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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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索尼的资历和手中的实力比起来,鳌拜当然差的很远,平时行事,也多半是索尼拿主意,所以鳌拜尽管不大乐意,脸也板的铁青,还是迈着因为长期骑马造成的罗圈腿,摇摇摆摆的出去了。
等鳌拜出去,谭泰脸昂的高高的,向着索尼道:“我出去瞧瞧去,睿王爷大约也快来了。”他又冷笑一声,道:“还好是叫鳌拜制止他们,不然的话,我正打算出去用马鞭好好抽打一下他们,敢这么议论诸王,大约是活腻味了吧。”
他说罢就走,也不理会别人,当初密议共保太宗之子的八大臣,除了索尼、鳌拜、图赖、图尔格外,以谭泰的叛变对众人的打击最为沉重。而谭泰与索尼之间,又是明争暗斗不止,两人早就结下仇怨,一有机会,便会互相攻讦。
“哼,”看着谭泰背影,索尼轻轻冷哼,心道:“等着瞧吧”
眼下这位正黄旗的贵族大臣可没有顺治晚年时的尊荣和城府心机,遇到事情,当然也是怒气显露于形,只是他毕竟心机深沉,所以能隐而不发罢了。
“睿亲王到”
就在谭泰出去不久,三官庙外传来昂扬悠长的叫喊声,很快,沿街传来马蹄嗒嗒的响声,接着就是万籁俱寂,原本略显嘈杂的场面立刻寂静下来,方圆数里内外,除了马蹄声和马匹的嘶鸣之外,就再也听不到一点儿声响。
如此威势,就是连在书房里专心描摹的福临也停下了笔,他看了看侍立在屋角的四个满汉师傅,见这几个师傅也是面露不安之色,仿佛没能出去迎接,就心不自安的样子。
小皇帝满心不解的想道:“额娘说我是天下之主,谁都该敬我怕我,怎么适才我来的时候,都没有九叔王来的时候闹这么大的动静,而大伙儿又是这么安静和害怕,就连喘气也变的这么小声?”。
第二卷 南方 第七十四章 誓师
“臣等叩见王爷”
睿王仪仗还离的老远,三官庙前就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的人,所有人都是不敢抬头,老老实实的在地上叩首行礼,绝不敢有一点疏忽慢怠。
睿王心胸狭隘,偏又心细如发,任何一点礼仪和小节上的不谨就会造成极严重的后果。这一点,可比去世的太宗皇帝差了十万八千里还多啊……
不管众人心中怎么想,多尔衮到底是来了。
他没有坐轿,最近盛京中也开始时兴坐轿子了,特别是济尔哈郎等人犹其喜欢坐在舒服的暖轿里头,火盆一烧,大冬天的也温暖如春,上行下效,坐轿子的满洲贵族也越来越多。
平常时候,多尔衮也会偶尔坐轿出行,不过,在今天这种日子,他还是骑着自己那匹由科尔沁亲王进贡,精挑细选,万中选一的菊花青好马,穿着的是行装四团龙石青龙袍,头上的暖帽上镶嵌着一排硕大无比晶莹剔透的东珠,密蜡朝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整个人都打扮的十分整齐,漂亮,三十来岁的年纪,身形也很适中,脸形是有别于太祖和太宗皇帝的容长脸,所以显的俊秀,双眼中也是神采俨然,显的十分的精明外露……总之,这是一个年富力强和十分精明,有决心和手腕来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的一个大人物,在这样的政治人物的眼神中,只能看到熊熊烈火与坚毅不拔的决心,还有常人远远难及的意志力
能抓住时机,断然决定出征,无视全族上下反对的暗潮声浪,以几乎完全是自己的意志,推行皇太极一统天下遗志的大人物,怎么看来,也是一个在某种层次上非常能干和优秀的人物,这样的人,不能因为一个剃发令就将其完全贬低和丑化……无论如何,清的奠基人毫无疑问是皇太极,而问鼎天下的执行者,就是这个现在威风八面,年富力强的九王爷了
在多尔衮身侧是同为辅政王的济尔哈郎,虽然服饰几乎完全相同,但这位王爷却是精气神都差的很,长的也很窝囊的模样,明明身份相当,却要明显落后多尔衮一个马身……怎么瞧,这位辅政王都是一个十足的窝囊废
只有在双眼开阖之时偶尔露出的精光,才能叫人瞧出来,这位郑亲王并不似他表面上显露的那么简单……
两位辅政王后,便是其余的诸王,贝勒,随便提出一个来在后世都是有鼎鼎大名的大人物,或是英武过人,或是缜密多智,便是好酒兼好色的英王阿济格,也是能统领大军,一路撵兔子一样赶了李自成几千里路
在诸王贝勒的身后,则是内院的大学士们和两白旗等下五旗投效于这位睿王爷的满洲贵族,其中最为叫人瞩目的,当然就是明朝的降官洪承畴,在面色尴尬的洪承畴身侧,则是最受皇太极信任的汉官范文程,与降官洪某人不同,范文程却是不折不扣的辽东书香门第出身,也曾考中秀才……在努尔哈赤臭名昭著的命令下,后金统治区中凡是穷苦的汉人,或是秀才生员,一律斩首。范文程是在被坑杀的途中被发现,因为这个汉人秀才还生的高大健壮,因此被后金贵族留下性命,收容为包衣,后来慢慢显山露水,终于在皇太极的时代里成为内院学士,实际上的皇帝的智囊。
就算现在,他也是睿亲王极其看重的人物,今天的大事,就是与他有极其密切的关系。
“臣,叩见皇上”
到了三官庙阶下,福临已经在师傅们的簇拥下迎了出来,一时间多尔衮带头,院子里马蹄袖打的山响,群臣一起叩拜,只有一个满面懵懂的小皇帝站在阶上,一脸迷茫。
等福临记起来要“叫起”的时候,跪在最前头的多尔衮已经自己站了起来,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就问后头的两对满汉师傅:“皇上吃字了没有?”
“写了”一个汉师傅上前,恭恭敬敬的答道:“写了:上大人,孔已己……”他还要继续向下说,多尔衮很不耐烦,喝道:“拿来给我看”
一时几个师傅俱都慌了,忙不迭赶到屋里,把皇帝刚写的字帖拿给睿王,等多尔衮慢慢看了几遍,才点头道:“写的还不坏……不过,我大清的皇帝,骑射比读汉书更重要的多,传谙达来,给皇上拿弓箭来”
皇帝用的是一张小弓,箭矢也是减短了的,靶子也就三十步不到,面对这么多大臣,平时射术不错的皇帝显的十分紧张,头几箭虽然中靶,但都射在边上,看到如此情形,多尔衮十分愤怒,脸色板的铁青,见他如此,所有的诸王大臣都替皇帝很捏了一把汗……还好,皇帝自己争气,后头几箭都射在靶心附近,叫众人松了口气。
“前头不象样子,后来还成。”多尔衮看完,才板着脸用吩咐的口吻道:“皇帝要记着,祖宗创下这基业不容易,骑射是我满洲八旗立身的根本,皇帝是举国全族的表率,这一层,可万万要记着”
皇帝记得,先头父皇在世的时候,隐约也曾说过这样的话,所以虽然多尔衮的态度叫他十分的不舒服,小皇帝还是持着弓箭,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了,皇帝将来更要记着,今天是大日子”
转身头来,多尔衮面向诸人,厉声道:“已经有消息传来,明朝的流贼已经从山西一路打到京畿,是否破了北京,也尚未可知。我问你们,先皇说过的话,你们可有谁记着在心里头?”
突然提起先皇圣谕,在场的人都是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要说起皇太极曾经的话,或是指示的机宜大事,那可三天三夜也未必说的清。老实说,皇太极实在是上天赐给这位小野蛮民族的瑰宝,稍弱一点的君主,哪怕就是盛年的多尔衮或是康熙放在皇太极当政的那些年里头,这个小小的几万丁的民族都绝不可能得到天下。
承上启下,既往开来,这是一个纵中国几千年排得上号的英主,此人的胸襟气度,见识武功,都是可以排的上号的。
既然提起皇太极的话,众人一时都是沉思,只有范文程会意,踏前一步,朗声道:“先帝去世之前,曾经道:以朕度之,明有必亡之兆何以言之?彼流寇内讧,土贼蜂起,或百万,或三四十万,攻城掠地,莫可止遏。明所恃者惟祖大寿之兵,并锦州、松山之兵,及洪承畴所领各省援兵耳。今毕败亡已尽,即有召募新兵,亦仅可充数,安能拒战?明之将卒,岂但不能敌我,反自行剽掠,自残人民,行赂朝臣,诈为已功;朝臣专尚奸谗,蔽主耳目,私相贿赂,罚及无罪,赏及无功,以此观之,明之亡之昭然矣”
这一段话极常,倒也亏范文程背的极熟,长篇大论,几乎就是滚滚而下,丝毫没有犹豫打结的时候,可以说,皇太极的话,以局外人,而且也是一个大国君主的身份,在松山之役后打跨了明朝所有的精锐之后,在相当高的高度,总结了明朝所有必亡的弊端……除了后世在制度和一些深层次上的总结皇太极看不到,也不可能看到之外,在以当时人所能分析出来的一切制度和军事上的原因,皇太极也是看的非常清楚和明白。
后人常说,清得天下有侥幸之处,因为清统治者可能自己也没想到夺取天下。但仅从皇太极的这一段话,还有多尔衮听到李自成攻打北京后的决绝反应就能得出一个鲜明的结论:清之入关是历史的必然,就算没有吴三桂的投降,清军也一定会入关,而且会以夺取天下的姿态,一战定鼎,历史,根本就不会因为一个人或是某一个微小的事件而产生决定性的变化,它将是一个个微小事件的集合,以小推大,以量变转质变罢了。
……
……
在场的所有诸王大臣,听到范文程背出皇太极的这一段话之后,当即也均是凛然,数百人一起看向多尔衮……在场的人,最少也得是一个出身世家的梅勒章京,在这一块土地上,都是权重一方的大人物,当着皇帝的面,又有数百诸王贝勒王大臣,多尔衮要宣示什么,已经是不言自明了
“明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多尔衮掷地有声的道:“范学士日前上了章程,说是:窃惟成大业以垂休万世者此时,失机会而贻悔将来者亦此时……我以为,十分有道理,所以,今日在此,决定誓师南下男丁七十以下,十岁以上,无不从军,成败之判,在此一举今着钦天监在四月初择一善日,本王将率满洲、蒙古兵、索伦等各部壮丁及汉军、恭顺等三王、续顺公等兵,到时候全族南下,与明之流寇争夺天下此去,与往次打草谷不同,有抗拒者必加诛戮,不屠人民,不焚房舍,不掠财物,军民秋毫无犯……入兵线路,由蓟镇、密云破边墙而入,直薄北京”
这些话,有很多也是流传出来,在场的人事前就知道,但在这种场合,看到多尔衮以决绝之姿誓师南伐,不仅满洲举族,连所有的蒙古和汉军兵马也是全部带上,历次举兵,从来没有动员过这么多的军队,可想而知,这是一次决定八旗和满洲命运的大决战
一想至此,什么门户之见,诸王参商异同,此时都是抛诸脑后,各人都是呼吸沉重,面色紧张,又都是觉得血脉贲张,恨不得发声狂吼。
多尔衮见此,也是哈哈大笑,只道:“自本朝太祖皇帝以十三副甲起兵,不承望还有今日?本朝也有夺取明朝江山的一天?你们说盛京好还是北京好,你们要不要更多的包衣奴才,要不要夺得全天下,从此不再担心明朝兴师来伐?成或不成,就是在这一次,我大清,一定要掩有天下”。
第二卷 南方 第七十五章 告示
誓师之后,诸王公贝勒大臣各自散去,各旗的旗主当然要齐集部下,各固山额真、梅勒章京,全部都得在这十天左右的时间内,把本旗各佐领下的丁壮都集合在一起,准备战马,行装,安排家事……现在不是出兵好时候,往常出兵很少是在春夏之交的时候,战马经过一冬,此时正是补膘的时候,一出兵放马,折损一定不小。
但就算如此,在场的人都是看到了多尔衮的决心,所以也格外振奋,再想到可能全族南下,得到明朝的江山,就算和蒙古人一样,君临汉地后被撵回来,那又如何?最少三辈之内,是能享受此前无法想象的荣华富贵了
这股气势,当然也容易叫人心生感慨,最少,两个腹中都是有绝大文章,是南北两边汉人中的佼佼者的范文程和洪承畴,更是如此。
誓师会议之后,两人都是很有默契的走在队伍的最后头,以他们的身份,原本可以一直跟在睿王身边,但两人都有些心事,所以宁愿落在后头,可以从容密谈。
两人的身材长相,也是典型不同,范文程是典型的北方汉人,浓眉大眼,身形高大,而洪承畴却是细眉小眼,容貌清癯,胡须都是稀稀拉拉的,和范文程一嘴漂亮的大胡子,各异其趣,相差甚远。
不过,论起心思缜密细致,两人也是相差仿佛。
“九老,今天学生叨光甚多。”沉默的行走了一会之后,范文程先开口道:“适才睿亲王所言,托言是学生,实则多是九老的献议,思想起来,学生不能不惭愧”
“客气,客气”
洪承畴是福建蓝青官话,在北方虽很久,乡音难改,因向范文程拱手道:“你我都是为朝廷效力,一起商议的事,何谈是你或又是我的主张?”
这么说起来,范文程心里好过很多,当下笑了一笑,不再说什么了。两人都是心思细密深沉的人物,彼此虽然一肚皮的话,但一时又沉默下来。
范文程的心思很重……眼前这个南方来的投降大臣,在皇太极在世的时候,因为他的存在而只是咨询建议的角色,等于是宾客幕僚,虽然皇太极就在这三官庙里,连小博尔特氏,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都派了出来,用尽办法,把这个明朝大臣给招降了,但因为有范文程在,又不好过于重用,以免彼此争风吃醋,反坏了大事。
到现在,入关在即,九王已经几次暗示,要自己对洪某人多加客气,最少,要将此人在前几年受的气平顺下来,入关前后,需着此人的地方太多太多,不可不加笼络。
当然,打天下要的是兵,而洪某人不仅现在地位水涨船高,将来入关后,睿王还打算叫他独掌一军,因为此人在明朝是有名的能带兵的大臣,入关之后,八旗兵人数有限,那么大的地盘,当然要告汉人打汉人……只是这一层关系太深,范文程也只是揣测,所以根本不敢和任何人说起,此时此刻,也只是用嫉妒和羡慕兼有的眼神看向洪承畴而已。
“九老”终究还是范文程忍不住,他清清喉咙,对着洪承畴道:“三官庙是九老旧地重游,不能不会有什么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