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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部分

兵临天下-第383部分

小说: 兵临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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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边侍卫一拥而上,将张任按住捆绑起来,张任大喊:“属下无罪!”

    刘循冷冷道:“你当我是瞎子吗?赵云挑飞你的枪,他明明可以杀你,为什么不杀?”

    他又凑近张任,咬牙低声道:“还有你们两人的枪法如此相似,你又怎么给我解释?”

    张任低下头,半晌道:“我们本是一个师傅教出,自然枪法一样。”

    “原来你们是同门师兄弟,我明白了,难怪你不肯射刘璟第二箭,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对!”

    张任大声喊道:“我们虽是同门,却从未谋面,相差数十年,而且各为其主,这里面没有私情,公子不可冤枉我!”

    这时,吴懿走到刘循身边,低声劝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公子姑且宽恕他吧!张将军应该没有问题。”

    刘循冷冷看了张任半晌,一挥手,“放了他!”

    士兵们给他松了绑,张任抱拳感谢,“谢公子宽恕之恩。”

    “我虽放你,但并非饶你,我降你为牙将,你的部属交给吴将军,不准你带一兵一卒!”

    说完,刘循翻身上马,打马扬长而去,张任望着他走远,不由低低叹了口气,吴懿上前劝慰道:“雷铜被擒,公子也很为难,张公想开一点吧!等有了机会,我再劝劝公子。”

    张任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多谢将军安慰,只是他连自己亲兄弟都不能容,他还能容我吗?”

    张任起身而去,吴懿愣住了,他一直以为刘纬是死在乱军之中,但张任却话中有话,难道刘纬是被刘循所杀吗?他心中有些混乱起来。

    。。。。。。。。

    刘循忧心忡忡回到州衙,他进了自己官房,幕僚尹黙迎上来笑道:“我已经核对清楚账目,府库中有粮食五十四万石,钱有八亿,黄金一万两千斤,足以让我们支持一年有余。”

    “先生辛苦了。”刘循随口答应一声,回到自己位子坐下,他直愣愣地望着堂外,显得心不在焉。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尹黙小心翼翼问道。

    刘循摇摇头,“是张任,令我心烦啊!”

    “张任?”尹黙有些奇怪,“他不是一直很忠心于公子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以前也以为他忠心于我,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和赵云是同门师兄弟。”

    刘循抬起头,注视着尹黙道:“听说刘璟的武艺也是和赵云一脉,那么张任应该也是和刘璟同门,所以他今天射了刘璟一箭,第二箭却不肯射了,这些细微处,岂能瞒得过我?”

    尹黙跟随刘循已有三年,对他非常了解,刘循没有刘纬那般的狠毒阴险,才学俱佳,胸有大志,从表面上看,他待人也很宽厚,但尹黙却知道刘循骨子里心胸狭窄,不能容人,记仇心极重,只是他平时掩饰得很好,连他父亲都没有能看出来。

    而且刘璋死因不明,刘循一直指责是兄弟刘纬买通侍卫下手,但尹黙却有一种感觉,刘璋极有可能是刘循下的手,因为刘璋把汉中军权给了刘纬,让刘循心中产生了恐慌,他有杀父动机。

    当然,也有可能是荆州下的手,只是他们查了半天,也找不到荆州下手的机会在哪里?至今刘璋之死依然是一个谜。

    尹黙劝他道:“张任是四十年前跟师父学艺,而赵云还不到四十岁,更不用说刘璟,就算是同门,意义也不大,张任没有背叛主公的必要。”

    “你此话就错了!”

    刘循摇摇头道:“如果张任没有背叛我的必要,那么张松为何要背叛我父亲,欲献益州给刘备,说到底是为了家族利益,张氏家族利益才是他们效忠的对象,而绝不是我们父子,一旦刘璟承诺保护张家利益,张任必然会背叛我,更何况我还不是朝廷任命的州牧,至今没有人愿意称我为州牧。”

    尹黙无言以对,沉吟片刻又道:“如果实在守不住成都,其实投降也是一个选择,至少可以保住公子和家人。”

    刘循回头怒视尹黙,“你若贪生怕死,我现在就放你出城!”

    尹黙吓得跪下,“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公子误会了。”

    “哼!”

    刘循重重哼一声,“你去吧!我现在谁也不想看见,让我安静一会儿。”

    尹黙起身行一礼,慢慢退了下去,走出房门,他松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时,身后传来‘砰!’一声脆碎响,只听刘循嘶哑着声音在房间里破口大骂:“都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不忠不义的混蛋!”

    尹黙眉头一皱,心蓦地揪紧了

    荆州大营,一群士兵将雷铜拥进了中军大帐,雷铜怒视一眼刘璟,头一扬,望向帐顶,丝毫不理睬任何人。

    刘璟看了看他,一摆手,“给他松绑!”

    士兵们替雷铜松了绑,他轻轻揉着有点麻木胳膊,怒声道:“不用你这般假惺惺,我不会投降,要杀要剐随你,我雷铜绝不皱眉一下。”

    刘璟微微一笑,“我不杀你,也不会勉强你投降,若你不想留,那就走吧!”

    雷铜一愣,侧头望向刘璟,“你说什么?”

    “我说,你若不肯投降,那就走吧!我放你了。”

    雷铜半晌说不出话来,“你。。。。。真的放我?”

    刘璟挥了挥手,“把他的战马和兵器还给他,放他出营!”

    士兵们上前,招呼雷铜出去,雷铜低头不语,他最后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大帐,望着他走远,司马懿在一旁笑道:“他最后已经动摇了,州牧为何不再劝劝他?”

    刘璟摇摇头,“此人先效忠于刘纬,后来投降刘循,他碍于面子不肯投降于我,所以我放他走,等下一次他就会心服口服地投降,所以我们不要着急。”

    司马懿竖起大拇指笑道:“州牧果然洞察人心!”

    刘璟眯起了眼,若不洞察人心,他能做州牧吗?他又瞥了一眼司马懿,忍不笑道:“你不用奉承我,怪肉麻的。”

    “微臣是真心敬佩,并非奉承!”

    刘璟摆了摆手又笑道:“还是说说破城之策吧!我想听听你的方案,不知准备得如何了?”

    司马懿点点头,一摆手对士兵令道:“抬上来!”

    很快,几名士兵们抬进来一座木雕城池,就是成都城的微缩模型,长宽各八尺,高三尺,城墙、城门、吊桥、瓮城、护城河,一应俱全,甚至包括锦河也有,这是司马懿亲自画了图纸,几天前命军中木匠开始制作,今天上午现场巡视了城池之后,才最终制造出来。

    刘璟颇有兴趣,走上前仔细查看这座木城池,竟和他今天看到的城池一模一样,笑道:“真是难为军师了,有了这座木城,何愁真城不破?”

    这时,许靖也走了进来,他向刘璟施一礼,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这座木城,他也是第一次听说用木城来研究破城之策,令他心生敬佩。

    司马懿走上前,拾起木杆指着城墙道:“城墙的高度和洛阳城一样,高三丈四尺,我们最高的攻城梯只有三丈,无法使用,云梯虽然可以搭城,但云梯只有二十架,数量还是有所不足,所以攻打城墙并不明智。”

    司马懿又将木杆指向水城门道:“其次是水门,因为我们拥有大量战船,攻打水门是一条捷径,但我不知水门铁栅栏的坚固程度。”

    司马懿回头望向许靖,许靖微微欠身道:“水门也完全和洛阳一样,内外两道铁栅门,约两根指头粗细。”

    “那和柴桑水门也完全一样。”

    刘璟在一旁接口笑道:“当初凌操就是通过水门攻上了柴桑城,我至今记忆犹新。”

    司马懿连忙道:“微臣的想法就是从水城这里突破,从水城门可以直抵城下,不过州牧说的应该是攻城船,目前我们还没有,需要时间建造。”

    “需要多少时间才能造出?”刘璟追问道。

    “最快也要三天。”

    刘璟当机立断,“那好,我就再等三天!”

    虽然刘璟最终决定六天后再攻城,但在此之前,他还是需要对成都施加压力。

    入夜,数百辆牛车停在城东锦河边,千余士兵从马车上搬下了一桶桶火油,这里距离水门约三百步远,锦河从这里顺流入城,在城中蜿蜒曲折后,再从北水门流出,一路流向西北,最后注入岷江。

    士兵将一桶桶火油灌入河中,很快,河面上铺了厚厚一层火油,顺水向城内飘去,一名士兵用火把点燃了河面上的火油,‘轰!’河面开始燃烧起来,迅速向前蔓延,冲过了水门,一直燃烧进城内,不多时,整个锦河东段成了一条火龙。

    荆州军先后在河中倾倒进五千桶火油,河面上浓烟滚滚,烈焰燃烧,整个城内都被浓烟笼罩住了。

    城上城下,士兵们惊恐万分,纷纷奔走相告,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水面燃烧,这种恐慌的情绪很快在全城蔓延开了。

    家家户户民众都奔出家门,远远站着锦河边,望着河面上熊熊燃烧的大火,人们惊恐地议论着,很多巫师甚至认为这是荆州军在施巫术。

    全城民众开始惶恐起来,很多应征守城的民夫也纷纷溜回家中,不肯再为刘循卖命,士气低迷,人心惶惶,甚至连一些名门世家也开始动摇了。

第二卷江夏 第526章 激战成都(三)

    就在满城民众奔至锦河边惊恐地望着‘水火交融’奇景之时,益州治中费观也坐在一辆马车里,远远地注视着烈火焚河的壮观。'KAN''SHU''BA'

    他并没有象普通民众那样惊恐,他知道荆州军手中有火油,能在水面上燃烧,但今天亲眼目睹,还是让他感到了无比的震撼。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原本月朗星稀的晴朗夜晚已经看不见了,滚滚黑烟遮蔽了一切,空气中充满令人窒息的刺鼻气息,他低低叹息一声,对车夫令道:“回府!”

    马车启动,向南城的费府驶去,在成都有三座壮观的府邸,一座是位于城中间的州牧府,占地五百亩,俨如一座皇家宫。

    另一座是城北的张府,原来别驾张松的府邸,占地一百二十亩,张松被杀后,府邸并没有被没收,依然住着张氏族人,张任的府邸就紧靠在一起。

    再有就是城南的费府,占地百亩,是费氏家族的府邸,住着费氏家族百余口人,象费观、费诗、费祎等等,都是巴蜀有名的人物,所以成都城内又有‘费南张北中刘侯’之说。

    费观的马车缓缓停在台阶前,侄子费祎连忙迎了上来,费祎今年二十岁出头,和董和之子董允并称为巴蜀双英杰,身材高大,皮肤白皙,气质温文尔雅,他是费家后备的佼佼者,被费家寄予厚望。

    “二叔!”费祎上前施礼道。

    “有什么事吗?”费观温和问道,他知道侄子惜时如金,不会无事站在府门口。

    费祎上前一步,在叔父耳边低语几句,费观一怔,他怎么来了?费观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费祎却犹豫一下道:“我想为二叔研墨。”

    费观一下子明白了侄子的意思,他也想参与会面,这样也好,整天读书,变成书呆子,董允年纪不过比他大两岁,做了刘璟的记室参军,最近又升为襄阳郡丞。

    象刘敏、庞山民、周不疑、蒋琬等人,都是极为年轻的才俊,甚至连荆州牧刘璟自己也不过二十余岁,便已名震天下,成为能与曹操抗衡的一方诸侯。

    在益州乱世之时,侄子是该有所行动了,费观点点头,那就一起去吧!

    费府的贵客堂内,法正负手在堂上来回踱步,自从刘璋死后,他便被刘循冷落了,打发去文昌阁掌管图书,这倒不是因为他东州士的身份,刘循因为岳父庞羲是东州士领袖,所以对东州士比较宽容。

    而是因为法正从前和张松密切,可以说他就是张松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刘璋不太在意这种关系,但刘循却极为忌讳。

    现在荆州军已全面进攻巴蜀,兵临城下,法正心中有些急切,他想为刘璟做一些事,有利他将来的地位,想来想去,他决定从巴蜀世家入手。

    成都有两大世家,费氏家族和张氏家族,对政局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左右,张家目前是张任做主,法正没有把握,他便转到费家身上,原因很简单,因为费家也是荆州安陆郡人,和东州士有着极深的渊源。

    这时,堂外传来的费观笑呵呵的声音,“让孝直久等了!”

    法正回头,只见费观快步走上堂来,后面跟着侄子费祎,刚才就是费祎接待了他,他聊了一会儿,他感觉费祎颇有眼光,虽然是一介书生,却令人刮目相看。

    法正连忙躬身施礼,“打扰治中了!”

    在益州官场上,吴懿虽是武将之首,却代行军师之职,别驾张松死后,吴懿就是益州第一号人物,是文武官员之首。

    原本新任别驾黄权是文官第二位,由于黄权支持刘纬,已兵败失踪,现在治中费观便成为文官次位,比蜀郡太守董和还要高一位,所以法正对他极为恭敬也是在情理之中。

    费观微微一笑,摆手道:“孝直请坐!”

    两人分宾主落座,费观又给费祎使个眼色,让他也坐下,费祎便陪坐在末位,费观先不谈公事,而是法正笑道:“久闻孝直有识人之才,不知是如何识人?”

    法正轻捋短须笑道:“识人和医人一样,先看气表,也就是气正仪清,气质要正,为人正直,处世大义凛然,仪表要清,见而望俗,这却不是指天生皮囊,而是指读书修养的气度。

    气表好,再看谈吐,是否胸有锦绣,是否见识长远,是否思路清晰,是否眼光透彻,一表一内,便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前途。”

    “说得好!”

    费观赞道,他又一指费祎,“请孝直看看我这侄子如何?”

    法正微微一笑,“刚才我已令侄交谈几句,从他说‘新汉将兴’这四个字,我便知道令侄非同小可,他将来的成就皆在你我之上,我不妨大胆预测,令侄必是宰相之才。”

    费祎连忙起身谢道:“晚辈不敢当此盛赞!”

    费观也是思路极为敏感之人,从法正口中听到‘新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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