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圣传说之岳武穆篇-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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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六何仁本以为身先士卒可以鼓舞士气，一举歼灭来敌。
等两人冲上前去，才发现属下的士兵一个都没动，只有自己两人面对敌方五骑将领。
何六何仁吓得魂飞魄散。方欲后退，为时已晚。
一个照面，何六何仁两人就已经身首异处，魂归奈何桥。
见守将被杀，桃花谷一众士兵哪里还能安耐得住，拔开双腿就跑，生怕落在最后。
施全长舒了一口气，从马镫处取出火把和火折子，点燃后四处放火。
一时间，烈焰熊熊，惨叫声音不断，声势比左翼还要大。
……
岳飞一个人在大军中间，点燃了一轮鞭炮，搞得中军鸡飞狗走，人喊马嘶，乱作一团。
往左右看时，见左翼和右翼已经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汴梁城的方向有大批大批的人员往后撤退，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岳飞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便放下王善的尸体，割了人头，打散头发，把王善的人头挂在雪花骢的长脖子下，一抖手中沥泉神枪，向着汴梁城方向倒杀回去。
岳飞一来知道这些贼寇死有余辜，二来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到底在那里，于是不再有所留手，使出浑身解数，在拥挤的人群之中，活生生杀出一条丈余宽的血路。
一人一骑，枪尖闪处，惨叫之声不断。有诗为证：马似掀天狮子，
人如立地金刚。
枪来时，人人命丧；
马到是，个个身亡。
斩坚入阵杀叛逆，
贼将当锋近灭亡。
成功未上凌烟阁，
岳侯名望至今响。
……
俗话说得好：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桃花谷大军，主帅被杀，前锋营被击溃，左翼和右翼的阵地被大火烧开，二十多万人马，再也组织不起来，各自逃命，恨自己爹妈少生一条腿。
大宋四千官兵，在后面追赶着二十多万强寇，如同赶鸭子一般。
汴梁城南门外的战场上，彷如涨潮时海边沙滩一般；密密麻麻的桃花谷士兵，就象是群堆错落的螃蟹，争先恐后，一泻千里，只为了逃奔大海。
如此场景，蔚为壮观，让人叹为观止！
……
岳飞等人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城楼上的诸位官员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留守司宗泽手捋长须，哈哈大笑，说道：“真不愧是武神绫的传人，一人一骑，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我大宋有此人在，何愁女真乎？社稷安亦！”
尚书右丞李纲站在宗泽左首，听到宗泽对岳飞如此称道，点头认同，感叹说：“年轻时读《资治通鉴》，读到淝水之战时，书上说谢玄以八千精锐骑兵追杀符坚的八十万大军，实在难以理解，总以为是古人有意夸大事实。想不到今天岳平寇使竟然在我们面前重新演出了这一幕，让人大开眼界。以少胜多，以弱制强。无他，军心也。古人诚不我欺。“《资治通鉴》第一百零五卷：秦兵逼肥水而陈，晋兵不得渡。谢玄遣使谓阳平公融曰：“君悬军深入，而置陈逼水，此乃持久之计，非欲速战者也。若移陈少却，使晋兵得渡，以决胜负，不亦善乎！”秦诸将皆曰：“我众彼寡，不如遏之，使不得上，可以万全。”坚曰：“但引兵少却，使之半渡，我以铁骑蹙而杀之，蔑不胜矣！”融亦以为然，遂麾兵使却。秦兵遂退，不可复止。
“岳平寇使不单是勇冠三军，胆色过人，从此一役来看，运筹帷幄，把王善玩弄于鼓掌之中，甚至连我等都蒙在鼓里。如此文韬武略，即便是姜维复生，郭子仪再世，也不过如此。”
众人看时，说话的是尚书左仆射赵鼎。
“诸位大人说得很有道理！”一把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
众人再看，原来是康王赵构。
十几天前太师蔡京釜底抽薪，抓捕元佑党人，连累康王也被召入宫中，遭徽宗天子训斥，郁郁不得志，在王府中自我禁闭，逃避风头。
如今元佑党人翻身，而且岳飞凭一己之力，保护帝都无恙，如此大的功劳，康王自然是要出来站台，好在徽宗皇帝面前领功。
“岳平寇使一出城门，就使出一招‘瞒天过海’骗过贼寇；混进强寇大军之后，以雷霆之势，刺杀匪首”
康王赵构激动不已，满脸通红，伸出右手，对着战场边说边比划，颇有一番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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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天威难测
桃花谷大军来时气势汹汹，单是安营扎寨就用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如今战败，二十万人马，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逃跑得干干净净。
毕竟人数相差悬殊，官兵以驱逐赶散为主。桃花谷的将士被官兵打死的为数不多，反而在逃跑过程中自相践踏受伤死亡的比例更大。
战场上随地可见残肢断腿，也有不少受伤倒地走不动的，装死躲避不敢动的桃花谷士兵在地面上缓慢挪动着。
有的帐篷还在燃烧着，不停地冒出浓烟；有的帐篷已经烧透了顶，只剩下一些支架。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大宋的官兵已经开始打扫战场，有些胆大的开封府百姓也来打打秋风，捡些值钱的东西。
天空中不时飞落一些秃鹰，加入了觅食的行列。
东京汴梁城南门，天子脚下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幅人间地狱的图画景象。
……
太子府书房密室内，宋太子赵桓在书案前，坐立不安，长吁短叹。
书案旁边站着一个白发老臣。正是那钦天监正天师马依泽。
马依泽知道太子着急，便劝慰道：“殿下深得皇上宠信，太子之位既定已久，殿下的德政在朝廷上下，素有口碑，这又何须为一时一事而过于担忧？”
“马天师你有所不知，那岳飞凭一己之力，打败二十多万桃花谷强人，这次元佑党人立下如此大功，翻身掌权势在必行。九弟赵构自诩元佑党徒之首，肯定会获得父皇的重用。”
太子赵桓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还有那岳飞，先前禀告父皇，说将用华山的掌心雷五行正法击杀那金刀王善。那王善既死，也就证明了岳飞的掌心雷雷法确有其事。父皇一向仰慕道术，如今见得真章，肯定会把岳飞留在身边……如此以来，无需多久，九弟赵构就会取代我的位置。”
沉吟了很久，马天师开口说道：“臣有一计，或许能行”
太子一听，喜出望外，连声说道：“太师但说无妨。”
“当今天子生性多疑，而且耳朵软，容易听人摆布，殿下不妨如此这般，或许又将是另外一个局面。”
马依泽压低声音，俯下身来，在太子耳边讲了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
“这都能行？”太子赵桓有点将信将疑。
“这是唯一能行得通的办法了。”马天师说道：“毕竟那岳飞是在数万人众目睽睽之下，亲口说出投降此等有损国体，毁坏皇上圣誉的话来。这肯定是欺君的大罪。殿下要连夜入宫，叫上几十位大臣，最好也叫上西宫娘娘如此一来，这事十有八九都可以成功。”
“好！”太子赵桓一拍书案，霍然起身，说道：“此事就依天师的话去办。”
……
次日大清早，宫门未开，文武百官早已齐聚皇宫门前。
岳飞四下一看，虽然身在金銮殿外，官员们的站位依旧是整齐有序，泾渭分明。
左首的十几位官员，以尚书右丞李纲为首，岳飞很是面熟，一看就是元佑党员；右首的三十几位官员，以左丞相张邦昌为首，肯定是名为新法党人，实质上是“六贼”的门徒；而中间的四十来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墙头草党的信徒。
日出卯时刚到，皇宫内太平钟声响起，皇宫正门开启。
文武百官正欲依次进入，宫门之中，忽然闪出两人来，站在门前，挡住百官去路。
定睛细看，来人正是太子赵桓殿下和徽宗天子的近身太监张迪。
百官正自疑惑，那张迪站在门前，趾高气扬，挺胸凸肚，尖身说道：“传皇上口谕：”
百官一听，连忙下跪，三呼万岁毕。那张迪继续说道：“朕龙体违和，免是月早朝，国事由左相子能主持，子能与伯纪共同商议处理。钦此。”
子能是张邦昌的字，伯纪是李纲的字。让张邦昌和李纲协商处理政务，徽宗天子分明是在摆弄某种平衡。
百官听吧，谢恩毕，起身正欲散开。那张迪又开口说道：“岳飞上前听旨。”
岳飞一愣，上前跪低再次行礼毕，张迪尖声宣读：“传皇上口谕：岳飞平寇有功，但以诈降之术，有损国体，诋毁圣誉，功过相抵，特赐封岳飞为承信郎，回大名府等候差事，钦此。”
徽宗政和年间，定武臣官阶五十三阶，承信郎处于第五十二阶。
岳飞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一时气动，膝盖下的大青石板顿时裂成几块。
那太监张迪见岳飞跪在那里不动，也不谢恩，正想发作骂人，忽然瞥见青石板碎裂，这才想起跪在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猛人，便压低声音，轻声提醒道：“岳大人还不谢恩？”
岳飞谢恩毕，心不甘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太子赵桓和张迪不敢多作逗留，转身回宫去也。
文武百官，也都自行散去。
虽然李纲等一众元佑党人尚在朝中，较以前多了一些话语权，毕竟把岳飞赶走。少了这个心腹大患，张邦昌等人当然是满心欢喜。
见岳飞站在原地不动，一众元佑党徒只能是留下相伴。
宗泽见岳飞脸色潮红，一幅咬牙切齿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雷霆雨露，莫非天恩，岳兄弟要看开一些。”
李纲也走了过来，正色说道：“岳兄弟，虽然是天威难测，但我等为人臣子者，只有克守本心，无论风霜雨露，最后必定能得到圣意的眷顾。”
诸位正派中人也都一一前来劝解。
康王赵构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上前来，搂住岳飞的肩膀，说道：“岳兄弟，无论如何，本王都会对你支持到底，千万要振作。”
说完，康王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玉石小印来，塞到岳飞的手里，继续说道：“这是本王的私章，必要时可以本王的名义权宜行事。希望岳兄弟不要辜负本王的期望。”
岳飞的心情其实早已调整过来，只是一直在等待着康王的表态。如今听到康王此等表白，岳飞哈哈大笑，说道：“殿下放心，岳飞必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见岳飞没事，众人前来道别后，各自回府。
岳飞与康王宗泽和李纲等人依依惜别。然后回到江振子安寓客栈，与众兄弟收拾行李，别了江振子，出了汴梁城，一路望大名府而来。
有诗叹曰：
浩气冲霄贯斗牛，
萍踪梗迹叹淹留。
奇才大用知何日？
李广谁怜不拜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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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二上乱草冈
在皇宫正门，岳飞接了徽宗天子的口谕，当天就离开京师汴梁城，不再多作逗留。行程匆匆，气急败坏，颇有点丧家之犬的感觉。
太子府书房内，太子赵桓听到探子的回报，得知岳飞等人已走，长舒了一口气。
钦天监天师马依泽在旁见此情形，冷冷说道：“太子莫要开心得太早。如今京师防卫空虚，国内盗贼四起，说不定哪天再来一伙强盗，形势不容乐观啊！”
太子不以为然，随口说道：“这些事情父皇自然会去处理，何须由本太子来瞎操心。”
马天师一怔，稍为停顿，转口说道：“禀太子，那岳飞勇冠三军，确实是个栋梁之才，太子何不派人前去招揽？如今正是岳飞落魄的时候，若然太子爷亲自出马，岳飞必定感恩戴德，为太子爷所用。”
太子赵桓哈哈大笑，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日本太子登基，一纸诏书，何愁他不来。马天师你过滤了。”
马依泽暗自叹息，求退而去，太子亦不阻拦。
……
岳飞一行出了汴梁城，一直往东而去。
岳飞神识强大，早就发现有人在后面跟踪，离城十里之后，那些探子才各自离去。
又走了二十多里路，一个山坳前，十数骑人马和十几辆大车停在了空地上。
原来是杨家家主忠勇侯杨文峰带着杨再兴罗延庆佘小坤和施全五兄弟在此等候多时了，那十几辆大车就是在桃花谷大军中抢来的财宝物资。
这一切都是江振子一早就安排好的。江振子本来就对徽宗天子十分了解，经过上次太师蔡京的釜底抽薪，江振子所有的部署都是按照最坏的打算来安排，如今果然是侯个正着。
有江振子这只飞天神猪在，倒也帮岳飞省心不少。可惜在汴梁城中还需留个线眼，要不岳飞铁定要把江振子带走。
两帮人相聚，各自下马相庆，欢呼不已。
那牛皋大声说道：“有岳大哥在，我们兄弟齐心，在哪里都可以打出一片地盘来，何需去受那皇帝老儿的鸟气！”
众人哈哈大笑，岳飞也笑了几声，不置可否。
杨文峰走到岳飞身边，轻声说道：“老夫年纪老迈，而且杨府妇孺甚多，忠勇军我暂时留着，以防万一。再兴和小坤我就托付给你了。”
岳飞点头说道：“侯爷请放心，我和兄弟们一定能创出一番功业，必不辱祖先的门楣。”
“好！好！好！”杨文峰连声说了三个好字，万分感慨道：“如今皇上昏庸失德，国家内忧外患，大宋的江山岌岌可危而上位者不自知，说不定汴梁城哪天被攻陷了，我还要拖男带女前去麒麟山投靠你们。”
忠勇侯杨文锋只是有感而发，随口一说。万万没有想到，这预言用不了两年时间就兑现成真了。世事变幻莫测，因果循环，上天自有安排。
两年后杨文峰与岳飞在麒麟山山寨相遇，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
与杨文峰道别后，岳飞一行人等正式上路。
一路上，兄弟们有说有笑，相互取乐，欢笑之声不断。
毕竟是年轻，在京师汴梁城遭遇到的种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