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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部分

寒士谋-第6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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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正望着冷苞缓缓离去的背影,在心中叹声而道。
  却说法正刚离开文军大寨,文翰遂聚合麾下一众文武于帐下议事。今日本是文翰早前定好出军之时,一众文武还以为文翰乃为战前而做准备。但一众文武入帐,却见文翰尚未披甲,不由皆露疑色。
  文翰坐于高堂之上,当即将昨夜法正投诚之事,一一具说。话毕,文翰将目光投往张松,张松心神领会,不过因有刘巴为前车之鉴,不敢掉以轻心,出席作揖而道。
  “法孝直与某曾是至交,此人学富五车,有经天纬地之才,且又非墨守成规之人,颇有志向。闻主公所言,法孝直确有可能真心来投。此人与刘巴不同,其心思细密,举事谨慎,若当真倾心为我军内应,大事可济也!”
  文翰听罢,微微颔首,遂又将目光投向李优。李优细细分析一阵,拜礼而道。
  “此下局势于我军有利,但若说法孝直欲保存其命来投,我观其心性却非贪心怕死之鼠辈。不过如其所言,受刘玄德毒打而投,却又有几分可信。但此事令优颇感疑虑的是,刘玄德擅于用人之道,岂会在这般危急之时,毒打西川重臣,这岂不是自乱阵脚耶?”
  文翰听言,甚是认同颔首而道。
  “我亦有忠文之疑,不过听法孝直昨夜解释,乃是刘备欲稳内局,故而分夺西川旧臣之权,建立威信。”
  李优脸色一沉,皓目烁烁发光,随即答道。
  “刘玄德行事素来妥当,少有这般急躁,除非他发觉其军内,因时下局势险峻,而人心动摇。故会如此。”
  就在李优出言分析之时,成公英忽然忿然出席,凝声秉道。
  “时下我军占尽上风,只要主公倾军而攻,葭萌关一月之内必可攻克。刘玄德乃世之奸雄,法孝直亦乃多智狡猾之辈,主公万不可轻信,延误战机。依某之见,宜速攻之。”
  文翰听言,微微皱起眉头,沉吟不定。正如成公英所言,刘备、法正皆非泛泛之辈,法正倒戈投诚之事,文翰并不敢贸然轻信。不过文翰却又不欲放弃能够保存兵力,便能攻克葭萌关的大好时机。
  就在文翰踌躇之时,李优似乎察觉到文翰心中所想,作揖而道。
  “若真如法孝直所言,此下西川军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此间必有尚望能保存自身之人,密潜我寨来向主公投诚。不如便静等数日,若真有人来降,可见法孝直所言属实,倘若未有,其中或是有诈,主公当应谨慎为之。”
  李优此言一落,颇合文翰心中之意,文翰当下应同。成公英见状,脸色一急,又是来谏。
  “主公且慢!刘玄德极擅笼络人心,岂会犯此兵家大忌。应付此等奸雄,主公当应徐徐渐进,占据主动,方为上策。倘若瞻前顾后,延误时机,反而容易有所错失,还望主公三思!”
  成公英苦苦相劝,不过文翰似乎主意已定,并无听取。成公英心急如焚,却又劝不得文翰,待席散之后,无奈只好来寻李优商议。
  少时,成公英赶到李优帐篷,李优似乎早料到成公英会来,早在帐前守候,将其引入帐内。成公英脸上尚有几分惶急之色,急急而道。
  “李公目光毒辣,岂不知刘玄德、法孝直等人不可轻信,为何刚才在议席之上,不多劝主公?”
  李优听言,沉吟一阵,方才凝声而道。
  “成公稍安勿躁。此等道理,不但你我心知,主公亦心有主意。不过主公决意一搏,乃是为大局着想。倘若我军强取硬攻葭萌关,即能攻破,以葭萌关之牢固,我军亦会大损兵马。近年我军于蜀地屡屡大举进兵,兵力耗损极其严重,凉、雍二州可用兵力,几乎在这数年间尽数征用,倘若再调用兵马,凉、雍二州兵力空虚,万一有何变故,如何是好?而待时我军杀入西川,却又无足够的兵力稳定局势,如何能够压制西川百姓还有西川临近的南蛮?主公思得此关键,故而欲力保兵力!”
  成公英一听,脸色连变,低头沉思一阵后,叹气而道。
  “如此看来确是我鼠目寸光,不识大局。不过法孝直投诚之事,可当应谨慎为之。”
  李优听言,重重颔首,皓目烁烁发光。
  当夜,法正秘密派人告之刘备,冷苞的歹心。刘备闻报,故意使关口防备松懈。冷苞引一部心腹将士,轻而易举便潜出了关外,望文军营寨投来。
  到了夜里三更,冷苞被山下巡逻的文军斥候拦阻,冷苞急报之来意和身份。文军斥候听得,当下赶去回禀文翰。
  文翰正夜坐帐篷,听闻又有西川之人赶来寨下求见。文翰刀目一眯,心中暗付一声,来得真是够快。文翰当即命兵士唤来李优、成公英、张松等人,然后又派来报斥候将冷苞引入寨内。
  少时,李优、成公英、张松三人听令赶入帐内,随之不久,冷苞亦踏入帐篷,毕恭毕敬地作礼毕,冷苞遂向文翰秉之其来意,且又呈上法正之书。
  文翰脸上不露神色,接过法正的书信,细细观之。只见文翰于几案上翻覆将书看了十余次,然后向冷苞问道。
  “你本乃西川大将,为何却要与法孝直一同来降我?”
  冷苞听言,眼中射出两道阴冷的神色,咬牙切齿地阴森说道。
  “我等西川旧臣本以为刘玄德乃当世明主,却不料他却是假仁假义之奸雄。他刚夺得西川重权,便立即排除异己,重用其麾下爪牙还有如马孟起那般外来之人,反而我等西川旧臣却受其百般刁难,稍有冒犯,便下罪重罚。当日不止法孝直遭其毒打,就连张姑义因来劝解,亦几乎受其重罚!刘玄德奸猾如狼,虚伪如狐,故特弃彼而投麾下,还望军侯不以某不才,宽容纳之!”
  冷苞说得毫无半分虚假,面目所露的恨意极其真切。文翰暗暗看在心里,又向李优、成公英、张松默默投去眼色,三人刚才在冷苞发言之时,细细观着,皆无发觉有端倪之处,当下三人皆向文翰示意此人所言可信。
  文翰遂嘴角翘起,灿然大笑。
  “哈哈。今得冷将军与孝直来投,实乃天助我得西川也,岂有不纳之理?还烦冷将军速回葭萌关内,与法孝直约定,暗里调配,我迟早以兵接应!!!”
  冷苞听言大喜,当下作揖拜谢。文翰赐以金帛,冷苞欣然受之,辞别出营,望葭萌关归去。
  冷苞刚是出寨,文翰甚喜,向李优、成公英、张松笑道。
  “哈哈哈!看来法孝直来降,并非诈也。今当速作发兵!!”
  张松神色一凝,出席拱手而道。
  “依臣对冷苞了解,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确是可信。加之其素来行事谨慎,若非暗中确认法孝直有心造反,绝不敢轻易与其同谋。如此一来推算,以某愚见,主公实应信之所降真实。”
  李优、成公英听言,两人对视一眼,亦无异议,皆随声附和。文翰见麾下谋臣,皆认可此事,大喜过望,速发号令,通令诸将,待次日三更时分,偷袭葭萌关。
  且说冷苞受了文翰所赐金帛,暗中潜回关内,法正早已听闻细作来报。法正冷然一笑,不一时,冷苞赶来拜见,具说前事。法正听得,神色凝重,暗暗压低声量,与冷苞说道。
  “如今形势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冷将军从今日起,可率本部兵马,守于关内。只等军侯兵马一致,见机行事,将关口献出,如此大事可济也!”
  “公所言甚是,某自知如何行事!”
  冷苞听言,慎重颔首,当下将法正之言谨记在心。两人商议一阵,冷苞便告辞退下。法正稍等一阵,便秘密赶去见刘备。
  刘备听闻文翰已经中计,多日深锁的眉头,当即松了开来,灿然笑起,大赞法正。随即刘备又召张任、黄权等来见,将法正诈降兼苦肉之计,一一细说。两人听罢,黄权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淡然。而张任则是苦声而道。
  “原来如此。主公瞒得张某苦哉!”
  刘备与法正相视一笑,刘备遂先与张任赔罪,张任惶恐回礼。法正笑言而道。
  “还望大都督息怒。此事并非主公之过,实乃某欲相瞒。毕竟兹事体大,关乎整个益州安危,某不得不谨慎之!”


 第九百三十六章 法孝直的阴谋(下)

  张任听言,亦是了解,并无追究。黄权在旁灿然笑起,望向法正,笑声而道。
  “看来眼下时机已是成熟,不知孝直下一步,又欲如何布置?”
  法正皓目一凝,迸射出两道悚然的目光,冷声说道。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若某所猜无误,今夜文不凡必挥军袭击。劳烦张都督通令诸军,暗里藏于硫黄焰硝引火之物于关内。同时再于今夜初更时分,将关内大部兵马调出关外,如此如此,各做埋伏。
  即时文不凡无备入关,便可号令兵士纵火烧之,其军慌乱逃散,又连番受伏,必可一举擒之文不凡那恶贼!!!”
  法正字字浩荡,计谋一出,黄权、张任皆起惊骇之色,连叹不已。刘备遂依法正之计,发落军令,命张任调拨兵马,黄权准备硫黄焰硝引火之物。两人领命,速速退下。
  此时,冷苞尚不知蒙在鼓里,引其本部兵马把守于关口之内,等待西北军的到来,将葭萌关献出。
  至夜,月色阴寒,夜风萧萧。文军寨内忽然暴起阵阵兵戈马蹄杂响。各部西北兵马在各个将领率领下,飞驰下山,望葭萌关火速杀去。
  只见二万余西北兵马如同一条硕大的游龙,赵云、魏延率领一万兵马为之前军,如似龙首,浩浩荡荡地奔往葭萌关下。
  到了夜里三更,葭萌关外猝然暴起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如将整个大地都震得摇晃。关内迅速闪起道道火光,慌乱的吵杂声纷纷响起。魏延见关内守军甚是仓促、狼狈,心里一喜,速狂甩马鞭,加鞭飞行。赵云见魏延忽然加速,急欲喝止,但话音未落,魏延已纵马飙飞出阵外,如同一道狂风般冲向葭萌关。
  “哈哈哈!!!魏文长来也,关上守军你等还不快快献关投降!!!?”
  魏延猖獗大笑,舞刀纵马,冲得正快,其部署急速跟随,眼见将要杀至关下。冷苞在关口内听得魏延喝声,又见关前西北各军正漫山遍野地冲杀过来,心里大喜,当下立即喝令其心腹将士斩关落锁,打开关闸。
  轰隆隆隆!!!
  关口内的关闸猛地打开,魏延见得大喜过望,骤马飙飞,争先冲入关内,其部署紧接赶入。在后面的赵云见魏延已入关内,心想法正、冷苞果是真心投降,当下无疑,速令兵马冲进关口。
  同时间,在中军内的文翰,见前军举措,便知葭萌关必有人已打开关闸,立即抬起暴雨梨花枪,厉声喝令诸军奋勇向前,一鼓作气,夺下葭萌关。
  霎时间,喊杀声惊天动地,轰然暴起。大队西北兵马拥入葭萌关内,似乎将整座葭萌关都震得摇晃。
  且说魏延最先突入关内,蜂拥杀上关头,冷苞引其部署紧随跟之。不过待魏延杀到关上时,却只见寥寥数百个人影,原来关上竟都是虚插旌旗,大半的人影都是些草人罢了。魏延脸色猝变,心知中计,面目狰狞地转身瞪着冷苞,竭斯底里地喝道。
  “小贼,你竟敢诈我!!!”
  冷苞早前听法正吩咐,关上由法正自作安排,他只要负责关口。因此冷苞并无留意关内动静,此时亦是一头雾水,正欲解释。魏延遽然发作,猛然抬起龙蛟大刀,手起刀落,将冷苞连头带肩,砍为两段。
  赵云从后赶来,却见魏延忽然杀了冷苞,脸色大变,但已来不及喝止。魏延一刀砍死冷苞,其部署吓得魂魄如飞,立即轰散而逃。魏延怒不可及,正欲喝令兵士厮杀。
  就在此时,蓦然关内一声炮响,隐藏于各处战楼内的西川弓弩手望关上四面八方射落一根根燃烧的火箭,一时间箭落如骤雨,片片火雨射落关上,顿时将藏于关内各处的硫黄焰硝点燃起来。
  一片片火焰暴起,以极其之快的速度蔓延开来。西北军料之不及,多数被火势所扑,凄厉地惨叫起来。赵云、魏延麾下部署轰然大乱,四处躲避,正在往关内的涌入的中军兵马,大多都被狼狈而逃的前军兵士撞翻推倒。一时间,关内人挤人,互相推拥,西北各军不知进退,混乱无比。
  关上火海烧得越来越是旺盛,烧得红通通的一大片。西北军死伤无数,惨叫不绝,各自逃命。文翰见状,惶急无措,急令兵士退出关外,而此时正好徐荣所率的后军赶至,堵住了关口,一时间关外关内密密麻麻的都是西北兵马,堵得水泄不通。
  在关外的徐荣见关上火焰张天,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而在其身旁的李优,见此形势,已知得中计,连忙向徐荣谏道,速令后军兵马撤走。徐荣听言,急发落军令,后军兵士迅疾散开。
  就在此时,在关外左右两侧密林内,蓦然暴起两声炮响。只见左边一将,虎背熊腰,孔武有力,正是华雄。右边一将,刚毅魁梧,双眸如炬,乃是太史慈。两人各领一部兵马,猝然向西北后军杀了过来。徐荣见状,迅疾各令兵士组阵抵挡,但兵士大多慌乱无措,阵势还未组成,华雄、太史慈便挥兵杀至。徐荣抵挡不住,护着李优夺路而逃。
  却说关内西北军士为逃火势,自相践踏,死者无数。文翰等方才脱得火厄,冲出关外,面前便有两部西川兵马冲杀过来。文翰定眼一望,见得是华雄、太史慈这两尊煞神,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直喊救命。但眼下败军各逃性命,谁肯与之厮杀。
  太史慈、华雄骤马飞冲,一左一右正往文翰那处截杀过来。文翰狼狈而逃,正奔走间,眼见太史慈、华雄将要追之。忽然一声暴喝轰起,如洪钟震荡。
  “庞令明在此,休想伤我主半根汗毛!!!”
  千钧一发之际,庞德倏然赶至,舞起狮头大砍刀,暴砍乱劈,杀得尽是搏命招式,太史慈、华雄一时未有准备,竟被庞德一人赫然杀住。文翰趁机夺路而走。太史慈、华雄见得心急,齐发猛攻,庞德紧咬皓齿死死抵住,三人丁字儿般厮杀开来。霎时间,杀了数十回合。庞德毕竟只有独身之力,如何抵得住太史慈、华雄这两员绝世悍将的狂攻。只见太史慈、华雄刀枪齐出,庞德提刀一档,浩大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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