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a.t. by菠萝蜜瓜包包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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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伯堂瞬间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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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病房内,换上了防菌服的陈景默默地坐在病床边。他不敢想象被褥下究竟隐藏著怎样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只能从那张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无力的脸庞,和气若游丝的呼吸判断出当时的情况有多麽危险。
罪行累累的杨程安逃走了,徒留一片狼藉。人们都说他是个残忍的混蛋,可对现在的陈景来说,真正残忍的,是龙炟。
“……是不是在你心里,只有兄弟最重要?为了救他们,你可以不顾自己,不顾我的感受?”陈景低声喃喃著。“如果你知道失去爱人会让琉璃他们痛苦,那你为什麽不能替我想想?要是没有了你,我该怎麽办?……或者对你而言,我根本就无足轻重,不值得费心去考虑吗?”
轻轻地替他掖好被角,陈景忍著心痛离开了病房。
刚准备踏进电梯,急促的手机振铃阻止了他的脚步。
“喂?”不想打扰其他病人的休息,陈景走到角落轻声应答。
“陈景吗?我是冷衣。你还在医院吗?”
“嗯,有事吗?”
“呃,你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麽?我有东西给你。”
“……好。”合上电话,陈景带著疑惑乘上了电梯。
休息室内,冷衣正在泡咖啡。接连几场手术快把他累倒了,一想到待会儿还要巡房,他不得不借助咖啡提神。见到陈景,他疲惫地扯出一丝笑容,“去看过龙炟了?”
陈景点点头,面色憔悴。
“唉。”冷衣明白他的心情,於是也不多话,转身从桌上拿起一封信递给他。
“这是?”封口处用火漆加盖了秘印,看样子不是一般的信件。
“是遗书。”冷衣回答。
“什麽?!”陈景惊得手一抖。
叹了口气,冷衣略带伤感地说道,“特科有著不成文的规矩,每位队员必须留下自己的遗书,若执行任务时出现意外,那至少对亲人能有个交代。这一封,就是龙炟的。”
手臂不自主地开始颤抖,陈景猛地将信塞回冷衣的手里,失控地吼道,“我不要!他还活得好好的,我为什麽要看这个!”
料到对方会有过激反应,冷衣耐著性子解释,“是我用词不当。你可以把它当做一封普通的信,毕竟这是龙炟的意思,他怕你胡思乱想,所以特地嘱咐我,如果他身受重伤,没办法亲自向你开口的时候,就把信交给你。”
望著再次递过来的信封,陈景怔了一会儿。但最後,他还是拒绝接受。“我要他自己跟我说。谢谢你,冷衣。”
留下一抹虚弱的笑容,陈景缓步走出了办公室。
冷衣愣了愣,“怎麽一个个都那麽倔呢……”陈景是,琉璃是,风邪也是。谁说外表温柔的人内心也会脆弱不堪啊?这不都很坚强麽,害他白担心一场。唉,看不看随便吧。不过他倒是真心希望这些信永远都派不上用场。
将信放回资料夹,冷衣翻著写得满满的病历表,再次无奈叹气。
大战告一段落,接下来,该好好善後了。
第四十二章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後福。可对刚刚苏醒过来的龙炟而言,这简直就像在嘲讽他此时的处境。首先,陈景与他开始了冷战。不同於其他情侣间的小打小闹,陈景选择了最平常,却杀伤力巨大的方式──沈默。虽然每天他都会按时到医院看望龙炟,带来亲手煲制的补汤,空闲时还会削几个苹果,体贴地切成小块喂给他吃,不过从头至尾陈景始终板著脸,除非必要,否则绝不多说一个字。
对此,龙炟心里真是苦不堪言。想要开口解释,无奈人家根本不给他机会。
“小景……”
冰冷的眼神飞来,龙炟只得把话咽回肚子。唉,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难道要一直僵持下去吗?
“我说,你快点去道歉啦。陈景心软,不会记恨你一辈子的。”柳殇坐在床边,啃著新鲜多汁的鸭梨,悠然自得。虽然同样穿著病号服,但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反观某人,不但绷带缠身,手上打著点滴,连俊朗的面容也因伤痛显得消瘦。
“如果有那麽容易就好了。”龙炟独自叹气。陈景生气的理由他完全明白,然而当时的情况不允许他复杂考虑。两害相较取其轻,在能力范围内,他只能选择保住队友。如果陈景看了他的信,也许情况会有所改变。不过很可惜,那封背负著重要使命的信函,依旧静静躺在医院档案室里,未被开启。
“你呀,别老是磨磨唧唧的。他不想听,那你就硬讲给他听啊!大风大雨你们都一起经历过了,还怕什麽啊?”扔掉梨核,柳殇拿了张纸巾擦擦手。“龙也,论理我不该说没良心的话,可这件事你的确欠人家一个说法。要是角色转换一下,陈景他为了救同伴,自己光荣了,然後叫别人带封遗书给你,写上几句‘我祝你幸福,下辈子见’之类的,你会怎麽想?”
“我知道。”龙炟神色黯然,“在他眼里,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仅凭一张薄薄的信纸就想将我们之间的感情做了了结,丝毫不顾虑他的心情。若换做是我,我也会受不了。”
相爱、相守,两者缺一不可。因为再深刻的爱恋,倘若没有两人共同守护,终究会为时间所消散,会被其他事物所替代。
“那你就乖乖去跟陈景道歉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兄弟俩一跳。
“欧阳玉,你进屋前不敲门的啊?”柳殇气呼呼地瞪著来者。
“我敲了,你没听见而已。”欧阳玉理都没理他,径直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著龙炟。
“呃……欧阳?”
欧阳玉忽然眼神一凌,抬手狠狠掐住龙炟的脸颊,用力往两边扯。
“呜!”
“欧阳玉!你干嘛?!快松开!”见状,柳殇急忙上前阻止。
“原来你也会痛哦。”欧阳玉佯装惊讶,随即讥讽似地笑了笑,转过身搬了把椅子潇洒地坐下。甩了甩波浪卷长发,他幽幽道,“我还以为队长大人是superman,铁打的身子小强的命呢。”
“够了!欧阳,要不是小炟,我们早见阎王去了。你就算不想谢他,至少也别指责他。”柳殇皱著眉头反驳道。
“哼,我可没资格指责他。人家是大英雄,舍己为人,连自个儿老婆都不管不顾的,我们哪儿比得上啊?”欧阳玉阴阳怪气地说道。虽然他明白龙炟的苦心,但他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好意”。
“对不起……”除了这句,龙炟不知该说什麽。
“你搞错对象了吧?该听你道歉的人不是我,是彻夜守在病房等你苏醒,又每天来回警局医院为你送菜送饭、端屎端尿伺候你的陈景!”说到激动之处,欧阳玉不免提高了音量。
“欧阳!”柳殇呵斥道,“别太过分了!”
“殇,我就这脾气,有些话我必须说出来才舒坦!”欧阳玉猛地站起身,凌厉的目光让龙炟恍惚回到了过去由欧阳玉担任队长的日子。那时,他也是用同样的表情训斥著迷茫落魄的自己。
“龙炟,我把队长的徽标交给了你,但没把全队的性命交给你啊?!你有必要处处护著我们吗?是,你想尽职尽责,你想让我们都活得好好地,大家永远健健康康在一起。可你不是神仙,除了夥伴以外,你还有家人在等著你平安回家!我们也想把你安全地送回去啊!你要是出了意外,我们拿什麽还给陈景?你的尸首吗?!”
“我知道,阿七的事让你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是同伴,是可以互相交付性命的兄弟!危急时刻,我们会自己保护自己,你不用在御敌的时候还要分心考虑我们的安危。若我们当中有人不幸殉职,那也是正常的。毕竟在成为特科的那一刻,我们就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没有谁能够长生不老,大家总有先後离世的一天。可陈景对你的意义不一样啊!他是要陪伴你一生的男人!有些话,有些事,我们做不到,但他可以。就像这次,你重伤昏迷,不省人事。陈景每天守在病房,任劳任怨地照顾你。说实话,换成我,我肯定不会这样悉心对你。因为我们是兄弟,不是爱人!”
“当然,杨程安的案子,你的确救了我们。於公,我应该感谢你,於私,我却恨不得揍你一顿!!兄弟之间,需要的是信任,而你的做法,却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废物……”欧阳玉发泄似的道出了心中想法,紧握的双拳仿佛诉说著主人的不甘与失望。
面对友人的怒火,龙炟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有苦说不出。他知道欧阳玉的这一席话并不仅仅代表他一个人,恐怕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吧?
龙炟苦涩一笑,不过他一点儿都不後悔当时的决定。就算重新来过,他也依旧会如此选择。与英雄主义无关,他只是不愿悲剧再度发生,更不愿再有人因他而死。
“欧阳,谢谢你。以後我一定注意。”龙炟诚恳地向他保证。
“你呀……”欧阳玉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柳殇适时出声打圆场,“欧阳,你也别骂他了。瞧瞧那一身绷带,离木乃伊就差一步,够可怜的了。”
欧阳玉仔细一看,可不大大小小都是伤麽。记得龙炟被左伯堂抱进医院的时候,浑身是血,如果没有某人的特批……咦?等等!
“诶,欧阳,你怎麽突然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啊?”
“……那个,你们有没有听说关於爆炸案的最新情况?”欧阳玉暗忖要不要告诉龙炟这个“噩耗”。毕竟刘氏父子的复杂关系,他也是少数知情者之一。
“没有啊。”龙炟摇了摇头,柳殇也是一脸茫然。
“呃,其实……”一向心直口快的欧阳玉难得吞吞吐吐起来。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心一横,快速把事情描述了一遍。而这,就是龙炟的第二次打击。
由於案子的严重性超过了一般刑事案件,造成了重大恶劣影响,A、C,两区更是幸灾乐祸地将责任全部归咎於刘庄的指挥不力,甚至还扯出了龙炟的身份。於是三区总长发话,要求父子俩下周一同去总部做详细的案件陈述。
“因为总部离这里较远,所以你可能要跟刘sir独处几天……”欧阳玉越说越小声,龙炟的脸色也越听越白。要跟那冷血冷酷冷面号称三冷的混蛋呆在一起几?天?!上帝啊……龙炟好想抱头痛哭。
“安啦!说不定没那麽恐怖……总之别太悲观啦!”欧阳玉拼命转动脑筋安慰他,可惜没什麽效果。
“咳,欧阳,队里最近怎麽样?阿豹说似乎挺热闹的?”柳殇及时转移了话题。
“啊啊!这个啊!”八卦因子爆发,欧阳玉顿时笑得邪恶,“你们还记不记得韩黎?那小子真够厉害的,竟然搬家搬到了阿诃对门,结果阿诃不但白天要受他骚扰,就连晚上也不得安宁!哈哈!”
柳殇狂汗,“不会吧……这不等於找死麽?”
“更狠的还在後头呢!昨天阿诃在食堂发飙了,餐盘都砸了过去,谁知道韩黎非但不生气,还爆猛现场求婚!!当时整个食堂的人都傻了,阿诃尖叫著跑了出去。你们是没看见,那场面绝对经典!毕生难忘啊!”
死定了,韩黎死定了。柳殇和龙炟不禁同时哀叹。
“不好了!出大事了!!”成飞突然一瘸一拐地冲了进来,神色慌张。
“又怎麽了?”龙炟预感,今天他的第三波刺激到了。
成飞深呼吸一口气,内牛满面道,“韩黎昨晚让人揍成重伤了!据他说,扁他的人自称S。W。A。T。,专门为阿诃报仇的!老师正在刘庄办公室辩解!阿诃也被关了禁闭。我们要倒霉了啦!!”
龙炟翻了翻白眼,心想,早知道这样,他宁愿继续昏睡下去。
“老大,我们该怎麽办啊?!”成飞焦急万分。
“能怎麽办?一样一样来吧。先召集全员,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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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B区警局便开始疯传“韩黎向荆诃求婚不成反被特科群殴重伤”的消息。过程怎样已不重要,关键是当事双方提供的证言大相径庭,更为此事增添了一抹离奇的色彩。据脑袋上裹著厚厚纱布的韩黎说,那时他刚从酒吧出来,因为失意而喝得烂醉。谁知走到一条小道时,後面突然跳出四五个黑影,对他劈头盖脸一顿海扁,边打还边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动特科的人门都没有!等他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了。
左伯堂听了之後勃然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到医院就对著猴孩儿们一阵狂骂。咆哮程度宛如狮吼,震动了楼层。
“丢不丢人啊?!六个打一个!还用麻袋?你们怎麽不包装好了绑块石头扔海里啊?六个人!我都替你们害臊!真要教训他直接拉去拳击室当沙包揍不就好了?丢人!真他妈的丢人!”左某人气得鼻孔冒烟,活像暴怒中的公牛。手不停敲击著桌面,仿佛要把桌子凿穿。
队员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决定统一缄默。
“说啊,说话啊!都傻了?!我告诉你们,这事别想糊弄!所有人,甭管参与没参与,全都给我写检讨!!必须写!!哼……”踹翻了身旁的椅子,左伯堂铁著脸拂袖而去。
众人松了口气,心想至於这麽彪悍吗?莫说不是他们做的,就算他们想对付韩黎,也不会用三流招数啊。但事情明显还没结束,柳殇一回头便看见躺在病床上的龙炟正温和地朝他们微笑。阿豹,成飞,风邪,周致,欧阳玉都忍不住抖了抖。
龙炟淡淡地扫视了六人一圈,“昨天晚上,你们究竟干什麽去了?”
柳殇急忙表态,“小炟,你是知道我的,我从不干仗势欺人的事。况且我这状态也出不了医院大门啊。”
阿豹昂起头,敞开臂膀躺在沙发上,脚一抖一抖,整体一副黑道的混混模样,“队长,你是知道我的,要是我出手,就韩黎那小身板,早见阎王了。”
成飞则唯唯诺诺,像个小媳妇儿似地说道,“老大,你是知道我的,我是有贼心没贼胆啊……万一把他打残了,阿诃不得咬死我啊?”
再看欧阳玉,只见人家眼角一挑,手指绕著发丝轻笑道,“小炟,你是知道我的,如果我要对付一个人,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