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子-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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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之中,当然不乏不少识货的人,一群洋鬼子一把家伙拿出来,顿时就引议论纷纷。高登一伙并不懂汉语,这伙军官来中龘国时间短,又很自负,不过有翻译在,语言问题倒是不大。听到翻译的这些明军官官内行的谈论,一时都有点不大自然起来。
不过等他们把火铳全部取出来,占好靶位,又上好支架的时候,自信也是都回到脸上。
就是一群围观的平虏军的武官,也是看的有点呆。
他们用的火铳,长度就已经比明军所用的鸟铳还要长老大一截,至于口径,更是明显比鸟铳的铳口粗出近一倍来,等十几个洋鬼子挨个趴好,对面的靶位也固定好了,然后就是装药填药龘子,在这个过程中,大约几百个可以够资格走动的平虏军军官都围了过来,饶有兴致的在一边仔细观察起来。
在靶场面对的红旗招展过后,包括高登在内的洋鬼子们几乎是同时点燃了火绳,噗嗤声响和呛鼻的火药味后,便是砰砰砰的一通乱响。
“中靶,四环,中靶,三环,中靶,七环……”
相隔不是太远,靶场对面的验靶武官看完之后,先是报了中靶环数,接着便又挠了挠头,不过还是大声叫道:“禀殿下,木板都打坏了。”
一句话说的靶场里哗然,高登几龘人爬起来后,都是面有得sè。
朱慈烺洒然一笑,心中却是清楚的很:“不就是西班牙方阵里最常见的重火铳么?来源就是穆什克特火绳枪,二十多斤的重量,要用木叉稳定前端,不然的话根本瞄不准目标。”
他点了点头,对魏岳道:“叫我们的火铳手上吧。”a。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一十九章 火器(2)
适才高登等人击火铳,预先找好地段,然后支好木叉,接着才打开火门放入引药,再瞄准点火击,耗时十分长久。
而且众人都看的出来,这些泰西人手中的火铳长而粗重,只能扛在肩膀上慢慢行动。
平虏军的火铳手却是拎着火铳疾步前行,等到靶位时,对面红旗挥动,却是把靶位又向后移动了三十步。
接着便是火铳手们半蹲着瞄准,点燃火绳,击,一阵砰砰声响之后,便是报靶声,这一次却不是四环三环,而全部是六环七环以上。
环数之说,在当时铳手来说十分希罕,不过是朱慈烺格外加以要求。中龘国的火铳原本就有准星照门,可以精细瞄准,而当时的欧洲火铳却根本没有这些东西,两相对比,在准确度上,明显这些西班牙人就落后的多了。
“禀太龘子,全部穿靶而过!”
这一次验靶官脸上满是春风,十分得意,小跑过来禀报过后,还十分得意的向着那伙泰西人瞥了一眼。
“殿下,我想看一看靶。”
高登的要求十分无礼,不过朱慈烺却点头道:“给他看。”
“是!”
验靶官斜眼看了高登一眼,又命人将靶牌取回,这一看,果然明军火铳手都射中红心附近,而且枪眼圆滑,枪子都是破靶后又飞出去老远。
朱慈烺笑问道:“怎么样?”
此时高登几龘人又取了明军的火铳来看,入手下觉得轻了一半,而且整个铳身全部是一龘体,双筒铁身,打造的十分光滑,而且火门淮星,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用处。
适才他们虽打坏木牌,但明军的距离还远过三十步,虽未击碎木牌,但透牌而过,穿透力犹有胜过。
这一下相比,不论是射击精度还是距离,都是大龘败亏输。
这伙泰西人虽然桀骜不驯,野性未去,但毕竟不是无赖,其中还有一些是荣誉感极强的海军军官。一见结果如此,当下一群人都是面若死灰,都跪下道:“我们输了,请殿下责罚。”
只高登还犹自不信的样子,喃喃道:“真是见鬼了,他们的火器也制的这么好?”
一见他们如此,魏岳等人不等吩咐,便是将手一挥。
红旗招展,在磅礴如海的军阵之中,犹如一朵朵红sè的花朵一般。所有平虏军将士都是站起身来,欢呼大叫道:“威武,威武,威武!”
叫喊声中,一小群泰西人更是战战兢兢,均是面无人sè。
朱慈烺也不管他们,只笑着吩咐道:“这一场就不分输赢,咱们的铳手打的远,不过人家的威力也大。每个铳手都赏五两银子,火铳当然要加紧练习,以后,每天各营自己比赛,每隔一段时间,就全军比赛,赢的营头赏给银两酒肉,输的就罚,怎么规定,各镇标自己商议出一个具体的办法来。”
“是,谨遵殿下令谕!”
魏岳带头,所有的将领都是躬下身去,就连陈名夏在内,汤若望等人,亦是如此。
等朱慈烺上马离去之后,众人也是散开,魏岳刚要走,冯恺章却是叫住了他:“魏大,慢行一步。”
魏岳回头道:“竹相,有事?”
“我看太龘子看完比铳,并无欢喜之sè,最近我不在营中,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晦么?”
冯恺章和魏岳相交莫逆,所以敢直言相询,若是别人,这样的事倒不好直说了。
“竹相,你看适才那红毛番从预备到打响,一共用了多少个动作?”
“这……”
“我数过,从支木叉到放枪,是十五个动作。从放好枪再上药引火射,这可数不清了,总得好几十个动作。我看这帮泰西人动作很熟,所以打响很快,若是换了新军将士,那就要慢的很了。”
“那,我们自己的火铳打响要快一些。”
“威力也更大一些。”魏岳神sè古怪,看了看冯恺章,点头道:“不过……瞎,你自己去看看吧,镇标总兵,总要自己心中有数才好些。”
说着,魏岳又向冯恺章问道:“你去太平府与铜陵诸矿,情形如何?”
“难哪。”冯恺章脸上也1ù出苦笑来,摇头答道:“黄得功虽然忠心耿耿,不过最多听从调令,更多的,就指望不上了。至于刘良佐,我看这厮更靠不住,而且他的军队纪律很坏,恐怕连刘泽清也不如。至于地方文官,更是一个比一个能打官腔,想操控他们,实无可能。”
这些事,魏岳也大致明白,此时听了,也是有点焦燥,当下点了点头,策马而去。
在他们四周,却很少有人明白,在众营起身回建制的动静下,只有王源直着嗓门的笑声:“他娘的,和我们大明比火器,这些红毛番人真是自己找难堪啊,哈哈哈哈!”
冯恺章一笑摇头,却果然奔着火器局去了。
火器局下又分火铳和火炮两处,天津和山东一带的匠人是基本全没带出来,只有在天津上船时,带出来十几家手艺特别厉害的匠户头目,然后又从南京各地搜罗,好不容易凑起了一百多匠户,二百多个合格的匠人。
太龘子做事是大手笔,上来就又拨给精壮一千多人,都是在三四十岁之间,稳重老实,而且不是太笨的人来当学徒。
几个月下来,真正核心的地方当然是不能交给学徒,不过打打下手,敲敲边鼓还是做的到的。
甲仗局那边,拨给的匠人就更多了,每天敲击声响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十分热闹。
冯恺章是羽林镇总兵官,和魏岳,李恭三个算是现在的大军头,太龘子麾下,独重这三人。
见他过来,火器局上下都是迎了出来。
“老李,老赵,你们不要多礼,现在你们也是正经的朝廷命官了。”
带头的几个,都是在天津就有名的火器高手,冯恺章是正经的巡抚的大公龘子,这些匠户偶尔见了,哪一个不是叩头请安。
这会子任了火器局的官,不过也真没敢把自己当回事,听到冯恺章的话,也只是搓手憨笑罢了。
“这个火铳,是你们打龘出来的吧?”
知道火器局的人都是朴实无华,不善应的人,冯恺章也不客气,将自己带来的火铳交给李局正手中,问道:“有什么毛病没有?”
“没有哇?”
够资格迎冯恺章的,都是在此道中浸yín多年的老手,火铳一上手,姓李的局正就笑道:“俺敢写保票,绝对不会有问题。瞧这准星,望山,火门,一点儿毛病也没有。”
“这叫什么铳呢?”
“回大公龘子,喔不,冯总镇的话,这个火铳就是鲁密铳。”
“哦!”冯恺章亦非凡俗之辈,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武备志里,有过记录。这是我大明根据鲁密国贡来的火铳改制的。”
一群火器局的人都是笑:“书上还有?咱们倒是不知道,乖乖,真是奇了,什么事龘情书上都有记着?俺们打了几十年火器,倒不知道书上还写的有它。”
听着这话,冯恺章只是一笑,对这些粗人道:“所以你们还是要读书习字,要把手艺传下来。”
“是是,俺们知道。”提起这个,一群工匠都是后退,一副不堪领教的样子。
要说在太龘子殿下手下做事,不受欺负,不吃牛马食,一家大小能得饱暖不说,吃的穿的用的,都和当年不可同日而语。
犹其想不到的就是,居然还当了官!
这个劳什子火器局,从司正到经历,全是匠人来当,只有知事和秘书是派的举人老爷和秀才生员来当。
因为要记录文档,在画好的图样边上写注释,所以不得不用文人。
除此之外,大小事龘情就是匠人们自己当家了。
有品级和俸禄,还有官服,官儿们该有的全有了!
这样的主上,当然值得玩命去效力。最近这两个月,军中试用的一千多支火铳,就是大伙儿没日没夜熬出来的。
这些都是做梦一样的好事,唯一不好的,就是都得读书习字这一宗不好了。
他们自是不知,朱慈烺也是有鉴于中龘国技艺总是心口相传,根本不成系统,这一层实在要痛改不可,指望这一代工匠里出个大师是不可能了,不过总也得有相关的土壤来浇灌,未来才会有希望。
就象这鲁密铳,万历二十六年就弄出来,在技艺上笑傲全球,不过时间久了就失传,清军到鸦龘片战争时用的火铳也就是普通鸟铳,制造工艺还远远不如万历二十六年的产出!
见他们如此,冯恺章笑笑不理,只把玩那杆拿回来的鲁密铳。
这个火铳,武备志里写的很清楚,这会子也是能看出它的不凡来。重约八斤,长约不到七尺,准星照门俱备,扳机也在枪托之内,而铳身全部一龘体打成,不是凿接而成,所以mo起来光可鉴人,十分平滑。而且,一龘体铳身,双层精铁套管,一切都是按兵仗局的记录要求打成,不象晚明时节惯例,都是敷衍了事,按制该用十斤铁的只有三成,所以炸膛之事不可杜绝,弄的火铳手自己不敢贴着眼瞄准了打,胡乱放铳,毫无用处。
“好家伙!”冯恺章在脑海里思索着记忆,越感受到这火铳的不凡,沉甸甸的,在手中散着精铁才有的特殊光泽和冰冷的手感。他叫了一声,问道:“十斤铁出一斤精铁,然后一龘体成龘体,凿成龘体管,再每天钻铳?”
“可不。”
“这鲁密铳,得咱们局里几十个好手才能做,一个月一龘人出一支。火器局到现在,出产不到这个数!”
姓李的局正,方面大耳,十分好福相,此时伸手手掌,竖着五根长年打造火器染的变sè的细长手指,晃了一晃,大声道:“不到五十支!”a。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二十章 火器(3)
“原来如此!”
冯恺章不是笨人,相反,十分聪明。
怪不得太龘子叫魏岳安排,原来也是给新来的泰西人一个下马威来着。鲁密铳这样的火器,当然是军国利器,适才射击是一百来步,其实按记录,最少在二百步左右还有强悍的精度和杀伤。
不过以冯恺章看来,武备志里不少话也不能全当真,不过这鲁密铳在射击精度和距离,威力上,应该是当世无双的神兵利器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以朱慈烺所知,当时也确实没有比鲁密铳更牛逼的火器了。
以明朝对火器的重视,这种铳虽然是万历二十六年就搞出来,但领先全球一百年问题还是不大的。
只可惜,这种火铳对匠人技艺要求特别高,不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打不成功,而且对精铁要求大,需要量多,如果批量造它,光是熔铁的高炉就得有多少座?
还不得耗时长久,那钻铳管的活可是急不来的,一天最多钻进一寸,没有一个月,绝难成功。
就算太龘子安排几千个学徒,几年内出师,再建几十座高炉产精铁,这钻铳管的时间,又怎么来解决?
冯恺章也只能付之长叹,心道:“火铳克敌,看来还是难了一些儿。不过,火炮乃军国重器,现在东虏和流贼都有炮营,只有多铸红夷大炮,才是正经。”
看看天sè不早,于是向着火器局众人打个招呼,便要上马离去。
“对了,冯总镇,托你向殿下禀报一声,火炮试铸已经出来了,请拨给挽马,还有,杂作局那边也要派一些木匠和皮匠过来。”
“好,我知道了。”
虽然不大明白,不过冯恺章此时心中颇感郁郁,所以答应了一声,便打龘马扬鞭走了。
在天津往南京的海途之中,朱慈烺与冯恺章过从甚密,现在的情谊多是那时候建立起来的,象魏岳,邱元一这些大将,与朱慈烺的亲近感,也是得于海途之中的交往。
在那时,朱慈烺的克虏思想是少量的精锐骑兵,大量的训练有素的火铳手,再配合强悍的火炮炮营,以火器制敌,乃是核心根本。
当时冯恺章也是疑huo,孙承宗在辽西时曾经重建车营,每营有八千人,其中车营若干,大炮若干,持火器的步兵若干。
这种营制,几乎大半都是火器,但实际效用,似乎十分不堪。
最少,辽西闻名天下的是山海关铁骑营,也就是所世统称的关宁铁骑,而不是孙老头儿一厢情愿建起来的火器营。
太龘子当时只是笑而不语,言称与孙承宗所思不同,但现在看来,当日海上之谈,难道就要落空?
带着这种沉顿的郁思,冯恺章也只能在这纵横如网的阡陌之上,郁郁而骑行了。
在他身后,也是一队十分精强的骑兵,都是穿着红sè的泡钉对襟骑棉甲,头戴樱盔,是正经的北地骑军打扮,此时日影西斜,在道路之上到处也是在外练习骑术的新军将士们,他们看到穿着漂亮皮棉甲的骑兵路过,眼神中也都是1ù出了羡慕的神sè,再看到冯恺章亲军们携带的长刀和巨斧等兵器,腰间是厚实的利用骑砍的弯刀,左右身则是水葫芦和上过漆的牛皮箭壶,壶身还有一些刀削剑砍的痕迹,里面是长长的雕翎铁箭,在后背,才是背负的长短弓箭,长的是步兵铁弓,短的则是可以在马上骑射的短弓。
这样的劲兵老卒打扮,令得那些刚学会骑马,在野外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