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烈-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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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佐国说道:“不过也不会将安庆绪的兵放回去太多,安禄山手中的部队也不多了,就给安庆绪一两万人就差不多了,其他的全部留下来,贯通东西连接安西和我们占领的两个道的大路还需要苦力呢。”
说着李佐国自己都笑了起来,帐中众将都跟着笑,长安城下的战斗跟郭子仪对战时候相比可是要轻松太多了。
李麒就说道:“那长安可是大唐的都城啊,末将从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城市,太子李亨一定跑不掉,先用李亨在李隆基那个昏君头上收点利息。”
李佐国摇头道:“李亨我也不打算留下来,也给他条路回去。”
郭北接口道:“是不是跟放安庆绪一样?让他回去和李隆基斗?”
李佐国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李隆基将李亨留在长安自己跑了,让李亨当这个替死鬼,你说李亨心里会怎么想?李隆基的儿子不少,分在南边为王的也有好几个,但是能够和当皇帝当了几十年的李隆基对抗的却没有几个,要是我们将李亨抓了杀了,最有威望的李亨没有了,李隆基想必又能够收拾南边的大唐军力,又和我们纠缠,将李亨放回去就有一个影响力和李隆基相当的人物在南边,一边是死守长安最后脱险的英明太子,一边是掌握朝政几十年的老牌皇帝,你们说大唐的官员会怎么选?”
郭北说道:“那肯定是要分成两派了,说不定还会打起来。”
李佐国说道:“我们还在的情况下打起来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只要能够牵制住大唐的力量也就够了,大唐人口众多,南方更是富庶,力量还是不可小觑的,我们吞下了陇右道河西道和关内道这三道对于我们安西来说已经很大了,消化是需要时间的,而现在我们面对一个敌人是对我们最有利,就是安禄山,北方真正将安禄山击垮,那么到时候再南下,才是战略上的优势。”
李佐国环视帐中的大将一眼:“所以,这次战争的目的就是,”李佐国加重了语气,众将都挺起胸膛仔细的听李佐国的命令,“占领关内连同长安,同时攻下潼关,李护切断安禄山退回北面的后路,将安禄山困在洛阳一线,然后我们安西军就进入休整期,那时候估计冬季也来了,我们就坐看安禄山父子和李隆基父子给我们演场好戏。”
李佐国最后说道:“我们的目的现在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也不是那一个敌方大将的斩擒,是整个天下等着我们去取。”
李佐国自从起兵以来,面对安西军倒地要达到何种目的都是讳莫如深,既不称王也不登基,打的旗号都是为父报仇,军中的将领也一直有这个疑惑,我们到底是要打个什么结果?现在李佐国明确的说出了安西军的目的就是整个天下,众将只觉得一股热血冲到了脑门心,那种兴奋难于言表。
自己以后很可能是开国元勋,只要打下了江山,封公封侯指日可待,这些将领在李佐国的话音中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声音将大帐都要震出个窟窿:“末将愿为镇守效死。”
此时唐玄宗李隆基正满脸的苦相坐在一张椅中,这是逃出长安之后二十天,仓皇皇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路上不敢停留,生怕被李护断了逃向巴蜀的退路,李隆基自从登基以来就没有吃过这种苦,一路上吃不好睡不着,原来白皙圆润的脸庞都消瘦了下去。
金吾卫的士兵更是士气低迷,这次逃出长安他们的家眷几乎全部都留在了长安,很多士兵都半夜嚎哭,李隆基不可能让士兵的家眷随行,就将他们全部丢在了长安,面对李佐国还是安禄山之一,不要说士兵了,连金吾卫统兵大将陈玄礼的家眷都留在了长安。
士兵在路上看着杨国忠一行人坐在马车中跟随李隆基逃命,居然还带了家眷和一车车的财物,不由得眼光越来越愤恨,可怜杨国忠还不自觉,一路上围着李隆基打转,还以为抱住李隆基的大腿就能够让自己富贵永在。
安禄山起兵就明确的指出是为了诛杀杨国忠清君侧,而李佐国起兵为父报仇杨国忠在其中也是关键人物,这些事情长安可以说几乎人尽皆知,杨国忠为了证明自己权柄强大,并没有阻止长安传播李嗣业之死是自己做的推手,以此来证明哪怕是军中大将都会被自己整死,后面还有一个哥舒翰也是杨国忠和李隆基提议反攻才导致潼关失守,更不要说早前远征南诏的两次惨败,关中几乎家家戴孝,底下的士兵和百姓无不对杨国忠恨得咬牙切齿。
这种矛盾在到达了马嵬驿时总爆发了,因为粮草带的不足,禁军士兵每天只能进食两个小饼,加上对于长安亲人的担心,先是禁军校尉李力海带领手下三千禁军止步不前,手下士兵鼓噪,将兵器挥舞堵住了官道,高声请李隆基诛杀杨国忠这个误国奸臣。
随后兵变蔓延,整个禁军全体加入了鼓噪的士兵中,都在高喊请诛杨国忠,马嵬驿并不是很大,李隆基在驿站正堂中束手无策,外面士兵的鼓噪清晰可闻,杨国忠、御史大夫魏方进、太常卿杨暄等十几名跟随李隆基逃出长安的官员正跪在李隆基面前,内宫总管高力士面无表情的站在李隆基身后。
杨国忠抬起头来,满脸泪痕,早就没有了大唐宰相的气度,大哭道:“圣上,你可要救我啊,国忠对圣上忠心耿耿,从没有半天懈怠,国事如此怎能怪在国忠身上啊…圣上,救救微臣吧。”
说罢连连磕头,李隆基脸色铁青,听到外面士兵的高喊心中烦闷,禁军士兵并没有冲进驿站,只是在外面列阵高喊,李隆基说道:“陈玄礼将军已经出去安抚军心,他掌握禁军已经二十年,必然能够解此危局,杨卿不用担心。”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甲胄碰撞的声音,陈玄礼带着几个禁军将领走了进来,陈玄礼对李隆基一躬身,冷冷的撇了跪在地上的杨国忠一眼说道:“圣上,末将无能,外面的禁军士兵完全听不进臣的劝解,说是圣上不诛杀杨国忠兄妹他们就自己进来动手了,说杨国忠兄妹误了大唐,还说杀了杨国忠兄妹他们就转回长安去和长安的亲人同死。”
李隆基脸色大变,原来心中有的一点愤怒已经被恐惧所取代,一屁股跌坐在椅中说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陈玄礼看了已经惊得面无人色的杨国忠一眼说道:“圣上,要是让乱兵冲了进来,那末将怕圣上都会受到伤害,毕竟外面有两万的禁军,乱兵之中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说道这里陈玄礼声音变得阴沉了起来:“圣上,不如诛杀杨国忠兄妹以安军心,一面圣上受惊。”
杨国忠生死关头已经吓得前后具急,支起身子指着陈玄礼骂道:“陈玄礼你个老匹夫,什么兵变,一定是你在捣鬼,请圣上治陈玄礼之罪,一定是他纵兵作乱。”
陈玄礼没有答话,冷冷的盯着杨国忠,他参与了逼死李嗣业的一幕,对于将李嗣业这个忠心耿耿的大将逼死心中郁结,大唐现在处处漏洞对于陈玄礼来说心痛万分,他已经将这一切都归结于杨国忠的乱政上了,这次兵变确实是陈玄礼有意鼓动的,要说掌控了禁军二十年的陈玄礼不能掌控禁军,那是不可能的,没有他的推手禁军就算心中有气也不会表现得这样激烈,陈玄礼就是要斩杀杨国忠于此,包括跟随杨国忠的一众党羽,陈玄礼相信只要杨国忠还在,大唐国事就会没有起色,所以这次是铁了心要将此事做成。
陈玄礼不说话,厅中气氛万分压抑,杨国忠骂过陈玄礼之后就可怜巴巴的看向李隆基,希望李隆基有什么办法解了这个死局,厅后一个白衣人影闪出,到了李隆基的侧面盈盈下拜,却是杨贵妃杨玉环到了。
杨贵妃跪倒在李隆基面前,梨花带雨:“圣上,臣妾死不足惜,就怕以后没有人照顾圣上了,此去巴蜀千里迢迢,圣上的身体要保重,不然臣妾九泉之下也不得心安。”
杨贵妃这句话十分厉害,立刻就勾起了李隆基对于杨贵妃的情谊,李隆基满脸苦涩,眼中十分不舍万分痛苦,抬起头看向陈玄礼:“玄礼,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陈玄礼抱拳说道:“末将只能拖延半个时辰,乱兵说时间一到就冲进来自己诛杀奸臣,到时候就怕圣上龙体受惊,末将就万死莫恕了。”
听了这话李隆基最后一丝希望也断了,李隆基对杨贵妃说道:“爱妃,朕实在是无法保全你了,为了国事,为了大唐,朕只有保全有用之身,我…道后来李隆基泣不成声,站起身掩面就往后堂走去,陈玄礼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两员禁军将领就跟在了李隆基身后。
杨国忠想冲上去抱住李隆基的大腿再次哀求,但是被这两员禁军将领拦住了,杨国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已经吓得失禁了,杨玉环也是花容失色,不论是谁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会恐惧,特别是从最高点直接跌到了地狱,这种落差才是让人最无法接受的。
陈玄礼叹口气,对高力士点点头说道:“毕竟是圣上的嫔妃,不要让那些士兵弄得难看,你就带贵妃去后面的佛堂吧。”
高力士点点头,和身后的两名宦官走到杨贵妃的面前,两名宦官架起了杨贵妃,高力士轻声说道:“贵妃,就由高力士送贵妃一程吧。”
杨贵妃没有哭闹,聪明的她知道势不可为,李隆基选择的是自己,无论是杨国忠还是自己,只要失去了李隆基的回护,那就是砧板上的肉,高力士跟随架着的杨贵妃转入了后堂。
杨国忠此时已经唇青口白说不出话了,身后的十几个党羽也个个面如土色,陈玄礼冷笑一声走向了厅外驿站的大门口,一把拉开了大门,外面的士兵见门开了,陈玄礼走了出去,顿时停止了鼓噪,看着陈玄礼。
陈玄礼先对站在前面的李力海点点头,李力海脸上露出喜色,知道李隆基已经被逼同意斩杀杨国忠了,站在前面的几员禁军的将官都看到了陈玄礼的动作,相互对视一眼就拔出了腰间的横刀。
陈玄礼说道:“圣上有旨,诛杀杨国忠杨玉环等一干误国之人,立即执行,谢恩吧。”
陈玄礼让开了大门,一偏头示意了一下,站在前面的几个禁军将领会意,举刀高呼:“进去为圣上诛杀杨国忠等误国奸臣。”
身后的禁军士兵高呼:“诛杀奸臣杨国忠。”
将近两百名禁军兵将铁甲铮铮冲进了驿站,杨国忠以下十几名大臣被乱刀分尸,禁军士兵将杨国忠斩为肉泥之后将其首级插在一把长枪之上,直接插在了驿站的门口,禁军士兵大快人心,不少士兵狠狠的在地上吐口唾沫,两万禁军顿时散去,纷纷回营,兵变遂止,可怜杨贵妃这一代红颜,却是在佛堂被高力士指挥两名宦官用白绫勒死,香消玉殒,其实两人都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没有李隆基的同意和纵容,怎么会将国事弄到如此地步?两人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第二卷 望长安 第五十二章 气势如虹长安惊
杨国忠和杨贵妃兄妹双双死于非命李佐国是不知道的,安西军对安庆绪的残部采用了半包围的形式已经三天了,留出了东面的缺口,安庆绪的部队在这三天不断的有逃兵出现,曾沛斩杀了一百多名逃兵,但是士气崩溃的士兵还是逃跑,曾沛最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再杀下去难保不会出现兵变。
曾沛现在只有牢牢的约束好自己麾下的一万燕神军,燕神军还是比较有士气的军队,没有出现逃兵的情况,安庆绪这三天只露了两面,其余的时间都是躲在帐篷中,安庆绪已经非常的绝望,这场战斗早就不奢望还能够赢安西军。
安庆绪想得最多的还是怎么应付安禄山的怒火,消息是瞒不住的了,那么多逃兵,何况潼关都被逃跑的胡兵给劫掠了一遍,安庆绪也不指望安禄山还能够派兵来援,洛阳的兵力安庆绪知道得很清楚,根本拍不出兵来救援自己,剩下的指望就是怎么能够在安西军的进攻中保住性命逃走了。
长安城上面的唐军迎来了难得的几天的修整,城墙上的唐军正在对城下的两只军队指指点点,看上去比较轻松,尉迟长龚却一点没有轻松的心情,安西军军容鼎盛,而却看上去十几万大军没有什么伤亡,安庆绪的部队却是大幅度缩水。
尉迟长龚深知,安庆绪的部队将自己打得要拼命才能够抵挡住,而面对安西军却是短短的一天时间就被歼灭了那么多的部队,那么唐军在安西军的面前能够坚持多久呢?尉迟长龚宁愿自己没有判断力。
安西军营中传来了鼓声,尉迟长龚正是得到了禀报才上城观看,一队队的骑兵和步兵从安西军的大营中鱼贯而出,那种长期训练养成的刻板使每一个出营列阵的安西军部队都显得是如此的有条不紊,队形极其整齐,士兵的脸上没有任何紧张、害怕、兴奋的表情,对于战斗士兵已经习以为常了。
当三万骑兵在步兵前方摆开了一个半圆形的超大的阵势的时候,尉迟长龚不由疑惑了,为什么攻击营寨骑兵在前面?
安庆绪的大营的营墙都是用巨大的原木向外倾斜了三十度左右,巨木离地有四米的高度,骑兵是不可能直接攀上营墙的,安庆绪对于打仗可能不行,但是自己的大营设计得还是不错,尉迟长龚不由站高了点,要仔细看安西军是怎么样攻击安庆绪部队的。
尉迟长龚身边的一员将领这时说道:“将军,我们能不能趁安西军攻击安庆绪部的时候出城,攻击安西军身后?”
这员大将是尉迟长龚的手下六校尉之一王野,尉迟长龚摇摇头说道:“就凭我们手上的这几万部队?出去攻击当然可以,但是能不能回来就难说了,你看安西军的样子,完全是训练有数的老兵,安西军的陌刀兵是相当有名的,但是出营作战的安西军中却没有看见陌刀兵的身影,我看是等着我们呢。”
王野仔细的看了看,果然安西军中没有手持陌刀的重甲步兵陌刀兵的队列,于是低头默默不语了。
“但愿安庆绪的抵抗能够强一点,多给安西军一点伤亡,不然长安危险了。”尉迟长龚的声音很低,充满了希冀。
战鼓声音一变,安西军没有等待,骑兵分出了五千人左右就朝安庆绪大营扑了过去,当靠近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