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子-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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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朱慈烺的话,不少人都是满腹怨气,自己说了一气之后,又是乱纷纷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怎么这位秀才倒是什么也不懂。”
“年纪小,读死书,天下事知道什么。”
“这不能瞎说,读书相公还是要敬重的。”
大约是有老成人劝和了两句,众人一想也是,向个年轻小秀才火,似乎大可不必。
当下都是1ù出一脸苦笑,又乱哄哄散去了。
朱慈烺解了围,却是抓着头先说话的人不放,眼盯着人问道:“为什么交不上?太子有令,今年赋税一律是可以交本sè,按每亩四升起交纳,凭什么不叫你们交?”
“王法是王法,”那人见朱慈烺如此认真,先是一征,接着便道:“纸上说的再好,底下做法就是两码子事了。你这秀才真是后生,看来平时也很少出门不是?”
“是,小可每日在家读书,世务经历的少。”
“唉,果然。”那人深叹口气,摇头道:“我们交粮是去城隍庙,哥儿没事的话,不妨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就成了。”
朱慈烺正待答应,却听到有人叫道:“开城门了。”
众人精神一振,均是往城门处凑去。
人多骡马多,牛羊都有,一时间就乱了起来。
然后城门吱呀一响,两队守城兵丁推开城门,然后在城门四周散开,有个棚长模样的小军官板着脸,对着百姓挥手道:“慢着点,不要挤!”
这大约是一棚的官兵,棚长和小兵的穿着区分不大,都是红sè的鸳鸯战袄,不过棚长腰间佩着一柄柳叶刀,tuǐ上有铁网状的护膝,脚上也是一双五成新的靴子,不象别的小军,脚上不是千层底纳的布鞋,就是布条干草相杂的布草鞋。
这些都是驻防营军,以前就是各部的镇标兵,现在由镇军改成驻防军,打扮和装备都和以往正经的营兵相差不多,精气神也很过的去。
朱慈烺也是暗自点头,从各镇协标,再到路、塘、汛,上到各镇,下到各讯分防的防讯队官,军中情形是与前几个月迥然不同了。
看来军训司和军法司的工作确实有成效,军政和军需各司的工作,也很教人满意。
各镇的具装,待遇,还有日常训练,各司都是各有其职。在这几天,朱慈烺也是亲眼看到不少军法司的人分巡各地,还有军训司的人,督促训练,调查官兵有无违法乱纪的行为,所以驻防各镇,从训练到装备,再到精神状态,都与以往截然不同了。
只是遗憾的事步子跨的不够大,各省营兵改制,南直隶这里还不能进行,闽浙两省,浙江已经开始裁撤老弱,重建营兵建制,分镇立协,驻守一方。
当然,没有诸司管制,在装备和训练军纪上有多大改进,这个还很难说。
只能寄望于新上任的闽浙总督陈子壮的手段了。
至于福建,暂且半个省都是郑家的地盘,如何分镇立协,还要好好思谋一下。
两湖,暂时都不曾动。
在清军入侵之前完成改制和成立行营诸司,显然是不大可能了。
……
……
从北门进去,一路直行,没多久就到了城隍庙附近。
当时民间信仰也是五花八门,不过明朝还是道教更盛行一些,毕竟从太宗皇帝在武当山供奉真武大帝开始,然后从张三丰一路下来,嘉靖年间皇帝根本就是常年着道装,册封的真人也很不少。
道教由此盛行,算是李唐之后又一春。
各村都有小的土地庙或是土地祠,县城之中,也是有一座规模并不小的城隍庙。城中有什么大型的活动,全是在这里举行。
在城隍庙隔壁不远,就是县仓所在,在这通衢大道的所在搭桌子收粮,验看完了就能直接入仓,倒也方便快捷。
“请问,四老爷到了没有?”有人推着粮车赶过来,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急着问。
“还没呢。”有人苦笑答道:“还不知道在哪个娘们的肚皮上。”
“唉,等吧。有什么法子?”
“咱们老百姓,永远就是这样,忍着吧!”
适才的一伙农人,到了城隍庙前就融入了更多的交粮队伍之中,城隍庙前人喊马叫,各种大牲口和满身臭汗的农人凑在一起,那声响和味道就别提了。
而议论纷纷,话语中也是十分愁苦。
“大爷,咱们似乎不必一直在这里吧?”装成伴当书童的刘兆辉十分不安,眼前气味,自己都是受不得,更不要提长在深宫的皇太子了。
此行也十分危险,这么多人,虽然有一棚身手最高强,也最机警灵巧的卫士就在四周警备,不过万一有什么不妥……这里毕竟人太多了,十分难防!
“你闭嘴!”
朱慈烺原本面sè和悦,心情也是甚好,这阵子在路上奔bo,不过每天在军营里的沉闷也是被排解了不少。
练兵很苦,苦的不仅是**,还有人的心志。
每天做一样的事,新军将士们能休息,将领们能休息,他这个地位最高的没有人敢管,不过自己却是歇不下来的。
今天这样,装成一个秀才模样,在集市中打混,其实也算是一种消闲放松了。
只不过置身在这一群哀声叹气,面sè愁苦的农人群中,听着众人的议论,朱慈烺的一颗心也是渐渐沉了下来。
陕北和河南一带,人相食,吃观音土,易子而食,闹到无人不反的地步。
而淮扬这一带,虽不至如上所说,但百姓的日子,也是十分困苦。
物价高涨,修一次犁头,买几包药,置一次新衣,可能就是一两亩地的净收入出去了。
万历年间,淮扬的百姓年收入也是七八两左右,不过当时物价便宜。现在物价上涨了好多倍,收入还下降了一些,日子有多难过,可想而知。
刘兆辉的话不合时宜,也正好触怒了心事重重的朱慈烺,挨一白眼和训斥,也是活该。
见他如此,刘兆辉讪讪退下。
这位小爷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朱慈烺自以为居上位,需为百姓谋福祉,这个心思,向来是身边的人都知道,他身边的人忠心耿耿,这未尝也不是原因之一。
有的人,就是可以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光照万方。
“来了,来了。”
人群突然sao动起来,朱慈烺顺着众人的眼光看去,但见一个穿绿袍的瘦高老者漫步而来,此人面sè清癯,留着一把美髯长须,胡须已经灰白了,虽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佐杂,不过神sè俨然,居然还颇有官威仪体。
只是跟在他身后的十几个衙差打扮的汉子,一大清早就敞着衣襟,横xiong凸肚,满脸横肉的样子,叫人看着实在别扭。
再下来,还有几十个穿着百姓衣服的闲汉,抬着大秤等称粮食的用具,尾随而至。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不少百姓是开城前就在外头等着,又在城隍庙前等了这半天,太阳一升起来,晒的头晕脑涨,此时一见典史四老爷来了,不少人就是朝前涌了过去。
“娘的,不要挤,想找打?”
“退后,退后!”
看到人群涌上来,那个典史只是一皱眉,身边已经有几十个满脸油光的汉子拥上前去,把那些冲过来的泥tuǐ子们远远赶开。
有个汉子爬上高处,大声道:“今天怎么称,怎么入库,谁先谁后,由我们老爷下定章,你们挤什么挤,统统给我退后。”
人群如潮上涌,又如潮退后,唯有朱慈烺如磐石一般,在人群中并不起眼,却是屹立不动。
今天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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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一十三章 收获(6)
第二卷南方第二百一十三章收获(6)
这汉子叫罢,典史已经在正中位子上坐下。
坐定了也不说话,自有几个青衣小厮捧上酒菜来。也亏这老头胃口真好,一大早就是酒菜齐全,一从食盒里摆出来,顿时就是一阵酒香菜香飘出来。
这些百姓,都是一大早起身,除了有大牲口的,都是自己推着粮车赶了几十里,用粮车推来的也有三四石,大车十几二十石的,自己还得推着车走,到了此时,都是又饿又累。
闻到酒肉香气,所有人都是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
“瞧瞧,瞧瞧,真真是一群饿鬼。”
典史姓林,望花甲的人了,所以声sè犬马无不喜欢,饮食上也十分讲究。他夜夜征伐,昨天还收了一房小妾,十五岁年纪,花骨朵一样,弄的他精力十分衰竭,所以一早晨都要吃一点大补的东西,以养精力。此时,正用着精致的象牙筷子挑着一颗海参,再慢悠悠的送进口中。
“可不是,瞧他们的样儿。”
距离典史最近的就是快班李班头,昨天虽辛苦,回来又大吃大喝,快天亮了才倒下躺了不到一个时辰,不过此时这个班头却是神采奕奕,一点看不出辛苦的样子。
驱奉典史,原本是李班头等县衙班头常为之事,典吏管的就是马快壮三班班头,境内盗匪刑案,在报上县大老爷之前,都是由典史出头处理。
铺子有盗案或是争执什么的,也是这位四老爷的尾。
县官不如现管,下头的人对典史百般奉承,当然也不奇怪了。
“听说你昨天又带回不少人来?”
“是,小的昨天带人下乡了。”
“哦,收的怎么样?可不要闹出事来才好!”
“还好,还好。”
和在乡下时的横眉立目完全不同,李班头这会子笑的跟一朵花儿也似,听着问话,只是点头哈腰的道:“那些穷百姓,哪里敢说什么?就是有一些唧哝两句的,两个耳光打下去,也就老实了。再说,他们知道什么当收,什么不当收?反正历来驿站公费开销都是要说的,这些东西,不收银子,难道也收粮食?”
“唔,说的不错。”林典史听的心怀一畅,频频点头。不过,很快又是面sèyīn沉,摇头叹气的道:“就算这样,所得也有限了。你想,正赋光是收粮食,我们少了多少入项?再有一宗,粮食又不是银子,不需要进炉房融了上交,火耗这一块,我们又少了多少?李老哥,你办事向来得力,这种时候,不靠你们这些人,我们靠谁去?”
听到上头这么夸赞,而且李班头知道,典史和县大老爷,县丞老爷几个是彼此不分家的,得到的好处,向来是太爷和典史几个老爷瓜分,他们几个吃肉,下头不过是喝汤罢了。
就算这样,这些年他在城中也有九进的院子,还有一排铺房收租,一年总有两三千银子的入账,要是靠的正经俸禄吃饭,一家老小就只能活生生饿死了。
端人的饭碗,腰杆当然就直不起来,当下恨不得把腰弯到地底上去,脸上的肌肉也是笑烂了,当下只是一迭声的道:“请四老爷放心,小的过了午时依然下乡去,这阵子拼的多辛苦一些,一定不教太爷和几位老爷失望。”
“唔,好,甚好!”
林典史此时才真正1ù出笑来,早饭吃完,又闭目吃了一会茶,这会连辰时末刻也过了,太阳变的热烘烘的,不过他身后有人打着遮阳伞,所以倒也感觉不出来。
“这老儿,真是……”
刘兆辉看的实在别扭,忍不住苦笑着向朱慈烺道:“京官儿不象话的多,不过一个不入流的佐杂……”
“不入流?全县治安案件,全是在这厮手中,你说他入流不入流?”
这个典史,后世就是公案局长,一般人哪里当的上?而手中权力之大,完全能随心所yù的鱼肉乡里。
“好了,开始验看!”
好不容易,等典史老爷喝了茶,再剔了牙,这才点了点头,适才高处的黑汉子便又叉腰叫道:“抽牌!”
说毕,便有人捧了牌过来抽,只是一边是号牌,一边是一个很大的竹筒,抽牌的人,同时还得往筒子里丢钱。
丢的多的,号牌便给的靠前,丢的少的,便是号牌靠后。
这么久时间下来,所有人都是疲惫不堪,不过舍得多给钱的人,还是不多。
“一钱汉,这么穷来凑什么热闹?”
到最后,有几个看着就十分穷困的,交出来的铜钱和散银太少,持牌的汉子索性就不了,转身便走。
一个中年农人涕泪交加,跪在地下抓住那人的tuǐ,求告道:“大爷,大爷,我都来了十几回了,家里有生肺痨的孩子,实在是没钱啊……”
“没钱,没钱去死好了,有钱抓药,就没钱给我们?我们这里又不是开善堂的!”
看到如此情形,朱慈烺气的浑身起抖来。
不过事情没完,倒没到破脸的时候,只看着那帮闲汉子把求告的农人一脚踢翻,然后得意洋洋的去了。
“有牌的上前来,没牌的等明天了。”
一声之下,众多有牌的没有喜sè,无牌的便就是要哭出声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慈烺抓住一人,问道:“交赋税怎么还要领牌抽签,还要给钱?”
“亏你还是个生员老爷!你打哪儿来的,这点规矩也不懂?”
那人没钱买牌,也没抽着签,火气很大,冲着朱慈烺怒道:“不领牌就不能验看,不验看不能交税,还有几天就过了日子,到时候就算你拖欠,先不催你的,过一阵子给你加个三成五成,不交就拿人到衙门打,你交是不交?”
“好,好,原来如此。”
朱慈烺怒极反笑,怪不得这些百姓半夜就过来,这典史却故意拖延了这大半天功夫,现在众百姓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今天想来又是要被刮去不少钱了。
向前看看,也果然是如此。
给钱贿赂的,就验看成功,然后在一边等候。没有钱贿赂的,便是说霉烂了,或是有虫,当场打了回去,说是等无虫干燥时来验看。
反正再来的时候,该给的钱还是一文也不能少。
这么一会子功夫,典史边上的几个筒子,就是散银和铜钱装了满满一下子,黄灿灿的,看着十分漂亮引人。
验看是一层,然后称斤两的时候,上斗之前,先故意踢一脚,一石粮先洒了几斗出来。接着就是在称砣上做文章,明显的缺斤短两。
交四石粮,最少有大半石就这样被糟蹋克扣了。
再加上贿赂用的银钱,损失当然非小。
这还只是交纳赋税手续上的用度和损失,若是赋税以银钱交纳,以粮换银,再拿银交赋税,算上火耗什么的,比起交粮来,用度可能要加上一倍上去了。
就算如此,验看交库领了凭据之后,成功交粮的农人百姓也是如释重负的样子。
一年两次,能过的这一关,就能消停半年功夫,不必再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大爷,”刘兆辉已经是跃跃yù试,附在朱慈烺耳边,轻声请示道:“这伙王八蛋,都是黑心烂肺的东西。他们养的这些帮闲就是打手,谁真不服闹起来,准定就是一顿好打。不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