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少年历险记by五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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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蓝和浅灰蓝的调和色,中间可能加了点草绿。灰蒙蒙的不清透,算不上晴空碧洗。万里无云倒算形象,总之是没有什么观赏性。
庄泽在年幼时,曾跟着家人去西部。对那里的风土人情自然景观一概记不得,可那里的天空却记得清楚。
蓝到耀眼的天空,透出的纯粹,仿佛能压着人的脊梁,让人对它顶礼膜拜。那边的云,都不再像是科普意义的云。而像是活生生的,具有生命力的神祗。
庄泽那时想,天空之上,才是真正的,诸神的领域吧。有长生和不死。
最纯净,最清澈。令人无法忘怀。
诸神啊,大概唯一羡慕的,就是人类的短暂人生了吧。
不能死去,这可是个会令神们患上忧郁症的天赋。
至于与诸神相对应的凡间,河萧这个地方,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小城一所,没有太高级的商场,买个奢侈品得开车去隔壁市。但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完全能满足,肯德基电影院ktv酒吧样样俱全。有山有水,环境不错,没有雾霾困扰。倘若父辈在这里有一套房子,那么年轻人月薪两千块,足够过上很不错的生活。
庄泽也是这么认为。
他喜欢河萧这个地方。并且自认为,比他的父辈们都要喜欢。
他在这个地方出生成长,也可能会在这里生活到老死。虽然对未来的职业并不清晰,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规划,但对这里的喜欢,是不会变的。
即便这会儿的天空颜色令他心情并不是那么愉悦。
不过能改变心情的事情太多了,犯不着事事计较。
困意袭来。
男高中生庄泽慢慢闭上眼睛。
哗啦啦——
有风吹来,一旁的书籍被吹翻过去几页。
男高中生宽大的校服衣摆被轻轻吹起,却没有发出声音。
午后的阳光巧妙避开这一小片区域,令地面泛出晃眼的白。
蝉鸣四起。
夏天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河萧是个虚构的小城
之前‘青年路’和‘先生们’两个文里有写 还比较详细的
我挺喜欢这个地方 所以就不换背景了
孙旺财是角色之一 ‘先生们’里有一个章节名叫‘孙旺财前传’ 交代的算清晰
没看过的同学可以去补习一下的【实际上是变相推销啦哈哈
每个人的结局 在最开始就已经定下来
属性的话 也没有刻意去写一个xx或者xx的人
大家看到的什么 就是什么
像文案说的那样 这不是有趣的故事 没有波荡起伏 也没有热血奋进
啊…大概就这样子
请多关照啦
☆、第六章
这个季节的中午,总是格外的漫长。
男高中生庄泽从睡梦中醒来,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手腕上的电子表,显示的时间是两点十五分。
两点半有体育课。
他们学校没有室内体育馆,体育课一律在大操场上玩儿露天,上课内容也够无聊。要么徒手掂排球,要么群体益智类体力活动,还玩过什么劳什子老鹰捉小鸡,在学生们看来,还不如跳个广场舞,还能听听神曲。不过上什么内容,和他们这些学生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开玩笑,要升高三的学生了,竟然还有工夫上体育课?乖乖在教室做卷子吧。
至于做什么卷子,这又和庄泽没什么关系了。
他这种把教室当后花园的偏偏又不挑事的学生,一早就是被放弃的类型,老师才不管他,小狗腿儿们搞人民内部斗争时,也想不起他。
没有体育课,没有试卷,没有派系斗争。他就是他,啊,引用一歌词,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庄泽扭了扭有些落枕的脖子,从地上爬起来,利落把杂志、水杯、铁饭盒收到书包里,拉上拉链,规规矩矩背上书包,像个好学生一样,溜溜达达下楼了。
庄泽考虑了图书馆(嘶,里面肯定被高三备考的挤满了),食堂(算了,食堂和图书馆一样也沦陷了),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去操场坐坐。
河萧中学的操场,最大的好处,是塑胶跑道外面一圈全都是梧桐树。
洋气点儿,叫“法国梧桐”。
听这名字,仿佛走在这树下,跟走香榭丽舍大道似的。
这一会儿,操场上有不少班级在上体育课。初一初二的小崽子,高一即将与体育课告别的大崽子。集合做十分钟准备活动后,体育老师讲讲这节课的重点,一声哨响,宣布解散。
顿时操场就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吵吵嚷嚷,跟赶集似的,再加上熊孩子们玩个蹭树蹭旗杆,女孩子们的娇嗔声,男孩子的哄笑声,一点逼格都没有。
庄泽在年幼时,就和熊孩子有明显的区别。
吃喝拉撒哭闹睡,这些小孩有的毛病他都有,但最大的不同,是他可以独自一人呆很久。
不喜欢被家长抱着串门,不喜欢交小伙伴。别人家的孩子四处祸害人间时,庄泽在家里看着动物世界,完全屏蔽周遭的一切。
这当然并非自闭。
仅仅是他乐意这样玩儿。
庄泽在树下的长椅坐着,从书包里掏出速写本和铅笔袋。
庄泽使用工具的习惯颇为极端,要么用14b,要么用4h。两种铅笔不会在同一张图上出现,因此风格也是各不相同。
操场嘛,最适合画动态速写了。
里庄泽最近的地方,是低年级一堆小姑娘在跳绳玩。
这其中,有个挺漂亮的。
穿着这么难看的校服,还能显现出漂亮的小姑娘,那就是真漂亮。
长发,大眼睛,婴儿肥,小鼻子小嘴儿,还有俩酒窝。一笑起来,就令人喜欢。纤细的脖颈,刚开始发育的胸部,刚刚发育的小胸脯,还有露出来的小腿。姿势轻盈,脚尖轻点,像彼得潘里那只长不大的小精灵。
完全符合画画人审美的,素描人像或者水粉人像画册中才会出现的,中世纪公主般的,画像少女。
庄泽的这本速写,有一半都是这个小姑娘。前阵子庄泽无意中看见这么一个好素材,就顺手画了下来。之后只要碰见这小姑娘上体育课,就接着画。不知不觉,也画了快一本了。跳绳的,跑步的,做操的,喝水的,打闹的,摔倒的,扯内衣带子的,拽裤子的,好看的难看的,庄泽都画了下来。总归他闲着无聊。
不过还真和“喜欢”“暗恋”没半点关系,完全是凑巧罢了。倘若一开始偶遇的是个符合他审美的少男,庄泽也会坚定不移的画下来。
哪怕这位少男被拉去玩阿鲁巴,庄泽都会颇感兴趣的画在纸上。
看,这就是脑回路简单的害处。
至少十七岁的男高中生庄泽,忽略了某些微妙的粉色气泡。
看科教片,收集旅游画报,玩单反,画速写,逃课,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十七岁的男高中生庄泽看似美妙的人生,是在十分钟后被打破的。
时间是个十分抽象的概念。
它是七个基本纲量之一,符号t。用来描述某一时间的过程长短和发生顺度的度量。再具体点,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小时六十分,一分六十秒。是从白天到黑夜,从冰封到花开。是人的成长与衰老。同样也是数学公式里的一个必备单位,折煞众多文科小崽子。
它同时也是生,是死。是无尽轮回。是无极。
十分钟是个有趣的限定。在世界平稳运转的这十分钟内,你不会知道,正发生着多么奇妙的事件,你也不会知道,有多少更加奇妙的事件正在被孕育着。
仅仅是在这个操场,就有着无数的,注定的事情。譬如西北角的沙地上,平日饱受欺负的男生a,裤兜里装着一个避孕套。那是他花大价钱从别人那里弄来的,目的是在晚上的聚餐上表演口吞套,来显示自己的勇猛。多年后他成为一个外科医生,因为今晚的表演差点要了他的命。不过可惜的是,即便后来他大有成就,却始终不是一个自信的男人。
譬如旗杆下带着眼镜的孤僻男生b。不一会会有一个足球砸中他的脑袋,他的眼镜被砸碎,鼻子被砸出血,可是却得到了周围学生的嘲笑。今晚回去后他写了血书以铭志。多年后他成为一个在网络上活跃的大人物,以嘲讽女权抨击政治为己任,现实中不过是个被上司欺压的猥琐文员。不过他在网上,可是引领了一股风尚。
还有单杠旁的小胖zei,一看那体型就是有福气的。这会儿的小胖zei整天托着大脸盘儿闹着减肥要绝食,结果大半夜干嚎着从床上爬起来啃鸡腿。可这小胖zei,以后可是厉害人物。怎么个厉害法咱且不说,人的的确确,是干了好事和大事的。
当然这都是普普通通的小例子。这里有未来的虐猫狂魔杀人犯,也有见义勇为的勇敢者以及有担当的栋梁之才。
当然,还有。
此刻操场上的一群男生抓住了一只鸟。倘若鸟死了,那么一系列的后果导致了地球‘嘭’的爆炸。倘若鸟没死,那么所有地球生命都能活到正常死亡那天。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是无缘无故的。每个小事件都被谱写进时间,都是被计算好的事情。
呦呵,真万幸,为首的男生看见了自己喜欢的小姑娘,顺手把鸟放走了。
于是这个我们并不知道姓名的男生,顺手拯救了世界。
扯或不扯,请随意猜测。
而此时此刻的十七岁男高中生庄泽,只是在认真画着自己的画而已。
长期的动态速写练就了庄泽三十秒撸出一个标准动态的能力,细化则要吃力些,他学过画,可惜太过于松散,没学到什么实质性的能耐,干什么都是凭自己瞎琢磨。
画完几张,庄泽合上本子,准备接着看自己的画册。正低着头收拾东西,视线范围出多出了一双粉色帆布鞋。
这鞋他刚刚还画过。
庄泽抬起头,面前的画像少女露出俩可爱的小酒窝:“你的画,我能看看么?”
十七岁的男高中生庄泽被搭讪了。
他很是无所谓的把速写本递了过去。
画像少女接过本子,微微侧过脑袋说:“能坐在这么?”
少女的刘海被汗水浸湿,脸蛋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一阵专属于夏日的风吹过,法国梧桐的树叶沙沙作响,远处的男生被足球砸中脑袋,惹起一阵欢笑,而对于不远处旁观着的小姑娘们而言,这个角落显然已经成为了浪漫的法国香榭丽舍。俊朗而沉默的学长用长久的注视与画笔来表达爱意,而被打动的女主角则勇敢迈出了那一步。
庄泽坦然道:“坐吧。”
即便抛开“孤僻”这两个字,不得不承认,庄泽的确是个不怎么愿意与他人交流的人。有种视野,叫“傻逼视野”,一句话概括,除我之外所有人都是傻逼。换个文雅点的说法,就是“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实际上,看别人是傻逼的人,自己智商也没高到哪里去。不过这种“傻逼视野”,不过是人成长的一个阶段罢了。一开始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觉得自己是傻逼,心态好点的,就努力去学习,心态差点的,就自暴自弃,心甘情愿当个傻逼。第二阶段呢,看了点书涨了点见识,觉得自己什么都懂,别人什么都不懂,除自己之外别人都是傻逼,狂妄自大,抨击事实政治和社会万象,像条疯狗。最后等见识多了,才发现,自己其实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于是有了谦虚和求知欲,以及对宇宙万物的感恩与善意——当然,不管你怎么成长,傻逼是这个世界的基本物种之一,你怎么都躲不了,只是你面对傻逼的态度在不断变化罢了。毕竟很多人一直停留在第一第二阶段,不愿意再往上走了。
一辈子都是个老傻逼,怎样,就是这么吊。
这些是题外话。
至少十七岁的男高中生自然还没上升到这么个阶段。毕竟对于一个不断成长变化的人而言,哪怕七十岁,是非观都是可塑的。庄泽的关注点不在那些上,他只是单纯的不愿意玩儿这些。
因此这么与女孩子共处,是很少有的。
“画的真好。”画像少女认真翻看着本子,称赞道。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庄泽瞥向画像少女的双手,以及运动后的健康肤色,突然想起这么一句不搭调的词。
“你画了这么多啦。”画像少女有些不自然,垂着的长睫毛眨啊眨,“你是艺术生么?”
“不是。”庄泽说,“算是喜欢画画吧。”
“真厉害…”画像少女说,“我也喜欢画画,可是爸妈不愿意我学。每次看见别人抱着画板,都很羡慕。”语气微微抱怨,准确来说,很有萌妹嗲嗲的可爱。
大概触及到了庄泽的某个点。他回报以温和笑意,不再应声。
庄泽把笔袋放进书包,又掏出旅游画报,摊在大腿上,翻到自己感兴趣的部分,接着看起来。
画像少女抿着嘴,偷偷瞄了庄泽好几眼。大概因为身边的男生认真做起事来有种‘勿扰’的气场,她还是没有再继续下一个话题,而是静静坐在一旁,等待男生下一个中场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着这里空着太浪费
但是这样自说自话好像神经病啊
哈!~哈!~哈!
☆、第七章
十七岁的男高中生少年庄泽,最近有些纳闷。即便这种纳闷在大多数少男眼中,是一种幸运——哪有少男不怀春呢。
从那节体育课后,画像少女便主动与庄泽建立了良好的人际关系。画像少女主动提出做庄泽的速写模特,她自幼学习芭蕾和民族舞,可以做出比较难的舞蹈动作。倘若庄泽需要,一动不动坐两小时,画素描人像也是可以的。
在得到男高中生的回应之后,画像少女十分开心,主动与庄泽交换了手机号码以及班级姓名。
“我叫和芊。禾口和,草千芊。我爸希望我当一个平和谦虚的人。”画像少女拿过庄泽的手机,认真把自己的号码输进去,存上自己的名字,“要记得啊。”
在那之后几天,庄泽便总是能碰见这个小姑娘了。
在清晨的学校门口,在课间去厕所的路上,在食堂,在法国梧桐下,唯一没能被撞见的,大概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