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边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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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麦克走进卧室,罗廉睡得正熟,麦克跳上自己的小床撩起被子便把自己装进去了。
菲尔特侧身坐在床边,伸长手臂,轻轻拨开依附在罗廉额头上的碎发,露出他宁静的眉眼。
罗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九点多了,微微翻个身,手臂似乎搭到什么东西上了,微微睁开眼,罗廉有些无奈,这家伙怎么又不回自己的老窝睡觉!
本来想要狠狠捏上他的鼻子,罗廉的手指在半空中就停了下来,就似被牵引一般,指尖小心翼翼来到对方的眼睑处,沿着睫毛分布的曲线滑了过去。
“电话号码我放在你桌子上了。”菲尔特忽然开口说话,虽然眼睛仍然是闭着的,却仍旧吓了罗廉一跳。
“什么……什么电话号码?”心脏差一点从嗓子眼跳了出来。
“安娜贝拉?拜西,一个研究血族心理学的血族,艾尔琳娜的学生。”菲尔特将脑袋往枕头里埋了埋,“你可以自己去找她,当然也可以等我晚上睡饱了和你一起去。”
“哦……既然拜西小姐也是血族,那么我估计她现在也在睡觉。”心跳终于平缓了下来,罗廉暗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罗廉得到了从这个尴尬的气氛中转移的机会,迅速爬起来打开门,是送快递的,盒子里面包着的便是派罗新卧室摄像机拍摄下来的录影带。
带子被塞进放映机里,画面上激 情澎湃的两人让罗廉不得不感慨血族的“战斗力”,而最重要的是,凶手的脸出现了。
那是一张细致的面容,眼睛里的冷漠嘴角的高傲形成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罗廉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三名自身血族会在这样的尤物面前放下维持多年的防备心。
就算知道画面上的是一个男性血族,罗廉还是差一点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本能。
他有一种预感,在这个男子没被转变之前,脸上也许有着轻松的表情与温暖的笑容……是什么毁掉了那些纯真?
答案当然不只是时间。
实验室的门被打开,阿尔伯特准点来上班了,他抬头看着墙壁上的投影画面,发出了一阵感叹:“博士啊……原来你也喜欢看这种片子……”
“白痴。”罗廉将一本书砸到对方的怀里,“把她的面部特征提取下来,放到血族的资料库里比对!”
“她……她是……”
“我们的凶手。还有,不是‘她’,而是‘他’。”罗廉露出一抹坏笑。
“什么?”阿尔伯特一边眼镜掉下来,那摸样既滑稽又可笑。
对比结果只用了半个小时,凶手便被锁定了。看着屏幕上的照片,阿尔伯特的脸上一副可悲的表情,“原来真的是‘他’啊……”
照片上是一张清秀男孩子的脸,名字是杰夫?白瑞。
罗廉走过来,敲一敲桌沿问道:“他是谁的血系?”
“洁西敏。”阿尔伯特看了看资料备注。
“果然是洁西敏吗?”罗廉皱了皱眉,“查一下这个杰夫登记的住址在哪里。”
“罗严高登大街336号。”阿尔伯特抓了抓脑袋,“这地址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噗……”罗廉摇了摇脑袋,“弄了半天我们的凶手和菲尔特搞不好是邻居哦。”
“博士,你去哪里?”阿尔伯特望着罗廉拎着大衣向门外走去的身影问道。
“如果菲尔特醒了,就告诉他我去找我们的头号嫌疑犯了。”此时,罗廉已经绕过走廊了。
车库里停着一辆本田,罗廉昨天订购的新车。虽然比不上以前的那部奔驰惹眼,但是车子嘛,代步的工具而已。
来到罗严高登大街,罗廉吹了一个口哨,果然是有钱人的地盘啊,每一栋奢侈型别墅看起来就像一家小型的五星级宾馆,就连栽种在庭院里的植物有不少都是从海外引进的贵重品种。
看了看手上的纸条,罗廉在336号停了下来。
这栋别墅看起来是价值不菲,可是别墅外的邮箱已经塞满邮件,小花园也貌似有一段时间没有整理过了。
罗廉下车,来到门口,试着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这倒并没有什么奇怪,现在是白天,如果杰夫?白瑞在家,他也不会出来开门。罗廉刚想破门而入,这个高级别墅区的保安便驱车赶来了,挥着警棍大叫着:“你要干什么——”
罗廉收回已经踢到半空中的腿,从口袋里掏出证件,“FBI特别探员罗廉?D,正在办案。”
“这里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保安从车子里下来,端着罗廉的证件看了半天,“你带了搜查令吗?”
罗廉咧嘴一笑,Boss早就说过查这起案子将会有很多特权,其中也包括搜查令得来的特别快,罗廉将一张纸展开,摊在保安的面前。
“这家业主我基本上没有见过,我怀疑里面一直没有人住,而钥匙只有业主才有。”保安点了点头,态度明显有了转变,恭敬地将证件和搜查令还给罗廉。
“放心,一切损坏将会由联邦政府来赔偿。”罗廉话说完,便一脚将门踹开,伸手拨弄门旁的开关,但是灯却没有亮。
右手持枪,左手打开手电筒,罗廉走进一片漆黑的客厅里,除了从门口射进来的日光,客厅的窗子都被厚实的窗帘遮蔽着,手电筒的灯光晃过,罗廉呆住了,看见了大厅的墙面上悬挂着的,正是那幅法国宫廷油画。
“探员先生,请问需要帮忙吗?”保安站在门口往里探脑袋。
“不用了,你就呆在门口!”罗廉走到更里侧,拉开窗帘,整间房间忽然明亮了起来。
客厅很空旷,除了两个沙发,茶几还有餐桌之外,基本上没什么其他的东西,罗廉来到二楼,检查每一个房间。书房里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伸手一摸,没有灰尘,卧室里的床也折得很好,床头柜上还有一张照片,杰夫?白瑞在那个小方框里笑得灿烂。
罗廉抬起相框看了看,他有点不解,这么一个看似单纯的是如何将自己打扮成女人变成一个连环杀手?
就在此刻,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如果杰夫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过这栋别墅,那么有谁会给他打电话?
“喂?”罗廉拿起电话。
“你好,FBI的探员。”电话那端传来的是清爽的男声。
平复下自己的心跳,罗廉轻声道,“杰夫?白瑞?”
“没错。”对方的语调四平八稳,似乎并没有被追捕的紧张感。
罗廉平静下自己的语调,“我能够找到你住的地方,我也能找到你。”
“这我不怀疑,血族的走狗。”
“你什么意思?”罗廉扬了扬眉,内心深处有一个疑问缓缓浮了上来,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个疑问是什么。
“难道你不是想要保护那些为所欲为的血族吗?难道你不是要为他们来消灭我们吗?”电话啪地一声挂断了。
罗廉听着电话那端的忙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唇。
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
驱车回到实验室,菲尔特和麦克还在熟睡,阿尔伯特依旧在电脑前查阅着什么,看见罗廉走了进来,便叫道:“博士,你来看看!”
罗廉将脑袋伸过去,看见网页上有一篇文章,这篇文章的背景图片是那幅油画,而文章的标题则是《探讨奢侈画面之外的暴 力与扭曲》。
“作者是谁?”
“安娜贝拉?拜西。”阿尔伯特将页面拉到作者的名字处。
那个研究血族心理的血族吗?
看来等夜色来临,自己真的要好好拜访一下她。
Delicate heart 10
作者有话要说:我他 妈招谁惹谁了?噬爱如血已经够清水了还投诉我?要是想看清水文章去买青春杂志就好了!
菲尔特睁开眼睛,房间里是麦克的呼吸声。
他的听觉无比敏锐,能够分辨出房间外的实验室里,敲击电脑键盘的是罗廉还是阿尔伯特,以及那个人的心情如何,看来案子似乎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进展了。
翻了一个身,菲尔特的目光被席梦思与床板之间的金属微光所吸引。伸出手,将它拽起来,那是一个圆形的相坠,手指抚过上面的细纹,似乎年代久远。
在相坠的底部一按,弹簧的声响撞击在了心门上,相坠的盖子堂而皇之地弹开,一只镶着碎钻的戒指在黑暗中依旧难掩光泽。
菲尔特第一次感觉自己心中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窥探欲,他的指尖将戒指挑起,戒指的内侧刻着“forever Lindsay”。
而戒指下面,是嵌在相坠中的一张相片。
二十出头的女子,在树荫下指着树上鸟巢笑得如同隔世。
“你就是琳德西吗?”菲尔特的指尖在女子的笑颜上碰了碰,他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一个自己不该触碰的角落,轻轻将相坠的盖子盖上,将它再次塞回床垫后面。
小床上的麦克呢喃了一声,撇了撇嘴。
菲尔特轻轻摇了摇头,起身走向实验室。
“嘿,你可算醒了!”罗廉从显示屏前抬起头来,“我根据派罗新拍摄下的录影带锁定了凶手——杰夫?白瑞,并且找到了他的住处。但是我被他摆了一道,他打了个电话到自己的别墅里,控诉我是你们血族的走狗。”
“恩,”菲尔特的语调上扬,这是他一贯调侃人的前奏,“早知道你是‘血族的走狗’,我应该要兴高采烈的饲养你才对啊。”说完,还伸手将罗廉的头发按得一团乱,旁边的阿尔伯特低着脑袋感受着博士的低气压不敢说话。
“所以我怀疑洁西敏还有你的老相识阿尔法当初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罗廉挥开菲尔特的手。
“你想再回纽约去盘问洁西敏吗?那幅油画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八百多年了,那个时候还没有日光法典和日光法庭,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在追诉期之外。”菲尔特倚坐在罗廉的桌边。
“既然如此,他还对以前的事情避而不谈,说明这件事情的延续期还是挺长的。”罗廉起身,风衣一个回旋披上肩,拉扯衣扣时颈部修长的曲线令得不远处的菲尔特咽了咽口水,“但是你说的没错,洁西敏什么都不会说的,所以我们不妨去拜访一下艾尔琳娜的那位高徒安娜贝拉?拜西。”
罗廉的指尖弹了弹电脑屏幕上安娜贝拉的那篇文章,菲尔特会意地笑了笑,跟在博士的身后离开了实验室。
“怎么想到非要坐我的车了?”菲尔特的凯迪拉克行驶在下班高峰时期的华盛顿大街上,很是引人侧目,不时有年轻女孩开车与他们比肩而行,故意按车喇叭,当看清司机的侧脸时,总会呆愣着差一点忘记扶住方向盘。
“上一次开着我的本田去罗严高登大街,看见路上行驶的几乎都是奢侈型轿车,我的自尊心受损了,可以吗?”罗廉撇了撇嘴,他当然不会直接说自己只是想指使一下这个总惹得自己脾气失控的血族,“看看你,真是灾难……差一点引发连环车祸啊。”
菲尔特笑而不言,在下一个十字路口红灯时停了下来。
“也许我们不该选下班高峰出来。”
红灯至少会持续五十多秒,后面也已经大排长龙,就算过了这个路口,也还有好红灯等着他们。
菲尔特看着罗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车窗玻璃上,仿佛自己的心脏也变成了那一片附着着白雾的玻璃,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罗廉……”菲尔特不知不觉就唤出了他的名字。
“什么?”博士扬了扬眉转过头来,顷刻间自己的身子被撤了过去,衣领被勒紧的感觉让他一手扼住对方拉扯自己的手腕,另一只顶在车顶上试图稳住自己。
菲尔特含住他的唇,舌尖狂放地扫过那片温暖的地带,罗廉惊悚着放开手直接按住菲尔特的脑袋想将他推开,眼睛瞟过街头的摄像头,他放弃顶在车顶的手,从腰间拔出枪来,刚要抵在菲尔特的脑袋上,对方的手掌却将枪口握住,罗廉趁着自己的脖子得到自由的空隙,直起身子,“放手!”
菲尔特松开枪口,双手放回到方向盘上。
罗廉将配枪别回腰间,一脸愠怒地整理自己的衣领和凌乱的头发。
“你的样子就像刚和我玩完‘车震’。”菲尔特的嘴上带着欠扁的笑意,红灯转变为绿灯的刹那猛然间发动,罗廉的脑袋一下子砸在座位上。
“你到底怎么了!”罗廉觉得今天的菲尔特有些奇怪。
“没什么,我发现了一个小秘密,”菲尔特将右手放到心脏处,“你让我心情不爽,我自然也要你心情不爽一下。”
“什么和什么?”罗廉拍了拍脑袋,“我就不该坐到前排来!”
菲尔特看着罗廉的模样,忽然一阵心情大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心情好了的缘故,就连剩下的路口也变成了绿灯畅行无阻。
车子在一栋高层公寓门口停了下来,罗廉一刻也不停留地将车门打开走了进去。
朝公寓管理员出示自己的证件,电梯门一开,他便踏进去伸手按住关闭按钮。
“啪”地一声,电梯门在只剩下一条缝的时候被一只手给按住了,菲尔特悠闲地踏了进来,“D博士,你门也关得太快了吧?”
“你需要电梯吗?”罗廉侧了侧脑袋,手指不自然按在腰间的配枪上。
菲尔特笑而不语,电梯在十二层停了下来,菲尔特双手插在口袋里信步走了出去。
他们来到安娜贝拉的公寓门口,罗廉的手指刚触上门铃,门便打开了。
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