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序之墨茗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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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尖利的声音响起。
寒淡韵也趁此机会唤回自己最后一点理智,连拍宇文离五个穴道,宇文离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寒淡韵从容不迫的推开宇文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用领子遮住了锁骨上的吻痕:“寒某不小心落水,幸得王爷出手相救。现在王妃可以带王爷回府了……”
原来,寒琉苓到了洞房,左等右等不见宇文离来,就偷偷掀开了自己的盖头从窗户翻了出去。她本就是江湖女子,对有些规矩是不屑一顾的。但当他找遍王府也没有发现宇文离时,就觉得事有蹊跷,唤出自己的暗卫才知道宇文离刚一散席就跑到了茗韵轩。
她直奔茗韵轩而来,结果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自己的新婚丈夫竟然和自己的弟弟有染,这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寒淡韵也不管寒琉苓有多么的气愤,转身走回了兰亭居,而叶茵则被他安排在了“缘院”——一个离兰亭居最远的院子。
换回了那一袭白衣,寒淡韵和衣而卧,满脑子全是那个霸道的身影。
今晚的一切还真是荒唐!
可此时王府中的室内却春光妖娆。
“啊……王爷……”寒琉苓的声音有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可她身上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闭嘴!”沾上情欲的声音沙哑而诱惑。
寒琉苓委屈的紧抿双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那双和寒淡韵相似的双眸也蓄满了泪水。
寒琉苓以寒淡韵的名誉相要挟,换来身为替身的一夜温存……
宇文离爱恋的吻上那双眼眸,喃喃道:“淡韵……”
☆、第三十五章 词中有誓两心知
御历三一九年,边境战乱四起,西厥、蛮族在中土边境集结军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儿臣愿请兵前往雁云关,扬我国威。”宇文离安静的伏在地上,这是他第一次请求宇文成,却是这么一个要求。
“离儿!你刚成亲两天!我朝自有将军前往……”宇文成冷冷的驳回宇文离的请求,他知道宇文离在生气,却不知道宇文离在生什么气,难道是不满意寒琉苓?可是他们的确圆过房了,唉,最近他也越来也让人看不懂了。
宇文离邪气的一笑:“赵思才赵将军是我朝最有实战经验的将军,前段时间,外出打猎不幸被猛兽重伤,至今卧病在床……如今,带兵上过战场的只有儿臣。”
宇文成无奈的看着他,还不是他闹得,朝中重臣能重伤的全重伤了,没伤的也因为这次请兵的是他,为了不重伤,就无一人敢出来请兵,这还真是……
宇文成当了这么多年皇帝,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头疼!他倒不是质疑宇文离的能力,只是刀剑无情,要真出个意外,唉,毕竟是自己最看重的皇子啊……
“离儿……”
“儿臣愿请兵前往雁云关,扬我国威。”宇文离还是那么一句话,仿佛不请到兵就誓不罢休!
宇文成最终在这次对垒中失败:“来人啊,拟旨!封赵思才之子赵影桦为平乱将军,赶赴前线,即日启程,缙王宇文离作为后援,一个月后领军出征。”
“父皇……”
“就这样!没什么商量的!”
宇文离拿着圣旨,缓步踏出了皇宫,迎着已经开始有一些刺目的朝阳,扬起了一抹微笑。他也是想借着这次出征好好的静一静,或许自己就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甚至自己都没有想过前途怎样,仿佛只是为了出征而出征。
“宇文离!”
不期然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已换上了那个邪媚的笑容:“今天淡韵怎么有空来看本王啊?不胜惶恐啊……”
两个人都闭口不谈那天的事,仿佛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有时活得太明白也不是什么好事,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心知肚明。
“你是笨蛋吗?!”寒淡韵很少骂人,今天用这么恶劣的语气骂人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往日的清淡和儒雅不见了踪影,什么叫做关心则乱,这就叫关心则乱,“那是战场!是战场!”
宇文离眼尾一挑:“我还不知道,淡韵的情报系统快到了这种程度?我才刚出宫门……”
寒淡韵不顾他口中淡淡的嘲讽,眉心轻蹙:“你到底想怎样?”
宇文离突然话锋一转,温柔如水的望向寒淡韵:“淡韵,若我回不来了,你可会为我流下一滴眼泪?”
“不会!”出乎意料的,寒淡韵回答的异常干脆。
回不来,无非两种情况,若是投降,我寒淡韵就当从未认识过这个人!若是战败而死,我寒淡韵自愿同生共死!眼泪?向来是属于弱者的,寒某,不屑……
宇文离似乎也看懂了寒淡韵眼中隐藏的那些东西,深深的凝望了他一眼,抬头,眼中那藐视苍穹的霸气呼之即出,语气狂妄自信:“放心,为了淡韵,我也定会平安归来……”
这是安慰,也是承诺……
一诺千金!
茗韵轩周围的店铺发现,不知从何时起,那永远安静宁和、不引人注目的茗韵轩茶楼悄悄的关上了那扇门,不再迎客……
而兰亭居进入了有史以来最安定的日子。
每日都可看到一紫一白两道身影桌前窗下品茗赌书、论剑下棋……不时的发出一两声爽朗的笑声,惊起一两只飞鸟,久久盘绕,连一向和宇文离不对盘的宫颜也悄无声息的暂时离开了两人的视线,不过如果宇文离没有猜错,应该是去报复那个把她当丫鬟使唤的苏芷静去了。
“宇文离,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寒淡韵气急,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只有从那怒意的眼眸和被捏的泛白的指节可以显示出他现在的愤怒。
“就让我再画一幅,就一幅!”宇文离上前拉住寒淡韵,硬是把他往椅子上拽,一边拽一边还不怕死的开导,“这两天画的都不是很满意啊……”
“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去拓你的碑?”寒淡韵斜眼看着一脸殷勤宇文离,和他手边一摞画,全是自己……
这人当真是无事可做了吗?
“那个容易,不急不急!”宇文离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人,心中是淡淡的满足感蔓延。淡韵啊,你可知,千年碑易拓,却难拓你的美,“等我画完了,送淡韵一块玉佩可好?”
“不稀罕!”寒淡韵看着今天摆出一副“你不让我画,我就誓不罢休”的宇文离,实在是无奈啊无奈!欲哭无泪,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公子?”子杨是时候的跑进来,正好解救了寒淡韵。
“何事?”寒淡韵背过身去,留给宇文离一个倩丽的背影,那是一种未经修饰、未经剪裁的美。
子杨看了看屋内的宇文离,小小的犹豫了一下:“呃……公子,这个,不好说……”
“什么不好说?”寒淡韵一头雾水的看着吞吞吐吐的子杨。
子杨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
“什么?”寒淡韵低头。
“素月姐又去找夫人的麻烦啦!”子杨无奈的看着寒淡韵,把人家扔在那一扔扔半个多月就算了,素月也跑去找事,这事公子不管,自己又管不着,看着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受委屈,身为男人的子杨也是看不下去的!
看着寒淡韵突然反应过来的微妙表情子杨才知道,他家公子原来早把这事给忘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公子那超强记忆力,只有在这种事上是完全不管用的……
不过寒淡韵确实是给忘了!因为当天的事情太杂,自己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叶茵不来闹,又没有人提醒他,再加上宇文离天天呆在兰亭居,自己竟然真的把这件事给忘了……
现在他还没有想好以什么样的面目去见叶茵,总觉得对于她这种因为政治而牺牲的女子,是有莫名的歉疚和同情的,更何况这是自己的结发妻子:“以后不许素月靠近‘缘院’,另外,所有吃穿用度按少夫人的安排。”
“哼!少夫人……”宇文离那有些酸溜溜的话不大不小刚好传进了两人的耳中。
子杨见事不对,拔腿就跑。
宇文离知道寒淡韵并没有碰过叶茵,心里是有一丝窃喜的,但是听到寒淡韵用少夫人这个称呼形容叶茵,还是觉得不是滋味。
“王爷有何见教?”寒淡韵看着瘪着嘴的宇文离。
“哼,要不是你没碰过她,本王有一千种办法让她不知不觉的消失掉……”
好可怕的占有欲。
看来为了叶茵的生命,寒淡韵是别想碰她了……
寒淡韵看了看画纸上的背影,飘渺的似欲乘风归去,寒淡韵拿起了宇文离刚刚放下的笔,那修长的笔杆上还留有温暖的温度。
狼毫微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墨迹渐渐晕开,淹没了如梦繁华……
谁谓伤心画不成?画人心逐世人情。
淡韵,我们之间的还没有分出胜负……
我知道。
淡韵,我会活着回来……
我信。
淡韵,一定要等我回来……
万水千山,吾候,等你归来……
☆、第三十六章 醉笑陪君三万场
时间流转,无人驻足流年……
月光出尘,一人临湖而立,不再是那一身如谪仙般无尘的白袍,而是庄重而正式的描金绣瑞兽青黛色官服,更映的那白色的锦衣华袖如若堆雪,三千烦恼丝被一丝不苟的束起,工整的带着束发嵌宝紫金冠……
唯一不变的,是腰间那一抹青翠欲滴的玉笛“若梦”,和一片刻着“茗”字的彩瓷。
宇文离来到兰亭居外时,就看到的是这么一幅画。
听到声响,寒淡韵转过头来,回眸一笑,形影清瘦,眉目在月光中愈加清凉出尘,脸上挂着清淡的微笑,自信而落寞。
突然就想起了那日,他低头,眼中是满满的哀伤,他说:“好一个,古来圣贤皆寂寞……”
“淡韵……”
寒淡韵抬手止住宇文离要说的话,将他引入亭中,亭中早已摆好酒菜。
九九八十一道菜,十八道甜点,九茶三酒……
菜色精致细腻,甜点香甜软滑,茶水清透上乘,连酒也是百年以上的好酒!这可是宇文朝送皇帝亲自出征时所享受的最高待遇啊。这要被有心的人看去了,绝对是谋反的大罪!
可是,寒淡韵竟然敢这么做,就不会怕有人到皇帝面前乱说。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这次若是胜,王位会毫无悬念的落入宇文离的手中,这点,二人心知肚明。
紫色是高贵奢华的颜色,有着皇家的威严和硬冷的遣倦;白色是飘渺无暇的颜色,有着优雅的肃然和如雪的寂寞……此时的两人相顾无言,一切在两人之间呼之欲出,最终还是寂静无声……
“淡韵,我这一去,是凶是吉?”宇文离终是敌不过那深沉的寂静,开口询问,他知道,他会为自己卜上一挂,只求心安。
寒淡韵浅笑:“未曾卜过。”
是凶是吉,又有何异……
战场凶多吉少,金戈铁马,刀剑无眼……他这是第一次未曾占卜,就放下了龟甲,他怕了,怕预先知道了那不好的结局,那不如就不卜好了,做好最坏的打算。
想想,我寒淡韵从未怕过任何东西,现在终是,怕了呢……
“淡韵,明日出征,来送我可好?”宇文离清浅的询问。
寒淡韵抬眼微笑,温润如水:“好!”
“如今西厥、蛮族不断扰境,周边各国亦是虎视眈眈,此去山高路远,凶吉未知,任何突发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淡韵作为文倾天下的文倾侯,难道不给指点一二?”宇文离笑着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
寒淡韵举杯一笑:“有何不可?”
“先皇在位时,国富民强,民众安居乐业。自先皇退位后,当今圣上不再注重改革,虽倡导无为而治,却照样在先皇余威的震慑之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盛世,可是古人云‘盛极必衰’!”寒淡韵悠悠的说完话,却不见宇文离接口。
宇文离看着悠闲自得的寒淡韵,轻轻的摇了摇头。
有些话,不该听,我就一句也不会听到。
寒淡韵赞许的凝视着宇文离:“如今天下之势‘盛极必衰’中却隐隐透出一种反势,紫微垣渐衰,紫微星黯淡,新的龙星正逐渐出世,可是,如今的星相混乱不堪,显示有三位帝王将出,两位运势较弱,一位运势较胜,但奇怪的是,寒某却参不出其中的奥秘。唯一的解释是这三位帝王的命运轨迹皆和寒某有交集。”
“哦?三位帝王?”宇文离暗沉了一下,“你是说有三颗帝王星同时出现,其中只有一位是天下明主?”
寒淡韵轻点了一下头,这也是他为何不敢占卜这次出征的主要原因,三颗帝王星同时出世是最罕见的星相,只有在将要改朝换代时才会出现,所以这次出征必是危险重重。
各何况,昨夜观星象,发现北官玄武与西官白虎纠缠争斗,胜负未定,天狼星晦暗不明,其间流星纷纷交行不止,天下兵饥,人民流亡,各去其乡……
只希望,无事便好,宇文离这么优秀的人,只能输给自己。
最让寒淡韵诧异的却是,宇文一族的血脉却没有衰落的趋势,好生奇怪,这可是自相矛盾的星相……
“淡韵,天下明主必是我宇文离!”宇文离看着寒淡韵,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决心,和属于帝王的阴狠毒辣,“至于那两颗帝王星,本王自会一一铲除!”
宇文离看着明显不安的寒淡韵:“不说这些了,淡韵还是给本王这次出征提点中肯的建议吧。”
寒淡韵对于这件事本不欲多说,只是想给他提个醒,看到宇文离岔开话题也就顺着他的话走了下去:“这次西厥、蛮族扰境,依寒某看,应是冲着王爷来的。”
“哦?此话怎讲?”宇文离饶有兴趣的看着寒淡韵。
“王爷手段偏狠,各国自是不安,还用寒某说下去吗?”寒淡韵淡淡的扫视了一下宇文离的脸色,聪明的停住了话题。
“咳咳……”宇文离尴尬的咳了两声,其实当天知道寒淡韵就是隐相的时候他可是什么都没想,只知道铲除异己,他甚至想过暗杀寒淡韵,可终是下不去手。
看来,只要遇上与寒淡韵有关的事情,宇文离就会完全不计后果的失控……
一个“情”字,痴缠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