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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部分

兵临天下-第6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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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曹丕也抵达了寿春,劝说父亲回邺都养病,曹操的病情已延续了数月之久,合肥战事久拖不决,加之汉军四面出兵,给曹操带来巨大的压力,使他刚刚有所好转的病情又再次加重了。

    和曹丕想象中情况的不同,曹植虽然来寿春探望父亲病情,但曹操却不给他任何掌兵机会,在寿春呆了十天后,曹操便将曹植打发回许昌了。

    寿春行宫内,曹丕坐在父亲病榻前,给父亲讲述荀攸的三条建议,曹操身体十分虚弱,不过头脑却很清醒,他点点头道:“荀攸是不可多得的大才,只有郭嘉、贾诩方能与之比肩,他的三条建议很中肯,不过有些事情也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父亲是指什么?”

    “我是指汉军出兵并州,虽然他们已经撤军,但我得到消息,河东郡已基本成为空郡,人口都被汉军掳走,河东郡剩下不足千人,上党郡人口也被掳走一半,粮食也被汉军收割走了,城池空旷,千里赤野,丕儿,我们损失惨重啊!”

    曹丕默默点头,这些事情他都知道,原想隐瞒住父亲,没想到父亲也知道了,这时曹操又笑道:“不过你没有上当,没有向洛阳和太原增兵,也没有运送钱粮,使刘璟扩大战局的图谋没有得逞,这令我很欣慰,有的时候事情突然而至,会令人手忙脚乱,但只要淡然处置,不要轻易被突发情况左右,这样就会发现很多事情会自己就会消失,这次汉军出兵中原就是这样,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沉默片刻,曹丕小心翼翼问道:“父亲对鲜卑人的买卖是什么态度呢?”

    曹操冷笑一声道:“输送生铁、武器给草原民族是最愚蠢之事,希望这种事你以后不要再来请示我,你是世子,应该有最起码的政治头脑,一旦鲜卑人强盛起来,必为中原大患,你明白吗?”

    曹操目光严峻地注视着儿子,曹丕满脸通红,低下头道:“父亲的教诲,孩儿铭记于心。”

    曹操点点头,“在这一点上刘璟就做得很好,他当初征讨氐人和羌人后,便严禁氐人和羌人采矿冶铁,所有河西工匠全部内迁,更严禁商人将生铁、火油等战略物资卖往河西和草原,违令者是死罪,丕儿,这些都是原则,无论刘璟还是我们都必须遵循。”

    “孩儿记住了。”

    沉默了片刻,曹丕又问道:“父亲准备就这样和刘璟对峙下去?”

    曹操苦笑一声道:“那怎么办?我不可能放弃合肥,他不肯撤军,难道让我撤军吗?”

    “但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能不能尽快决战,与合肥城中军队里应外合,歼汉军于城下?”

    曹操轻轻摇头,“我们只有十三万军队,而汉军却有十五万,且不说能不能取胜,就算我们战力胜对方一筹,但刘璟就愿意与我们决战?我们军队过去,他就从水路撤走,甚至绕道北面偷袭寿春,把我们粮食一把火烧毁,丕儿,刘璟身经百战,极为狡猾,我们可不能有一点大意。”

    曹丕半晌说不出话来,父亲的话虽然有道理,可是却不能解决合肥问题,曹丕忽然明白过来,其实父亲也不知该怎么办?

    曹操闭上了眼睛,半晌,又缓缓道:“汉军是用对峙之策,留在寿春也没有意义,我还是回邺都,就由你坐镇寿春,不要轻举妄动,多听听程军师的建议。”

    “孩儿明白。”

    “还有孙权那边!”

    曹操又叮嘱曹丕,“在两个月前,我向孙权施压,令他必须要配合我军行动,最近我得到消息,孙权已经在一个月前开始行动了,吾儿要密切关注,一旦孙权成功,合肥战役就将逆转。”

    曹丕连忙问道:“江东军会有什么行动?”

    曹操笑了笑,“叫做釜底抽薪之计!”

    他低声对曹丕说了几句,曹丕这才明白,点了点头,“孩儿知道了,会密切关注江东军的行动,一旦汉军撤军,孩儿将大举反攻。”

    “不可!”

    曹操脸色大变,一把抓住儿子的手,“你若反攻,必会落入刘璟的圈套,他会将计就计,引你上钩,你决不能追击,就让他们撤走。”

    曹丕吓出一身冷汗,连连点头,“孩儿记住了。”

    曹操凝视他半晌,还是觉得不放心,又道:“任何事情必须要和程军师商议,没有程军师的同意,你绝不能擅自行动!”

    曹操随即又召来程昱,反复叮嘱他,让他辅助曹丕坐镇寿春,又令诸将听令于世子,安排完诸多军中事务,曹操便启程返回了寿春。

    尽管曹操离开寿春的消息连很多曹军将士都不知晓,但汉军却在第一时间探知了此事。

    汉军大营内,庞统匆匆走到刘璟的大帐前,问几名侍卫道:“殿下可在?”

    “殿下在,正和甘将军商议军务。”

    “请替我禀报,我有要事求见殿下。”

    侍卫快步进了大帐,大帐内,刘璟正和甘宁在沙盘前商议货船失踪事件,这是最近发生之事,一些货船在江面上总是无缘无故失踪,这引起了刘璟的警惕。

    由于战争爆发,长江已经禁止商船和客船航行,只有军队货船和官船可以在长江上航行。

    汉军的后勤船队一般是成队航行,数百艘连成一队,连绵近百里,一定会有战船护卫,可就算是这样,每次船队抵达目的地,总是会发现少一两艘,已经连续发生了三次,却不知道船只在哪里失踪。

    损失虽然不大,但这种事情本身就威胁着汉军的后勤的运输,刘璟决定让甘宁亲自出面,解决这个隐患。

    刘璟语重心长对甘宁道:“积少将成患,一旦后勤运输不畅,会影响整个战局,甘将军,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甘宁抱拳道:“请殿下放心,卑职会亲自跟船航行,一个月之内,找到原因,并解决隐患。”

    这时,侍卫在帐门口禀报:“启禀殿下,庞军师有要事求见。”

    刘璟点点头,“请他进来!”

    片刻,庞统走进大帐,快步上前施礼,“微臣参见殿下!”

    刘璟结束了和甘宁的商议,笑着问庞统道:“军师有什么重要之事?”

    “殿下,微臣得到消息,曹操已经离开寿春返回邺都,现在寿春是由曹丕坐镇。”

    刘璟顿时笑了起来,“看来他的身体确实是支撑不住了,我还以为他要和我硬撑到底呢!”

    旁边甘宁忍不住道:“殿下,卑职觉得,曹操这是想让他儿子来承担战败的责任吧!”

    刘璟摆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曹丕毕竟是世子,名声也很重要,曹操若有此心,还不如让曹彰来指挥,其实我能理解,你看现在曹操在各地布局,曹彰守幽州,曹洪守南阳,曹仁守徐州,曹休守青州,夏侯惇守中原,夏侯尚守并州,全部都是他家族之人,军权绝不外放,至于合肥和寿春这边,军队如此之多,自然就由他曹操亲自坐镇,他实在支持不住,当然就是由世子曹丕来接替,这不很正常吗?”

    甘宁点点头,“殿下若不说透,卑职倒还真没有注意到,看来曹操已不相信外人了。”

    刘璟却冷笑一声,“曹操失去了为雄主的胸襟,变成了守成之主,恐怕就算我关中无一兵一卒,他也不敢窥视半步。”

    刘璟说这话是有感而发,他的军队出兵并州和洛阳,整个关中就只有三千士兵守长安,如果他是曹操,他就会立刻派兵渡过黄河,从直道杀入关中,那时汉军不战自乱,可惜无论曹操和曹丕都没有这个想法,这说明白他们已经丧失了进攻之心,只想着如何保住一点点地盘,这样的战略如何能长久?

    这时,庞统道:“既然寿春变成了曹丕坐镇,我们能不能进攻寿春,试探一下曹丕的虚实?”

    刘璟却摇了摇头,“不管曹操怎么变阵,我们都必须不为所动,继续和曹军对峙,一直拖到冬天,曹操自然就会向我求和了。”

第二卷江夏 第963章 失踪之谜

    汉军的后勤运输体系庞大,但主要是由四条航道组成,一条是西线航道,也就是从成都走岷江,再经长江抵达南郡,蜀中和荆南各地的粮草物资在南郡汇集。

    第二条航道就是南线,南郡的粮草军资再运往中转大站柴桑,包括第三条航道,也就是北线,从襄阳走汉水过来的粮草物资也同样抵达柴桑。

    当然,汉军在打通南襄隘道后,从长安起运的粮草军资也经丹水运往襄阳,再从襄阳走北线运往柴桑。

    柴桑也就成了整个东征汉军的后勤重地,数以百万计的粮草军资在这里汇集,仅巨大的仓库就修建了七百余座,形成一片占地数千亩的仓库群,汉军以护以重兵,有两万军队保护着这片仓库群。

    而从柴桑到合肥就形成第四条航道,也就是东线,这条航道尤为重要,汉军也投入三百艘巡逻战船在江面上航行,而且江面上也禁止民船出现,只有战船、官船和军方运输船队,可就是这样防御严密,最近一个月还是连续三次出现了货船失踪事件。

    一共失踪四艘货船,损失了三千石粮食和两千石饲料黑豆,尽管损失并不算大,但性质却极为恶劣,令刘璟十分震怒,责令水军都督甘宁亲自追查此事,找到事件的根源。

    上午,在一队前往柴桑的空船上,甘宁站在船头凝视着江面,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虎林镇和皖口之间,正好是丹阳郡和豫章郡的交界处,根据几名目击者的证词,有一艘货船就是在这里脱离船队。

    这时,几名士兵将一名船夫带了上来,这名船夫也是目击者之一,他当时负责夜间驾船,正他所在大船前面的两艘货船离队失踪了。

    甘宁回头问他道:“你看到的船就是在这里失踪吗?”

    船夫点点头,指着南面岸边上的一株大树道:“就是那株大树,我记得很清楚,那艘船离队时正好可以看见那株大树。”

    “可当时是两更时分,你能看见大树吗?”甘宁疑惑地问道。

    “可以看见,当时月色特别好,船队离南岸不远,那株大树清晰可见。”

    这时旁边水军司马周不疑问道:“除了离队货船,你当时还看见别的什么船吗?我是指一个时辰内,有没有别的小船靠近那两艘货船?”

    船夫摇摇头,“肯定没有,我仔细回想过,绝对没有?”

    “那前一天晚上呢?是否一样的月朗星稀?”周不疑又追问道。

    船夫凝神想了片刻,摇摇头,“前一天晚上是下雨,风浪比较大。”

    周不疑随即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让士兵将船夫带下去,甘宁站在一旁没有打断周不疑的问话,他知道周不疑虽然脾气古怪,性格孤僻,但智慧极高,这种事情他比自己看得透彻。

    甘宁只是因为出任水军都督,才需要亲自出面,以表明态度,可实际上,这次调查是以周不疑为主,不仅是他智慧较高,更重要他是水军司马,这种后勤运输正是他的职责范围。

    甘宁淡淡问道:“周司马有什么发现?”

    甘宁从不与周不疑开玩笑,也不称呼他表字,而是官职称呼他,周不疑虽然已三十五六岁,但依旧脾气古怪,不懂人情世故。

    比如刚才他问完船夫,按照正常的做法,应该再请示甘宁,还有没有什么要问,毕竟甘宁是上司,而且是甘宁先问船夫,他可好,自己问完后,便直接让士兵把船夫带走了,这其实就是对上司的不尊重。

    不过甘宁也了解他的古怪脾气,不跟他计较,周不疑缓缓道:“我觉得首先要明确一点,是谁驾驶货船脱队离去,如果是船夫,那就是船夫被收买了,或者船夫有私心贪念,如果不是船夫,那就是有人偷偷上了船。”

    甘宁还是很佩服周不疑的头脑,思路清晰,往往能抓住问题的关键,他想了想道:“我感觉不会是船夫,如果是船夫生出贪念,那失踪的就应该是运金钱的货船,而不是运粮食,甚至黑豆草料,冒着杀头的威胁,偷一船草料回去有什么意义?”

    “都督最后一句话说得对,说到了问题的关键!”

    甘宁一怔,不解问道:“哪里关键了?”

    周不疑一笑,“我也认为不是船夫私贪物资,一定是有人混上了船只,关键就在于这些人是什么时候上船?我想了想,大概有两种可能,一是在码头时混入船内,比如装成搬运挑夫,其次就是在半路,若是半路上船十之**是在夜间,乘小船靠近船队,躲过了巡逻战船,那么究竟是在码头还是在途中呢?”

    甘宁有点明白周不疑的意思了,笑道:“如果是在码头上船,他们就会知道运的是什么货物,也就不会选择运饲料的船只了。”

    “不仅如此,在码头上船,他们不知道会位于船队的哪个位子,万一旁边就是一艘战船怎么办?而且正如都督所言,偷一船草料回去有什么意思?打开货仓后发现是草料,岂不是气得半死。”

    甘宁呵呵大笑,“这种**也太拙劣了!”

    “是啊!比起都督当年,这帮**确实是差得太远。”

    甘宁的脸色顿时一沉,心中有点不悦,这个周不疑真不会说话,居然提自己当年之事,难道他不懂这是官场大忌吗?

    周不疑浑然不觉自己言语中得罪了甘宁,他十分兴奋,又继续道:“既然能判定**是半途上船,那么他们又是在哪里上船?首先是夜间上船,沿途一共要经历四个晚上,而在船只离队前就有两个晚上,其中一个雨天,一个皓月当空,既然明月之夜船夫没有发现有小船靠近,那十之**就是前一天的雨夜上船。”

    甘宁点了点头,周不疑分析确实不错,使甘宁心中的一点不快也随之消失,只要周不疑能助自己抓到破坏后勤航运的**,那他一点点语言上的不敬,甘宁也可以不放在心上。

    甘宁凝视着江面,心中暗忖,‘要想揪出**,只有自己亲自押运一次船队了。’

    十天后,汉军的一支运输军资的船队在大江上列队行驶,这支船队由三百艘两千石以上货船组成,主要运输粮食、火油和兵甲,由三十艘战船护卫。

    船队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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