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基友跟我合体了作者:唇亡齿寒-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
肖恩以让人措手不及的速度抱住布莱安,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我要你跟他分手!”
布莱安轻轻抚摸著肖恩的後背。他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布莱安能听到他极力压抑的抽泣声。
“我不希望你在世界上爱其他任何人胜过我。”肖恩说著收紧了手臂,如果布莱安是人类,早就被他压得喘不过来气了。“如果你不肯,我就去杀了他,然後我会被判死刑,这样你就一次失去两个了!”
“别说傻话,肖恩。”
“我真的能干出来!我早就这麽想了!如果世界上出现一个人,你爱他胜过我,我就杀了他!你是我的,我不准别人抢走你……”
“可、可那不是抢……”
肖恩没有再辩解,只是紧紧抱著布莱安。
“你为了他骗我……”
他终於嚎啕大哭起来,不断重复道:“你为了他骗我……你为了他骗我……!”
布莱安扭过头亲了亲肖恩的耳朵:“好好好,别哭了,我明天就跟安德鲁说……”
“现在就跟他说!”
“可是……可是我们刚刚才吃过饭,现在叫他出来实在是……”
“明天你改变主意了怎麽办?现在就跟他说!”
布莱安哄了他半天,终於把他哄得不哭了。肖恩斜靠在布莱安怀里,时不时抽一两下鼻子。布莱安一手环住他的身体,一手拨通电话,让安德鲁赶紧到附近一家咖啡馆里跟他见面。
肖恩跟布莱安一同出了门,到达约定的咖啡馆时,安德鲁已经坐在里面了。肖恩没跟布莱安一起进去,而是躲在街对面的路灯後面,偷偷摸摸地窥伺。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他们进去还没一会儿,地上就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粒。
安德鲁和布莱安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肖恩自然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也读不懂他们的对话。但他看到安德鲁激动地握住布莱安地手,似乎在挽留他,但布莱安坚决地摇了摇头。最後安德鲁叹了口气,肩膀也塌了下来。他们双双起身,安德鲁亲吻了布莱安,替他付了账,两人并肩走出咖啡馆。
他们站在寒风瑟瑟的街上。肖恩能稍微听见一些他们的对话。
安德鲁说:“我送你回家吧?这是最後一次了。”
布莱安说:“不用了,有人在等我。谢谢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真的非常开心。”
“但还是比不上那个男人,对吗?”安德鲁露出一个寂寞的笑容,“我真是嫉妒那个幸运的家夥。”
“我很抱歉……”
“不用说了。”
他们最後拥抱了一下,安德鲁转身离去,路上还依依不舍地回了几次头。布莱安站在咖啡馆门口,目送他离去,直到看不见安德鲁的身影,他才横穿马路走向躲在路灯後面的肖恩。
“这样你满意了吧?”
肖恩的眼圈还是红彤彤的。他抿著嘴唇,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细雪越飘越大,肖恩的肩头积了一小层白色。布莱安替他将雪屑拂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回去吧?”
“嗯。”
圣诞节快要到了,街上不少店家已经开始做圣诞装饰。肖恩心想,圣诞节假期他们可以一起去度假,去一个遥远的、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开开心心地过圣诞──只有他们两个人。
“布莱安,我饿了。”
“你晚上没吃东西吗?”
“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布莱安捶了肖恩的肩膀一下:“死小鬼,让人这麽不省心。”转过一个街角,他又说,“回去给你弄吃的。”
肖恩後来时常会假想,如果当时他不那麽做,会发生什麽呢?
那时候的他就像小孩子为了阻止老爸给他找後妈而赌气闹别扭一样。如果他当时表现得更得体一些,像个负责人的成年人一样,跟布莱安把话说开,会发生什麽事呢?
布莱安肯定会跟西装佬分手,这毋庸置疑。然後他们会在一起,像恋人一样相处,他们甚至能抢在戴蒙德和考卡之前结婚。这样在告别单身派对上做心理咨询的就是不是他而是戴蒙德了。
可是他一直没能说出口。於是就这麽一拖拖了好些年。他享受著布莱安的关爱和照顾,甚至将自己的生死大事都托付给了他,却没能堂堂正正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
何等怯懦。何等可笑。
肖恩讨厌这样的自己。
☆、第十一章
局长许诺的假期很快就只剩下最後一天。每当假期的末尾,肖恩追忆往昔时,都会悔恨不已,觉得自己假期里什麽也没干,浪费了大好时光。这次也是。他在自家花园里摆了张躺椅,躺在上面,一会儿晒太阳发呆,一会儿细数往事──接著他猛然意识到,这周一来他好像除了发呆和细数往事之外没做什麽有意义的事。
不过算了,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明天他就要回局里。虽然布莱安的身体不在,但他的中枢还好好运转著,调查局仍然将他们视作两个人,也就是说肖恩还得继续办案。只不过这回布莱安不能亲临现场,只能在他大脑里从旁协助。都这样了,肖恩还得继续给调查局做牛做马,哼,国家机器。
他接著想到,明天该怎麽去局里?他的车大概被拖到停车场了,布莱安的车停在局里,那麽他要搭地铁上班吗?还是让戴蒙德帮忙把车开过来?但他又没有车钥匙……
算了,还是搭地铁吧。一想到戴蒙德肯定会带著考卡一起过来秀恩爱,肖恩便郁闷不已。老实说,他在考卡被从戴蒙德身边调走的时候就已经觉得郁闷了。为什麽非要调走机器人搭档不可?因为在他们心里早就将自己的搭档置为顺位的最高位次,愿意为了对方赴汤蹈火,“监视超能力者以防不测”的使命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事实上他们在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爱人之外,已经没有什麽对他们来说重要的事物了。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哎呀呀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呢”。
戴蒙德真是个幸运儿。肖恩每天在局里看到自己的这位同事,都会忍不住去嫉妒对方。这种嫉妒在戴蒙德的“告别单身派对”上达到了巅峰。那是在戴蒙德和考卡婚礼的前两天,局里的单身汉们聚在一起给戴蒙德办了个派对,庆祝(或者说诅咒)他摆脱单身。他们包下了一间酒吧,玩闹到深夜。(肖恩觉得诅咒的成分更多一点,因为他们玩了不少惩罚游戏,戴蒙德差点被罚得连裤子都脱了。)
当他们玩闹够了之後,大家就开始无差别地喝酒和跳舞,戴蒙德逃过一劫,坐在吧台边庆幸自己劫後余生。肖恩拿著两瓶酒坐到他身边。戴蒙德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饶了我吧,我已经快没命了。”
“我看起来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吗?”肖恩将一瓶酒推到戴蒙德面前。
戴蒙德坚定地说:“像。”
“你需要去看看眼科,夥计。”
戴蒙德拿起酒瓶,又把它放回了吧台上。“早知道结婚前要遭这麽多罪,我可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喂喂,你这真是得了便宜卖乖!别人想结婚还结不了呢!”
“那你来试试!我刚才差点就要穿著内裤回家了!搞不好我就要在看守所里举行婚礼了!”
“那倒是别具一格。”肖恩笑著说,“换成我,要是能顺利结婚,就算是在看守所里,我也要笑晕过去了。”
戴蒙德像看著行为艺术家一样看著肖恩。“你连女朋友都没有就想著结婚,未免考虑得太早了一点吧!”
“谁说我要找‘女’朋友了。”
戴蒙德张大嘴巴。“天哪!”他说,“我从前只知道女人聚在一起时经期会趋於一致,可我从来不知道男人聚在一起,性取向也会趋於一致!”
“嘘!”肖恩竖起手指,示意戴蒙德小声,“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这事!”
戴蒙德捂住胸口:“我真是受宠若惊!”
“少来这套!”
“那麽,”戴蒙德八卦地凑过来,“对方是谁?”
“你很感兴趣?”
“大概是自己的情感历程功德圆满之後,就想帮别人也修成正果吧。”戴蒙德说,“快说!到底是谁?我认识吗?”
肖恩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一个问题:“如果你喜欢的那个人比你年长很多,你会和他在一起吗?”
“我真是看不透你,肖恩!”戴蒙德难以置信地说,“你竟然搞忘年恋!”
肖恩瞪他一眼:“其实也……算不上大很多。那个人的确算是我的长辈,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对我来说像是父亲或者导师──不过也不大对。我把他当亲人和朋友,但是……唉,我也说不清。”
戴蒙德倒抽一口冷气:“天哪,肖恩!你竟然喜欢布莱安!”
“你怎麽知道?”这回轮到肖恩惊讶了,“有这麽明显吗?”
“你的长辈,像父亲又像导师,也是亲人和朋友──除了布莱安,我不知道你身边还有其他这样的人。”
“……果然太明显了。”肖恩叹息道。
“难怪你这麽讳莫如深,要是我我也不敢声张。”戴蒙德喝了一大口酒,好让酒精帮助他充分接受这个的事实,“你知道麽,在我们──我们大部分人──看来,布莱安就像是你的养父,或者至少也是你哥哥,因为你们的外表年龄看起来差不多。你们之间的恋情绝对是……惊世骇俗。”
“没有什麽‘我们之间’的恋情。”肖恩阴郁地说,“是我单方面暗恋他。”
戴蒙德把瓶中酒一口喝干,说:“我想我得再来一瓶。”说完他去找酒保又要了一瓶酒。回来後,他同情地瞥了肖恩一眼:“你要向他告白吗?”
“如果我有这个勇气,现在这个派对就是为我举行的了。”
“……说的也是。你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你都没说出口,我想你大概永远也不会说出口了。”
“怎麽会!等到时机成熟时我……我会说的!”
戴蒙德做了个嫌弃的鬼脸。
肖恩问:“你是怎麽跨越心理障碍,向考卡告白的?”
“我们直接省略了那一步。”
“哈?”
“有一次考卡嫌我罗嗦於是吻了我,我发觉跟他接吻感觉不错,後来就经常这麽干。然後我想,为什麽不能更进一步呢?於是就跟他上了床。”
“那你们中谁求的婚?”
“我猜大概是我?有一次我们路过商场,发现里面的某珠宝专柜正在做活动,买钻戒送蜜月机票什麽的。我就问考卡:‘咱们是不是该买钻戒了?’考卡说:‘随你的意。’然後我们就走进店里买了钻戒。选好款式後柜员给我量手指尺寸,这时我问考卡:‘我们什麽时候举行婚礼?’考卡说:‘看你什麽时候方便。’我拿出手机查了下日历,找了个合适的日子,然後就这麽定了。”
肖恩目瞪口呆:“你怎麽好意思说我‘惊世骇俗’!明明你们俩才是‘惊世骇俗’吧!”
“多谢夸奖。”
“我本来还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结果发现你的经验根本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谁让我这麽惊世骇俗呢。”
“你这套对布莱安不管用。”
“你要不要试著向他隐晦地暗示?”戴蒙德建议道,“不过这招对考卡绝对不管用。每次我向他暗示什麽的时候,他根本不理解,非要我说得清楚明白不可。这一定是个设计失误。”他笃定地说。
“事实上我连暗示都不敢。布莱安不理解就算了,如果他理解了……我就是怕这个。”
“他明白你的心意,你还有什麽怕的?你不就想要这样吗?”
肖恩烦恼地摆摆手。“我没有信心。”他说,“我怕布莱安不同意。如果他接受,那倒还好。如果他不接受,那就说明在他心里,我的分量还没有‘那麽’重,比起我来,他更重视平民的安全或者社会的秩序什麽的……我怕结果会是这样,所以一直不敢说。”
“你怕布莱安爱你没有那麽深。”戴蒙德替他总结道。
“是啊。”
“你的状况可真够复杂的。”
他们碰杯,干掉了自己的酒。
两天後戴蒙德和考卡举行了婚礼,调查局全体员工与两位新人的其他亲朋好友都出席了典礼。他俩宣誓的时候,布莱安在肖恩耳边悄悄说:“考卡是个非常非常好的机器人,他能照顾好戴蒙德的。”
肖恩嫉妒地盯著身穿礼服,脸上洋溢著幸福的戴蒙德:“我想他能照顾好自己的。”
“真的吗?我认为戴蒙德就跟你一样,不懂得照顾自己。”
肖恩差点脱口而出:那麽你愿意像考卡一样照顾我吗?但是周围人此时同时起立,掌声雷动,乐队齐奏《婚礼进行曲》,两位新人向来宾们挥手致意。肖恩只好跟著鼓掌,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然而现在他才明白,爱得不够深的并不是布莱安,而是他自己。
肖恩站在浴室里,对著镜子,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厌恶。背後淋浴的水流哗哗地响,就像他的心绪一样纷乱。
为什麽会是这个样子?
他质问镜中的自己。
为什麽不敢说?为什麽不自信?如果担心布莱安不接受,那麽为什麽不大胆地去追求他,赢得他的爱?
为什麽因为畏惧未来,所以根本不愿意踏出第一步?
这样的你值得布莱安深爱吗?值得布莱安奉献一生吗?
是不是什麽都不说,反而更好?
肖恩抬起手,拂去镜子上的水汽,在那一抹清晰的镜面上,他看见了自己的眼睛。
为什麽要一直问自己为什麽,而不去行动?
他绝望地大吼一声,一拳挥向镜子。镜子“哗啦”一声碎裂,上面肖恩的影子也被蛛网状的裂纹分割得七零八落。
【肖恩?】布莱安顿时紧张地问,【你怎麽了?你还好吧?你的手在流血,要叫救护车吗?你别吓我啊!】
肖恩将流血的手按在洗手台上。他觉得很痛,伤口里嵌入了玻璃碎片,血流个不停。但是比起手上的伤口,他的胸口更痛,仿佛在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一柄锋锐的利刃。
“布莱安。”他嘶哑地开口,“你能读出我心中所想吗?”
☆、第十二章
“布莱安。”他嘶哑地开口,“你能读出我心中所想吗?”
【肖恩,我说过我不会窥探你的思想……】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