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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大明金主-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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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真是时来运转了。
  “快滚吧!”徐琨又踢了徐盛一脚。
  这一脚却没怎么用力。
  徐盛喜滋滋地出去了。
  门外两个管事看着跌下去的徐盛又冒出了头,眼中除了一丝怨愤难免也多了一丝毒辣。
  ……
  五月初五,端午节。
  饮雄黄。吃粽子,赛龙舟。
  江南一片欢腾。
  徐元佐犹记得雄黄加热能产生砒霜,所以对雄黄酒敬谢不敏。不过粽子却是他的最爱,无论是酱油肉粽还是糯米白粽,都是可口美味。
  园管行又给每个员工发了过节津贴。但凡不放假值班留守的,还有三倍工钱和五个肉粽。
  人心就是如此稳固下来的。
  学徒们是照例没有任何待遇的,只能看着老员工拿钱回家吃粽子流口水。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但谁让他们没有把握机会呢?
  罗振权看出隐藏的怨气,道:“就算不给他们放假,加两个菜总是应该的。”
  徐元佐笑道:“加菜?可以,先让他们去出操。”
  “出操?出什么操?”罗振权一愣。
  “老甘那边,让他们好好操练一下这帮崽子。”徐元佐道。
  “他们出操有什么用?这不是折腾人么?”罗振权大为不解。
  徐元佐笑道:“要先打掉他们的怨气,然后再给肉吃,这样才能养出好狗,而不是白眼狼。”
  罗振权想起来了。每个新入伙的海贼都会被狠狠欺负一番,不过说起来也奇怪,这些人被欺负之后反倒安分听话了。没想到徐元佐这点年纪也懂这个?
  他真不是海贼出身?
  对于园管行的老员工而言,端午节是快乐的。他们还将这快乐带回了朱里。二三十户人家都像是过年一般,连带着朱里的生意也好了许多,更多人跟着眉开眼笑。
  因此羡慕他们找到好工作的人也不少,更加巴结陆夫子去了。
  对于那些学徒而言,这个端午节却是黑色的。本就到了一年最为闷热的时节,还要跑圈、举重、站队。步子走不齐便是一顿叱骂,还有藤条抽打。
  徐元佐忙完了自己的事,也到了校场,躲在荫凉地里偷看。眼看着这帮少年从埋怨到哀求,这才一振衣裳出现在众人面前。
  “今日过节,就放他们一马吧。”徐元佐替他们说好话。
  甘成泽知道徐元佐的意思,帮腔道:“佐哥儿有所不知,这些小子都像娘们一般,不操练一番如何使唤得?”
  众人满怀期冀地看着徐元佐。
  徐元佐已经变成了他们眼中的救世主。
  “老甘,给我个面子,今日就先到这里吧。”徐元佐果然“救”了他们:“这不也快吃晚饭了么?兄弟们这么辛苦,今日可以喝酒!”
  甘成泽这才笑道:“既然如此,大伙就谢谢佐哥儿了。”
  保安部的精兵们纷纷高呼欢庆。
  少年们也都瘫倒在地,庆幸自己总算是得救了。
  徐元佐心中暗笑:看,现在不是皆大欢喜了么?还有必要加菜么?


第206章 靴兄靴弟
  因为端午节,整个商榻镇都弥漫着节日的气氛。
  许多心灵手巧的主妇用菖蒲、艾叶、榴花、蒜头、龙船花,制成人形或虎形,称为艾人、艾虎;又制成花环、佩饰,美丽芬芳,用以驱瘴。非但自己佩戴,还可以拿出去卖几个钱,多添一壶酒。
  顾水生这几个月里已经洗去了一身稚嫩,走在妇人成行、胭脂浓郁的街上从容坦荡。他在一个挑担卖糖人的小贩身边走过,看到了货架上插着的五个猪八戒。这是一早就约定好的信号,说明他要见的人已经在里面了。
  巷子里颇为清静,若不是本地人恐怕都不知道这是一条内藏乾坤的小巷。
  两株古柳错落,从外面看就像是封死了巷子,无从得过。只有走进了,才会发现树之间还有一条小道,可以容一人轻松穿过。
  穿过柳树,便是一户户家门紧闭的人家。若是再晚些,就会听到里面传出的奇怪叫声,足以让人面红耳赤。
  这里便是传说中的私巢子,在大明属于灰色行当。
  大明律禁止民间私自卖奸,否则以凡奸律论。然而民风如此,律令也力有不逮。
  官府也懒得抓——本就那么多事,哪里管得过来?何况市镇距离县城终究太远,等县城的官差匆匆赶了一天的路来了,这边黄花菜都凉了,还抓什么。
  顾水生走过柳树,数到第五户人家,只见漆黑的大门虚掩,一推之下里面便传来叮当声响。
  原来是触动了门顶的机关,撞了铃铛。
  顾水生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不过上回他来的时候人家敞开门迎他。所以并不知道还有这等巧妙的设计。
  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出来,腻腻地叫了一声:“原来是顾郎来了啊!桃红正巧等着您呐。”
  顾水生进了门,道:“我却不要桃红。今日要点柳绿。”
  那妈妈脸上尴尬了一下,笑道:“顾郎,您这移情别恋可是忒快了些啊。前日里才与桃红双宿双飞,如今就要换人?”
  “柳绿有客人?”顾水生昂头往里走。道:“我等等就是了。”
  妈妈连忙锁了门,追上顾水生,紧张道:“顾郎可是在外面听说了什么?”
  顾水生心中一动: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这世上可有不透风的墙?”他不动声色诈道,却隐约有些徐元佐的影子在。
  妈妈顿足,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事说起来岂是怪我们家桃红?”说着便吐出一堆故事来。
  顾水生只是听着,很快就明白了。原来桃红之前接了个客人,无意中打听得这客人是带了银子买布的。于是便将这消息暗中告诉了她的老相好,乃是个走街串巷为人牵线的闲汉。遇到可欺的外地人,也做些坑蒙拐骗的勾当。
  那闲汉得了消息,找了几个帮手,设了个局,将那客商的银子骗得丁点不剩。那客商事后回过味来,想起有些隐秘话只在床头跟那桃红说过,便认定他们是一伙的,上门闹事。被打了出去。
  “我们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哪里是故意要泄露客人私事?那客商自己贪小利被人骗了。却来怨我们,好没道理。”那妈妈郁闷道:“我们又不曾拿人一文钱,白遭人泼了污水。”
  ——恐怕你们也没那么干净。
  顾水生冷眼看着,并不多说。他的打扮就像是个小商贩,又是朱里口音,与商榻虽近却有不同。所以妈妈只以为他是来做买卖的,大约是人家大伙计,便有心要维下这个客户,不断找话头与他消磨,不叫他无聊。
  又过了片刻。楼上总算有了动静。
  很快,一男一女相伴下楼,见有别的客人方才分开了些。
  这种小私巢子一共就两个服务人员,那男子见了顾水生,不由面露戒备。
  “桃红怎么还没起来?”顾水生转头问妈妈。
  妈妈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人家到底面皮嫩,见了靴兄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撇清呢。
  时人将同上一个女子的男客称作靴兄弟,就好比穿同一双靴子一般。
  那男子听了也是哈哈一笑,对身边女子调笑道:“我还以为大早上就碰到靴弟了呢。”
  顾水生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柳绿,道:“这姑娘上回没见,否则说不定你我真成靴兄弟了。”
  这回轮到那男子面上过不去了,沉声道:“你可知道我爹是谁!”
  “知道。”顾水生直截了当道:“不正是商榻黑老爷的账房季先生么。”
  那男子一愣:“你知道我?”
  “我东主与黑老爷颇有往来,故而知道得多些。”顾水生道:“你可知道我东主是谁?”
  “是谁人?”男子问道。
  顾水生呵呵一笑,从腰间取下钱袋,摸出一锭两头翘的元宝,拍在鸡翅木案几上。
  却是十两的大锭。
  啪!
  顾水生盯着那男子,又拍了一锭出来,仍旧是两头翘的十两雪花纹银。
  啪!
  顾水生又拍下一锭。
  啪!
  那男子眼角一抽。
  啪!
  顾水生直拍出五锭,前三后二摆在案几上:“这只是我东主的一根汗毛,你认得了么?”
  “在下季哲华,敢问兄弟如何称呼啊?”季哲华已经拜服在这五十两白银之下了。
  “妈妈,收拾些酒菜,我与季家哥哥有话说。”顾水生说着,抛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颇显阔气。
  可惜他终究不是徐元佐那等将银子看做道具的人,忍不住补了一句道:“好酒好菜尽管上,多出来的银子存在柜上。”
  虽然这句话有些露怯,不够豪迈,不过妈妈听了还是极其欢喜。
  这里可不是城边的青楼曲苑销金窟,姑娘一晚上的打赏加宿资能有二三两就很不错了!
  “柳绿姑娘等会再来,让我们兄弟说点正事。”顾水生板着脸吩咐道。
  柳绿被这满身的银气所震慑,连忙引路去屋里,倒了茶便关门出来,不敢打扰。
  两人平座,顾水生开门见山道:“季兄如今做些什么营生。”
  季哲华还没说话,顾水生又道:“给人帮闲,受那般闲气,为何不进黑府做个账房呢?”
  ——这人知道我给人帮闲,又知道爹爹是黑府的账房,看来是有备而来!
  季哲华端起茶盏,心中已经盘算开了。


第207章 还有银子
  顾水生当然是有备而来。他自从领命之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商榻。相比商榻这边的任务,重固和北竿山的工作算是十分轻松的。
  作为仅次于唐行镇的重要市场,商榻一日不能走上正途,顾水生就一日不能安心。
  好在黑老爷在当地名头太响,连带手下的掌柜、账房,都是小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查他们的底细丝毫不用费力,只需要买点酒肉,招呼一些闲汉,自然就能打听出来。
  在黑举人诸多手下之中,季账房毫无出彩之处。他甚至不是主持账房的一把手,若要细细排起来,恐怕要排到四五名开外去了。因为他资历老,所以虽然不会钻营讨得东家欢心,但是地位也算稳固。
  之所以选择他下手,是因为他儿子季哲华实在是个布满裂纹的鸡蛋。
  因为季老账房不敢私下回扣,占东家的便宜,所以家境远不如同事们宽裕。偏偏他在五十岁上才得了这么一个独子,宝贝一般看待。季哲华在父母溺爱之下,十三岁下赌场,十四岁逛窑子,十五岁偷了家里的东西出去换钱,十六岁就成了远近闻名的败家子。
  这样一个满是缺点,毫无操守,没有道德感可言,花钱如流水,却又没有金山银山坐吃山空,只能靠给人帮闲赚几个钱的人,不从他入手又从谁处入手?
  “我只要一些黑府里的消息线索,也好跟着做些买卖。”顾水生解释道:“你若是能给我消息,也算是入股,等赚了钱必然分你一些。”
  季哲华小心翼翼问道:“要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都行。”顾水生生怕自己说得多了,显得可疑,只是道:“最好是产业方面的事。譬如黑老爷买了些什么。要卖些什么,诸如此类。咱们也好跟风。”
  季哲华果然放松了戒备,道:“这事不止你一个人在做,许多人都跟着风呢。我家黑老爷在南直那是颇为家当,指缝里漏下些就够咱们吃的了。”
  “那是。”顾水生道:“所以看黑老爷的银子往哪里流,咱们也好跟着做啊。”
  “嘿嘿。”季哲华道:“这事你放心。我时常去给我爹送饭,只要他不在,我便能翻到账簿。哪怕黑爷做得再隐秘,银子流转总是不会骗人的。”
  “正是这个道理!”顾水生心中大喜。
  “只是……你东家到底是谁?”季哲华问道。
  顾水生笑道:“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东家就是银子!谁给银子谁是我东家。”
  季哲华嘿嘿一笑:“这倒是好营生。也罢,我也只认银子做东家,别的绝不多问。”
  “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只有银子是真的!来,我敬季兄一杯。”顾水生端起酒盏。
  季哲华喝了酒,方才一拍脑袋,想起来问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呢?”
  “在下姓顾。人都叫我顾二。”顾水生报了家里的排行。
  季哲华记在心里,又嚷嚷着叫柳绿进来,显然是因为花别人的银子不心疼。
  顾水生与他吃喝一阵,有条不紊地将自己想要消息点了给他,却不显得刻意。不过看季哲华那个浪荡样子,还真有些不能相信。偶尔几个念头之间,顾水生恨不得叫季哲华推荐自己去黑府当个账房呢!
  只是商榻与朱里实在太近,万一碰到熟人叫破。可就难看了。而且账房重地,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非但要有算盘功夫,还得主家信得过才是。与其花跟功夫,不如就从季哲华入手,看他能带出来些什么消息。
  “日后咱们就在此处碰面,三天两头总能得见的。”顾水生道。
  季哲华见顾水生要走,突然支吾起来:“你不会真要跟我当那靴兄弟吧?”
  顾水生心中一羞。脸上却是无所谓的模样:“怎会如此?我还有小桃红呢。”
  季哲华心中偷笑:你是不知道,咱俩已经是靴兄弟了。他道:“那就好,否则还真有些尴尬。”
  顾水生客气两句,便往外走。
  妈妈带着小桃红已经等在了外面,见顾水生出来。连忙迎了上来。
  顾水生虽然食髓知味,却还是分得清楚公私,自己那点薪金还不足以在女色上潇洒。他道:“改日再来。”便径直走了。
  妈妈见拦不住,也只好算了,看了一眼桃红,道:“都怪你!现在看谁还肯点你!”
  桃红颇为委屈,心中暗道:若不是你到处宣扬,哪有那么多人知道啊?
  这两人互相埋怨,却听得柳绿屋中传出阵阵怪笑,正是季哲华以为财神上门,忍不住发起癫来。
  顾水生从小巷子里出来,见那卖糖人的少年正朝巷子里张望。他缓步上前,装作买糖人,低声道:“不错。”
  少年喜形于色,道:“顾家哥哥放心,我办事哪里能错得了。”
  “平日里走街串巷,多警醒些。说不定什么消息就能卖钱呢,可比卖糖人值当得多。”顾水生摸出一吊钱,大约五十来文,随手取了一个胖乎乎的猪八戒便走。
  这糖人不够五文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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