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边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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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足够长久,没有什么是你读不懂的。”女孩的手指掠过耳际的碎发,有一种别样的风情。罗廉不由得将自己的目光停留下来,女孩婉然一笑,伸手勾住罗廉的衣领,将他扯到自己的面前,下一秒,他的上唇被对方小巧的贝齿咬住,轻轻拉扯着,舌尖挑过他的上唇内侧。
罗廉瞪大了眼睛,几乎忘记他们正身处婚宴之中。
女孩缓缓放开他,随即笑了起来:“别忘了,我叫洁西敏。”
她转过身,朝着花园中走去。
罗廉有些失神,向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翻了一杯香槟,洒在了身上,他赶紧走向洗手间。
捧起一把水淋在脸上,罗廉有些好笑,那个血族的恶作剧竟然让自己的脸发烫了。
果然,不管是看起来天真还是妩媚的血族,都是危险的生物。
在头抬起来的瞬间,罗廉被人猛地向后拽进了厕所的隔间里,磕啦一声,门就锁上了。还没看清拽自己的人是谁,他的脊椎便撞在了门板上,疼得头晕眼花。
刚想要对对方施展自己的格斗技巧,手腕便被交叠着按在了脑袋上方,一阵肆意狂狷的亲吻让罗廉连呼吸的机会都没有。他想要撇过头去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机会,对方就似早已预料到他的行为方式一般,一点缝隙都没有留给他。
罗廉快发疯了,力气这么大的当然只有血族。而这种突如其来如同疯子一般的行为……他张大眼睛,心中一惊——竟然是菲尔特!又是这个家伙!继上一次他模仿沙飞特的梦境之后,这家伙还敢再来一次!
菲尔特缓缓从罗廉的口腔里退出,看着他一副瞪圆眼睛咬牙切齿的模样,竟敢倾下身子,脑袋埋在罗廉的颈间,耸着肩膀呵呵笑了起来。
罗廉震了震胸膛,“你给我滚开!捉弄我好玩吗!”
他很想撕烂对方的脸,但是在目前这样的情况下,任何的报复性行动只有吃亏的份儿。
菲尔特的鼻息喷洒在罗廉脖颈的肌肤上,若有如无,就似一场细腻的撩拨。
“我在想,如果洁西敏都能让你心动的话,为什么我不可以?”
“虽然你们都是血族,但是有本质上的不同!”
“哦?什么不同?”菲尔特依旧埋在罗廉的颈间。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讲,她是雌性的,而我和你都是雄性的……”
话还没说完,菲尔特的肩膀抖动得更厉害了,“他是……雌性的?罗廉你……真可爱……”
“啊?”罗廉有些不解,洁西敏不是……
菲尔特抬起头来,原本扼住罗廉的双手轻轻放到他的肩膀上,他的鼻尖距离罗廉只有一厘米而已。
“洁西敏是血族里有名的变装 癖。”
“什么?”罗廉的语调上升了一个八度。
“他扮女人的时候确实很漂亮,但是你没发觉他的曲线不够……”
罗廉斜着眼睛看着菲尔特似笑非笑的脸,“你在骗我!你一定又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菲尔特轻声道,语调柔和,像是在安抚失落的孩子。
“你骗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罗廉话音刚落,有人走进了洗手间,菲尔特的食指覆在罗廉的唇上,意思噤声。
“我还担心罗廉那家伙会不来参加婚礼呢……”说话的是BOSS,一旁应和的是另一位FBI探员。
罗廉大气不敢出,要是被上司知道自己和菲尔特在洗手间里……那可是用圣水都洗不清自己的清白了。
菲尔特似乎知道罗廉心中所想,愈发肆无忌惮地用手指挑弄着他的唇缝,罗廉狠狠瞪了他一眼,正要侧过头去躲开他的骚扰,无奈对方另一个吻竟然就这样落了下来。
和最初意图惊吓罗廉的狂吻不一样,这一次的菲尔特意外地缱绻,温柔的蠕动着,舔吻着罗廉口腔里的各个角落,不断变换着角度,而罗廉睁着眼睛,便能看见对方半闭的双眼,细密的睫毛,还有眼帘间若有如无的沉醉。
罗廉有些发呆,他从来没有见过菲尔特露出那样的表情,这让他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BOSS已经走出洗手间了,罗廉知道自己该从这诡异的气氛中抽离了,可是当菲尔特离开他的唇瓣,轻轻含住他的下巴,碎吻上他的喉结时,他发现自己……
“菲尔特……你的玩笑该结束了……”罗廉从喉间挤出这句话来。
“如果你把它当做玩笑,它就是玩笑……”菲尔特的唇贴在罗廉的唇上,仿佛他的气息能这样进入罗廉的身体,将他们连接在一起,“如果你认为它不是玩笑……我会让它无比认真。”
“我是你的搭档,菲尔特。你不该对我说这些话。”罗廉收起所有的表情,直视向对方。
霎那间,菲尔特放开了罗廉,站在离他半个手臂的距离处,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你真是一点情调都没有,D博士。”
“不要把你的情调用在我身上,菲尔特。”罗廉扯了扯嘴角,刚要转身打开洗手间的门,就听见大厅里传来一阵喧哗。
一直等待着婚礼仪式的新娘让自己的伴娘去到楼上的主卧将新郎倾下来,但是大法官费舍里?梅森,这场婚礼的男主角,一名活了绝对足够长时间的血族,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花园中的血族们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转头望向楼上的主卧。
罗廉来到三楼的主卧,房间内外已经聚集了赶来的探员。罗廉刚想进去一探究竟,便被跟在他身后的菲尔特给拦住了。
“怎么……”
“别去,”菲尔特朝他摇了摇头,“死掉的是日光法庭的大法官,这种案子本来就不好解决。”
罗廉明白菲尔特所指,参与这场婚宴的不是血族就是FBI的特别探员。能够杀死大法官的应该不是普通人类,如果凶手是血族,能够在众多感官能力超强的宾客之中不被发觉恐,这家伙恐怕也是大法官认识的人,很有可能也是其中的宾客之一。
但是很多东西是躲不掉的,这次的被害人地位如此重要,BOSS立马指定局里的精英来负责这起案子。
菲尔特是纯血的血族,是最适合的血族代表。而罗廉也是研究领域的前沿人物,他们两不容置疑地被推到了最前线。当然,BOSS也给了一些优惠政策,比如给罗廉的实验室拨了双倍的资金并且他们可以随意抽掉FBI特别小组中的探员。
罗廉蹲在豪华卧室中大法官费舍里的尸体旁边,戴上橡胶手套,缓缓将仰面朝上的尸体翻了过来,细细检查。
站在他身旁的菲尔特摸了摸下巴道:“好像没有特别醒目的伤口啊。”
“这就是我憎恨为血族验尸的原因,”罗廉抬起头来看向菲尔特,蓦地忽然想起这家伙在半个小时前在洗手间里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仿佛触电一般别过脸去,“你们复原伤口的速度太快了……可是如果这伤是致命的,费舍里应该是去了愈合能力才对。”
“我闻到了液态银的味道。”菲尔特皱起了眉头。
此时,阿尔伯特也带着工具箱赶来了,而梅兰尼因为车祸所受的伤仍然呆在医院里。
“天啊,这场婚礼真是豪华,就连楼下的红酒都是两百年窖藏!还有!花园里的都是血族吗!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俊男美女!”
罗廉的眉毛抖了抖,“阿尔伯特,死者是血族的大法官。”
“真的吗?我还没有检验过血族的尸体呢!”阿尔伯特一边打开工具箱一边依旧分不清情况地兴奋着。
“我的意思是说楼下的血族们听见你很兴奋地想要解剖他们的大法官,我相信他们也很乐于解剖你。”罗廉撂下这句话便朝着卧室外走去,“采集指纹样本并拍摄现场照片!”
菲尔特跟在罗廉的身后走下楼梯,“你有什么打算?”
“血族的听力不都是超强的吗?我很想知道他们都听到了什么?”罗廉回头拍了拍菲尔特的肩膀道,“所以交给你去询问他们,记得把笔录录好哦!”
而菲尔特就着这个姿势,双手环在罗廉的脖颈上,十指交扣在他的脑后,“那你要去做什么?”
“你……”罗廉想要抬起对方的胳膊,但是对方却纹丝不动,罗廉展露出一抹坏笑,“我要回去准备验尸台!你要去躺躺看吗?”
“哦。”菲尔特松开了手,罗廉迅速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
路过花园的时候,沉默着的血族们纷纷走向两边,目送着他离开。
罗廉知道,他们正在用自己听不到的方式交谈着。
快走到花园门口的时候,罗廉看见了洁西敏,他依旧笑得天真无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菲尔特对自己说的话,罗廉朝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他怎么忘记了,洁西敏是个血族,他的时间早已经停留在了明净无暇的年纪,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内心如同他的外表一般天真。
他亲吻自己的技巧……简直就是个老手。
当然,菲尔特的话也是不能全信的,说不定洁西敏真的就只是个没什么曲线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文章内容边的举报按钮大家没事别乱按啊……这个可试不得的……
回几位读者的留言(现在是十二点多,我很累,所以也没有精力顾及语气,如果我的语气有问题惹到任何一个读者了,也请你们包涵)我不小心把下面的话贴到下一章的存稿里了,明天看过的人可以不用再看。
第一,现在处于HX的非常时期,也许一章的欢娱会换来我这整片文章被删掉的危险,我相信这不是大家想看见的,对于希望我上肉的留言真的让我很为难,既想满足你,但是我实在是做不到。
第二,我也没想到有读者觉得罗廉“欲拒还迎”的让他反感,这一点我只能说博士是一个直男,要是随便碰上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就喜欢上了,那他真的不是直男。他是个科学家,固执是他的精神,这种精神不止在于探索世界的真实中,也在于对另一个人的认识之中。而且FBI探员一直就有“不允许与搭档恋爱”的规则,所以菲尔特的追求触及了罗廉的工作原则,这是底线问题。最后,有读者早就在第二章指出罗廉是有故事的人,这个故事关系到他对血族的看法,我不想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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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licate heart 4
作者有话要说:冻得我打不动字……
案发现场的证物很快被运了回来,包括大法官的尸体。
血族总是以一种体面的形象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但是可怜的费舍里在死后还要□地趟在停尸台上被蹩脚的研究生解剖。
首先是X光扫描,在他背部发现了一只折断在肌肉组织里的针头,同时也追踪到了进入身体组织中的液态银,怪不得菲尔特说自己闻到了液态银的味道。
而费舍里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衣衫不整。
如果他是和凶手打斗的话,没有道理其他的血族发现不了。看来这位准新郎即便是要结婚了也没有打算为了一棵小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再看看阿尔伯特拍摄的现场照片,床单凌乱的很,看来我们的大法官曾经做过“激烈的运动”啊。在场众多的血族宾客想必是听到了,可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当然不是为了保护新郎或者新娘的颜面,而是在他们心中这是习以为常的。
“阿尔伯特,你在冲洗费舍里的尸体之前,记得提取他身上的□样本。”
“□样本?”
“包括唾液、汗液、精 液以及其他所有你能提取到的!”
阿尔伯特还是一副呆像,不知道从何下手,这让罗廉不禁怀念起正在住院的梅兰尼了。
拿起棉签,罗廉走到陈尸台前,打开费舍里的嘴,用棉签采样然后存入试管中,“拿去分离DNA。”
“分离?”
“我们的大法官死之前正在和某人抵死缠绵,他们应该会接 吻吧?如果接 吻了,费舍里的口腔里就应该有那个人的唾液,我说的没错吧?”
阿尔伯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拿着试管化验去了。罗廉心想,要不是自己所处理的案子不是随便一个研究生能够适应的,他真想换过一个实验助手。
折腾了一个晚上,罗廉觉得自己真的很累了,再加上参加婚礼的途中又出了车祸,吹了那么久的冷风,脑袋有些发昏,多半是感冒了吧。
“博士,你发烧了。”不远处因为魔兽世界而全神贯注的麦克忽然开口说话了。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罗廉拍了拍麦克的脑袋,“天快亮了,你还不睡觉?”
麦克立马一副可怜的表情,“博士……我正在组团打怪呢,好不容易凑足了人手……”
罗廉笑了笑,时间对于麦克而言也许是没有意义的。他躺回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天花板在旋转着,耳朵也在嗡鸣,也许睡一觉养足精神就好了。
半梦半醒之间,他觉得很热,全身似乎都要汗湿了,忍不住翻身想要将被子都掀掉,但是手却被按住了,凉爽的手掌掠开他额前的湿发,覆在他的额头上。
“罗廉……把药吃了。”那嗓音太温柔,罗廉的思维经不住引诱往下坠,直到落入一片轻柔之中,再没有挣扎的力气。
“唉……”叹息声在他的耳边回荡着,到底是谁?眼皮太沉重了,罗廉下意识伸出手想要触碰身边人,凉爽的触感让他觉得很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