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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兵临天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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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允无奈,只得跟上船,几艘船只向北岸驶去。。。。。。。。

    此时天已经渐渐亮陶湛了,游缴所几乎已被烧成了白地,火势已经灭了,但依旧青烟缭缭,从樊城跑来看热闹的男女老少将游缴所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足有数万人之多,一片议论声。

    很快,张允报复刘璟、火烧游缴所泄愤的消息,在有心人的传播下,在数万中间迅速蔓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原委,一些亲眼看见军船离去的人,更是讲得绘声绘声,仿佛身临其境,增加了佐证。

    至于刘璟和张允的私怨,原因更是千奇百怪,但最让人信服的版本却是因情生变。

    陶湛在十几个随从的护卫下,也赶来看热闹了,此时她已经换了女装,头梳双绾髻,上身穿一件红色襦衣,外套一领名贵的白狐裘,下穿一条淡紫色金边长裙,长裙系在腋下,显得身材修长俏丽。

    陶湛今年只有十四岁,是家主陶胜的小女儿,少女初长成,出落得十分标志,她体态丰盈,肌肤洁白,眼睛虽然不大,但格外明亮动人,眼波流转,笑容甜美,一头乌黑的秀发又黑又浓,是个十足的美娇娘。

    尽管陶湛极被父亲宠爱,但她并不骄纵,相反,她十分精明狡黠,尤其对数字有着过人的敏锐,从去年开始,陶胜便将整个家族的生意交给她审查,每一笔帐她都会理得清清楚楚,一点蛛丝马迹都休想逃过她的眼睛,心细如发,陶家上下对她又敬又怕。

    陶湛有个姑姑叫做陶云,是个年轻寡妇,她有一手绝活,那就是易容,可以说是易容高手,连声音都能变,陶湛从小便跟随姑姑学习易容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过,有一次她化妆成父亲,连她母亲都骗过了,就是那一次她被父母及姑姑重责,从此,她的易容就有了分寸,不敢再随意易容乔装。

    这次陶湛是受父亲委派,来襄阳探查刘璟对陶家与孙家之事的了解程度,她的化妆连刘璟也骗过了,这令她大为得意。

    此时,她正满脸笑容地听着周围人对刘璟和张允之仇的议论。

    “张允和璟公是姑表兄弟,按理应该情同手足,但他们却是因情而变,张允至今未娶,听说他喜欢蔡家之女,早有心娶之,但蔡家之女却许给了璟公,因此张允对璟公恨之入骨。”

    陶湛当然知道刘璟和张允的矛盾其实是由五百军奴引起,不过这并不影响女人天生的八卦之心,她听得大有兴趣,她正要问一件感兴趣的事情,但旁边一人却替她问了。

    “那璟公喜不喜欢蔡家之女?”

    “当然喜欢,那是蔡军师唯一的嫡女,和蔡家联姻,谁不喜欢,不过听说州牧夫人很反感璟公,将他赶出家门,所以现在璟公住在樊城。”

    “州牧夫人不是蔡军师之妹吗?”

    “正是!”

    陶湛兴致更加浓厚了,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这时,码头上有士兵大喊:“州牧驾到,闲杂人等后退!”

    数百侍卫上岸,开始驱赶围观的民众,众人纷纷后退,但依然在两三百步外围观,州牧亲自来处理此事了,谁都不愿离开。

    刘表的座船靠岸了,他脸色阴沉地望着被撞烂的游缴所公船,心中一阵阵恼火,当看到烧成白地的游缴所时,他眼中的愤怒更加抑制不住,连旁边的襄阳太守李圭也脸色铁青,张允欺人太甚。

    此时张允完全低下头,忐忑不安地等待处罚的降临,关键是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甘宁和游缴所有关系。

    刘表下了船,刘璟上前单膝跪下,禀报道:“启禀州牧,张校尉徇私枉法,扰乱公务,私自带兵前来逼迫卑职放其违规受罚的族弟,卑职不从,他便纵火烧毁了游缴所。”

    后面的张允俨如一脚踩空,头嗡地一下大了,他万万没想到,刘璟竟用这个罪名加在他身上。

    他心中大急,上前跪下解释:“启禀舅父,甥儿绝无此意,甥儿是来抓捕甘宁。”

    刘表冷冷道:“张校尉,这里没有什么舅父甥儿,我是荆州牧、镇南将军,请你分清场合。”

    张允满头大汗,只得又解释一遍,“启禀镇南将军,卑职绝无此意,卑职是来抓捕甘宁。”

    刘璟冷笑一声,“这就奇怪了,甘宁驻扎在樊城西面的风翼亭驿站,你难道不知吗?跑来游缴所抓什么人?”

    “卑职先去风翼亭驿站,不料扑空,又听说他们逃到游缴所,所以又追来,烧毁游缴所不是我所为,是他设的计策,栽赃给我。”

    “一派胡言!”

    刘璟厉声喝问:“你说甘宁逃到游缴所,有什么证据?你的军队把我们围困在中间,你们上千人冲进去打砸,最后放火烧毁游缴所掩盖罪行,现在还居然诬赖是我们自己放火,你张允还有一点点廉耻吗?”

    张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璟,“你、你血口喷人!”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蒯越忽然问道:“张校尉,你口口声声说抓捕甘宁,我很奇怪,甘宁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还劳你亲自出动,率军队来抓?”

    。。。。。。。。。。

第66章华丽一笔

    陶湛饶有兴致地远远望向码头,她发现刘璟似乎态度很强硬,直着脖,双拳紧握,不时回头指向被烧毁的游缴所,那神情就像一个失去家园的孩,又是激动,但又带一点委屈。

    而平时不可一世的张允却半跪在地上,哀怜地解释,就像一个闯了祸的鲁莽少年,正在拼命替自己辩护,不时又沮丧地低下头,显然他的解释没有成功。

    陶湛心中着实感到好奇,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还是和那五百军奴有关。

    不过她心中还是有一丝担忧,刘璟这样得罪张允,不怕遭到张允报复他吗?

    陶湛并不知道,刘璟此时已经不惧怕任何仇恨了,不遭人忌是庸,既然蔡瑁、黄祖已恨他入骨,再添一个张允也没有什么关系。

    自古以来的权力斗争都是这样,如果上天没有送一架向上攀爬的梯,那么就需要自己想法寻找这样的梯,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踩着别人肩膀向上爬。

    码头上,蒯越的质问使张允进一步沉沦,他思绪混乱,竟神使鬼差地回答道:“甘宁私贩五百军奴,事关重大,当然应由军队出面干涉。”

    这个回答明显是越权,本应由地方做的事情,却被军队抢走。

    同时回答也很不得体,等于是将刘表卖了,如果刘表不同意,他张允敢私自出兵吗?

    这无疑就是告诉大家,是刘表同意军队越权,这便使刘表心中更加恼火。

    刘表已经丧失耐心了,今天是正月初二,荆州各地的官员齐聚襄阳城,正是他刘表提高威望的重要时刻,张允却给他上演一处火烧游缴所的大戏,烧得他刘表颜面无存。

    “不要再提五百奴隶之事!”

    刘表冷冷对张允道:“那五百奴隶手续完备,完全符和荆州律规,而且也和甘宁无关,现在我只问你,这件事你怎么给我交代?”

    张允原本是半跪在地上,此时他已经完全跪下去了,满头大汗,他不知道该自己怎么办好,眼角余光微微一扫,求援似的向蔡瑁望去。

    蔡瑁至始至终都没有表态,他当然明白张允目前的窘况,只是蔡瑁非常了解刘表,明明昨天晚上已经知道是郡衙在奴契上作弊,现在却又不承认了。

    这说明刘表的态度已经变了,极有可能是昨晚刘表召见了刘璟,刘璟已经将他说服,既然如此,他蔡瑁就没有必要在这个关键时刻自找麻烦。

    不过,张允求援的目光蔡瑁也见了,这个时候正是拉拢张允的良机,如果放弃了,未免有点可惜。

    蔡瑁沉吟一下,便向襄阳郡长史吴庆使了个眼色,让他出面说情,不料吴庆却装作没有见。

    吴庆也很为难,这是军队侵犯到了地方官府的利益,新年伊始,一把火烧毁了游缴所,无疑是给襄阳郡官府一记重重的耳光,府衙上下都极为愤恨。

    如果这个时候他吴庆再替张允求情,他就无法再在郡衙立足了,孰重孰轻,吴庆心里明白得很,他就当没有见蔡瑁的暗示,扭过头去吩咐手下,“那些围观民众,不要让他们靠得太近了。”

    蔡瑁心中暗恨,只得在最关键处提醒张允,“张校尉,我想知道,这件事你向主公请示了吗?”

    张允并不是愚蠢到家,只是在重压之下心乱如麻,一时没有想到刘表的尴尬处境,蔡瑁的提醒顿时使他明白了,这件事他得替刘表承担责任,替他背上这个黑锅,否则刘表绝不会饶他。

    张允连忙认罪,“卑职有罪,未请示主公便擅自出兵,以致士兵在混乱中失火烧了游缴所,卑职愿承担一切责任。”

    刘表心中终于松了口气,这浑蛋终于有点明白了。

    “那么你承认是自己有罪了?”刘表目光紧紧盯着他。

    张允低下头,心中暗暗叹息一声,他还能说什么呢?张允闭上了眼睛,“卑职承认!”

    刘表点了点头,回头问蒯越和蔡瑁,“你们认为该如何处置?”

    蔡瑁抢先道:“张校尉只是一时失察,并非真心犯错,恳请主公在他从前立功的份上,从轻发落。”

    刘表不露声色,目光又转向蒯越,“蒯公的意见呢?”

    蒯越迅速瞥了一眼刘璟,见他神色平淡,并没有什么深切之恨,心中暗忖,‘虽说这是严惩张允的良机,不过这件事涉及到主公,且真相不明,过于苛责反而会弄巧成拙,不如徐徐图之。’

    蒯越躬身笑道:“我支持主公的处置。”

    得到两大利益集团的表态,刘表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置了,虽然还应该问问另一个当事人的态度,不过那是他晚辈,他不用太考虑。

    刘表注视张允冷冷道:“你身为水军校尉,假权谋私,擅自调兵,这是大罪,本应严惩,不过念在你在长沙郡战事中的功劳,降你为水军都尉,停俸一年,并剥夺部曲,你可接受?”

    这个处罚令蔡瑁和蒯越都同时愣住了,他们二人,面面相觑,怀疑自己听错了,‘剥夺部曲’,主公竟然剥夺了张允的部曲,简直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

    这个处罚对张允也是不可思议,降职停俸都只是临时处置,张允能接受,但剥夺部曲却严重损害了他的切身利益,意味着他从此手下再无一兵一卒,调动任何兵力都要刘表同意。

    “你不想接受吗?”刘表的声音变得不满起来。

    张允心中恨之入骨,但又不能不接受,他含恨盯了一眼刘璟,只得悲声道:“卑职接受一切处罚!”

    “好!”

    刘表处罚完张允,又对襄阳太守李圭道:“游缴所即已损毁,可以重建,所有人员损失,加倍抚恤补偿,另外,刘督曹忠于职守,可予嘉奖,提俸一级。”

    李圭连忙躬身道:“州牧公正处置,卑职感激不尽。”

    刘璟上前一步道:“卑职请求给甘宁定职。”

    刘表笑了笑,“此事不急,新年以后再说。”

    说完,他似笑非笑地了一眼刘璟,便转身上了船,船只很快离开了北岸,向襄阳城驶去,刘璟望着刘表走远,他终于理解到了刘表的制肘,处罚张允这么一件小事,也要征求蔡瑁和蒯越的意见。

    同时他也困惑了,‘刘表为何要趁机剥夺张允的曲部?’

    州牧的外甥火烧游缴所,最终被严惩,这个消息如风一般在数万人中传过,引起一片哗然,张允竟然被降职停俸,荆州高层、州牧近亲,这在荆州是前所未有之事。

    各种猜测在人群中疯狂传播,陶湛的心中有些为刘璟担忧,张允居然被剥夺了部曲,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这说明刘表对张允第一次擅自动兵很不满。

    陶湛远远了刘璟一眼,暗暗摇了摇头,为这点小事和张允结仇,这个少年太冲动了一点,还是不够冷静,不过年轻人嘛!可以理解。

    陶湛取出一份邀请帖,交给旁边随从,吩咐他几句,随从点点头,便匆匆向刘璟走去,陶湛则转身离开了人群。

    “璟公!”

    随从上前施礼,把一份邀请帖交给刘璟,“这是我家主人给公。”

    刘璟一怔,接过帖便笑了起来,他认出这是陶湛的字迹,苍劲而有力,他翻一下,上面写着‘明日酉时一刻,襄阳望江楼,请少君小酌。’

    “你家主人在哪里?”刘璟四处了一下,没有见陶湛的身影,此时,他心目中的陶湛,还是一个稳重练达的中年男。

    随从微微一笑,“主人已经回去了,就命小人送张帖。”

    “好吧!请转告你家主人,明天下午,我准时到。”

    围观人群渐渐散去,襄阳太守李圭又安抚了游缴所众人,保证会尽快重建更大更气派的官衙,暂时让他们在不远处租民房办公,同时又发给每人两百钱压惊。

    安抚完众人,李太守也回襄阳了,这时刘虎牵马下船而来,刘璟连忙上前问道:“拿到了吗?”

    刘虎拍拍马上的皮袋笑道:“都在这里呢!五百份,一份不少。”

    刘璟大喜,立刻翻身上马,带着刘虎沿比水向北疾驰而去。

    一个时辰后,一座不大的庄园出现在他们眼前,庄园内一座红色高高木塔格外引人瞩目。

    应该就是这里了,甘宁告诉他的地方,红塔庄园,紧靠比水,刘璟凝视片刻,便纵马向庄园大门奔去。

    刚到大门口,大门却开了,甘宁带领大群手下从庄园内迎了出来,刘璟翻身下马,远远笑道:“甘将军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手下来报,樊城之事结束,我估计璟公就该到了。”

    甘宁已经从手下那里知道了发生在樊城游缴所外的事情,一件闹得沸沸扬扬的大事终于解决,而且张允还被降职停俸,剥夺曲部,令人心大快。

    甘宁很清楚这里面的细节,离开凤翼亭驿站没有多久,刘璟便想到了这个策略,还取了一个‘引军入瓮’的绝妙之名。

    此时甘宁心中对刘璟又是敬佩又是感激,他上前几步,单膝跪下,高高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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