
  修缘却很自觉,一早便躺到床上去了。想到接下来的打算,他却不像往常,肆无忌惮赤身裸体了。
  
  修缘穿着衣裳,被子半盖在腰间,一边看平安洗澡,一边想心事。
  
  自从那日在破庙里教了平安自渎之后,他跟平安同塌而眠的这几天,他夜夜都有反应。修缘就睡在他身边,怎么会不知道,有时候平安从背后抱着他,那热硬之物便抵在他腿根。可除了那日,修缘替他摸了之后,平安自己却并不管它,因此有时那东西会一直硬挺一两个时辰,待平安睡着了才下去。
  
  修缘自己也不是无欲无求的,只因对方是平安,可笑他是和尚,居然也想体味鱼水之欢。
  
  今日得知天一教又埋伏在宁波府之事,想到那莲花生,只有恐惧和忧虑。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他与平安真心喜欢,倒不如先行了那极乐事,破一次戒便是破,破百次戒也是破,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已没甚么分别了。
  
  想着想着,转眼平安已洗完了澡,收拾好了,衣裳松松散散,便爬上床。
  
  修缘躺在里侧,却见今日平安竟乖乖在他身边睡下,也许是累了,并没有亲他,也没有蹭过来求抱。
  
  修缘一颗心砰砰直跳,试探着开口:
  
  “平安……睡着了么?”
  
  平安像呆狐狸似的,听到修缘的声音便侧过身,睁大眼睛望着他。
  
  修缘伸手摸了摸平安的额头,又滑到侧脸和颈项去,然后垂下眼道:
  
  “平安,你想不想……”
  
  平安似乎不懂他是甚么意思,一脸迷茫地望着他。
  
  修缘恨不得将头埋进被子里,偏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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