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天下-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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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也心烦意乱,黄勇打伤刘琮,势必会激化刘表和黄祖的矛盾,这让蔡家会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问题是蔡家把家族未来的赌注压在刘琮身上,现在刘琮成了废人,刘表怎么可能再立他为嗣,如此,蔡家怎么能再把希望寄托在刘琮身上。
而且蔡瑁也不愿意自己女儿再嫁给刘琮,那岂不是害了女儿一生?
所以,蔡夫人两次来拜访他,蔡瑁都拒而不见,他知道妹妹是来给刘琮说情,这个时候他不想和刘琮有任何关系,这也是他为了表达自己对刘琮的不满。
房间里,蔡瑁正听着儿蔡逸的建议。
“父亲,我已经和刘琮说好,当时形势混乱,又是夜色之中,对方究竟是谁,他其实并没有看清楚,不能肯定是不是黄勇所为,而且琮公也没有见过黄勇。”
“但你见过黄勇,不是吗?”蔡瑁若有所思地补充道。
“孩儿是见过黄勇不错,但那是三年前的事情,而且当时是晚上,那个黄勇也没有开口,孩儿只觉得他有点像黄勇,不敢肯定他就是,或许他是冒充的黄勇也说不定。”
“你的意思是说,是陶家找人冒充黄勇,不可能!给陶家一万个胆,他们也不敢伤州牧之。。。。。。”
说到这,蔡瑁忽然明白了儿的意思,他有些惊愕地望着儿,“你是说。。刘璟!”
蔡逸缓缓点头,“父亲不觉得这是妙计吗?既可以给黄勇脱罪,同时又可以对付刘璟,可谓一箭双雕,父亲以为呢?”
蔡瑁眼睛慢慢亮了起来,他没想到儿提出这个一个大胆的想法,想想虽然荒唐,但又合情合理。
蔡瑁也知道刘璟喜欢陶家之女,完全可以解释为刘璟暗中嫉恨刘琮向陶家求婚,命人假扮黄勇打伤刘琮,也不用明说,只要稍稍引导,刘表自然就会向那边想,这确实是对付刘璟的良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管家的禀报:“启禀老爷,老家主来了,有事情要见老爷!”
老家主就是蔡瑁之叔蔡训,蔡家的前任家主,蔡氏家族的实际掌权人,蔡瑁慌忙道:“我这就去接他!”
蔡训不需禀报,他已不紧不慢地来到后宅,这时,蔡瑁带着儿蔡逸匆匆赶来,父二人跪下行礼,“侄儿拜见二叔!”
蔡训摆了摆手道:“不用客气,起来吧!”
蔡瑁起身,将二叔接到自己书房,恭恭敬敬请他坐下,又给他上了茶,这笑问道:“二叔这么晚来,有事情吗?其实只要传个信,侄儿自会去见二叔。”
“听说你病了?”
蔡训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又瞥了他一眼,言外之意就是说,‘你并没有病!’
蔡瑁心中蓦地一动,他只对妹妹说过自己病了,二叔怎么知道,莫非妹妹去找了二叔?
这一刻蔡瑁忽然明白了,二叔一定是为刘琮之事而来。
不过,他也正想和二叔商量一下刘琮之事,事关重大,蔡瑁感觉自己已经拿不定主意了,或许二叔能给自己一个良策。
蔡瑁也开诚布公道:“二叔知道琮公之事吗?”
“刚刚知道,刚州牧夫人去找了我。”
果然是妹妹找了二叔,蔡瑁心中暗恨,咬了一下嘴唇问道:“那二叔是否和她达成了什么共识?”
蔡训摇了摇头,“我只能说她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找我,达成什么共识倒没有,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蔡瑁沉吟良久道:“琮公已成废人,我认为刘表不可能再立他为嗣,他对蔡家没有什么价值了。”
第147章 欺上瞒下
蔡训依然不露声色,慢慢悠悠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准备支持琦公,是吧!”
其实蔡瑁也没有完全想好,只是恼恨刘琮,怒其不争,但事实却摆在这里,他若不支持刘琮,那只能支持刘琦。
但问题又出来了,刘琦会接受蔡家的支持吗?退一万步说,就算刘琦接受了蔡家支持,可他娶的是蒯氏之女为妻,蔡家还可能争得过蒯家吗?
蔡瑁也知道支持刘琦不太现实,可他又忍不住心中对刘琮的恼恨,左右为难,最后只得低低骂了一声,“那个纨绔弟,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蔡训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不慌不忙道:“当初我们支持他时,就知道他是一个纨绔公,我们不就是因为他便于控制,支持他为世吗?所以他做出任何出格事情,蔡家都应该接受。”
蔡瑁丧气得叹息一声,“虽说如此,可想到他的荒唐,心中恨啊!”
“我一样恼恨,但恨能解决问题吗?听州牧夫人说,明天州牧就回来了,你是否已经想好该怎么向州牧表达蔡家对此事的态度?”
蔡瑁低下头,半晌道:“明天我还暂时不想和刘表谈及此事。”
“好吧!就算你明天不谈,那后天呢?假如刘表提出让刘琮和少妤完婚,你怎么应对?”
蔡训目光炯炯地盯着蔡瑁,并没有因为他的回避就放过他,相反,态度愈加严厉,步步紧逼。
蔡瑁终于无话可说,只得摇摇头,苦笑道:“二叔,我也不知该怎么应对。”
“不知?”
蔡训冷笑一声,“你可是堂堂的蔡氏家主,事关蔡家切身利益的关键时刻,你居然不知该怎么应对,你可以对我这样说,但你敢在祠堂这样说吗?”
蔡训的话说得非常严重,居然把蔡家先祖搬出来了,吓得蔡瑁出了一声冷汗,他这意识到二叔对自己的严重不满,否则也不会半夜跑来。
“侄儿知错了,侄儿愿听二叔教诲。”
蔡训盯了他半晌,这哼了一声,“你若做出一个错误决定,我也不会生气,但我就气你的态度,你妹妹两次来找你,你都拒而不见,你这是什么意思?作为一个家主,难道不该听一听其他家族成员的意见吗?今天我和你妹妹谈了,我觉得她想法很不错,至少比你不知应对要强得多,你知道她是什么意见吗?”
蔡瑁低头不语,或许蔡训也觉得自己话音太严厉了,便缓和一下语气道:“她已经给医正张谨说妥了,琮公只是肾脉受损,只要细加调治,几年后会恢复健康,你看看,你妹妹找到了关键之处,只要刘琮能恢复健康,那他就不是废人,就可以继续继承州牧之位。”
“可事实上....”
蔡瑁想解释,但蔡训却一摆手打断他的话,“事实是什么样,我很清楚,现在我们不能让刘表知道事实,我们必须让他相信,他可以可以康复,所以,我们蔡家要表现出诚意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蔡瑁当然懂二叔所说的诚意,就是把女儿少妤嫁给刘琮,这可是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无用之人,不是要害她一辈吗?
“二叔,这对少妤有点太过份了。”
“我也知道这对她有点不公平。”
蔡训语气变得更加和缓,安抚蔡瑁道:“我们的目的是要掌控荆州,这样曹操大军南下后,蔡家会得到最大的利益,那时,曹操不会容忍刘表侄,等刘琮一死,少妤又成自由之身,那时,我们再帮她找个好丈夫,也算补偿了她,为了家族利益,就先委屈她吧!”
虽然蔡瑁还是不情愿,但也知道,除此之外,他已别无选择,他只得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
这时,蔡瑁又想起儿的建议,连忙对叔父道:“这件事或许可以对付刘璟。”
他便将长的建议说了一遍,征求意见一般望着蔡训。
蔡训暗暗点头,看不出这个长孙也是个狠毒之人,比他父亲还要心狠手辣,这个办法其实不算高明。
但蔡训也没有反对,只是淡淡道:“这件事含蓄一点,你和逸儿都不能说得太多,要让刘琮去说,让刘表自己想到这个可能,这件事涉及到黄祖,蔡家不能冒任何风险。”
“侄儿明白了!”
.........
按照原计划,刘表应该三天后回来,但他得到了消息,儿在柴桑受伤,伤及下体,刘表大惊失色,火速赶回襄阳。
但就在刘表刚刚赶回襄阳的同时,柴桑捷报已传遍了襄樊,刘璟在柴桑大败江东军,杀敌数千,坚守住了柴桑城,令襄樊上下为之振奋。
荆州和江东向来是宿敌,当江东击败荆州,或者荆州击败江东,在双方都会引发剧烈的反响,胜者喜气洋洋,败者垂头丧气,发誓再战,这一次江东败北,顿时令荆州上下欢欣鼓舞。
当刘表一行人进城时,襄阳城内到处是敲锣打鼓,充满了欢庆胜利的喜悦。
刘表骑马在襄樊大街上缓缓而行,在东面街道上,一队两百余人的士正游行而来,他们举着得胜幡,敲着得胜鼓,引来两旁路人夹道瞩目,不时听见他们喊声传来:
“璟公柴桑大捷,率千余人战胜两万江东军!”
........
刘表忧心忡忡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相对于儿刘琮给他添了无尽烦恼,侄儿刘璟却给他挣了脸,不仅成功夺取柴桑的军政大权,还率军杀退了江东军的进攻。
这大大出乎刘表的预料,他没有想到刘璟这么快就在江夏站稳了脚跟,这样一来,他就在争夺江夏中占据了主动,只要保住柴桑,那就有了和黄祖较量的本钱。
一行人来到了州牧府门前,远远望见大门,刘表刚刚有些喜悦的心情一下又蒙上了阴影,他想到了儿刘琮,不知他伤势如何了?
刘表心急如焚,翻身下马向府中奔去,蔡夫人已听到丈夫回来的消息,率领大群丫鬟仆妇迎了出来。
“欢迎将军回府!”蔡夫人笑逐颜开,上前挽住刘表的胳臂。
刘表极为宠爱这个年轻的妻,尽管此时他心急如焚,但他还是勉强对妻笑了笑,“夫人**支撑家府,辛苦了。”
“将军不是大后天回来吗?怎么提前了三天?”
“唉!听说了琮儿之事,心如火焚,便先赶回来了。”
说到这,刘表又小声问妻,“他怎么样?”
“我请了不少名医,各有各的说法,不过张医正一直诊治四天,说琮儿的伤没有传言的那么严重,调理一段时间,便可以复原。”
刘表最信任医正张谨,他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连忙问道:“张医正还在吗?”
“在病房里!”
刘表也顾不得再多问什么,急匆匆向病房走去。
病房位于内宅,是一座**的小院,景色雅致,十分幽静,一直是刘表用于养病之处。
此时小院里充满了刺鼻的药味,院里十几名丫鬟或坐或站,一个个战战兢兢,忐忑不安,就在刚,夫人将她们一顿斥骂。
卧房里,刘琮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削瘦了一大圈,不过就在上午,医正张谨说他下体的伤可以慢慢调理恢复,这让他心中又生出一线希望,目光不像从前那般绝望了。
一阵脚步声响,刘表在妻和张医正陪同下,快步走了进来,刘琮一下看见了父亲,眼睛顿时红了,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委屈。
“父亲....”刘琮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
刘表阴沉着脸,事情经过他已略略听说一点,据说是黄祖之黄勇下手打伤自己的儿,起因是儿想娶陶家之女为妾,而黄勇也想娶陶家之女,他心怀嫉恨,便下了狠手。
这个原因令刘表极为不悦,儿居然是为了争一个女人而被人打伤,想想都令他感到丢脸。
不过看见儿削瘦的脸庞和可怜的眼神,刘表舐犊之心顿时油然而生,又是心疼又是爱怜,早把儿的不争气抛之脑后。
他连忙上前握住儿的手,疼爱地问道:“琮儿,你感觉如何?”
刘琮迅速瞥了一眼蔡夫人,他的继母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后面,昨晚继母和他深谈过一次。
继母告诉他,伤可以慢慢养好,但绝不能因此失去了继承荆州基业的机会。
刘琮深以为然,他决定配合继母的安排,渡过这个难关。
刘琮勉强一笑,“回父亲话,问题不大,我心里明白。”
刘表回头看了一眼妻,蔡夫人会意,转身出去了,刘表这揭开刘琮身上的杯,又掀开小衣看了看,眉头一皱,怎么缩得跟小蚕豆一般。
不过没有鲜血淋漓的场面,还算完整,刘表又低声问道:“还有感觉吗?”
刘琮明白父亲的意思,脸不由红了,他想了想母亲教他的话,绝不能承认自己毫无知觉,便小声道:“清早醒来时会有一点感觉。”
刘表听儿说得煞有其事,不由点点头,这就让他稍稍放心了,他又安慰儿几句,走到外间,坐下来问张谨道:“张医正,我儿的伤势究竟如何?”
张谨躬身道:“回禀州牧,没有外伤,应该只是肾脉受损,好好调养便可以恢复。”
“那需要多久时间?”刘表又不安地问道。
张谨踌躇了一下,这时,旁边蔡夫人的目光立刻变得严厉起来,张谨吓得两股战栗,连忙道:“这个要看琮公体质,早则半年,迟则两三年,一定能康复。”
刘表微微叹了口气,“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他站起身向书房走去,蔡夫人也跟了过去。
第148章三个流言
刘表回到书房,妻蔡夫人也跟了进来,替他脱去了外袍,笑道:“其实我也很担心琮儿出什么事,不过他平安回来,我也就放心了,至于伤病,慢慢养好就是了,将军不用担心,天下只有治不好的伤,没有养不好的病。”
刘表点点头,妻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他坐下来,有些不悦道:“我生气是他太荒唐,我明明是让他去替我安抚陶家,没想到他居然跑去向陶家求婚,为一个女人和黄祖之大打出手,传出去令我颜面何存?”
蔡夫人笑了笑,不露声色道:“只能怪那个陶家之女长得太美,听说连璟儿也想娶她为妻,更不用说琮儿了。”
“璟儿?”
刘表一愣,这件事他压根不知,他不由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听少妤说起过,说璟儿喜欢陶胜之女,上次黄家比剑其实根源还是为了她,结果琮儿也看上这个女,最后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