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师日记作者:枫林落照-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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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师日记》作者:枫林落照
一个按摩师的故事。
不是流水账,算是大事记吧。
轻松无虐,三观…比较端正…,主受,
好吧,文案无能。。。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枫,叶琛 ┃ 配角:许钺明,李叶 ┃ 其它:
第1章 日记一
201X年九月,天气阴。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以前没觉得这句话有怎样怎样的内涵,事到临头,总算是明白了这句话背后的沉重。
我叫李枫,今年十八岁,昨天是京都大学医学院临床本硕连读班的大二学生。
因为家住农村,上学早而且小学只有五年,我在大学的班里是年纪最小的。幸好我个子高,一米八的个头在阴盛阳衰的班级中也算一杆标枪,年龄问题就被忽略过去了。
家里自我爷爷往上数,祖祖辈辈都是赤脚医生,推拿按摩针灸拔罐在当地小有名气。我家有三个姐姐一个弟弟。嗯,你没看错,在计划生育如此严苛的时代,我家爹妈连偷带藏,顽强地生下了五个孩子。与之相对,高额的超生罚款生生将一个还算不错的小康家庭拖成了赤贫户。
三个姐姐分别大我六七八岁,差不多都是中专毕业后早早嫁人;我半工半读上到大学;小弟李叶小我十岁,是妈妈四十岁时艰难生下来的,今年上二年级,虽然从小有些体弱多病,但头脑聪明人小鬼大。
小叶子前不久在学校晕倒,送到县医院后说是肾病,让送到市立医院,而后又转到省立医院,最终确诊,先天性肾功能不全第三期,若不及时治疗会很快发展成尿毒症。高额的治疗费用压下来几乎给全家压塌,爸妈为了筹钱四处奔波,一次晚上回家时抄近路走出了车祸,肇事车辆逃逸,第二天早晨被路人发现时,夫妻俩早已尸首冰凉。
我退了学,拿着今年刚交的学费和同学老师凑出来的一万多块钱回了家,浑浑噩噩地安葬了父母。
爷爷已经七十多岁,小叶子只有八岁,作为家里仅剩的大男人,我尽力让自己坚挺一些来撑起这个家,可只有亲自接触之后,才知道这有多么难。爸妈前不久将家里的果园转给了别人,收入加上四处筹借的钱给小叶子进行了第一次手术。手术保住了小叶子的命,后续治疗却不能停。三个姐姐也都家境一般,手术前的几次凑钱已经招了婆家不少的白眼,每次过来几个姐姐几乎都是抹着泪。
凭着一张出色的脸和不错的身材,我在小叶子住的医院附近的酒吧里找了份工作就近照顾弟弟,只是收入维持小叶子的基本开销都很勉强,更遑论医生建议的肾移植手术。
我在酒吧里的工作是服务生,除了基本工资之外还有售酒的提成,因此免不了会跟客人有一些牵扯。以前我都是婉拒。好歹也是高考中一路拼杀出来的学霸佼佼者,哪怕出来赚钱也带着学生的傲气。可是事实告诉我,这种傲气不能带来一点儿的收益。
今天大姐过来放下一千块钱,灰败着脸说以后不能再过来了。她是三个姐姐中唯一一个坚持到现在的,我没法说别的。
家里已经没有别的收入,小叶子还躺在病房里,我的傲气只显得可笑。
房姐的红酒递到我嘴边的时候,我笑着就着她的手喝了。后续的发展很俗套平常,带着两瓶提成八百块的红酒我们开了房。我是第一次,但我是个男人,不吃亏。
小叶子是个特别乖巧的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衰弱下去。
早晨离开的时候,房姐给了我五千块,我俯身吻吻她的额头,笑着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包养。
第2章 日记二
201X年十月,天气晴。我面前有一个分岔路口,我选了我认为是对的一条。
那次之后,房姐成了我的常客。房姐是个很能干的女强人,手下经营着十几家美容院和按摩会所,我工作的这间酒吧也有她的股份。一次闲聊的时候聊到按摩,我笑着说那是我家传的手艺,房姐说要试试,我就给她全身推拿按摩了一次。
不是自夸,我的按摩手艺确实不错。我是跟着爷爷长大的,他的这一套东西的熟悉的很,几代人传下来的东西总有闪光的地方。要不是中医不好熬出头,我也不会浪费这身手艺去学临床。上了大学之后我报了针灸推拿的选修,跟老师混熟之后,经常跟着他们组的老师改进手艺。有一个老师爱开玩笑还说我要是不上大学凭这份手艺也能过得不错。(后来想想,这位老师真是人生的指路灯,一语中的。)
给房姐按摩一通之后,房姐很惊讶,甚至是有些惊喜。她是很清楚我的情况的,几天后拿出了一份合同给我。
合同的条约有些苛刻,二十年工作期限没有节假日不说,一条‘不得违背或变相违背工作安排’差不多是卖身契的程度了。但待遇却让我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要签下二十年的合同,就能立刻拿到三十万,合同期间保证月工资不低于三千元。哪怕我现在是大学毕业都很难有这样的待遇。最重要的是,小叶子的二次手术迫在眉睫,我需要钱。
房姐很直接地点出,她看中的是我的外在条件和按摩手艺,二者缺一不可。这基本上就是明说以后的工作性质了。这点倒是无所谓,走出那一步之后,所谓的尊严和傲气已经被我逐步加成到脸皮上了。
我没犹豫多久就签了合同,然后辞职回家收拾东西。爷爷那里我没明说也没瞒着,只是说我换了份工作,签了长期的合同,一次性拿回三十万。我以为爷爷会发火,他一直是一个睿智的老人,恐怕多少能猜出合同背后的东西。爷爷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沉默许久之后叹了口气,然后默默看着我安排以后的事情。
我守着小叶子做完第二次手术。手术很顺利,休整一段时间后,只要保证日常的进口特效药供用和定期的检查,他就可以回到校园开始正常的小学生活。然后还清从各处借来的债务,提着水果分别拜访了三个姐姐的婆家挽回关系,留足爷爷和小叶子一年的开销和一万块钱的备用,在医院指定的账户里打进半年的医药费,最后把剩余的六万多块钱存进银行卡,带着自己的东西投奔房姐。一个月的上岗培训后,我成了房姐手下一家名为‘依然’的按摩会所中一名高级按摩师。
‘依然’是按摩会所中格调比较高的一家,主要经营对象是房姐这种有身价的女人,这里很多客人是房姐的朋友,这里给她们提供了一个消遣发泄的场所。用房姐的话来说,女人是需要精心呵护的,家里的男人不懂得珍惜,就更要自己找人来珍惜。
其实,我们的服务范围还是很正大光明的。大多数的顾客只是来放松一下,在精油的舒缓芬芳中享受一下按摩,顺便跟长得可观的按摩师聊聊天喝两杯饮料,偶尔有需要发泄一下的也大都通过按摩师特殊的按摩技巧解决,真正破下限的事情很少发生。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的多。
会所里的一些同事会在工作之余给顾客留下电话号码,提供一些比较私人的服务。这点房姐也是知道并且默许的。你情我愿的事情,拦也拦不住。我也经常遇到询问我的私人电话的情况,也纠结过挺长一段时间,毕竟私人服务的小费要高得多还不会被会所抽成,只是最后也没这么做。
也许是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不知道被扔哪儿的自尊心又冒了出来;也许是没有那么着急挣钱,觉得节操还是可以捡一捡。我才十八岁,矫情点儿说,我还向往着阳光的生活。
为这事儿有几个顾客找过我很多次甚至有一位跟房姐关系不错的当着房姐的面打趣过。事后房姐单独找我问过,听了我的意思后,自己默默抽了支烟,而后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就让我离开了。以后这事儿再没怎么发生过,我的生意倒是好了许多。
我心底不是没有窃喜的。挺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挺伟大,觉得自己是凭手艺赚钱不为金钱折腰,觉得自己活得光明正大。(回过头来看,这段时间挺值得珍惜的,那时自己是真的年轻,从身体从心态,有些单纯的幼稚,却幼稚的可爱。)
第3章 日记三
201X年五月,天气阴,有小雨。我一步步地走着,路不是很平稳,但总归有方向。
第一次见到陈小姐的时候,我已经在‘依然’工作将近一年,算是‘依然’比较能拿得出手的招牌之一,收入很可观。小弟在这期间稳定了病情,虽然还要不断地服用进口的特效药,还要定时去县医院做一下肾透析,但已经可以回到村子里跟爷爷回到村子里住,小学也可以接着上。我蛮知足,这样下去再过几年,我就可以攒够小弟的换肾手术费,到合同到期也差不多能攒够小弟的结婚买房和自己的养老钱。
陈小姐是房姐亲自送过来,没有明说她的身份,只着重嘱咐要好好服务。做我们这一行会接触很多这样的顾客,入行第一条就是要懂规矩,自然不会多嘴多舌。
一开始为陈小姐提供服务的不是我,而是我们店里另一个高级按摩师艾乐,陈小姐亲自点的。艾乐是科班出身,大学本科毕业,虽然也是家庭条件不太好,但相对我们这里的人已经算不错的了,最起码,他是合同聘任可以自由辞职离开,而我们这里很多都是跟我差不多,直接签了五到二十年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解放前的卖身契的合约,违约金高到这辈子都还不起。
艾乐的外貌浓眉大眼阳刚正直,身形高大健美,属于传统的中国美男,也是‘依然’的招牌之一。其实艾乐没有我个子高,只不过他肩宽腿长肌肉饱满,外观有加成,所以看起来高大挺拔。而我虽然身高有一米八,但身形偏瘦骨架轮廓小,而且不知道是体质原因还是什么的总也练不出肌肉,加上瓜子脸眉眼狭长鼻挺嘴小,面相偏向阴柔,跟了房姐之后又照她的吩咐将平头换成斜刘海;整个人直接向着日韩中性的方向一去不复返,看着一点都不显高。好吧,这种形象其实挺受欢迎,只是我一大男人长成这样总觉得别扭得很。
艾乐到底哪里冒犯了陈小姐,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总之,结果就是艾乐再也没在‘依然’出现,我们全体按摩师站成一排听经理训话三小时。既然做我们这一行,总得掂明白自己的斤两,一些小心思自己可能觉得很不错,可放在别人眼里,不过是癞蛤蟆的可笑奢望。这是经理的原话,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至理名言。
处理完艾乐的事后,房姐把我叫到办公室,陈小姐就成了我的固定客人之一。
陈小姐似乎工作很累,每次来总是一身疲惫。我提供的按摩服务便更注重放松肌肉骨骼,缓解疲劳。陈小姐在‘依然’有独立的包间,按摩的地点也通常在那里,逐渐熟悉了之后,陈小姐常常在我按摩到中途便睡着了,我完成工作之后自然要收拾东西并将客人安顿好,免不了触碰到一些陈小姐私人的物品。偶然一次陈小姐的挎包没扣好,我帮她扣好后将包在床头。出来包间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我有些腿软地躺倒在床上。包里,有一把手枪。
‘依然’这里没有拒绝客人的说法,经过这件事后,我能做的就是在陈小姐来的时候更加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差错。幸而虽然她的性格不太好相处,但小费给的很多。
小弟每隔半年要来省会这里的医院做复查。爷爷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就在家乡县城那边给小弟送上火车托付给认识的乘务员,我在这边到火车站接他回来。
请了三天假,然后预约了小弟的治疗专家,我买了点儿水果和一套化妆品,第二天一早赶去火车站。水果是给车上的工作人员的,化妆品是给认识的乘务员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托人照顾总要有所表示。
接了小弟直接住进医院旁的小旅馆。我在省会这边住的是‘依然’提供的集体宿舍,显然是不能带小叶子住过去的。
小孩很听话懂事,还带着书包和作业。休学一年多后,弟弟在班里年龄有些偏大,不过小弟瘦瘦小小不显凸出,加上成绩非常好,家庭背景惹人怜惜,还是很老师们欢迎的。小弟和我长得不像,我的长相纯粹是突变出来的,他更像父亲母亲,方方正正虎头虎脑的长相,只是有些苍白瘦弱。
上午休息,下午我带他去商城买了几件衣服和生活用品,然后去了书城。农村的教育条件和学习资料都比城市里差得多,我当年险些栽在这上面,到了我小弟这里必须得改正,教育要从娃娃做起。
第二天带他去医院做了检查拿了药,医生依旧还是那份话,肾移植手术越早越好。我也还是沉默,拜托医生先寻找着肾源。手术费加术后用药至少十万,肾源更是少于三十万不敢谈,现在就是卖了我也拿不出来。
“哥,爷爷说了,咱们不着急手术,我现在好得很呢。”小孩很小大人地说,还点点头表示肯定。我戳戳他脑袋,小毛孩子咸吃萝卜淡操心。
第三天带着小叶子在省会逛了一圈,傍晚给他送上火车,东西托给乘务员。第二天上班,干劲儿十足。
小孩子大概都是治愈系的,每次小叶子过来一趟都会让我心情特别好。就是第二天接待了陈小姐,心情也没变化。人家什么身份是人家的事,我一个小按摩师伺候好了拿到小费就行,给小费多的客人都是好客人。
“我昨天在医院看到你带了个小孩,家里人生病了?”正给陈小姐按摩着头部,她突然开口。我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哦,那是我弟弟,小孩儿身体不太好,过来检查一下。”“查出什么问题了吗?”陈小姐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问。我手上继续动作,低头小心地看了看她的神色,平时没这么多话的:“还好,状况不错。”这话是医生说的,照这种情况再调养一段时间小孩就能恢复得差不多,这已经是不换肾的前提下最好的情况了。
陈小姐翻了个身,我加了点儿精油,继续按摩她的后脑颈椎和肩胛处。“你跟你弟弟长得不太像。”陈小姐的声音带着点儿笑意,“倒是你当哥哥的时候,跟平时不太一样啊。”我也笑:“我弟弟长得像家里人,我这是长跑偏了。”“倒是跑偏得不错。”陈小姐语带打趣。“嗯,偏出水平,偏出风格。”我跟着逗乐,陈小姐笑,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