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第5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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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准备亲自亲率,领大将典韦,上将于禁,二子曹昂、曹丕还有马延、张顗、焦触、张南等袁氏降将,又令郭嘉为军中军师,刘晔为军中司马,负责监督粮草、军备的军务之事。再者,曹操又令荀彧镇守中原,负责增兵、补给事宜。随着曹操调令,各方安排纷纷落定!
曹操雄心壮志,出兵十五万,分军二路,意图一举攻破文翰在北方的势力,正欲将行之时。忽然在新野的战报传回,曹操先知夏侯惇兵败博望,身受重伤,被曹仁遣回洛阳休养。曹操听言大惊,先按住出兵西北的念头,待夏侯惇归来,曹操问之前事。
曹操具闻博望之败,暗叹诸葛亮了得,念夏侯惇以往多立战功,免其死罪,降其军职爵位,以作处罚。夏侯惇感恩拜谢后辞去。
曹操眉头深锁,吞天般的细目赫然眯起。郭嘉亦多起异色,对诸葛亮不禁生出几分忌惮。曹操和郭嘉商议后,决定先稍等些许时日,看南方战况如何,再做计议。
半月后,曹仁引万余残兵逃回洛阳,曹仁、贾诩来见曹操,泣拜于地请罪,具言损将折兵之事。曹操神色大惊,当他得知五万大军竟然损失大半,顿即对诸葛亮的忌惮提升无以复加的地步。可知这五万大军内,可由曹仁统领,又有贾诩、程昱、许褚、高览、张颌等文才悍将,这等班底竟然亦败于诸葛亮的手下。
曹操又气又怒,郭嘉在旁连连相劝,曹操才渐渐息怒。郭嘉拱手一拜,凝神说道。
“诸葛亮这般厉害,刘备得其辅佐,任其放纵壮大,必将成为主公心腹大敌。但西北战事,于丞相一统天下的皇图霸业,至关重要,势在必行!嘉有一计,可令刘玄德近年之内不得壮大!”
曹操一听,顿起喜色,连忙问道。
“奉孝计从安出!?快快道来!!!”
郭嘉如星辰般亮丽的眼眸烁烁发光,凝声而道。
“刘景升病在危笃,蔡氏一族手握重权常有吞略荆州之心。而近年因刘景升重用刘玄德,令蔡氏一族心有提备,怨恨刘玄德,三番四次对其出手加害。刘玄德甚是命大,连番逃脱。如今主公五万大军,被其击败。刘玄德必然名震荆州,荆州上下皆以其为依赖。如此一来,蔡氏对刘玄德之忌惮之深,绝难相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主公可借此为契机,派细作在荆州境内多做谣言,编造刘玄德欲等刘景升病危取而代之。同时,主公再颁发一道圣旨,重赏刘玄德、诸葛孔明二人,详装朝廷将会重用其二人之态。蔡氏一族见此,岂能再以容纳,必然对刘玄德再做暗算,不死不休!到时荆州大乱,待丞相攻克西北之时,再趁势出兵必,荆州一鼓可破也!”
“哈哈哈哈!奉孝此计大妙!!”
曹操听言,脸上忧虑尽消,换之尽是喜色,即朗然大笑。这时在一侧的贾诩忽然起身作揖,接话而道。
“对于贞侯之计,诩亦有些许补充,不知丞相可愿听否?”
“哦?文和竟亦有言,但说无妨!”
“到时,主公不妨派一精细将士,潜伏于蔡氏左右。诸葛亮才智过人,韬略无穷,蔡氏比不是其对手。主公可吩咐此人,趁蔡氏将败之时,说与其联合江东孙氏,趁机夺取荆州。江东孙氏自诛灭黄祖后,一直在招兵买马,蓄养势力。此时兵强马壮,必有心图谋荆州,只要一有时机,定会出兵!”
贾诩话音刚落,曹操细目刹地瞪得斗大。贾诩之计甚是毒辣,一旦如此,荆州多方势力混杂,纵使是诸葛亮亦只怕未能应付得了!
“哈哈哈!!!妙!妙!妙!文和不出则已,一出必是语出惊人!!!”
曹操笑毕,重赏郭嘉、贾诩二人,遂以二人之计,各做安排。
数日后,一切落定。曹操令曹仁、贾诩把守洛阳,同时又将许褚、张颌等将调入军中,各部人马赶至河南交界,随时准备杀人河内境内。同时在冀州的夏侯渊亦收到了曹操的指令,即日从冀州出发,进军并州。
高顺早听从戏隆安排,在并州太原郡集合二万兵马,张绣、胡车儿、裴元绍等将亦早调入并州,随时准备抵抗曹军。
在太原郡,高顺率领众将,急出城郭,迎接一人。此人身穿洁白青叶纹儒服,头戴冠帽,眼眸内尽是智睿之光。那人见高顺亲率文武出城迎接,嘴角微微翘起一丝笑容,先驱身作礼拜见高顺。
高顺忙扶住那人,凝声而道。
“先生乃当世大贤,并州之危全赖先生韬略,此番得以先生出手相助,实乃并州百姓之幸也!!!”
“高将军谬赞了。某区区白身,略懂才学,还望高将军多多担待。”
此人正是受其弟徐康之邀,赶往河东的徐庶。话说徐庶随徐康赶至河东,那时文翰重伤之事刚好传来。整个西北人心动荡,徐庶进入河东后,一路间竟见无数百姓满脸悲怆,眼中带泪,为文翰祈福跪拜神灵保佑。徐庶看得连连诧异,曾问过数个百姓,百姓皆言文翰乃河东百姓的再生父母,自从文翰入主河东,百姓再无饥荒之苦,有地可耕,有房可住,生活年年好过一年,富裕有余。一些老一辈的百姓更说,河东从未如今日这般如此昌盛,此全赖文翰之功。如今文翰命在旦夕,他们岂会不悲伤欲绝!!!
徐庶听在耳里,惊在心中。后来戏隆得知徐庶来到,放下手中所有事务,亲自迎接,甚是重视。宴席过后,戏隆忽然相求徐庶,请他出手相救。徐庶暂且无心入仕,婉言拒绝。那时西北势局乱得一团糟,戏隆只好暂时放下徐庶,令徐康去劝,而他迅速回到岗位上,继续安排布局。
随后徐庶来见徐母,刚未入门,徐母勃然大怒冲出,指着多年未见的大儿厉声骂道。
“辱子飘荡江湖数年,我以为你学业有进,何其反不如初也!你既读书,岂不知何为百姓之圣明之主!冠军侯文不凡,仁义布于四海,西北百姓皆因其政,得以安居乐业,幸福度日。更何况你弟徐康之所以尚能在世,全因军侯恩德,我亦受其侍养。我徐氏一家受军侯重恩。曹操乃欺君罔上之贼,欲趁军侯病危,出兵征伐西北。你眼见西北将乱,百姓遭贼欺辱,却仍袖手旁观,不知忠义!这等无义逆子,我有何面目与你相见!你玷辱祖宗,空生于天地间耳!”
徐母连声喝骂,骂得徐庶羞辱不止,拜伏于地,不敢仰视。徐母骂毕,气得自转入屏风后去了。徐庶久久不敢起身,徐康在旁相劝不了,故进宅子来劝徐母。
第七百七十六章 并州激战(上)
少顷,徐康满脸惊恐之色跑出,大叫道。
“不好了!!!大哥,母亲欲要自缢于梁间!我阻挡不住,大哥快快进来!!”
徐庶一听,脸色大变,手无足措,慌入去救时,见徐母已高高悬起。徐庶乃是个孝子,父亲早逝,从小由徐母拉扯大。一时间,徐庶只觉脑袋都整个炸开,连忙冲去扶住,救下徐母后,徐母又再挣扎,欲要上吊。徐庶跪拜在地泣声而道。
“母亲吓唬孩儿!孩儿皆乃母亲所付,母亲之命,孩儿岂敢不从!徐家所受恩德,孩儿必当赴汤蹈火,肝脑涂地报付之!”
徐母听后,怒色才稍稍褪去,与徐庶吩咐道。
“冠军侯乃爱民之主,我虽是女流之辈,但亦知当今朝廷已非汉室所用,受奸贼一手把控。我儿一身才华,若不能为民请命,救于万难,学有何用?我观冠军侯犹如昔年推翻暴秦之高祖,这等贤明之主,竟青睐我儿,我儿岂能不赴之!?”
徐庶为安抚其母之心,当下满口答应,但其实心中尚未有对文翰生有忠心。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文翰到底是乱世之贼还或是定国安邦之贤主,徐庶未有亲身确定,绝不会忠心而投。即使其母相逼,他只会详装入仕,却不会出一谋一策。
不过毕竟徐家一脉受人重恩,而眼下确如其母所说,一旦曹操兵马杀来西北之地,西北之民必遭灭顶大祸。之后徐庶在徐康的引见下,再见戏隆,与其定下君子之协。徐庶愿为此番西北之难,出谋划策,但仅此一次,全为报之恩德,解救百姓。之后他到底是否要入仕于文翰麾下,还需日后与文翰相见后,再做抉择。戏隆听言大喜,当下应可,派徐庶赶往并州,暂领并州军军师之职,协助高顺。徐庶即日收拾行装,与其母辞别后,连夜快马加鞭,赶往并州。
话说此时高顺已将徐庶引至并州郡衙大堂,徐庶、张绣、胡车儿、裴元绍等人纷纷入席,众人坐定。
高顺早前已从戏隆发来的文书内得知,徐庶此人能耐。戏隆书中有言,徐庶乃旷世奇才,不但韬略了得,且熟知兵法,用兵布阵亦是了得。此番并州有此人坐镇,可安枕无忧矣。
高顺威严的虎目内,带着无限希冀之色望向徐庶,恭敬而问。
“眼下曹贼大将夏侯渊已在冀州聚集五万兵马,随时迈过两州境界出兵进发并州,不知军师可有计策应付?”
徐庶神色平淡,不慌不急,与高顺四目对视,柔声先道。
“敢请太原地图一观否?”
高顺听言,微微一惊,张绣、裴元绍等将亦皱起了眉头,这地图乃是机密,徐庶尚未是文家谋臣,若是其有歹心,在观图时记住内容,再作一幅献于曹军。那太原郡必遭大祸!
就张绣、裴元绍等将欲要出言呵斥时,高顺却是心神一定,吩咐左右奉上太原地图。
“高将军!这地图乃紧要机密,岂能让外人!!!”
张绣忿然起身,话未说尽,高顺脸色坚定,出言打断道。
“先生乃由神智侯所派之人,虽暂居军师之位,但竟是神智候所派,便是我军之人。张将军休要起疑。”
张绣听言,与高顺对视一阵。在高顺坦荡的眼色里,张绣仿佛领会了什么,之后向徐庶拱手赔礼。徐庶速起身回礼,心中暗暗赞叹高顺这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阔达。
少顷,两个兵士奉上太原地图,徐庶双目烁烁,望着岸上展开的地图,凝声而观。整个大堂渐渐变得死寂。众人都无出身,唯恐打扰了徐庶的思绪。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徐庶脸上微露一个小人笑容,起身向高顺作礼一拜,凝声而道。
“庶已有良策,但恐身卑声浅,众将不肯听我号令。”
高顺虎目一凝,即望向徐庶,徐庶坦然相视。随后高顺忽然又做出一个令众将吃惊的决定。
“我可赐予军师剑印,谁若不听你令,挥剑即斩!”
裴元绍一听,立即就欲发作,坐在其旁的张绣却一把按住了他,用眼色示意。裴元绍咬了咬牙,暂不发作。此时徐庶反而起了几分惊讶之色,暗付道难怪文翰会将倘大一州交付高顺之手,就凭此人这份气度,就可看得其不凡之处。
至于高顺之所以如此放心,一来乃是因戏隆对徐庶的评价甚高,二来戏隆亦有言,这徐庶乃是个孝子,如今其母与其弟皆身在河东。高顺亦不怕徐庶会私通曹军。
于是高顺便以剑印交付徐庶,徐庶接领剑印,遂起身踏步来到堂中,呼令众将听令。裴元绍脸色甚是不忿,张绣低声附耳道。
“裴将军,我等先且听令去,看他如何调度。若是不妥,我等再与高将军私下商议便是。”
裴元绍乃最早跟随文翰的班底之一,在军内名声之高,可排十人之内。就连高顺对他亦是颇为尊重。不过裴元绍亦非那据功倨傲之人,当即先压怒火,与张绣、胡车儿等将一起出席,来到堂前接令。
徐庶目光烁烁,浑身散发着智睿的气势,凝声而道。
“太原二十里外,左有山,名为安山,右有一林,名曰彬林。此两处可以埋伏军马。张将军可引三千军往安山埋伏,等彼军至,放过休敌,其辎重粮草,必在后面,到时你伺机而动,适时可纵兵出击,就焚其粮草。粮草乃军中命脉,若被焚烧,曹军必然军心大乱,张将军之责,至关重要,万不可有失!”
“偌!”
张绣听言,拱手一喝,便是接令。随即徐庶又道。
“裴将军可引三千军去彬林背后山谷中埋伏,只看左边火起,便可出击,向曹军前军杀去,趁势冲杀。曹军必然大乱,如此亦可为张将军争取时间,尽毁彼军之粮。倘若曹军粮草尽失,自然无力相继并州战事,撤军而回。即时高将军便可挥军掩杀,将其大败。”
裴元绍听罢,却是皱着眉头,疑声问道。
“那夏侯渊乃曹氏名将,素来行兵谨慎,只怕不会如此容易中计!到时若被发觉,彼军将计就计,只怕我军伏军反被歼灭!”
对于裴元绍的质疑,徐庶以笑相示笑言道。
“呵呵。裴将军此言有理。不过庶早有定夺。还请胡将军引一军为前部,先去抵挡彼军,夏侯渊若是派将出战,不要赢,只要输。胡将军一路退走,高将军自引一军为后援,以防万一。各须依计而行,勿使有失。自然可马到功成!”
裴元绍听徐庶安排亦是妥当,但心中还是不忿,出声问道。
“我等皆出迎敌,未审军师却作何事?”
“我只坐守郡城,等诸位将军大胜而归!”裴元绍一听,怒火即起,怒极大笑道。
“我们都去厮杀,你却在家里坐守,好端自在!”
徐庶脸色一变,一举剑印厉声大喝。
“剑印在此,违令者斩!”
“徐元直你敢!!!!”
裴元绍气得胸口起伏,作势就要发作。高顺见状,连忙出声说道。
“岂不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军师之计妙不可言,裴将军不可违令,错失大事!”裴元绍一咬牙,眼下整个西北遭人窥视,危难存亡之中,裴元绍心知若要解并州之难,唯有依仗徐庶之智。裴元绍听言,拱手赔礼,向徐庶赔罪。徐庶微微颔首,作揖回礼。
随后诸将各退,胡车儿在裴元绍耳边安抚道。
“裴将军不必恼火,我等且看他的计应也不应,那时却来问他未迟!”
裴元绍听言点头,和张绣、胡车儿二人相视一眼,各人眼中都有不安和疑惑。众将皆未知徐庶韬略,今虽听令,却都疑惑不定。
徐庶见诸将退后,回身向高顺禀道。
“高将军今日可便引兵就太原境界屯住。来日黄昏,曹军必到,高将军