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君是面瘫by记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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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少爷,好久不见。”凌皖打开扇子,勾着笑缓缓说道:“听闻你坠了崖,可差点没吓了一跳,现在看来,幸亏你无事。”
珞季凉半个身子迈进了马车,听到凌皖的话,又把身子探了出来:“多谢挂虑,我并无大碍。”
“我倒还好,便是这身旁的小孩,记挂地厉害,偏又使着性子,扭捏地很。这不,我带着人过来,叫他仔细地瞅瞅,也不必再担忧地夜不能眠了。”
珞季凉把眼望了过去。果然见珞萤眼眶下深深的一圈,眼眸也没了往日的精灵有神,瞅着了无生趣。他一怔,心里不禁有些复杂,又缓缓升上了暖意。
珞萤听凌皖这么一说,公子还看了过来,不禁连忙说道:“你不要胡说八道!”
“那是谁怀里还藏着好些伤药了?”
珞萤面上一赧,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抬起眸子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珞季凉。
他那日竟说公子坏死了,想了好些天,也知道自己说的不妥,逞一时口舌,伤己伤人。他本就是生自己的气,谁曾想,一不小心便对公子发了脾气,可当真可恶!知道自己可恶了,也没勇气去看公子。若是邺少爷不挡着他的看望,他怕也只敢在门外徘徊,是没有勇气进去的。
公子那日的眼神,是真的伤了心了。
这般想着,手却被抓了去。珞萤抬起头,珞季凉噙着笑,把人拉了过去。
“萤儿,你上马车来。”
“公子!”珞萤喜上眉梢。
“好了。瞧你这眼圈深的,都可以媲美那山中的白猫了。”把人拉了上去,又转过身来,低声道:“多谢凌少爷的提醒了。”
凌皖扇了扇手中的纸扇,但笑不语。只拿眼神瞥了珞萤一眼,让珞萤慌忙地撇开了视线。
“凌皖,进来。”马车内传出冰冷的声音,凌皖看了一眼,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毫不客气地进了马车。
马车很大,可容得下八人有余。摆了一张小榻,又垫了许多的垫子,而邺孝鸣正坐在一侧,闭目养神。珞季凉顿了一下,坐到了邺孝鸣的旁边。凌皖上了去,径直坐到邺孝鸣对面,与他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之前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
“叫我做的事还能失手?”凌皖笑了笑,眼里却没染上笑意,“是他派人下的杀手。”
邺孝鸣睁开清冷的眸子,并无一丝波澜,只缓缓说道:“他倒是抓着我不放。”
“这事你打算如何处理?”凌皖道,“怕是不好好解决只会祸及无辜。”
邺孝鸣暗了暗眸色,一手放在珞季凉的腰侧,猛地收紧。
“任人揉捏也不是我的个性。”见珞季凉拧了拧眉,邺孝鸣又悄悄放松了一点,“怕是因为上次父亲和母亲来的事让他有所忌惮了。”
☆、103。业国
邺孝鸣的身份,凌皖自是知道的。在一起多年,知而不言,早已形成了默契。再者,他这身份特殊,偏还没名没分,凌皖纵然为他感到不平,却是无能为力,说来也只会徒然添堵。于是,两人都心照不宣,也没有俗世的礼节约束。
“纵使如此,你都已经娶了相君了,他怎么还揪着不放?”这便是难解之处。
按理,邺孝鸣娶了男妻,又没名没分,是断不可能对那人造成威胁的。堂堂一国之君,想来也不应当如此小气,赶尽杀绝才是。
“珞季凉身上印了正妃的印记。”邺孝鸣面无表情道,“父亲母亲既是承认珞季凉的身份,也便是承认我的身份。”邺孝鸣并不忌讳珞季凉和珞萤,他之前便说过,珞季凉日后便会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因而,这话既是说给凌皖听,也是说给珞季凉听的,“父母亲为了这事专程赶来,怕是让他觉得了威胁。这王爷身份,虽没有公诸于众,却是挂上了。更何况,母亲还给了珞季凉代表信物的玉佩。可他也并非鲁莽之人,父亲仍在,便敢公然对我出手,怕也是有小人在侧唆摆,才狗急跳墙。”
“如此,你可要怎么做?”
“要你走一趟。”邺孝鸣弯了弯嘴角,“他既然被人唆摆,自然要有人点醒他。”
“我可不做这辛苦差事。”凌皖连忙摆了摆手,一副怕麻烦上身的古怪模样。
“你嘴巴贼得很,只能你去。”邺孝鸣却不同他开玩笑。
他身份虽蹊跷,不得认祖归宗,却仍是得到父母亲的偏爱。自小,该给他的不会小气,他想要的也尽量争取。因而,邺孝鸣打从心底便是自高自傲的。在他的身份上,他父母不曾隐瞒,因为父辈的原因,无法承认他的身份,也让前任君王对他愧疚不已,只能尽量补偿。
邺孝鸣打小聪慧,自是明白自己的地位,也很早便从他的姓氏知道自己该处的位置。
邺,业国的右耳,辅佐之意。而他身上的家徽,虽是业国国花,却是要他安定之意。他父母给他取的名字,安国和孝方能飞鸣,意思一目了然——让他莫争莫抢。
他幼时虽有过愤懑,只是后来因着自己的力量一步步让邺家崛起,成为江湖上不可小觑的力量,他倒是无意跟那远在天边的哥哥抢什么劳什子君王之位了。
他此时此刻的地位,又与他那不曾见过面的哥哥有何区别?
邺孝鸣笑了一声,满是自傲与不屑,他们虽不怕他,偏安一耦,却不想冒冒然打破这平衡。
“李岩之之前曾欠我一人情,想来要他一副字画也不是难事。”李岩之的字画价值连城,难得一求。凌皖曾多次求画,也没能成功。听了邺孝鸣的话,眼睛不禁一亮,看着自己的折扇,眉梢上扬,“答应你自是没问题,只是长途劳顿,去国都可是烦扰的很,我要跟你要一人。”
“谁?”
“他。”凌皖桃花眼里满是笑意,似是星光灿烂,指着身旁的惊愕的珞萤,笑的如同狐狸一般。
☆、104。背后
“不行!”凌皖话一说完,珞萤就跳了起来,急切地说道:“我还要照顾公子呢!谁要跟你去国都!”他自懂事开始便在珞季凉身侧伺候,自然不愿意离开珞季凉。更何况,去国都为何非要他跟着,分明是凌皖又想趁机作弄他,他才不会上当!
邺孝鸣看了珞季凉一眼,冷声道:“珞萤是珞季凉的人,要做什么你得问他。只是,珞萤是他的贴身伺童,我劝你不要打他的主意。机灵的人还有许多,你可随便选一个。”
“我只要他。”凌皖倒是耍起无赖来,笑眯眯地道:“不知珞少爷可愿借他随我走一趟?路上有人与我拌嘴,也好打发时光,兴许我心情一好,嘴皮子更溜了也不定。”
咋一看他话说地在理,实际完全就在耍无赖。分明不用人跟着也行,非要拖个人下水。也不知他要珞萤跟去做什么,珞季凉只觉得不可轻易答应,只是事情的重要性又不可不顾,只怕凌皖这人还真会无赖到底起来,说不去就不去了。
“这事你得问珞萤自己的意见。”他抿了抿嘴,看着邺孝鸣略带揶揄的神情,只好学着他踢皮球,把主意交给珞萤自己。
“我不跟他去,公子!”珞萤瞪了凌皖一眼,气呼呼地道。凌皖却不急,招了招手让珞萤附耳过去,在他耳旁说了几句什么,只见珞萤眼睛倏地瞪大,再回过头来,便对着珞季凉说道:“公子,我愿意跟着他去。”
珞季凉皱了皱眉:“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公子,我心意已决!”珞萤眼睛亮了亮!
还心意已决,珞季凉不禁哭笑不得。这凌皖到底对珞萤说了什么话,居然让他文绉绉地说出这番话来。
“如此,也不是不可。只是凌皖你要保证珞萤安然无恙地回来。”
“这是自然。”达成了目的,凌皖得意得很。笑眯眯地掐了掐珞萤的脸颊,说什么定会护好他周全的酸话。邺孝鸣见他们无事了,便把人赶到了另外一辆马车,只留下珞季凉在身旁。
“有什么事便问吧。”邺孝鸣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淡淡道。
当今皇帝是在太上皇还在位时接替的,太上皇把位传给了皇帝之后便不问政事。听闻云游四海,带着心爱的妃子,游阅大河江山。只是,权力却没有完全放任,兵权只留了一半,剩下一半还掌控在太上皇手中。这不,听闻太上皇去见了他的弟弟,虽没有名分,皇帝却难免担忧,派了好些人过来打探虚实。
本来儿子成亲,父母在侧无可厚非,偏偏太上皇他们隐瞒了行踪,是悄悄到邺家的。皇帝生性多疑,又教身旁宦官撺掇,便下定决心,以除后患。
只是无奈邺孝鸣武功高强,身旁更是高手云集,要想动手绝非易事。这不,珞季凉在身侧,又不识武功,才总是首当其冲。
本来邺孝鸣带着他来山庄,一来可以疗伤静养,二来是为了躲避追杀,却万万想不到,皇帝的眼线如此之多,竟马上就找了过来。
邺孝鸣自是生气,只是默不作声的打点一切。谈得拢自然是好,谈不拢他也不怕,大不了他帮他哥哥好好理理该如何管理业国。
(好吧,人家只是想打发走这两只电灯泡→_→顺便谈谈情说说爱>3<今天主要是背景交代。。。)
☆、105。周全
珞季凉在旁听了他和凌皖的谈话,又加上邺孝鸣给他讲的事情,拼凑着大概猜出了缘由。
皇家一向无情,兄弟厮杀是常有的事情。你虽无意,但猜度生疑,往往却是无事生非。又加上邺孝鸣与他的哥哥并不亲近,连一面也没见过,皇帝忌讳着他,也是正常,珞季凉并不对此感到惊奇。只是对于邺孝鸣毫不在乎的态度,不禁拧紧了眉头。又询问了几个问题,才明白个中具体缘由。想起那日邺孝鸣母亲给他的玉佩,不由一怔。
“之前你母亲给我的玉佩……”那玉佩看来并不只是单纯的玉佩。
“你收着便是。”邺孝鸣淡淡答了句,拉过珞季凉坐到塌上的阶梯,人径直躺倒在塌上,枕在他的腿间,挪了挪位置。珞季凉不禁一僵,便看到邺孝鸣闭着眼睛,嘴角还掩着一抹笑。
“你笑什么?”
“别动。”邺孝鸣按住他的腰,指尖从他腰间轻轻划过,“我休息会,到了喊我。”
珞季凉有些无奈,看着身旁放着的茶壶,有一股泼上去的冲动。邺孝鸣正一动不动地枕在他腿上,也不算太重,只是他想动不敢动,身子怎么也放松不下来,幽幽叹了口气,只好把视线放到了窗边的帘上。
只是想了想,又觉得便宜了邺孝鸣。盯着他长而浓密的睫毛看了好久,眉宇间越皱越深。
邺孝鸣长的是极好看的,面目俊挺,五官分明,眼睛狭长,睁开眼时,眼神幽深似乎要把人吸进去一般。没有睁开眼时又显得谦谦如玉……可是跟哥哥并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珞季凉怔了怔,等到他反应过来,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摸上了邺孝鸣棱角分明的脸庞。而邺孝鸣在他触上他脸庞的一刹那,突然睁开了眼,直直地看着他。珞季凉手一抖,心猛地跳快了一拍,想把手抽回来,不知为何却盖到了邺孝鸣的眼睛上。
他这是在做什么……
“你做什么。”邺孝鸣的睫毛抵在他的掌心,传来微微的痒。珞季凉想把手挪开,却被邺孝鸣按住。
“我不小心的,你继续休息吧。”珞季凉尴尬地说道,被按着的手,不知为什么灼热异常。
邺孝鸣等了一会,突然坐了起来。珞季凉连忙把手收起来,坦荡荡地看着他。
邺孝鸣瞧了他一会,突然凑上去亲了他一下,而后粗鲁地把他按到自己怀里,珞季凉还没反应过来,两人位置就颠了过来。直直地躺到了塌上。
马车空间很大,两个大男人躺在塌上倒也足足有余。邺孝鸣把人困在怀里,说道:“睡吧。”
被人紧紧固在怀里怎么睡得着,珞季凉也不知他是细心还是故意,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不然自己就要被桎梏而死了。
邺孝鸣没有理他,过了一会还是慢慢松了手臂。
“你觉得凌皖此行能有用吗?”好半响,珞季凉也没睡着,邺孝鸣直直地瞪着他,看来是不睡了:“皇……虽不知你哥哥的性情,只是单纯的说服,我觉得他不一定会听凌皖的劝。”
“自然不可能单纯说服。”邺孝鸣懒洋洋道,“本也没有打算与他浪费口舌。凌皖看起来虽不靠谱,做事却牢靠,又深谙胁迫,要他去明为说理,实则是为了警告皇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并不惧怕他,要是他要兵戈相见,我也乐意奉陪。”
那两人刚刚那一番要以理服人的谈话是为了什么?
珞季凉不禁苦笑。看着邺孝鸣狂妄的神情,突然觉得有种被戏耍的微妙感。
“他毕竟是个君王,你这般做,要他怎么下台?”珞季凉说道,眼里满是忧虑,正所谓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还是天子呢?邺孝鸣以往并不是如此鲁莽的人,为何……他不禁抬起头看着邺孝鸣,也不管是不是自作多情,心里一股暖流缓缓流过。
“你方才说了,要以理服人,我们自是要以礼相待。皇帝可不是可以随便对待的人,即使你有一方势力,也总得给他些面子。不如让凌皖献上些珍宝觐见。”珞季凉想了想,继续说道,“你父亲既然留了一半的兵权,想来你哥哥对他也是有所忌惮的,不如我们修书告诉你父亲,好让他施加点压力,让你哥哥再不敢轻易动你。”
珞季凉想着想着,越发觉得可行。邺孝鸣一直隐忍着也不是个道理,看他的样子,被追杀倒像是常态……他抿了抿嘴,不知为何把邺孝鸣放到了弱势的地位,越发觉得他可怜起来……
邺孝鸣在旁边看着他,眸色深了深。自是没有错过他看向自己时可怜的神态,弯了弯嘴角,不禁凑到人的耳边:“你说的有理,我会让凌皖给他备些好礼。父亲方面我们就不麻烦了,他自是不会让我吃亏。只是,你莫非以为我的仇家只得皇帝一家吧?”
珞季凉猛地抬起头来。
“邺家居于如今的地位,自是树敌不少。”邺孝鸣假意叹了口气,看着珞季凉惶惶的神色,不动声色地把人按进怀里,声音清冽:“多如牛毛,也能护你周全。”
☆、106。劝导
一回到邺家,乖乖就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