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序之墨茗叹-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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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顿时亮了好多,众人一看来人,全都跪了下去,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的出宇文成现在的心情十分的不好,不然按照他的性格,不会连“平身”都不喊,就那么站在众人中间,看着那个怀抱这寒淡韵的紫色身影鹤立鸡群般站在人群当中。
那眼眸中是倔强的神色。
宇文成硬是压住心中的火气:“离儿,你这是干什么?你可知道劫狱是什么罪过?”
“儿臣只是想带他走。”宇文离不卑不亢,只是紧紧的护住怀中的人。
“带他走?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去用生命相护?宇文离!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宇文成气的身体都微微抖动。
“他是儿臣的人!是儿臣想要共度余生的人,是……对儿臣最重要的人!”宇文离这话说的并不大声,可是说到最后,所有到场的人都鸦雀无声,本来不应私自抬头冒犯天颜的,但还是有不少人抬起了头,看着那紧紧相拥的两人。
本该是两个极端的颜色,此时却相会交融,美的不似人间之景。
不管再不容世俗,不管再多的人讥讽,不管这件事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不管这段感情永远得不到祝福……
爱了,就是爱了……
由不得任何人……
“混蛋!”宇文成上前,本想打下去,可到那张坚定的脸庞时,那手却生生顿住了,恨恨的收回手,“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宇文离的话语中没有任何停顿,“寒淡韵,将是我宇文离决定陪伴一生的人!”
“我爱他!”这句话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的,语气极其轻柔,若有人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就能感觉出那几乎可以溺死人的温柔遣倦。
宇文成险些站不稳脚步,猛的后退了一步,被匆匆赶来的宇文锦扶住了:“你在说什么!他是男人,你知道你这样做天下人会怎么说吗?”
宇文离淡淡的扫了一眼匍匐着的众人:“怎么说,关本王何事?我宇文离,何时惧过人间是非?”
是啊,那个放荡不羁的宇文离,怎么会在意天下人的说法,天下人的话,与他何干,他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和他并肩的人……
那个人,可以无愧的和他并肩而立,待到繁花落尽,可以挽手轻叹细水长流……
“离儿!你醒醒!你这样,如何让我把这江山安心的交付与你?”宇文成明显的感觉出扶着自己的宇文锦身体微微晃动了一袭,可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江山、他,你选择一样!”
宇文离不急不缓,想起了刚才那个冰凉的吻,语气霎时间轻柔了许多:“父皇,儿臣说过,”
“江山再好,无他陪伴,不坐也罢……”
字字掷地有声。
周围人惊叹,原只当要美人不要江山只是传说,不成想,却有人傻到,不顾将相王侯、不管万事千秋,只为一人,袖手天下……
可是,他偏偏愿以江山换一笑……
奈何?
“罢了罢了……孽缘、孽缘。”宇文成无奈的扶额,可那又怎样,孽缘,也终究是缘啊,“下旨,缙王宇文离划江肃、蔗江、湖湳、福涧(某樰没打错,就是取个谐音……)四地,不日启程……”
说罢,拂袖离去,留下一干人伏在地上面面相觑。
很明显了,缙王不在拥有夺天下的有利条件了,虽然皇帝把最富饶的一片疆土封给了缙王,可是也同样明显的告诉所有人,自己不再站在宇文离一边,若太子宇文锦在皇帝驾崩之前不出状况的话,那将来登基的就是他。
“淡韵,知道吗?我终是为你,放弃了这盛世天下……”
寒淡韵醒来时,发现自己只着里衣躺在宇文离的怀中,宇文离则是一脸邪笑的看着刚刚醒来,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寒淡韵。
寒淡韵这时候浑身酸疼,毕竟那将近一百鞭子不是打着玩的,可是他目光再触及宇文离缠着绷带的肩膀时,惊呼了一声:“你受伤了!”
“对啊!”宇文离一脸调笑,看着寒淡韵为他紧张,很是受用,“本王受伤了还免费当淡韵的暖炉,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下呢?”
寒淡韵脸上蓦然出现淡淡的粉色,如夕阳余晖,羞怯似醉。他支起身,想离开,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不得已,又跌回了宇文离的怀里。
“淡韵啊,别挣扎了,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宇文离的另一半是你,你就认了吧!”
寒淡韵猛然抬起头:“你疯了吗?”
“哼,怎么?我觉得我虽不是十全十美,但也是文武双全,还是配得上你的吧!”宇文离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他轻轻搂住寒淡韵,在他耳边说,“我们走吧,就这么找个依山傍水的小镇,从此袖手天下,不问江湖庙堂之事……”
“宇文离……停不下来了!”寒淡韵扯开宇文离的怀抱,不顾那样会扯到自己的伤口。
“淡韵,你赢了……”宇文离说不失落那是假的!毕竟眼看就要到手的东西就这么被自己推开了,虽然是自己的选择,可是还是有一点不甘心,“我不会再去争那个皇位了。”
“你……”寒淡韵猛地转过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宇文离。
“所以呢,你的第一步计划已经达成了,我相信,宇文锦不是你的对手……后面的事,你暗中安排就好了,而我们呢,就去父皇给我封的那片土地上游山玩水,看遍大好河山,吃遍天下美食……淡韵,可好?”
寒淡韵看着那迷人魅惑的双眸,终是微不可闻的点了一下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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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瘦尽灯花又一宵
御历三二零年元月,缙王宇文离因故封地外撤,文倾侯被官职被削,但两人均表示愿辅佐宇文锦登基,各国纷纷松了口气,同时也对宇文离愿以江山换美人的做法表示了大大的不解与嘲讽……
而宇文离当年“必得天下”的雄心壮志,也因为寒淡韵,化作了缱绻的绕指缠柔……
各个地方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版本,听者,或讽之、或嘲之、或赞扬之、或不屑之、或事不关己……
可是我们的小王爷压根就没想管别人怎么说,整天无所事事的带着寒淡韵到处跑,连王府的上到管家、下到做饭大妈,大街上的上到醉仙楼老板、下到拐角卖煎饼的大爷……全都知道,宇文离几乎是白天黑夜从不离身寒淡韵。
“淡韵啊!我们今天去哪玩?”宇文离大早上的跑进了寒淡韵的屋里,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以无声的表情抗议寒淡韵昨天晚上因为自己的不老实,被扔出了屋的行为。
其实,每晚上心爱的人就睡在自己身边,那能看不能吃的感觉谁受得了啊!不过,宇文离也并不想强迫寒淡韵。
“今天要去茗韵轩查账。”寒淡韵在他进来时,正好收拾完毕,斜了宇文离一眼。
“哦。”宇文离也是头疼啊,他就没想到茗韵轩其实哪都有开,而临安的那个是总楼,如今搬到这里了,当然也就把茗韵轩总楼连同无邪总楼全搬了过来,说是为了方便,寒淡韵还要时不时的去一下。
用寒淡韵的话就是:“没有寒某茗韵轩强大的财政支撑,你以为就凭一个小小的文倾侯和幕后的隐相,就能控制朝堂?可笑……你以为兰亭居中的字画都是寒某白捡的不成?”
于是,我们的离王爷就默了……
“那我陪你吧,嗯,西街新开了一家饭庄,查完账我带你去吃吧!”宇文离得意洋洋的宣布。
寒淡韵放下手中冲泡的茶:“还用寒某的银子?王爷,前两天欠寒某的饭钱还没还呢。”
寒淡韵淡淡的陈述着事实。
宇文离随手拿起冲泡好的茶,轻饮。
寒淡韵每天早上泡完豆蔻后都会习惯性的单独给宇文离泡上一壶茶,宇文离现在也习惯了每天早上起来喝一杯寒淡韵泡的茶:“嗯,淡韵啊,你泡的茶越来越好喝了!你都忘了吧,今天是上元节,都没和你一起过过……”
寒淡韵无奈的看着明显在打岔的宇文离:“你知道……”
寒淡韵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我知道我知道……”宇文离的表情十分委屈,唉,没办法,谁让自己在路上舍不得寒淡韵受委屈,啥都买最好的,然后收支不平衡了,而这个月的饷银还没发,“那你早点回来。”
“嗯。”寒淡韵闻言轻笑,踏出了房门。
其实,有人在家等着,这种感觉……还不错。
苏扬,茗韵轩。
“子杨,临安最近有何动静?”说是查账,其实只是来和临安的无邪互通一下消息,不是想骗宇文离,而是毕竟这件事告诉他别扭。
宇文离说过不再干预,这给了寒淡韵一个绝好的机会。
上次宇文离这件事其实比较凑巧,他有把握出来后让宇文离退出,但没想到他自己放弃了皇位,这也算是额外的幸运了,可寒淡韵并不敢保证,这种幸运会再一次降临在自己身上。
子杨恭敬的回答:“临安那边一切正常,暂时太子和皇上都没有什么大动静,但是昨天,皇上喧了黄太医,可是昨天下午黄太医被杀……”
“被杀?”寒淡韵略微的思考了一下,心中有个大概:“嗯,知道了,叫无邪的人继续密切监视。另外,派人混入皇宫,检查皇上喝过的药的成分。”
“对了,尽快让公主安排好一切,过两天把寒熠送过来!”为了让自己好好养伤,宇文离硬是把寒熠交给了宫颜。
“是,公子。”
寒淡韵信步走出茗韵轩,在这里民风淳朴,几乎路不拾遗,没有人知道自己是谁,也没有人可以去打听,他们也只是以商人的身份住在这里。
无人知道,每天说书人口中文武双全的缙王宇文离和文倾天下的文倾侯寒淡韵,就是整天在他们面前晃悠的一紫一白两个人。
也许今天是上元节,街上的女孩子突然多了起来,手上提着晚上要放入河中的莲花状河灯,浅笑盈盈。顿时,小镇就像活了一般,充满了迷人的色彩。
苏扬的上元节有个风俗,可以随街买一些花朵,小巧的水果之类的,看见自己中意的男子,可以把手中的花果扔给那个男子,男子不得拒绝,一个人手中的花果越多,说明这个人越受喜欢。
很多人把手中的花果数当成自身的资本。
很显然,寒淡韵压根就不想要这个资本,可是不得拒绝一条又把寒淡韵吃的死死的。
于是,当寒淡韵带着满捧的花果,略微有些尴尬的出现在宇文离的面前时,宇文离冷笑了一声:“这下,府上一个月不用买水果了!”
然后气愤的走出了门,不一会儿,捧着更大的一捧花果走进来,拍掉寒淡韵手上的,硬是把自己手上的花果尽数堆到寒淡韵的怀中,然后众目睽睽的当着下人的面,贴住了寒淡韵的唇:“哼,我买的比她们的多,你就从了本王吧!”
下人已经习惯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宇文离只是贴了一下就大笑着扬长而去。
寒淡韵皱眉,看着小孩子脾气的宇文离,唉,真是从心底感觉深深的无奈啊……
看着外面张灯结彩的热闹,寒淡韵仿佛又回到了前年的除夕夜,算了算,两个人认识三年多了,没想到时间这么快,他们之间竟然能发生这么多的事。
这三年来聚少离多,自己也确实是欠了他很多啊。
“淡韵,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宇文离从身后环住寒淡韵,下巴抵在了寒淡韵的肩上,温热的呼吸触碰到寒淡韵敏感的耳垂,惹得他一阵轻颤,忙推开了宇文离,转过了身。
“没什么?王爷有事?”
宇文离瘪了瘪嘴,把手伸到了寒淡韵的面前:“我带你出去玩,别拒绝了,我只是想和你一起……”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
只是……想和你……一起……
这真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啊。
再拒绝就太没有礼貌了,寒淡韵笑的温润如水,把手放入了宇文离的手中。
宇文离兴高采烈的把寒淡韵拉出了门,看着张灯结彩的四周,牢牢的护着旁边的寒淡韵,把他拉到了猜灯谜的地方,那灯笼分为九列九行,每个灯笼下挂着一个灯谜,猜对哪个,就可以把哪个灯笼拿走。
寒淡韵颇为好笑的对宇文离说:“王爷是想让寒某猜灯谜?”
“有什么不对吗?”
当寒淡韵面不改色的信步走过第六行,脚步不停,把灯谜谜底从第一个说道最后一个的时候,宇文离终于知道哪不对了,谁人能难倒文倾天下的文倾侯?
竟然让他来猜灯谜?这算不算自己没事找事?
走到尽头,寒淡韵蓦然回首,婉约一笑。
灯火阑珊,风清月朗,遗世独立,似羽化登仙……
“嘭——”的一声,把宇文离拉回了神。
“快看!快看!烟花!”人群中一阵骚动,很多人都扔下未解的灯谜,向烟花燃放处走去。
宇文离上前,自然而然的牵起寒淡韵的手,向水边走去。
在这火树银宵之下,有两个绝世男子,临水而立。
“淡韵?”
“嗯?”
“淡韵?”
“什么?”
“淡韵……”
“说话!”寒淡韵恼羞成怒的看向宇文离,却看见了满眼温柔。
“我爱你!”宇文离浅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寒淡韵淡淡的看向那再次燃放的烟花,美的残酷而凄凉,对不起宇文离,终是以爱之名,葬送了你的盛世伟业。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明明知道不容世俗,明明知道没有结果,明明知道受人唾弃,明明知道没有祝福,明明知道一切……
可那又怎样?
终是,爱上了……
这世界上最苍凉、甜蜜的誓言,身边的人,愿意和我一起去完成。
足够了……
哪怕只是一瞬间的永恒,也好过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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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樰有话说:昨天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