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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猜心-第2部分

小说: 猜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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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珩见了翁山长,竟然一反常态,收了脸上的笑意,双膝触地,磕了个响头,“学生宋繁,见过翁太傅。”
  这一下倒让司居厚怔了,小王爷在他跟前磕了个响头,虽然不是磕给他的,但这礼数却已大得有些煞人。
  
  相反,翁誉山倒只是面色如常地将人扶起,但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手指还是微微颤抖着。
  
  翁誉山在做太子太傅的那些年头,也曾教过赵珩。赵珩之聪明勤学,远远胜过太子,年纪小小,一双眼睛明亮灵动,毫不掩饰他的聪慧。但这些于赵珩而言,却只是祸事。
  
  当皇上频繁地向他询问赵珩的功课时,翁誉山才察觉到这位小王爷确实太过锋芒毕露,方才十岁,就成为了皇帝的心患。
  
  翁誉山唯恐皇上为保太子,对赵珩起杀心,开始在暗地里教赵珩中庸之道。每每皇帝问起,他也从来不对赵珩多有夸奖。
  如今想来,若不是他察觉得早,赵珩恐怕早就没有小命来天熹书院了。
  
  赵珩也心中有数,他自小无母,惠王爷为表痴心未曾续弦,致使赵珩虽然表面不羁,却比寻常孩子更早懂事。在险恶的宫闱之中,翁誉山的出现等同于救了他的性命。
  
  因而这一记响头,不能不磕。
  
  “宋繁,老夫等你很久了。”翁山长长叹一声,感慨万千。
  
  ……
  
  天熹书院虽远近闻名,但书院建筑并不豪华,仅算得大方雅致。
  
  以赵珩的年龄,被分到东院学习正好。东院十二班学生,大多十五到十九岁,差距不大。
  
  “宋繁,你就到东院‘地甲’班学习。”
  
  一旁司瑾一听,立刻拉了拉司居厚的袖子,道:“爹,小王……宋繁为什么不跟我一个班?”
  司瑾自然是在东院的“天甲”班,按理说,赵珩出生高贵,更应该在最好的班才对,即便隐藏身份,也该在天乙或天丙班,怎么一下子就落到了地甲班?
  
  司居厚也糊涂,但抬眼见翁誉山满脸淡然,丝毫未觉不妥,也不好说什么。
  
  赵珩给了司瑾一个眼色,示意不打紧。
  
  他自然懂翁誉山的意思,他十岁起,翁誉山就教导他凡事中庸,学习中庸,言语中庸,行事中庸,自然排班也中庸。
  
  “这位是主持地班的宋老师,你的衣食住学,都可以找他。”翁誉山看了一眼宋彬,又笑说:“说起来,你们都姓宋,也是缘分。”
  
  那宋老师衣服略显深色,大眼睛厚嘴唇,一看就是爽气人。果然,他拉着宋繁走到几位老师跟前一一给他介绍:“这是教四书五经的顾夫子,这是教周易的李夫子,那是教诗画的慕容老师,礼仪和音律由我来教,博弈是翁山长亲自教。”
  
  赵珩乖乖作揖,毕恭毕敬,这一个时辰见的礼,比他一个月的数量都要多。
  
  待翁誉山和司居厚走后,宋老师便搀着赵珩往地甲班走,举止亲昵,居然自来熟,完全忘记先前李夫子掐指一算,神秘兮兮地说:“这次这位,来头有点大啊……”
  
  天熹书院四成都是官家子弟,另四成为富贾子弟,剩两成平民。能被李夫子说上“来头大”的,恐怕只有京城里的那个姓。当时就把宋彬吓得不轻,两腿颤颤地抖了老半天,可这转眼间就忘了个干净。
  
  赵珩走进课堂的时候,二十个学生都在低头默书,没有一个抬起头来。
  
  宋老师清了清嗓子,才把学生的注意力都抓起,他提高嗓门道:“这位是宋繁,宋老师的宋,繁星的繁,以后大家同窗,互相照应,互相帮助!”
  
  若不是见到了翁誉山,赵珩一定以为自己这是乱入了父王的军营,这根本就是在欢迎新兵入营。
  
  满座学生倒是都好奇地盯着他,有几个正交头接耳猜测他是什么身份来头。倒是后排有一个学生,模样很出众,墨发散肩、柳叶弯眉,却是冷着一张脸,眼神淡漠,全然一副事不关己。
  
  宋老师显然也看到了这情形,短暂的尴尬之后,他道:“呃……那个……流芳,就你带着宋繁熟悉熟悉吧。”
  
  那一位点点头,伸手把隔壁桌上的书拿过来,腾出了干净的桌面。
  
  宋彬笑眯眯地看着谢流芳,又对赵珩道:“那是谢流芳,他功课是东院里头最出众的,天班的学生都考不如他,你可多向他学习。”
  
  “是,学生知道了。”
  
  赵珩慢慢走到他的位置上坐下,礼貌地向谢流芳拱了拱手,对方眼睛根本没有朝他瞟一眼,径自转着手腕研磨。
  
  赵珩不禁啧啧摇头,白瞎了这么个大美人,可惜不好相处。
                  chapter 3
  十几天过去,赵珩与同窗们相处得还算融洽。赵珩平日里散漫惯了,一点皇室子弟的架子都没有,看上去不像是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旁人也不忌惮他,只知道他和司瑾是要好的。
  
  班上功课最好的确实是谢流芳,也不见他多认真,却什么题都答得上来。
  其次的是司家的伴读沈清源,那人是司家管家的庶出,估摸着是身世不好,所以格外勤奋。
  但沈清源性子太要强,赵珩见他看谢流芳那眼神,恨不得要毒死他。
  
  天熹书院学轨严谨,学风倒不统一。天班学生大多对自己要求严格,哪怕上茅厕都要捧着一本书,十分刻苦。
  地班、玄班和黄班的学生相对松散许多,这三班学生大多出身商贾,也不想高中做官,不过混些学识,将来好做个当下流行的“儒商”。
  
  因而每天散学时,天班大多学生留堂苦读,其他三班的学生不是在庭院草地上玩闹,就是偷偷翻墙出去,溜到山下吃喝。
  
  当然天班也有例外的,比如司瑾。
  
  打从小王爷来到临安,司瑾算是彻底卸了从前乖顺的伪装,仗着书院挂在司家名下,自己可以随意进出,便总带着赵珩花天酒地,到处厮混。他不怕司居厚追究,大不了把小王爷推出去当挡箭牌,那功效估计就和免死金牌没什么两样。
  
  几乎隔三差五,散学后,司瑾就站在书院侧门边等赵珩。同行的还有地乙班的阎肆和天乙班的傅阳,这两人分别是江宁阎家镖局小少爷和新德知府家的四公子。因他们和司瑾一样都在家里排行老四,显得颇有缘分,玩得就比较亲热。
  
  这两人在书院里都是勤学聪明的典范,毕竟家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不能输给父辈同僚的儿子。可一下山,立刻化身成为浪荡子弟,弄倌儿狎妓,无一不作。
  
  白天颂诗吟赋,晚上彻夜风流。也是个境界。
  
  这天傅阳指路他们来到一家倌馆。赵珩原本对男色口味一般,除非姿色实在过人,比如李尚书家那书童那种模样的,才会动了心。
  不过这家倌馆与别家又有不同,正门口挂的并不是一块空匾,上面张扬题了两字:笑眉。
  想这馆主是个人物,并不觉男风轻贱。
  
  四人嘻嘻哈哈地跨进了门槛,跟着迎门的男童往里走。
  
  这馆有三重高,一楼是大堂,二三楼都是阁楼包间。大堂排布着一桌桌的软席,席间都用巨大轻薄的纱帐隔开,只看到形影交缠,耳边吟哦媚人。
  门廊过道四面敞开,风过时,那些纱帐就被高高扬起,撩起满堂的春光乍泄。
  
  这架势勾得人心痒,四人都不想去阁楼,随手挑了大堂一桌软席,就开始翻牌子。
  
  整座馆的客人当中,这四个算得上最年轻的,出手却相当阔绰,不过是个领路的男童,走时还能得一个银亮的元宝。
  
  但有心的人一看他们身上的衣着就心中有数了,鹅黄锦衫,袖口都用金线绣着个“天熹”两字。也就天熹书院里头那些公子哥,才会在散学之后溜到这等烟花盛极之地,挥金如土。
  
  老鸨荐了四个水灵的小倌来伺候,口口声声说这是馆里刚训练出来的雏儿,干净得就像天山上的雪莲一样。
  
  司瑾掏出两锭元宝搁在老鸨手里,笑道:“雏不雏,咱不在乎,就图个入骨的滋味。”
  
  老鸨转身揪了一个小倌,掂着他的脸送到司瑾怀里,“公子您瞧,就这脸蛋……”又伸手扯开了小倌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胸膛,活像菜市场卖猪肉的老板娘。
  “还有这身子……也就在咱们‘笑眉馆’能遇见。”
  
  司瑾仔细摸了两把,确实好面貌好身段,转手将人拨到赵珩怀里:“这个,留给宋兄。”
  
  赵珩不跟他客气,一把接住人,捉住那雪白的脖颈就咬了上去,一路流连辗转,惹得那小倌儿只有软软呻吟的份。
  这势头一起,其他三个也不矜持,各自勾了顺眼的,开始调戏逗弄。老鸨走时也不禁摇头,明明少年风华,怎的都像是欢场里的风流鬼。
  
  赵珩怀里的小倌儿真像个雏儿,从一开始就羞涩地发抖,倒勾起了赵珩几分怜惜的意思,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水润的眼睛眨了眨,软声道:“我叫留芳。”
  
  “什么?流芳?哈哈哈……你们快听听,他说他叫流芳!”先笑出来的是阎肆,其他三个也跟着乐了。
  
  赵珩又问:“你本姓什么,不会姓谢吧?”
  
  “我……我姓鲁。”
  
  司瑾笑话他:“你当这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才几天,就让你遇到两个名字一模一样的人?”
  
  阎肆将收伸入小倌儿的嘴里,使他张口吸吮,一派猥亵,“啧,不过,说到那谢流芳,倒真是姿色卓绝。若哪天落到了风尘里,这帮小倌儿都可以回家卖豆腐去了……”
  
  “不许胡说!”冷不防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是司瑾。
  
  阎肆眯了眯眼,唇角勾起一抹邪气:“怎么,触到你哪根神经了?噢……想起来了,谢流芳可不是你青梅竹马的伴儿么,莫非你们……”
  
  “你!”想来司瑾是真怒了,重重将酒杯掷在桌上,惊一众霎时无声。
  
  傅阳立刻打圆场:“好了好了,阎肆你开玩笑别太过了,谢流芳也算同你我一起长大的,你就不留点口德。”
  
  “好,我不说了。谢流芳那是纯洁无暇、良善之后,我等好色之徒、下流之辈不配提他,行了吧?”
  
  阎肆这话听在司瑾耳朵里不痛不痒,后者正欲发作,倒是赵珩忽然出声了。
  
  “我看那谢流芳孤傲得很,说我听听,他谢家是什么背景?”
  
  傅阳微微一笑:“让司瑾说,毕竟谢家的事情,他最清楚。”
  
  司瑾叹了口气,不想多与阎肆计较:“你听说过谢听义么?”
  
  “谢听义……”赵珩仔细回想这个名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你说谢流芳是谢听义的儿子?”
  
  谢听义,曾是当朝五大皇商之一,与司家关系尤为密切。因其富甲天下,却慷慨仁义,救济贫困,为世人称颂。
  七年前,黄河发水,难民无数,谢听义携带善款亲自参与赈灾,却在救济中不幸丧生。
  此事为皇帝所闻,当即下诏,追封谢听义“天下第一善人”号,修听义祠堂,为万世怀念。并有法师撰经记载,称其为活佛转世,无量慈悲。
  
  司瑾说完,还补一句:“谁敢打谢流芳的主意?也不怕天下百姓刨他祖坟。”
  
  阎肆不置可否,依旧带着笑容逗弄着怀里的小倌,仿佛对此说法一点不上心。
  
  傅阳接话道:“书院里谁不知道流芳是出了名的冷傲?再加上先生老师都把他当宝贝似的,谁真有那胆子打他主意?阎肆不过玩笑罢了,别放心上。”
  
  后来傅阳讲了些他爹断案时的趣事,就把话题给扯开了,没人再提到谢流芳。
                  chapter 4
  每逢双月十五,天熹书院就有一次考试。四书五经、礼仪算数、琴棋书画,样样都考。
  
  考得好,没有奖,考得差,没有罚。
  
  饶是这样,各个班的学生仍然为了成绩昼夜苦读。甚至连司瑾、阎肆之流也一散课就回到寝室,不找赵珩玩了。
  
  倒是谢流芳显得格外轻松,他喜欢弄些花草摆在窗台上,别人苦读的时候他就站那修修剪剪,动作很轻,尽量不打扰别人。要不就跑到庭院里,抱只兔子逗着玩,玩着玩着就舍不得放手了,只能偷偷带回寝室,藏在床上搂着睡觉。
  
  这些赵珩都看在眼里,他既不背书也不温习,谢流芳是什么都会所以不担心,他则是真的对功课成绩不挂心。横竖是被老王爷和皇上“发配”来的,又不是真要他念书。
  
  整个书院,最闲的就是他们俩。但小王爷既不会修剪花草,也不乐意矮身去抱一只兔子,即便他有那心思也和谢流芳玩不到一块儿,只能干看着。
  
  有时候两个人在课堂之外的地方打了照面,也说不上一句话。赵珩是总对着谢流芳笑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赵珩这么高大的人往那一站,还笑得一脸灿烂,谢流芳总不能当他是个屁,招呼也不打吧。
  
  事实上,谢流芳还真当他是个屁。大多时候,谢流芳就直接从他身边走过,距离总在三尺开外,甚至连个“擦身而过”都没有。
  有一回赵珩实在不甘心,见谢流芳走过来了,直接拦在他跟前,谢流芳才勉强抬起头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这情况让赵珩感觉无比挫败,倒不是他打着谢流芳的主意。而是小王爷长这么大,向来是走到哪儿,朋友就交到哪儿的,他喜欢随时有人一起跟着玩闹,喜欢别人找他帮忙,喜欢总被别人惦记着。
  
  像谢流芳这样,每天待在自己身边五六个时辰,却当自己是个木头桩子完全不予理睬的情况,小王爷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碰见。
  
  还算欣慰的是,谢流芳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不是单对他疏远。
  比如玄班有几个盐商的儿子,狂妄自大,目中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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