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云倾天下-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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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纳苏心一惊,转过身去便看见身后摔碎缺角的花盆,心顿时一冷,屋内的动静忽然停了下来,随即传来云深的声音,“谁?!”
顾不得抬起头等到屋中人出来,纳苏只是掉头就跑,慌张地冲出司青园。
“怎么了?”尘烟的手臂环过云深纤细的腰间,一只手不停搅弄着他胸前的红梅。
“我去看看是不是纳苏刚才来了……”那人没有推门进来,那声花盆摔碎的声音之后,他只是听见一阵隐约的脚步声跑远,若是张瑞恐怕早就推门进来了,若不是他,那便只能是纳苏了,想到她,胸口方才所有的悸动一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在寒风呼啸中,刺骨的吹痛。
“你现在去有什么用,人肯定一定被你吓跑了。”手轻轻一带,云深的身子便已被他压在身下,还不等他还嘴,一双妖冶的唇瓣便压了下来,容不得他逃开,尘烟的的手臂将他紧紧箍在怀中,动弹不得,一双手毫不留情地将他的下肢分开,那一刻,他看见了尘烟眼中自己的倒影。
那张陌生的面孔,这个陌生的人都让他心生恐惧。
“唔……唔……你放……放开我……”云深在尘烟怀中不顾一切地挣扎着,尘烟脸上的笑容仿佛是一张被撕裂的笑容,破碎而令人恐惧,那双原本桀骜不驯永远含笑的双眸此时此刻愈发不满血丝,红得骇人。
顾不得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云深没命地挣扎,忽然一道血光滑过尘烟的脸颊,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云深讶异地呆在原地忘记了挣扎,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结静止了一般,云深第一次看着方才自己在他脸颊上制造的那道深深的血痕就这样在自己面前一点点结痂愈合直至完全消失,整个过程,尘烟双目含笑,不着片语。
忽然一阵由衷的恐惧代替了心里曾经的那份安稳和信任。
“怎么了?白龙……你怕我……”尘烟的笑容瞬间恢复到了从前那副温和的模样,仿佛刚才梦魇一般的场景都是眼前的幻象。
“你……”一时间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开口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不会想说我刚才就像你是一头野兽吧?”尘烟玩笑般的开口,揽过云深的腰将他提了起来,靠在自己胸前,“真有意思……”从他的胸口传来闷闷地笑声,云深迷惑了,因为听见他铮铮有力的笑声,那份安稳再次回到了他的心头。
“难道不像吗?”深深吸了一口气,试着开口玩笑一番,听见从头顶传来的笑声,一瞬间便心安了许多。
“在床上,我若还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不野兽……你刚才那副样子,真是比女人还来得有味道……”
“你说说我怎么从前都不知道你是个这么油嘴滑舌的人呢?”云深玩笑般地推开他的胸膛,故意说道。
“你不知道吗?你可清楚的很呢……怎么样,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这头野兽得逞呢?”
“看心情。”实话如此,此时此刻他的确没有接受他的心情,也没有接受他的勇气,自己这颗心,已经被一个人刺得千疮百孔,被他所谓的命运伤得彻彻底底,他已经太累了,太累了,他现在就像是挣扎着想爬出泥潭的落水鸟,一直一直都有一个沉重的负担挂在他的脚腕上。让他无论此时此刻有多么开心,下一刻只要想到那个名字,所有的笑意都会凛在面上。
“你是不是又想到不好的事情了,怎么心情一下子就糟糕了。方才还是高高兴兴的呢。”起身拿过身边的袍子劈在云深肩上。
“你说我为什么一直放不下他?”
“因为执念,因为你对他用情太深,却又总是彼此错过,所以你的执着会比常人深许多许多,所以你放不下,所以你才会这么爱他。”
云深猛然转身,直勾勾看着尘烟,看着他浅浅的笑容,“在你面前我总觉得自己像是透明的一样,无论什么想法都会被你看穿……”
“白龙,你错了哟,我说过的,你……是着世界上我唯一摸不透的人。”
“是吗?”漠然转身,“我怎么觉得我是这世界上你唯一看的最清楚的人呢?”
“我看得清的,是我对你的了解,上千年的了解……”如今的云深,已经成长为一个矫健的少年,但是被他抱在怀里的那一刻,他仍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孩子,一个在他身边,安定却又患得患失的孩子。
“上千年……我说过,我只是云深……不是你的白龙。我不喜欢你将我视作他人,我讨厌做任何人的替身,我说过若你……”
“我不许你提那两个字,我也说过,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生命,从我决定再次站在你身边的那一刻起,你就必须走上有我陪伴的那条轨道,一步也不能与我走散。”尘烟忽然笑着放开云深,一把将他推向门口,“去吧,去看看你的夫人,别让他给你惹什么麻烦。”
“为什么是我去,你不是仙人吗,你去岂不是更安全一些……”
“或者我是个非常的仙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不逆天意,不改历史,我只能给你必要的帮助,又不能干预的你的人生……再说了……现在我累了……”
说话间已经闭上了眼睛,装作一副熟睡的模样。云深好笑地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推门走了出去。
☆、131、出言混淆
门前一阵冷风挂过,引人一阵瑟缩,伸出手裹了裹披在肩头的披风,回头看了看屋内明灭忽闪的灯光,总是捕捉痕迹,一日一日地浑浑噩噩过了去,云深从未觉得前路如此迷茫过,为了慕容御疆想方设法回京,可是如今的局面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
“纳……”正这样想着,兜兜转转出了巷子隐隐看见纳苏瘦小熟悉的身影,刚开口想喊住他,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轻轻在纳苏身旁站定。
“怎么在这里?”这究竟是偶遇还是刻意,云深并不知道,但是那人的的确确是晚迳,于是下意识多斤了树影后,默不作声地跟在他们后面,静静地听着他们的每一句对话。
“云哥哥……”纳苏呆愣愣地看着忽然站在她身边的云贵妃,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有些闷,出来走走?”
“出来走走?我不是说过了吗,若以后觉得烦闷了就来找我,我带你去好好玩一玩。”晚迳亲昵地拍了拍纳苏的后脊,不禁惊觉,“你怎么如此消瘦,是不是御膳房的膳食不合你的胃口,你下次想吃什么只管告诉我就是了,我安排人去请人给你做。”
“怎敢劳烦贵妃娘娘如此挂念……民女没什么大碍的。”
“你瞧瞧你,是不是又有谁同你说了什么……”晚迳看着纳苏的模样便知道她定是同那位长门公子发生了口角然后一个人跑了出来,先暂且不论自己对她的控制和蛊惑是不是起了作用,但是那位长门公子的来头确实是个问题,“来,趁着今日我也便同你说说我的心事。”
两人说着说着便转身进了御花园,坐在御花园的尚华亭间休息。让人端来了些简单的茶果,便开口将所有人屏退,亲自为纳苏斟茶。
“想必你都知晓我这个贵妃娘娘的来历了吧,恐怕如今也已然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了。”眼角的余光始终未曾离开纳苏,或者今天正是最好的时机,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知道这次指不定听了见了什么样让她绝望的话,若是趁此机会刺激刺激这个不会动脑子的女人的话,说不定会套出什么他最想听到的消息。
“没有没有……”
“你也不用这样说,一如侯门深似海,我们又有那个人不清楚站在这个位置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要牺牲多少东西,而我这样一个身份如此卑贱之人受到了多少人的侮辱和践踏,只是其实若是长门公子希望你出宫的话,我也可以理解,只是……多少有些舍不得,若是这后宫之中连你这个唯一可以谈心的人都没了,真是落花人独立,冷清的可怜了。”
“我是不愿回去的……我……”纳苏没想到这件心事被他一击即中,心里顿时有些发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看着云贵妃脸上温和的笑意,脑海中再次将他的影子与云深重叠,一时间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只是越来越不清楚在云深和眼前这个对自己如此之好的云贵妃之间究竟是谁在说着谎话,她开始心慌了。
晚迳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丝毫不会掩饰情绪的小姑娘,心里一阵冷笑,她看起来已经开始心慌了,看来只要自己沿着这样的套路再添把柴,就能把她本固的观念颠覆的一团麻乱。他曾经在戏楼当中呆了那样多的日子,只是学着如何模仿他,他的一举一动都难以逃脱他的双眼,他从未想过那个唯唯诺诺的云深竟然真的敢跑到宫里来,他不知道这些年云深究竟在外经历了什么,他只是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几乎可以认定这位‘长门公子’就是云深,看来他已经瞧出自己想要利用纳苏,所以着意差人去寻找她的哥哥,好将她送出宫去,那么他就更要加快自己的脚步,利用短暂的时间,将他彻底毁掉,然后找寻出路金蝉脱壳。
“我出身戏楼,还只有六岁,那时师兄待我待我如同亲弟弟一般,只是我却失了最亲的家人,只是终日坐在窗前,也不怎么与别人说话,只是比较亲近师兄,再后来你们大多也都听过了,成亲王也就是当今圣上想将我带回京城,那是我还小,就想着离开那个地方,却没想到我前脚刚走,师傅竟然找到一个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师弟来填补我的位置,我本就不是个有什么野心的人,却只是想着找到今生所爱,然后就离开戏楼两个人好好过些平淡日子,只是那个小师弟却同我不一样,他妒恨我在师兄和师傅心中的位置,一心想要取而代之,都不知道至今多少年过去了,即便我并不像伤害他,但是却也架不住他一次又一次害我,你知道吗,我觉得他真的好可怕,可怕到像是野草一样除不尽,斩不断,春风吹又生。前些日子皇上告诉我说他竟然还没有死,当时我真是手足无措了,那样的人害我也就罢了,死我一个也不可惜,反正我这条贱命却也不怎么值钱,只是这样的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又不知道要害了多少的百姓,多少无辜之人受生活所累。”说到这里,晚迳的眼角竟已经泪痕点点,他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去轻轻执起纳苏的手,“也许在你心里也一样觉得我这样的人很恶心对吧,但是说句实话,我也只是身不由己罢了。因为这天下根本无人会体谅我,因为在他们眼里我不过只是个有龙阳之癖狐媚惑主的戏子而已……”
“云哥哥你不要这样说……你待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的,怎么会有人这样说你呢,我不会的,我一定不会的……”
“恐怕我今日所讲的事情,你也不大会相信吧,这世上之人对我的评价褒贬不一,也流传了许许多多的版本,其实我倒也不奢望你会相信,我只是想着有一个人能听我好好倾诉,而不会将我的故事告知于他人,给你看看这个……”说罢晚迳挽起袖口将那个星形的胎记伸过去给纳苏看,“我记得在那个女人没有将我卖进戏楼之前,她也曾经待我极好,她说过,我身上有这个星形的胎记,它们代表着我就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璀璨夺目,是上天赠给她最珍贵的礼物,可惜啊……可惜……如今……如今无论我承担了多少的悖论,都不会再有人相信我所讲的话了……妹妹你信吗……”
☆、132、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那一刻,他终于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状态,她开始犹豫了,她眼中的纠结告诉他他的这一步险棋走对了,“我相信你……”
“好了好了,我不难为你了,入秋了,夜里天气凉,我差人送你回去吧,我得快些回去了,陛下他还在等着我。”
争执,加上他添油加醋,远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悄然滑过的酸楚由何而来?无论如何却都只是转瞬即逝,生而在世,自己已然经历太多,他的心留不下多余的空间去体恤他人的痛苦了,他甚至连自己都救不了。
远远地看去,云深听不清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也看不清纳苏的表情,但是他却着实看见了晚迳牵起了纳苏的手,亲昵地说了些什么,看着这个自己最为熟悉的女孩儿的背影,她看到了她的彷徨和失落,这一切都让他不得不开始下手斩断这个女孩儿留在他身边的全部可能,他必须将她送到尽可能远的地方去。
想罢,转身便如同一道黑影闪过天边,瞬间消失不见了。
“你们下去吧,我一个人走走……”身边一直跟着徐公公多少让纳苏有些不适应,尽管当初她被带进宫来的时候一直住在云贵妃那里,平日里伺候的也大多都是徐公公,倒不是生分,只是此刻她太需要一个人好好想一想了,心里越来越捉摸不透相公,更捉摸不透这位贵妃娘娘,换句话说,她甚至不相信自己最初的判断,当初被大哥和刘大叔带进村里来的究竟是真正能的云深还是云贵妃提到的那位戏楼的小师弟,云贵妃说过皇上和贵妃都有派出各种势力在寻找这个假扮云深的小师弟,那么从相公进村之后村里的种种不太平和种种劫难究竟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如今的相公才是那个假冒之人……
想到这里纳苏不禁两腿发软,颤巍巍险些站不住,若是这样她岂不是嫁予了一个罪人,一个阴险小人,又或者,他曾经在村中对她的种种照顾都只不过是一种伪装,根本就不是发自真心,只是为了找寻一个落脚之处,避免他们的追杀。
忽然眼前一个黑影闪过,吓得纳苏浑身一哆嗦,狼狈而匆忙地左顾右盼四下张望,却只是一片寂静,自己已不知身后时候走到了偏僻之处来,周围似乎一片荒凉,加上阴风呼啸,更是觉得心中惶恐不已,正待她想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阴森地响起这样一个声音。
“你在怀疑自己的丈夫啊……这可是个不好的习惯……”
纳苏尖叫着一声跌跌撞撞冲了出去,惊魂未定地转过身想看清楚身后之人,然而那个身影却再次消失不见,如同鬼魅一般在她张望的同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你说说我该怎么处理掉你呢……我可以让你选择一种最美的方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