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a.t. by菠萝蜜瓜包包米-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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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炟你没事吧？”
　　“我没事，其他人呢？”
　　“七楼西侧的楼梯被堵死了，无线电中断，目前只知道风邪在五楼，阿飞在三楼。”柳殇喘著气说道。刚才若不是他足够小心，现在早成炮灰了。
　　“那怎麽办啊？”萧枫傻眼了，“东侧只有升降梯，万一再炸一次停在半空中了怎麽办？”
　　龙炟抿唇想了想，“这样，我们分批下去。萧枫你直接到一楼去搬救兵，殇到三楼，我到五楼。”
　　“呃，我们不上去了？”萧枫指指天花板。
　　“你笨啊！万一八楼上面全是炸药呢？这种时候当然越快离开越好！”柳殇敲了他一记。
　　“哎哟！别没大没小的！按年龄你还得管我叫哥呢！”萧枫捂著头抱怨道。
　　“行了！萧枫你先下，快点！”龙炟催著他进升降梯。
　　见他稳当地下楼後，龙炟示意柳殇准备。
　　“小炟，换我去五楼吧？”柳殇说道。
　　“不，你去三楼。”
　　“龙炟！”柳殇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愠怒道，“你要当我是兄弟，就别让我做缩头乌龟！”
　　四目相对，两人眼里都充满了坚持。可是时间不等人，一转眼升降梯已经回到了七楼。
　　关键时刻，无线电竟然恢复了！耳边响起成飞的惨叫声，逼得龙炟不得不快速决断。
　　“你自己小心。”说完，他走进了升降梯，按下了三楼的按钮。
　　电梯缓缓下降，龙炟最後看了柳殇一眼。
　　其实多年之後回想起来，他一直非常後悔这时的决定。因为如果他没有答应和柳殇互换，那麽接下来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包括，死亡。
　　三楼的情况非常糟糕，每隔几步就能看到墙上的弹孔，浓重的硝烟味和漂浮的灰尘呛得人睁不开眼。
　　对方有枪，而且人数不少。
　　龙炟放轻了脚步，借著廊柱的掩护小心往里探去。他手里只有一把漆弹枪，唬唬人还行，但要真硬碰硬，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或许是人为干扰的缘故，耳麦时断时续，即使有声音传出了，也大多是队友们中招後发出的呼痛声。虽然明白这时候绝对不能分心，但他还是不免怀疑，这些人究竟是如何瞒过D区老狐狸们的耳目，这麽顺利地进入大楼？难道监视器全是摆设麽？等等……
　　如果不是对方太神通广大，那麽就是D区故意为之。而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这是BOSS在故意放纵。否则以大楼内的状况，总部早就该派人前来支援了。
　　龙炟捏紧了拳头。说到底，他们在D区眼里不过是用来取乐的小丑罢了。就算明知放纵一群持枪歹徒为所欲为会有什麽後果，他们依然一副旁观者的态度，视人命如草芥。
　　极怒之下，血液似乎都沸腾了。
　　龙炟很少放任自己发怒。因为他知道自己体内潜在著暴虐因子。这与失去理智不同，盛怒中的他是意识清醒的。他可以控制自己，但大脑却不想这麽做。他会变得很嗜血，会很享受折磨人的快感，直到对方死去为止。
　　客观上，当年的“龙也”会轻易地形成独立个体，这也是原因之一。
　　『既然你们想看戏，那就成全你们好了。』
　　松开拳头，龙炟露出了一抹骇人的笑容。他关掉了耳麦，准备开始“好好”游戏。
　　#####
　　哢嚓……
　　只是扭断脖子，还不够。
　　不够，不够，不够！
　　他渴望鲜血。
　　噗……
　　颈动脉被利刃割断，殷红的鲜血溅满了白色的廊柱。
　　监视器的另一端看不见龙炟的表情，更看不到……那一双原本蔚蓝如海的眼眸已逐渐染上血色。愚笨的敌人只以为枪和刀才是武器，殊不知，碎玻璃也能瞬间致命。
　　由著尸体慢慢垂软倒下，龙炟笑得十分愉悦。果然，没选择枪是正确的。
　　再次打开耳麦，他用无线电对其他人指挥道，“先用漆弹枪射瞎他们的眼睛。之後用玻璃渣也好，徒手也罢，我要看到他们的尸体堆成山。”
　　“……Yes，leader！”
　　五分锺後，龙炟在三楼西侧的一处拐角找到了成飞。虽然两人身上都沾了血迹，不过成飞那是自己的血，而龙炟衣服上的来自别人。
　　“哇塞，老大你到底干掉了多少啊？”成飞捂著左臂惊讶地问道。
　　龙炟比了个六，成飞目瞪口呆。
　　瞥了眼地上，一共躺著两个，都已经没了气。龙炟走上前替他粗略检查了一下伤口。
　　“幸好子弹没留在里面，不然就麻烦了。”
　　“嘿嘿，老大，我用漆弹枪换来了两把真枪呢。”成飞虚弱地笑了笑，脸疼得煞白。
　　龙炟皱了皱眉，“你的头套呢？”
　　“唔，刚才被扯掉了……”成飞简单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他和来俊臣在三楼干掉了两个G组队员，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呢，突然就冒出来四个蒙面人。由於装备相似，G组的队员误以为是自己同伴前来支援，於是头也不回地闪了。成飞他们还天真地举起漆弹枪想快速结束战斗，谁知对方竟拔出了真枪，一颗子弹差点送成飞回老家。
　　“……後来小臣说他引开两个，我们分头解决。於是我往东，他往西。但中途信号断了，所以我跟他失去了联系……”
　　“是他们扯掉你头套的？”
　　“嗯。”
　　龙炟扶住成飞，心里的疑团也逐渐清晰起来。扯掉头套，摆明是想确认身份。从三楼没有其他人前来支援这一点看，阿飞和小臣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突然出现的恐怖分子……连环爆炸……急於辨认身份……
　　难道说！
　　不能再犹豫了，必须马上离开！
　　“阿飞，走。”
　　“呃，老大……”
　　“怎麽了？”
　　成飞嗅了嗅，皱著眉头道，“你有没有闻到什麽怪味？”
　　“啊？”龙炟也跟著闻了闻，顿时变了脸色。他立刻通知其他队友，“所有人从西侧楼梯走！立刻撤离！这楼里有汽油！！”
　　“啥……汽油？！”成飞大惊。
　　“阿飞你抓紧我！”龙炟扶起他就往西侧走。就在这时，楼层再次剧烈晃动。随之而来的，是震天巨响和大火。
　　龙炟几乎是在一瞬间护著成飞倒地，替他挡去了掉落的碎块。
　　火势蔓延迅速，只一会儿功夫三楼便燃起了熊熊大火。龙炟迅速起身，架著成飞直奔前方的楼梯。而就在楼梯口，两人看到了满头是血的来俊臣。
　　“小臣？”龙炟见他跌坐在地上，双眼紧闭，一定是受了重伤。没有犹豫，龙炟让成飞帮忙，自己蹲下身背著来俊臣撤离。
　　二楼与三楼一样火势凶猛，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当他们终於离开了大楼时，体力几近虚脱。
　　幸好较早出来的周致看到了他们赶过来帮忙，这才避免了三人摔成一团的尴尬局面。一行人踉踉跄跄退到了指挥车旁。
　　“老师打电话说要我们立刻撤离。”荆诃摘下耳机，“这是杨程安复仇，他在楼里埋了一堆炸药，最大的一个十分锺後爆炸。”
　　“诶？杨程安？！”
　　“都别废话了，赶紧上车！”龙炟厉声催促道。
　　周致和成飞抱著来俊臣上了车，风邪和欧阳玉抬著阿豹跟著上去，而琉璃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们先走吧。”他说。
　　龙炟猛地回头看向车内，焦急地问道，“殇呢？柳殇呢？！”
　　众人面面相觑。
　　“来不及了，你们先走，我等他。”琉璃推著龙炟上车。“他一会儿就会出来的，你们快走！”
　　“不对！”龙炟甩开他，大吼道，“他出问题了是不是？！”
　　琉璃转过头，哽咽道，“他已经失去联系十五分锺了……”
　　十五分锺，意味著在七楼与龙炟分别後，柳殇就失去了音讯。
　　“小炟你干什麽？！”周致急忙跳下车拦住他。
　　“放开！那是我哥啊！”龙炟一把将他推开，直直往燃烧著漫天大火的楼里奔去。
　　龙炟终於明白，杨程安这次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与他有著血缘关系，亲如一母所生的兄长──柳殇！
　　『殇，你绝对不能有事啊！』

作家的话：
礼物箱……空了好几天了呢……T_T

於是下一章的更新时间是12月1日晚间，或12月2日中午以前。




第六十章

　　“少爷？小少爷？”男孩对著那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轻声唤道。
　　“和也，你可以直接叫他的名字。”男子微笑著走了过来，蹲下身与孩子齐平道，“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的弟弟了。和也要做个好哥哥哦。”
　　男孩有些犹豫，“可他是少爷啊……”
　　“呵呵，在小木屋里只有家人，没有少爷和宗主。和也明白了吗？”男子温柔地摸了摸男孩的头。
　　“嗯！我明白了！”男孩终於露出了笑容。他蹬蹬几步跑到小小的身影旁，用不太宽阔却很温暖的怀抱拥住了对方，兴奋地说道，“小炟，小炟！我是你哥哥哦！要记住我哦！”
　　小小的孩子动了动，慢慢抬起了头。
　　…………
　　“福伯！这是为什麽啊？！龙也他才九岁！你们不是说带我们来滑雪的吗？！为什麽要带他去森林杀狼啊？！”男孩抓住福伯的衣角大声哭喊。弟弟刚才那浑身是血、不断抽搐的样子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和也，你听著。”池泽福异常严肃地看著他，“龙也他有不可推卸的使命，而这只是一个开始。你也有你的使命，那就是无论何时都要保护少爷。”
　　“可你说过龙也是我弟弟……”男孩抽抽噎噎道。
　　“没错，龙也是你弟弟，可他是宗家的少爷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池泽福照例摸了摸男孩的头发，语气放缓道，“和也，如果你不希望弟弟受苦，那麽你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哥哥的天职就是要保护弟弟，对吗？”
　　“嗯！”男孩用力点头，转身跑到依旧昏迷著的弟弟身边，握著那在梦中都害怕得微微颤抖的小手，认真发誓道，“龙也，哥哥以後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伤！哥哥一定会保护你的！”
　　…………
　　“殇，福伯他们要我去警校，可我完全不想去啊。”
　　“怕什麽，有我陪你啦！”
　　“诶？你也要去？”
　　“废话！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哥！当然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啦！”
　　“真的？你不骗我？”
　　“臭小子，我什麽时候骗过你啊？”
　　“……昨天晚上你还骗了我十块钱买烤肉串呢！”
　　“你……找打！”
　　“哎哟！你又打我！赔我十块钱！”
　　“滚一边去！要钱没有，要命……老子不给！”
　　“切……谁要你的命了……”
　　“废话！老子得留著命护你啊！”
　　是的，从小小的孩子开口叫他哥哥的那一刻起，他便立下了誓言：『无论发生什麽事，哥哥都会保护你。』
　　####
　　龙炟不顾一切地冲进了火场。此刻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救回柳殇。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龙炟绝不会同意与柳殇互换。就像对方一直维护自己一样，他也想好好保护仅有的亲人。记得小时候，龙炟不敢一个人睡，总是找借口窝在柳殇的床上，而身为兄长的柳殇自然不会拒绝他，於是，负责叫醒他们的福伯经常会看到两个小小的孩子抱在一起睡得香甜的模样。
　　关於小木屋的记忆，龙炟至今仍有些混乱。这是当年明一郎事件留下的後遗症。但是，与柳殇一同打打闹闹的片段却十分清晰。哪怕後来上了警校，他的身边也总有柳殇的身影。
　　因为习惯，所以忽略；因为习惯，所以失去的时候会格外悲痛。
　　对龙炟而言，亲人只有妈妈，福伯、英伯，和柳殇。胥七的死，让他感到了背叛和绝望，但如果有一天，柳殇不在了……龙炟无法想象那样的日子。那个总是在他被揍得鼻青脸肿时替他上药，在他被恋人抛弃後陪他彻夜喝酒解闷，在他失意时永远鼓励他、安慰他，在他不愿意干活时帮他写那些烦人的报告，在得知英伯去世的消息时跟他抱头痛哭的人……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柳殇。
　　大楼内的温度已如火焰山一般，走廊上的玻璃不断爆裂，楼梯也烫得似乎能烧穿鞋底。
　　龙炟一路狂奔。耳麦因温度过高无法继续使用，但在报废前，荆诃利用指挥车内的装备大致测出了柳殇的方位。他在五楼。而特科撤离前的那次爆炸，也发生在五楼。
　　难道说……
　　龙炟不敢再想下去，他拼命告诉自己，柳殇还活著，他还在等著你去救他！
　　幸好目前为止大楼没有再发生爆炸，可龙炟知道，杨程安埋藏的最大一颗“烟火”，将会彻底摧毁这幢建筑。所以，他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
　　一边避让著碎石，一边躲闪著喷射而出的火焰，龙炟的体力也逐渐下降。
　　到五楼了！龙炟加快了速度，在走廊上搜寻著柳殇的身影。然而意外突然出现！脚下再次晃动起来，附近的一根廊柱原本就有了裂痕，这一下再也支撑不住，顿时断成了几截！龙炟躲闪不及，只护住了头部，左腿却被生生压住。
　　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腿部，龙炟一时疼得无法动弹。好不容易把伤腿抽出来，他试了一下，虽然还能勉强站立，但只能拖著左腿前行。龙炟咬了咬牙，就算是爬，也要爬到柳殇那里！
　　『不是说兄弟之间都有心灵感应的麽？混蛋快点告诉我你在哪里啊！』
　　豆大的水滴从脸上滑落，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视线都模糊了，龙炟的体力开始透支。他不想死在这里，因为陈景在等他回去。可是他必须找到柳殇，找到他唯一的哥哥。如果今天真要牺牲在这倒霉的楼里，龙炟希望至少能倒在柳殇身边。就像小时候，一个人睡会做恶梦的他，只要有哥哥陪在身边，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忽然，在前方那火焰的背後，龙炟发现了熟悉的身影。那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龙炟拖著伤腿跑不快，於是干脆扑倒在地，直接匍匐过去。
　　“殇！”
　　终於爬到了他身边，可龙炟只高兴了一秒，心就彻底凉了。
　　柳殇的背上，有著明显的枪伤。那里，靠著心脏。龙炟用尽全力将他翻过身，抱在怀里。柳殇的额上血迹斑斑，连发丝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