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子-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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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宗周等人商议反对太子在淮安一带乱征商税……至于商税用途,反正林时对提出的思路很不错……在这种事上,黄宗羲是不会固执的
君子择善而行事,倒不一定抱残守缺,拘泥古板么
“辟疆兄,我等告辞”
“恕不远送”
大约是西洋钟点**点的功夫,一群人出得河房,黄宗羲几个并做为一伙,先行辞去,冒襄临河被风一吹,酒意渐渐消去
想起史可法说的:“要顾大局,安静为宜,不要多事……”的话头,虽觉“史公”有点乡愿,不过对应承黄宗羲等人的事,也是十分后悔
毕竟现在皇太子如日中天,谁不瞎都看的出来,皇帝和太子父子间不信是信任和君臣,也是慈父与孝子
这样情形下想反太子,直接就等于是造反了
皇权再衰落,恐怕也不似黄宗羲几个呆书生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一想对方算计时的那种信口雌黄和肆无忌惮,冒襄又是觉得,真正呆的人,怕就是自己啊……
只是,他毕竟是官宦世家的子弟,在复社这么多年又向来得意,所谓“四公子”之名传遍江南,食言而肥的事,在他而言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的
“了不起就回家去,最多再下诏狱,又如何?”
带着一脸傲气,冒襄决定,还是如答应黄宗羲等人那样,一有动静,一定赞襄大举,共同行事就是
“相公,我们回去?”
虽然被冒襄接二连三的斥责,董宛脸上仍然只是一片温婉,笑问冒襄时,还帮他整了整身上衣衫
“呃,好好,回去”
冒襄心中也是略觉歉意,当下便是答应下来
见他如此,董宛心中愉悦,于是展颜一笑这一笑,却也是天姿国色,并不是比陈圆圆或是寇白门差一点儿,只是冒襄心中沉郁不开,哪里注意到了
当下仍是董宛坐轿子,冒襄骑驴,他是如皋县的大世家子弟,家中田地数千亩,还有丝行等赚钱的玩意,家中在如皋光是园林别墅就有好多幢,其中有名的水绘园还招待过不少东林复社的同道好友
住在南京,先前只是暂居,不知道会住多久,所以就住在城西的一处书坊里不过,那里距秦淮河较远,冒襄又豪阔爱热闹,现在就索性搬到了城西靠近聚宝门的大功坊里,在那里盘了一个院子,布置地方,雇佣下人仆妇,着实花费不少
不过地方也是真好,大功坊这儿,连同魏国公府在内,十之**都是住的勋戚权贵人家,南京虽京差的远,但开国垂近三百年,也是聚居了不少公侯伯在内的文武勋戚
这么一来,整个坊中,非富即贵,钱谦益这个军务处大臣,还有吏部尚书徐石麒等大吏,也是住在大功坊中
在当时,蓄养家丁也是富贵人家题中应有之意,每个大宅门多则数十过百,少也十几二十,看门护院,顺带着也是把街面上的混混无赖给撵的远远的,冒襄租住这里,也就是图个安全且清净了
今日却是与往常格外不同,接近大功坊的时候,闲汉是没瞧着几个,可那些正经买卖人也是一个瞧不见了,再看里头,气死风灯之下,那些挺胸凸肚的护院家丁,也楞是一个也没瞧着
“不对呀”骑在大青骡上,冒襄酒醒了大半,皱眉看着四周情形,已经是发觉出很不对劲了
……
……
就在距离冒襄不到两里地的钱府里,柳如一柄门杠,正追着钱谦益打
若说以往,河东君的狮吼之名也不是白给的,话衬老钱,或是装傻卖痴不跟老钱头同房,要不的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些女人特有的方技,都曾经在钱大老爷身上用过
不过刚和老爷动手,还闹这么大动静,倒也真的是叫府中下人都开了眼了
这会子可不是后世,妾的生死都在主人手里,稍不心,送人,或是干脆活活打死,沉塘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这一下,柳如是也算是豁出命来了……真惹怒了钱谦益,下令叫人立刻拿她打死也是不妨的……
不过钱谦益显然没有这种想法,连一点念头也是没有,他清秀的脸上挨了一杠,又青又紫的十分狼狈,不过钱谦益此时也只是拼命躲闪,不敢反抗,不要说叫府中下人过来把柳氏给“拿下”了
好在他年近花甲,履力还着实不差,跑了一会,柳如是追他不上,反而自己累弯了腰,当下只得用门杠柱在地上,喘着气道:“匹夫,亏人家平日对你那么尊重,凡事依你的教,顺你的意大事到头,你就一言不发,连个醒也不提……告诉你,如果冒公子和宛真有什么不测,我断不与你干休”
“嗨”钱谦益跺脚道:“我哪里能知道太多?你不知道么,自从我当了这劳什子军务大臣,每天天不亮就在宫里了,到了下午就眼皮也睁不开,天不黑就得睡下应酬少的多了,哪里还能听到什么切实消息来?今天还是高某人顾念旧情,说什么太子从淮安带来的亲军不稳……他们要闹事,当然是出营房,路过大功坊,然后直到皇城西安门那边
那里原本就是皇城禁军的营房,前一阵略微修整,侍卫处下的禁军营盘,也就在此
几个管侍卫处的大臣,还有拱圣镇的任总兵官邱元也是就住在营中
乱兵闹事,取的应该是闹饷的名头,至于这些禁军为什么会缺饷,这就只有局中人才能明白就里了
高弘图的警告,钱谦益一听就知道事态会很严重
不过这件事是东林党同道和一群掌禁军的勋臣在搞鬼,大明军队在卫所制度崩坏前,除了天顺年间的曹石之变是由家丁和蒙古鞑官为主的禁军叛变外,这二百年下来,就没有出过营伍抗命闹事的乱子就算是偶尔有一些变乱,也绝不会出现在京师重地
但这些年来,特别是万历之后,兵为将有,家丁成为做战的主力,卫所军成为将领佃户,营兵也是成为私兵,朝廷调遣将领,营兵家丁苍头都是跟着一起走,这种情形已经有好几十年,时间越久,则诸将跋扈无以为甚,营啸哗变是十分常见
崇祯早年,巡抚都有死于营中的记录,袁崇焕上任不久,身为总督大臣一样被乱兵围在营中,后来承诺发饷,才勉强脱身
到现在,连在南京城中,天子脚下也会有这种事了
虽说高弘图暗示,这一场哗变有人控制,会在一定程度以下但钱谦益经验何等丰富……这等事,一旦放虎出笼,岂是能随意控制的?
他很担心,很有一些人会玩火烧着自己
今日回府,当然是叫人堵了府门,严禁下人外出,院墙上也派了人瞭望动静这一套动作下来,柳如是当然会问清原由……于是钱谦益就成了乌眼鸡一只……
“哼,亏你平时讲什么心性气节,难道全是哄人的?”
见钱谦益叫苦,柳如是扔了手中杠棍,冷笑道:“临危之时,乃见人心这么一点乱子都缩成这样,若是国亡危急之时,指望你这样的大臣,我看皇上悬的很”
“嘿嘿,”钱谦益赔笑道:“真到那天,就见为夫的风骨了”
“但愿见不着”
柳如是话音犹未落,已经听到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响,看在院墙上的家人变色一变,大声道:“乱兵,怕不有过千人”
“隔多远了?”柳如是倒并不慌乱,先问一声,接着又问道:“冒府那边,派过去的人说他们回来了没有?”
“回夫人,还没”
“好,来人,给我换男装”柳如是神色不变,但语气十分决然:“我要出去”
“啊?”钱谦益大惊道:“千万不可啊兵乱一起,那可是什么也不讲的况且这些淮安兵都是刘泽清使出来的……那是什么人?敢生吃人心的主”
“我可不管他吃不吃人心”柳如是神色十分平静,淡然道:“我就知道,如果这会子我藏起来不出去,那可就是毫无人心现在乱兵还隔一点路,我会心”
她再怎么说,钱谦益又怎么肯放他出去?
乱兵能出来,而且走的这么远,城中还一点动静也没有,很明显,这是几个勋戚不满侍卫处和皇城禁军的规模展布,也不满户部最近给侍卫处拨给的物资银两,而带这些淮安兵的将领也是不满自己权责被削,精兵被夺,所以联起手来,做了这么一场戏出来
这浑水简直深似黑潭,怕是皇太子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如果要善后,最多砍几个所谓的带头闹事的兵脑袋,底下该怎么还是怎么
难道能把这五千淮安兵和勋戚大臣们全宰了不成?钱谦益老谋深算,看着柳如是,用十分正经的语气道:“夫人,不要逼学生下令绑你起来……现在这个时候,天老爷也没有办法冒辟疆遇上了,能保命就是神佛佑护,真遭什么不测,也是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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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四十五章 南京(33)
第二卷南方第一百四十五章南京33
今晚两章……抱歉,十分不在状态
就在柳如是满院子追打钱谦益的同时,冒襄和董宛果然被卷入乱兵之中了
因为是闹饷,除了极少数的官兵偷偷带着短刀或是斧、匕首之类的短兵器外,大半的官兵都是赤手空拳
暗中主事的也不大敢把事情闹大,虽说几个勋戚都觉得自己的实力满强的,不过把闹饷弄成兵变或是造反……那几个大佬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下来下来,爷们走路,你还敢大模大样的骑在骡子上”
乱兵们一路过来,显然已经抢了不少东西,一个个都是兴高采烈的样子有人身上扛着几匹布,上面有鲜明的血痕,抢夺的时候,必定用了一番功夫
有的大兵手里拎着鸡,抱着狗,或是人家里的腊肉什么的,蒜菜一类,甚至锅子碗筷什么的,也是不曾放过
这么一大股乱兵过来,沿途百姓算是彻底遭了殃
冒襄远远见了,就要闪避,不过已经来不及了,一股乱兵已经奔上前来,一个个目色中都是不怀好意,上下打量着这一群队伍,推搡着把冒襄一行逼入路边墙角
乱兵生事,冒襄近来也是屡有耳闻高杰在徐州,当初刘泽清在淮安,还有刘良佐的部队,军纪都十分不好,当然,左良玉的带兵办法,也就是纵兵为匪,甚至是允许抢劫来提升士气
只是这种事听的多,经历起来却是头一回
一见乱兵如此,冒襄勉强压了压心中慌乱,低声喝道:“你们不要胡闹,我是大学士史阁部身边的幕僚参议”
他原本是生员打扮,气质出众,此时这么一说,乱兵们也信了七八成
如果是乱兵们刚出军营时,有着上官警告,自己胆子也没有大起来,恐怕冒襄一表明身份,众兵就绕着他走了
不过此时奔出这么远来,沿途又抢又打,还顺手摸了不少美貌娘,在刘泽清部下时的那些老习惯,又都是涌了上来
几个月前,漫说是这样的场面,就算是整村整村的屠村,爷们也不是没干过
朱慈烺刚吞下这支军队时,就是有意杀了不少军官和为恶太过的军兵,但刘泽清带兵的办法,和当时所有的将领一样,也就是纵兵为乱,纵兵抢掠来提升士气,巩固军士的效忠之心
天大的事,上头都替这些兵兜着
不然的话,谁替上头效死?
所以整个军中,不曾做过坏事的,实在不多而这些将领身边的私兵精锐,杀人放火的事,实在也真的是内行的很了……
大明的军队,到极盛时在册有三百万,到现在连各省防军还有二百万,但真正能以纪律约束部队,以荣誉提升士气,以军饷养活士卒的,实在是百中无一了啊……
前一阵军纪不好,朱慈烺就有意压制,严令诸将惩罚犯禁违纪的军士,斩了十几个,鞭打杖责恐怕过百,除了不准插箭游营之外,该用的手段也是全用上了
这五千军士,实在也是百战余烬的精华,朱慈烺很不愿浪费了
现在看来,兵一旦放纵过,再想重部勒,也实在是太难了一些
恶念一起,想压下去就难了……冒襄身上衣饰华丽,众人早盯着他身后跟班长随带的包裹,再有人已经用手去掀轿帘,等咬着嘴唇不敢出声,面色清丽的绝色美人显露出面容的时候,连冒襄也是知道,恐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
……
五军都督府内,在这个时候,仍然是灯火通明
忻城伯赵之龙和两个都督,五六个都督同知、佥事都督,轮守值班,就在大堂之内对面而坐
说是值班,不过众人都不是穿的武官袍服,而是一个个铠甲在身,就连赵之龙也是穿了一身的锦甲,配着家传的宝剑,端坐在节堂正中的主座上,按剑顾盼,
和军务处、内阁、兵部一样,都督府晚上也是要有值班轮值的大臣现在都督府有两个掌府事的勋臣,配了五六个轮值的都督,直属武力有都督守备所的八百多官兵,算是随时可以警备出动的力量,无需请旨,就可调动
南京内守备府已经奉命裁撤,宫中防御就是侍卫处,京营禁军暂时直接归五军都督府下……谁都知道,等缓过手来,太子就会着手改革京营制度,仍是和侍卫处和大元帅府下一样,以营兵制度改革京营
这对势力盘踞在京营之中的几家勋戚,都不算好消息
首先就一定会清军,额定名单,勾除之后,京营究竟还剩下多少人,怕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操江和京营,原本就是南京防御的屏障,也是百年之下一直掌握在勋臣手中的武装这么多年下来,吃空额吃的自己都记不清楚名单了,这会子一声令下要重定营制,任免将领全部收权给兵部,虽然听说将来不再派文臣或太监任监军……不过这关老子什么事?
要的就是含糊不清,要的就是大权在握,京营,仍然是几家勋臣的天下
赵之龙一脸杀气的坐着不动,下头的都督们都是泥塑木雕般的不敢动弹……谁知道忻城伯今儿发的什么疯?
只是后来各人屁股都是扭来扭去,虽然不敢起身,但没有一个人能安于座位上不动了
外头已经传来一阵阵的叫喊声,如同山崩海啸,一听之下,就是人人色变这会子又没有什么噪声污染,隔着几里地,到晚上这个时候,动静大点怎么能听不到?这个钟点,都督府这里也有洋人的钟,看看已经过了八点,寻常老百姓全家都吹灯上床,现在入睡了都很不少了……换了以前,忻城伯也没有这功夫在都督府的道理,早就回到伯府之中,家里的戏班子,养的篾片相公,十几二十个正当妙龄的妾……哪一条也足够吸引了啊,没道理这个功夫还在这都督府里坐冷板凳不是
这会子听到动静,众人都恍然有所明悟:敢情伯爷等的就是这个?
“伯爷,似乎是有营啸?”
都督府的卫士是一个京卫指挥的直属,这会子自然是要自己站起身来,躬身哈腰,请示道:“是不是末将带人出去看看?”
“急什么?”赵之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