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的秘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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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了，往那边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麽觉得总监好像对阿文很有意见，刚刚我要他打电话给阿文，他就一直拖一直拖，心不甘情不愿的。
　　「小嘉，怎麽现在才到？两个小时车程，你们开了五个钟头耶。」阿文走过来，他的双手越过我伸出的两大个提袋，拿走了总监手里的袋子。
　　阿文……我这个比较重，我比较需要人来帮忙耶，你看不见吗？
　　「还不是因为他一直迷路，明明车上就有装GPS卫星导航，而且还不小心开过头，开上交流道，超扯的……」唉呀！我怎麽说出来了？妈呀～总监他在瞪我！
　　「还不是你一直跟我讲话干扰我？不然我怎麽可能开错路，嗤！」
　　啧，骗小孩。我一上车不是在吃就是在睡，除了逼总监打电话给阿文问路、还有高喊「总监，你开上交流道了！」之外，中间我完全没有说过其他废话。
　　「小嘉，你会开车了？你不是还没考到驾照吗？」
　　阿文一问，我猛然惊醒，现在我是总监，总监是张梦嘉。
　　「就是因为他不会开，才会紧张开错路嘛～」我赶忙解释。
　　「King，你会不会太乱来？小嘉不会，你也敢让他开？很危险耶。」
　　阿文用斥责的语气对我说，然後转头看向总监。
　　「你呀～真是太乱来了。」阿文手又要伸到「我」的头上乱揉，但是他好像想起了什麽，最终还是收回手，笑笑道：「赶快过去吧，我们烤肉都烤一半了，再不去东西都要被吃光了。」
　　我呼地松了一口气，幸好阿文没有再追究下去。
　　「拿来。」
　　「阿？」我疑惑地看向总监，他左手一勾就提走了我右手上的提袋。
　　窝噢～总监大人今日真是慈悲心肠，我相信你一定会有福报的！
　　虽然我是一个铁齿的小孩，但是每当结果发生之後，我都不得不佩服总监的先见之明。
　　我现在很後悔，我为什麽要来？
　　虽然大家没有排斥我这个来插花的客人，但是在他们的眼中，我是总监不是张梦嘉，我不能跟我的夥伴聊我们从前干过的糗事，也不能肆无忌惮地嘲笑对方。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脱去了我们所共同经历过的回忆，人与人之间就只剩下距离。
　　「阿哈哈～小嘉，你混得不错喔，竟然跟阿文进了同一间公司。」
　　「阿文，你这个当学长的，有没有好好照顾小嘉阿？看看他，还是这麽瘦！」
　　「小嘉，你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经常捅娄子，给阿文添麻烦？」
　　怎麽可能？我和阿文又不是同一个部门的！如果是我，我一定会这样大声抗议，但是我现在是总监。
　　「还好，不过他有时会帮我和其他的美术设计协调，让我做事比较方便。」
　　总监这麽一说，我才想起来，对耶，我每次不知道怎麽去跟美术沟通的时候，都是阿文教我的，有时候阿文还会当面把我和那个美术叫过去一起指点。
　　有一些个人主义比较重的美术，对别的部门的人很容易会摆出死外行人，老子懒得理你的屌样，但是有阿文在的话，要他们修改，就不会机机歪歪叫个不停了。
　　毕竟他们家的老大都出马了，谁敢说阿文不专业？
　　这麽说起来，阿文真的默默地帮了我很多忙。
　　我看著忙著伪装成我，疲於应付大家问话的总监，跳出来自己的框框看，我才发现，原来我受到这麽多人的疼爱和关怀。
　　以前我都觉得学长们很爱欺负我，同期的朋友也很爱开我玩笑，但是现在看来，才发现他们虽然是在调侃我，但是每一个人都注视著我，关心著我。
　　其实我很幸福。
　　「小嘉，你真的一点都没变耶，身上都没长肉。」猪头学长没预警地捏了一下总监的屁股。
　　「喂！你干嘛？」总监目眦愈裂，又惊又怒地瞪著猪头学长。
　　糟糕！我拿照片介绍社团夥伴的时候，忘记告诉总监，要小心猪头学长的魔爪了。猪头学长从以前就喜欢对我毛手毛脚，他还发下豪语，全社团他最喜欢吃我的豆腐。想不到他的奇怪嗜好，到现在都没有改变。
　　「猪头！谁准你碰小嘉的！」阿文一脚踹向猪头学长，被猪头学长贱笑著躲过。
　　我看著总监惊魂未定，外加想把猪头学长碎尸万段的眼神，情急之下，连忙拉起总监的手，以免这里变成案发现场。
　　「陪我去散步。」
　　「放手，张梦嘉。」
　　「咦？噢！」我赶忙松手。
　　「如果我不说的话，你打算就这样牵我牵一辈子吗？」
　　「怎麽可能，总监你想太多了，哈哈！」奇怪，明明总监是在当我，但是我为什麽觉得很害羞？
　　「张梦嘉―；―；」
　　「是。」
　　「你知道你欠我多少吗？」
　　「呃……报告总监，我数学不好。」
　　「你放心，我是数理资优生，我一笔一笔，都记、住、了。」指指脑袋，总监对我笑，总监对我微微笑，但是我看了心里却是直发毛。
　　「总监，这种小事情，就不要浪费您宝贵的大脑容量，忘掉、忘掉、忘掉，通通忘掉～」我哀求。
　　「唔嗯～那怎麽可以呢？别人怎麽对我，我就怎麽对你。你放心，我会等到我们身体换回来之後，再慢慢跟你算！」总监张大了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完，握拳的右手，敲敲我的左胸，每一下都打在我脆弱的心脏上。
　　「阿……我不要啦……哪有人这样的？」我好冤枉。
　　「心情好一点没？」
　　「阿？」惨叫到一半，总监忽然转变话题，害我差点接不上线。
　　「不是你自己硬要来散心的吗？」
　　「嗯。本来有一点闷，但是我现在觉得，来这里果然是来对了。」我微笑看向总监。
　　「怎麽说？」
　　「当我不是我以後，有很多事，我反而看得更明白。」
　　「这段话用『旁观者清』四个字就可以说完了。」总监的批判依旧是毫不留情。
　　「总监，你不会吗？」我突然很好奇。
　　「不会什麽？」
　　「觉得很慌。有的时候，好像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更多时候，却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这样做？生活也是，虽然也有很快乐的时候，但也经常充满困惑。那个时候，我就会觉得很慌……」
　　天色渐渐昏黄，远方的落日散发出橘色的金光，沿著海岸线西沉而下，海浪一波一波，以平稳的节奏拍打在沙滩上，我闻到海水咸咸的气息，很远的地方传来大夥儿嘻嘻闹闹说笑的声音。这个世界变得好平静，我的心情也变得好平静。
　　「小时候，我有好多梦。长大了，在现实里生活，在公司里工作，那些很久很久以前的梦，就变得好不真实，变成了白日梦。遇到挫折的时候，我就会在心里呐喊，我不想要这样生活，但是一回头，每个人都跟我一样痛苦，日子一样这麽过。」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要求的太多？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改变？应不应该追求？还是我想的一切都太不切实际？无论是哪一种想法，无论我做或是不做，我都猜不到後果，我愈是害怕，愈是让我的生命白白蹉跎，就愈是什麽都不敢去做。」
　　海浪的声音，总监呼吸的声音，还有我说话时候的声音。我们什麽才能学会开始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你知道相对论吗？」总监缓缓开口。
　　「知道阿。大概、吧？」如果只是听过这个专有名词的话。
　　「相对论告诉我们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人都无法脱离自己主观的认知，所以这世上的一切都无法去要求绝对唯一的客观。」
　　「不懂。」我摇摇头。
　　「因为万物万事都是相对的，所以幸与不幸也同时存在，相对於你喜爱的，就是你厌恶的，决定权是在於你怎麽去评断。这世上没有绝对正确的事情，人对於未知的世界本来就充满了徬徨，但是对於将来的人而言，我们都是『过去』的一部分。」
　　「就好比你会想，从前的我为什麽这麽傻？我过去为什麽不这样做？如果是现在的你，你当然想不到，但如果是未来的你，你一定会对现在的你有很多想法。如果你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怎麽做，那麽你为什麽不想想，未来的你不想要什麽？不知道如何追求想要的，就要学会舍弃你不要的。别往错误的方向走，反过来说，就是往正确的路上走。不是吗？」
　　「也许是吧，但我还是充满了不确定和不安。」就某方面来说，我没有能让自己幸福的自信，我害怕所有的不确定。
　　「你不安是因为你害怕对自己负责。不要害怕承担责任，有自信的人，不是因为相信自己所有的决定都是对的，而是相信就算自己做错了，也能勇於为自己负责。」
　　「总监……好深奥喔，讲中文可以吗？」
　　「就是……」总监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做就去做，反正做错了，你他妈的也死不了！」
　　「懂了。」我点点头。看著总监，忽然有感而发。
　　「总监不亏是总监。」我拍拍手。
　　「你还年轻，不要被那些不存在的事物绑手绑脚的，知道吗？」总监语重心长地说，这种时候的总监，给人一种邻家大哥，很可靠的感觉。
　　「我尽量，可是总监，你都不会有觉得心慌，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的时候吗？」
　　「等我遇到再说。」总监傲慢地仰起脸。
　　我看著沐浴在橘黄色的金光之下，总监的侧脸，虽然是我的脸，但是我彷佛能透过我的身体，看见总监最真实的面貌。
　　这样信心坚定，对一切大无畏的总监，真的是很吸引人。
　　难怪茉莉会喜欢总监，总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男人，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也会喜欢总监的。
　　夕阳渐渐西下，天色也愈来愈暗。
　　看著总监的背影慢慢被影子吃掉，我的心突然感觉到很慌、很乱。
　　「回去了。」总监说著，我听见总监准备离去的脚步声。
　　昏暗的夜色下，我无法看清总监。
　　害怕的感觉，像是有朵乌云忽然遮住了太阳。
　　「不要离开我。」我伸出右手胡乱挥舞，紧紧抓住总监的手臂。
　　……
　　mono　…
　　公司内阁改组
　　啧　架空本部
　　这样是我以後都可以走发茫
　　然後准时下班的快乐人生吗？
　　我还真想知道　没有网路的世界
　　会发生什麽事情　且让我拭目以待吧
　　以後就是　准时下班　打卡
　　去学跳舞　回家看电影
　　拉拉拉的充实人生
　　非常好！！
　　本周行程超满档
　　礼拜四踢踏舞　礼拜五超视觉大卫　夜奔高雄
　　礼拜六五月天　一起去释放压力　活出自己的DNA
　　是说　最近天凉凉　莫名开始烧声
　　害我很不舒服　可恶！　我礼拜六要去呐喊耶
　　然後我就问跟我一起去看五月天的同事
　　「你介意比莉在你旁边呐喊吗？」
　　「大家应该会以为你是闪灵的吧，画个妆，就变闪灵了，吼吼吼……」
　　「不好意思唷～我就是佛瑞迪～」模仿重金摇滚双面人的经典握拳抖抖动作
　　「一边重金属嘶吼，还一边玩团康LOVE～」
　　整个超北七的……
　　20091203
　　By高雄我来了～的mono

　　总监的秘密12

　　「怎麽了？」
　　「总监……」我的声音在发抖。
　　「我、我看不见……完全看不见！我瞎了、我瞎了～」我快要吓死了！为什麽过了这麽久，我的眼睛还是什麽也看不清楚，不应该这样阿，就算天黑了，远方还是有微弱的光线，眼睛也应该能够适应黑暗了。
　　「莫惊莫慌莫害怕～」总监沉稳地说。
　　「我好惊好慌好害怕阿～」我拉长了抖音，恐惧地抓紧了总监的手臂：「好恐怖！怎麽会这样？」
　　「因为我有夜盲症。」总监的声音很镇定，然後他感慨地说：「原来黑暗中看见的世界是这个样子，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星星呢，挺漂亮的……」
　　现在还有心情看星星？总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总监，你这个人毛病很多耶……」我简直要败给总监了，「有病也不讲，寿命都被你吓跑一半。」
　　「张梦嘉，你现在折寿的话，是折我的还是折你的？」
　　「呃……好问题，让我想一想。」
　　「想你个头！给我勇敢一点。不过就是看不见，有什麽好怕的？」总监的声音里透露著一股不屑。
　　「你当然不怕阿，你现在看得见，还看得那麽清楚！我视力一点二耶！」呜！为什麽现在会莫名其妙变成瞎子了？都是总监害得啦！
　　「胆小鬼。」总监嗤地说完，牵起我的手。
　　太突然了，我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放心，你在我的身体里一天，我就会好好保护你一天。」
　　妈呀……总监是说真的吗？这话听起来好动听喔，我真的觉得好感动。
　　总监当我靠山耶，那我以後岂不是很威风？
　　如果有人敢对我大小声，我就可以把总监推出去，在旁边扇扇子说「揍他啦～揍他啦～」光是想像就觉得这样的生活，要多气派有多气派。
　　噢～总监～请让我过狐假虎威的日子，拜托！
　　「总监，多送几天可以吗？」不当总监的日子，我更需要保障阿！
　　「你当菜市场买菜阿？」
　　「不要这麽小气嘛～拜托～」
　　「看你表现。」
　　「耶？表现？什麽表现？」但是不管我怎麽问，总监就是没有回答。
　　慢慢走回营区，凭著熊熊营火燃烧的光芒，我总算稍微看得比较清楚了。
　　「咳咳……咳！」
　　「咳、咳咳咳……」
　　「你们怎麽回事？全部都在咳嗽？」我左右张望，大家的眼神忽然之间充满暧昧，盯著我和总监。
　　「你们，为什麽牵著手？」阿文深深皱眉，指著我和总监交握的手。
　　我这才惊觉，我到现在都还牵著总监的手，连忙松开。
　　「你们千万不要误会！」我紧张地想解释。
　　「我们都明白。」某人甲说。
　　「不是啦！真的不是啦！」我说。
　　「OK的啦～OK的啦～」某人乙说。
　　「我不―；―；」
　　「不要否认，小嘉虽然看起来没什麽，但是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