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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暗卫攻略-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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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他,只要他从此隐退山林,不做恶事,不与武当争锋,就既往不咎。他悉数照办,还将他的女儿许配给远山。远山得子,他又为之取名无恨,以示对当年之事无怨无恨,口口声声,只要我还活着,他就绝不为难武当派。我见他痛改前非,自身也日渐衰微,就以蛰龙睡功闭关至此,只待有人传我衣钵,继续约束九如神教。”
  暗卫九似有所悟:“九如神教……可是天保九如的九如?”
  殷明月收敛神思道:“不错,你是谁,从何得知?”
  暗卫九想起绿绮绸庄外,魔教人士奉承白衣教主的赞辞。他老实道:“在下曾是司徒庆麾下暗卫。前辈,九如神教教主已非俞莲还,而是玉逍遥。此人魔功大成,造下许多杀孽……”
  司徒锋道:“是了,定是那九如神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你的孙儿殷无恨豢养成了遗臭万年的大魔头,还指使他屠戮剑门七十一位弟子,害得我爹郁郁寡欢了半辈子!”
  殷明月怅惘道:“真没想到竟会如此……俞莲还已经死了……?当年,他明明答应过我,会将无恨送到剑门,习我剑门武功,以结永世之好……”
  司徒锋嗤之以鼻:“你无非是长得漂亮些,和那魔头非亲非故,不但逃婚,还给他一顶绿帽子戴,为他师兄生儿子,又出卖他行踪,他要听你的话才怪。”
  暗卫九也觉得很奇怪,这剑门祖师年少时喜欢的是张鹤心,时隔几十载,却咬着俞莲还那魔头不放,甚至将俞莲还的石像放在暗室里。好像俞莲还应该让她欺负,而且必定会对她唯命是从。
  殷明月扫睇这两个不懂风月的傻小子,凄然笑道:“俞莲还,张鹤心假仁假义,你也不过如此!你毁我剑门,滥杀无辜,我定要你血债血偿!”笑罢,转向司徒锋,“你说你是司徒庆之子?”
  司徒锋抱剑道:“是又如何。”
  “见到师祖,还不下跪!”殷明月厉声叱喝。
  司徒锋怔了片刻,耍横道:“要小爷跪,可以,你这疯婆子自诩剑门鼻祖,那你有本事把小爷打趴下,小爷就给你跪。要不然,你给小爷跪。”他话音未落,潭中泉水已沸然作响,爆起狂澜。
 
 
  75、第七十五章 。。。

  殷明月讲罢与九如神教、武当派的前仇旧恨;要司徒锋向她下跪;其实不过是要传他剑法,好让他出去对付横行江湖的魔教。司徒锋何等聪明;只不过,将信将疑听了一番儿女情长的琐事;有些瞧不起这剑门祖师,便要以武论尊卑。
  一个是活了近百年的剑门鼻祖;一个是天资聪颖的十六岁的后生,胜负自是不在话下。
  司徒锋自此心服口服跟着殷明月习武;暗卫九则负责两人饮食起居。这山洞连通小剑山,暗卫九趁着在山林间狩猎的工夫,仔细查探魔教踪迹;然而无论是九如神教还是殷无恨;都消弭无踪了。
  暗卫九独自往来茫茫林野,设了些捕捉鸟兽的陷阱。伏在雪地里静候时,腿间那物抵着硬邦邦的地皮,异常难受。他忍无可忍,将脸埋进臂弯里,另一手捞到身下揉弄那股燥热。伴随阵阵快意而来的,竟是无以复加的剧痛,浑身经脉犹如针扎火燎。好不容易发泄出来,整个人却已让冷汗浸透。他无暇深思,匆匆提气掠行半里,寻到一片未结冰的湖水,正要搓洗干净,忽觉方才好似恢复了武功。他连忙席地入定,调遣内力,孰料那股邪火旋即发作,逼得他不得不再次自渎。
  这一回,快意更甚,痛苦也翻倍,好似在生死之间煎熬徘徊。暗卫九竟不争气地有些上瘾了,他筋疲力尽地躺在湖边,漫无目的想,下一回的快意和痛苦是否还会翻倍,是否还会更想行欢好之事,如此寡廉鲜耻,什么时候才会死?
  他不由自主,想起司徒雅来。说来奇怪,按理他应该恨司徒雅,他却愣是想不出该恨什么。好的都记得,不好的都记不清楚。即便司徒雅至始至终骗他,也没什么,是他自己笨。就算司徒雅武艺非凡却隔着帘子听他和来历不明的‘殷无恨’欢好,也没什么,是他自己无能。哪怕司徒雅作恶多端,造下无尽杀孽,也没什么,骂名他可以扛,阿鼻地狱他替司徒雅去。只要司徒雅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一声“暗卫九,你是不是中毒了”,他就心满意足了。他可能是长得有点凶神恶煞,有时候脑筋打结,但总归是个没脾气的人,又不难养,给几个馒头就成了。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
  在司徒锋武艺精进、暗卫九浑浑噩噩的同时,金陵皇城中,韩寐扛起凌太后尸首,司徒雅挟持韩璿,回到寿康宫,将密道入口的檀木架推回原位。司徒雅揩净脸上血迹,重新换了一身乌衣卫的衣袍:“剩下的就交给王爷了。”剩下的事,便是扯着嗓子喊有刺客,再编个故事唬弄禁卫,太后是如何惨遭刺客毒手,蜀王又是如何尽心尽力护驾。韩寐寻思着京城有几位禁军统领与乌衣卫有仇,疲惫道:“你往哪去?”
  “我神教与你武当派宿怨未了,此行除了助王爷一臂之力,”司徒雅难得襟怀坦白,光明正大,“还要杀武当派掌门张鹤心。王爷若是有心横插一手,大可跟来,身体力行制止本教主。”
  韩寐心道,你在皇宫里胡作非为翻天覆地,再扔个烂摊子给本王收拾,本王走得了?面上一派雍容:“教主就是‘殷无恨’?”
  司徒雅不可置否,真正的殷无恨已在王府现身,他没必要再冒充下去。
  “教主忽东忽西,亦正亦邪,两面三刀,本王几乎看不懂了,”韩寐遗憾道,“本王原以为,教主至少会等到朝廷拨乱为治,再向武当派下手。何必如此心急?”
  司徒雅道:“并非心急,而是拿得起放得下。须知阴谋权术再炉火纯青,也得有人欣赏才有趣,不然登临绝顶,纵览天下,也不过形单影只裹衣寂寥。果断做完分内之事,及时抽身,才是正理。”
  “好比赌场得意时,小赢两手见好就收,是以立于不败之地?饶是如此,本王也对恩师有信心——张鹤心毫无疑问,是当今武林第一人,”韩寐冲着他的背影,幽幽道,“保重了,二公子。”
  “……”司徒雅摸摸脸皮,不明白韩寐如何能断定他是谁。他无暇多想,掠至皇城西门。夜玛颐正率乌衣卫,在此与两人搦战。他立在城楼之上,细看那两人,一位束着道士髻,持剑游走万箭之中,犹游刃有余,只是不想轻易伤人性命,对付以死相搏纠缠不休的乌衣卫,也颇为棘手。还有一位,身着补丁遍布的皮裘,赫然是丐帮帮主索烈。
  不一时,有侍卫向夜玛颐禀报,太后在寿康宫遇刺,精兵入宫搜寻时,在密道发现乌衣卫勾结西域魔教意图谋反的证据。而皇上受惊过度,昏迷不醒。蜀王韩寐已召羽林卫统领相商,在寿康宫内设精兵伏甲,似要捉拿乌衣卫问罪,问夜玛颐如何是好。司徒雅听得叹为观止,韩寐口口声声“太莽撞、还没准备好”,这随机应变故弄玄虚的本事,却叫他望尘靡及了。
  西门下的那道士一听,二话不说抽身撤退。索烈嚷道:“张道长,怎不杀朝廷狗贼了?”
  夜玛颐也是个聪明人,韩寐当真与羽林卫统领密谋,要铲除她乌衣卫,这侍卫怎会知道的如此详细。只是此时即便是空城计,她也不敢贸然闯入寿康宫,与打着护驾名头挟天子的韩寐抗衡。当下镇定自若,大袖一挥下令道:“皇上有蜀王相护,想来无事,随我拿住刺客,再面圣请罪!”
  司徒雅忍俊不禁,原来逃跑还有这种说法。夜玛颐率众追那道士和丐帮帮主索烈,司徒雅调起内息,追上夜玛颐,招呼道:“指挥使,自益州一别,没想到还能在此相遇。不知指挥使近来可好?”
  夜玛颐认出司徒雅声音:“好奸贼!我有心与你讲和,你却趁乱杀害太后,嫁祸我乌衣卫,你让韩寐那中山狼独大,你也活不了几天!”
  司徒雅道:“指挥使息怒,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韩寐气焰再盛,也不过是勾结突厥的乱臣贼子。将他捧得越高,他自然摔得越重。而指挥使忠心耿耿,暂蛰东山,必能再起。”
  夜玛颐怒道:“你也知道,他师兄张碧侠乃是突厥小可汗之后!还敢放那猛虎得势!”
  司徒雅贴近夜玛颐,如此这般一番。夜玛颐听罢惊疑不定:“此话当真,九龙杯竟是如此?”
  两人身后,冷不丁有个稚嫩的声音用波斯语道:“指挥使,太后和你父亲已为韩寐所杀。本教主亲眼所见。而那个昏庸的皇帝,根本无法助我们完成大业。”
  夜玛颐幡然改色,回头看去,竟是一名红衣男子,肩头坐着个波斯小孩,正满眼狡黠冲她笑:“波斯有句古话说得好,狮子宁愿饿死,也不吃狗吃剩的骨头。你何必执着于保住摇摇欲坠的王朝?我们可以挑选更合适的皇帝,东至中原,西穷诸国,合力创造更强盛和平的帝国。你和我流着相同的血,作为鹰山阿萨辛之后,要做的事情不仅是复仇,也非偏安,而是复兴。”
  司徒雅霎时头痛万分:“拜火神教小教主,你非要阴魂不散不可?”
  “帮你,不高兴?”忽兴改口讲聱牙的中原话,一脸委屈。
  司徒雅道:“非亲非故,为何要帮?”
  忽兴笑出两个酒窝:“用你们中原话讲,你在玩火。而我教,拜火神教,很喜欢!”司徒雅心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玩泥巴,你就知道我玩火了。
  一前一后两拨人,须臾至于皇城以南的十里秦淮。前是河水,后有追兵,索烈不乐意了:“张道长,那些鹰犬还追着,追的很认真。”年轻道长闻话,心平气和回身望去:“以贫道之见,他们一定不知道,何为穷寇莫追。”
  司徒雅纵声喝道:“武当老道休走!”忽兴和夜玛颐到河边即止,作观战状。
  忽兴继续点化夜玛颐:“秃鹰为什么总跟着垂死的野兽飞?”
  夜玛颐看着这古怪精灵的孩童。拜火神教秉承了波斯刺客的古老习俗,只有圣火选中的孩童可以继承教主之位,以为神谕。她这中原化的藩客,不免有些排斥,又有些敬畏:“明白了。”
  忽兴眺望司徒雅的身影:“他不行,没有野心。我爹听九如神教的机巧堂堂主讲过,他一直在为别人报仇,还乐在其中。”夜玛颐想了想:“以教主之见,当今中原,谁主沉浮?”
  忽兴拍拍红衣人的脑勺:“韩寐如何?”
  红衣人扛好忽兴,答道:“属下以为,韩寐和九如神教教主一样,不为己谋,不如不谋。”忽兴道:“看来,唯有中原和突厥交战,才能知道谁是英雄了。”
  夜玛颐闻话,盯着远处的司徒雅:“方才他告诉我,韩寐有个散落民间的兄弟……”
  几人以波斯语闲聊间,年轻道长已拧起索烈衣领,脚尖踏水瞬息掠行半里,赶上河心画舫,将他随手掷下,又折身与接踵而至的司徒雅交手过招。
  年轻道长本想用剑尖挑却司徒雅手筋,见司徒雅赤手空拳,竟毫不犹豫让步弃剑,提袍揽摆,一个武当起势‘懒扎衣’,作出请姿。他脚下淮水,也随之散出层层涟漪。
  “好,”司徒雅坦言,“本教主惯用冰蚕丝杀人,已经用尽了。”
  年轻道长微微点头:“贫道武当派张鹤心,还未请教这位教主大号?”
  司徒雅道:“玉逍遥。”顿了顿,又道,“你练成了我教的九如神功,返老还童?”
  张鹤心避而不答,和蔼道:“教主名字取得好,我道家《逍遥游》首句云,北冥有鱼,其名为鲲。由此可见,教主与水有缘,今日不妨与老朽以水相戏,点到为止,切磋一二。”
  两人对峙水面,如履平地。不少画舫发现了这一奇观,纷纷摇橹划拢。索烈见状大喝:“要出人命,都走远了!”这一声响如炸雷,倒好似比武号令。张鹤心闻声弯弓大步,侧身左旋,揽袍摆的右手连抵带缠至司徒雅胸口,便要借这贴身依靠的劲道,扣心绊脚。
  张鹤心这一招轻车熟路,算不得快,纵横江湖数十年,却也极少失手,孰料竟只拿到司徒雅的残影衣袂。他凝神看那残影驻足的水痕,正一泓如钩向他身后蹿去。
  司徒雅果然在他颈后调侃:“投怀送抱,未免为老不尊。”心里却也有几分惊奇,方才张鹤心落步之处离他极近,他便感觉到那水面犹如暗流漩涡,要将他的脚踝缠住。他心知武当派擅长贴身游走、以力打力,不愿再与张鹤心靠拢,脚下一踏,催发内力溅起屏障。
  张鹤心的右掌霎时已破水而过,逆缠上按,势不可挡要与司徒雅揽袖抓肩。司徒雅似早有所料,调起内息拔身倒行,避开那大开大合打来的招数,脚尖不断点踏,同时曲指连弹数下,飞溅的水珠刹那爆向张鹤心手臂穴道。
  张鹤心不躲不避,便以一招‘抱虎推山’,双手虚抱蕴力化八卦,将水珠收为一股,反推回去。
  在索烈、忽兴等人眼中,张鹤心英姿飒爽,身步疾中有缓、柔中带刚,从容至极。反观司徒雅,似乎颇不习惯两手空空,一让再让,只有招架之力,很快就要败下阵来。
  这时远处突然惊呼不止。索烈分神看去,发现数十丈外几艘画舫摇晃得厉害。再看司徒雅一退再退的水面,赫然纵起道道浪尖,这些翻着白沫的浪线以极其诡异的弧度打转,好似活物般梭向张鹤心。
  张鹤心怀抱七星,脚走八卦,上三路行云流水与司徒雅交手过招,下三路极其自然地腾挪游走,消解去这数道暗流的劲力。
  索烈看得头晕眼花,心中烦恶,两人武功诡奇,势均力敌,翻天覆地的波浪朝他立足的画舫涌聚,他顾不得观战,调遣轻功将舫中歌伎悉数救至岸边。就在这时,淮水中心突然炸响,形势急转直下。
  只见张鹤心战到酣处,半步抢先,一个绾肘裹靠,近了司徒雅的身,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在司徒雅的臂间黏捋,司徒雅就动弹不得浑身僵紧,好似痛苦万状。张鹤心又一招推硬攻心,将司徒雅摔入汹涌盘旋的淮水中。
  索烈看的头皮发麻,那漩涡般的淮水,融汇两位武林高手搏命的内力,数十丈开外的画舫尚且为之倾覆,跌进中心,还不被绞得粉身碎骨?他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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